<TD></TD></TABLE>

    得知了信使的死讯后,司马涉长舒一口气。

    司马涉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老朋友了。虽然真正的信使死掉了,但于笙对信使的安排还是让司马涉倒抽一口气,自己的老朋友太可怕了。

    于笙不同于那些空有一身骨气的书呆子,处事极为谨慎。司马涉的人已观察了一天,于府却毫无动作,直到第二天,于府中才出来一个下人,赶往户戟关,到了戍关守将李成处。等到夜半时分,这个下人才出了关,差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从司马涉的人眼前溜走。待司马涉的人好不容易在边境追上这个下人,发现这个下人竟还会些拳脚,众人费了一大番功夫才解决这个棘手的家伙。

    总之,一切都结束了,在瑟罗的大军赶到的时候,影罗门恐怕就已经被消灭了,而于笙的计划,自然也会破产。

    而在于笙眼中,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统皇的军队如期而至,顺着越青道向影罗门进发;瑟罗国的精兵也已部署完毕,箭已搭在弦上,只等松指的那一刻;信使那边,自己更加放心,在他眼里司马涉还太嫩了。

    不过,这一切成功的前提是----没有莱泽。

    对于这个新家,女人还是非常满意的。原因倒不在于这个新家本身,而是这里的环境非常对自己的胃口。女人虽是一个活跃开朗的人,喜欢的却是比较清静的地方,而且最好没有什么特点,能与周围的民居相融合,这样一来,自己才能感到比较安心。不过如果掌门在自己面前的话,自己一定会抱怨一番,狠狠地“指责”这里不够气派。

    当然,这个家不会真如表面那样普通,这里曾经被作为秘密据点使用过,因此地道就少不了了。这个地道虽不能说是四通八达,但与周围的大部分房屋都是相连的,而且这个地道也能通往城外,实在是个适合逃跑和结伙的好地方。

    对于邻居的安排,掌门也是别有一番用心。这个家的邻居叫习然,曾经也是影罗门中少有的女性精英之一,且是隐秘机动部队无护的一营三队队士。此外,习队士做伙夫的时候厨艺也是一绝,据说她被升为队士之后,队员们食欲大减,队伍的粮食供应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这不是等同于同时给我派了个厨子和护卫吗?挺不错啊!以后就叫你习厨卫了!”

    “时总士……”习然显然无法习惯自己的新称号。

    “叫我时就可以了。”

    “……”习然发现自己已无言以对。

    “对了。”时忽然有一个疑问。

    “你为什么要退出影罗门呢?”时打量着面前这个风华犹在的女子,禁不住有些好奇。

    “说来惭愧。”习然缓缓地低下头,自顾自笑了笑,“当下,统皇已扫清了除影罗门之外的所有障碍,而他的下一个障碍,可想而知……”正说着,习然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红晕。

    时不语。

    面前的这个女子也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归宿,也有必须要活下来的理由。自己有何理由和资格责备她?而且,自己不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到了这里来吗?

    什么是自私呢?时陷入了一个矛盾。

    在这个世界里,自私,是弃多数而取少数吗?是弃大义而取小义吗?是弃大爱而取小爱吗?而多数和少数,大义和小义,大爱和小爱,又是谁来定义的呢?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似乎知道,似乎又不知道。这个问题如同无数根结纠缠在一起,根本无从去解。

    “不过,时,咳咳。”这个称呼习然果然还是无法习惯。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习然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

    面对习然坚毅的眼神,时微微扬起了唇角,恐怕问题的答案,就藏在这眼神中吧。

    所幸,孩子安然地出世了,并且是个男孩。

    醉人的甜蜜将时“狠狠”拥入怀中,喜悦之情泛滥不止,幸福溢满了整个屋子。习然拭去眼角的泪水,这甜蜜的背后,藏尽了多少辛酸与不安。对于时来说,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在这个非常的时期,统皇随时有可能来袭,无论是来明的还是来暗的,缺了时,战争将会打得不知比原来吃力多少倍。无缝不钻的焦虑对时的折磨,习然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不过这些总算过去了,在这期间,统皇对影罗门秋毫无犯,两个势力继续维持着暂时的安宁。不久后时就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时,你想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用不用我来帮你?”习然的表情忽然神秘起来,狡黠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浮现在脸上。

    在这段时间里,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几乎情同姐妹,不过气氛似乎不太对……

    “那你就来帮我起一个吧。”时微笑着说。

    “……”习然其实是希望时自己起一个的,因为这个总士从来都没有给自己透露过关于她丈夫的任何信息,好奇像猫爪子似的一直在习然心中撕挠。所以至少也应该从这里知道她丈夫的姓氏不是?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哪有你这么随便的人啊……”

    “那就先不起了!哈哈!”时放出了自己豪放而经典的笑声。

    “喂!”

