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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前些时日,无意中从师尊口中得知天绝山的消息后,洛清风便静不下心来,心底的期待越来越强烈,他太想要知道一直冥冥中指引的‘天绝山’到底与自己有何关联,和他身世相左之人无法感同身受,却也可以理解,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带着自己身世的谜团走进坟墓,而洛清风坚信,天绝山或许可以让他知晓自己的由来,起码,可能会获得一个契机,一个找寻自己来历的机缘。

    每日认真研磨苦心修炼,只为了能早日学有所成,从而具备继续前行的资本,却正因心里的躁动,阻碍了对于经文的领悟和运用,使得修炼进展缓慢,修真之人最忌的,便是心浮气躁。方文山对此也是颇为无奈,只能从旁点拨,加以引导。洛清风心里不仅怅然若失,一脸的苦逼相。眼见如此,方文山便将徒儿打发出去,让他疏散一下心里的烦闷。

    洛清风攀爬在一颗大树上,遥望家乡的方向。

    “不知道阿南还有朱浪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洛清风苦涩。每当心情抑郁之时,儿时的玩伴便是他心里唯一的牵挂,现在,又多了自己的恩师,这些人占据了他整个情感世界的全部。除此之外,对于洛清风来说,真心是恋无可恋,找不到什么特别值得眷念的人和事情来了。

    “师傅说的对,似我这般魂不守舍,纵然是有千百个心愿未了,也只是自哀自怨罢了。修行不力,即便天绝山就在眼前,自己也入不得门去,须按下心来认真修行才是。”洛清风暗自决断。遥望东方苍茫的天际,目中露出一种期待,紧了紧拳头,翻下树干,朝山下走去。

    下的山来,却没有看到方文山的影子,见师尊不在,洛清风从怀里取出经文。这些日子天天浸泡在浴缸里,最初的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慢慢减弱,但是全身还是会有一些酸痛,出去这么一溜达,倒也舒服的多了。方文山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原本可助百人脱凡的九灵散,全被他用在了洛清风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倘若为外人所知,必定惜愤咒骂不已。

    洛清风正要打开经文认真练习,却看见师尊方文山一脸深沉复杂的走了进来,其旁还有一人,大概年过半百的样子,一身华丽的装束,神情不怒自威,一双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凌厉之芒。

    “风儿,快来见过你师叔。”方文山道。

    “风儿见过师叔。”洛清风对方文山的表情感到不解,也不知道从哪里多了这么一个师叔出来,却也依言执了晚辈之礼。

    “快快免礼。”来人忙探身来扶。却听方文山到:“师弟且慢,若看在你我往日情分上,你当受此大礼,不仅要拜,还要三跪九叩。”

    “师兄,昔日你尚在宗门之时对我多有照顾,处处提点,才有我今日之境界,你我之间情如兄弟,今日虽有掌门师兄之命来此寻你欲置于死地,可我安能如此心狠,你这般待我,却将沈某置于何地?”却见这半百老者言语失落,色有嗔怪。

    “师弟啊……”方文山继续说道:“你我曾患难与共,互为肝胆,非是师兄不信任你,如此行事,实有托孤之意。”

    “自从为奸人所害修为跌落至今,我已苟延残喘了两百年了,这二百年来我隐性瞒名自毁容貌苟活于这间破庙中,无时无刻不思报仇雪恨,奈何修为一直不得寸进。这孩子骨骼清奇天资不凡,更是有大造化之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本欲传他衣钵承我血海深仇,只是看如今这情势,怕是不能如愿了。姓荀的知晓你我情同手足,断不会只派你一人前来,必定还有后手,他跟着我随时可能为人所害,我本已寿元无多,死不足惜,倘若连我种下的希望也破灭,可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见师兄说的凄惨,沈煜也深有感触,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

    洛清风在一旁听师傅说的凶险异常,更隐隐似有诀别之意,自在一旁焦虑不已,不知发生了何事让师傅如此丧气。

    而这一切的原由,却要从羽衣真人洪天身上说起。那洪天本来逃得生天,本当隐姓埋名隐居山野之中,从此天大地大任其逍遥,却受不了凡世间的诱惑,自恃有几分道行混迹于人世,以上仙自居招摇撞骗,终于被一剑宗下山游历的弟子察觉并报回山门,宗门刑堂更派出一名筑体期执事长老带队,将其抓捕时他已经被方文山废了修为,断了根基,俨然是废人一个。

    修真界的规矩,如非确有原由,只有根基不稳的凝气期修士才能以凡人身份下山历练打磨心性,更不能逞强斗法,这么一个凝气九层的弟子被人废了修为,带队的那位筑体初期长老自然免不了要仔细探查一番。沿着洪天所交代的指向靠一颗隐藏气息的丹药,发现伤其弟子者居然是修为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筑体后期强者,更看到了洛清风化骨褪凡的整个经过。这老者曾有幸随着自己的师尊拜见老祖,和这九灵散有过一面之缘,知晓其功效非凡,