    时刚刚生下孩子,身体十分虚弱,因此很快便睡下了。

    习然在时的身边照看着她,这些日子里,习然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过自己对此毫无抱怨,因为真正压力大的人还是时,这个总士要背负的太多了。

    此时,习然的脑中蹦出一个念头,如果真的是自己给时的孩子起名字,会起一个什么样的呢?熊浑?树壮?老驴子?抖玻儿?

    嗤嗤嗤嗤……不行,忍不住了……

    正偷笑着,习然忽然停了,表情阴暗下来。

    习然曾是无护的队士,对于声音敏感之极----而门外极其微弱而又密集有致的脚步声自然也不会被自己放过。

    习然望向夜空,月光微弱。

    这恐怕是敌人夜袭的队伍。

    门外很有可能是敌人的先遣队。脚步声虽然密集,但从这节奏中可以听出里面只有步兵。而且这还是一个组织度极高、纪律严明的队伍,除了微弱而密集有致的脚步声外,几乎不掺杂其他任何声音。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敌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城中的?对于这些敌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精兵。

    这下麻烦了,影罗门有危在旦夕。

    习然刚刚反应过来,却发现时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习然不多废话,直接扑向时准备暴力解决。现在,自己的任务是保护时,决不能让时去冒险,而且时现在身体虚弱,去了以后怕是就回不来了。

    时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化解了习然的攻击,这似乎是在告诉习然,自己虽然身体虚弱,但对于外面的士兵还是游刃有余的。

    习然说不出任何话来阻止时,她第一次如此恨自己言拙的嘴。

    “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交给大家来起吧。”时露出了刚刚离开掌门时的那一抹微笑。

    说完,时带上贴身不离的长枪走了。唯一缺少的是铠甲,不过没有也无妨。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微弱的月光下,行军主将王胜吕正带领先遣队向城门快速行进,只要解决掉这个城门,影罗门的门户就会直接向他们敞开。

    先遣队的所有士兵都口含树枝,身着皮甲,以避免发出声响。

    正行进着,王胜吕忽然发现,自己身后的先遣队行军速度越来越慢。王胜吕判断,很有可能能是中军出了问题。倘若真是如此,袭击中军的人恐怕只有几个,来者不善,王胜吕便亲自去一探究竟,并令向导继续带领军队行进。

    中军还在有序地行进着,不受任何干扰,士兵们都对身边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这倒也在王胜吕的意料之中。但是,袭击的人早已不见踪影,而地上横着的几百具尸体,着实吓了王胜吕一跳,看来,对方是个高手。

    很快,队伍又一次出了问题,这次队伍直接停止了行进。

    向导死了。

    王胜吕无奈之极,这次夜袭,恐怕是暴露了,自己真的拿这个高手没有办法,暗的不成,只能来明的了。

    响箭升入了空中----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大队骑兵举起手中的火把冲入城中,嘶吼声、叫嚷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夜间的沉寂顿时烟消云散。同时,影罗门的守军也很快注意到了飞起的响箭,并立刻作好防御准备。

    时深知,这是远远不够的。看这架势,敌军恐怕有三万人左右,且是有备而来,其军队素质也是高得不像话,而影罗门的主力人马几乎都被调到了前线以应对毫无征兆的战争,根本没有想到敌军会从后方突袭,因此这里的守军最多也只有六千多人,且战斗力相对不高,硬碰硬的胜算,微乎其微。

    而自己已然没有了退路,既然都到了这里就决不能后退!

    只是,自己的孩子,以后就可能……

    时已经撑不住了,疲劳、虚弱,加上遍体鳞伤的身体,构成了死亡的牢笼。

    在自己的生命接近尾声时,瑟罗国的精兵赶到了。由于时,一个人,抵挡了敌军三万兵马,瑟罗国的军队才得以及时赶到并将统皇的军队击退。瑟罗国的军队刚到时,以为影罗门的队伍早已在此做好准备,日后才知道,这是时一个人完成的辉煌战绩。

    时用长枪支起自己奄奄一息的身体,静若泰山。自己,是否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呢?

    发出了对自己最后的发问后,时终于闭上了双眼,现出了由衷的微笑。

    应该,不是吧,哈哈。

    十六年后。

    北水鸣默默地站在这个女人的墓前,陷入了沉思。

    如今,统皇的军队已在这十六年的静默中完成了蜕变,并准备向影罗门索要当年没有得到的东西,大规模的战争即将袭卷而来。

    十六年前,影罗门虽然折损了许多元气,但也让统皇清醒地认识到,眼前的对手是自己起兵以来最为强大的障碍,决不能小觑。于是统皇便不敢轻易来犯,韬光养晦,准备在未来的以后吞掉这只猛虎。

    北水鸣怅然转过身去,身影渐渐消失。

    [小说网,!]

    ...  </P></TD>

章节目录

暗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讽尽默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讽尽默并收藏暗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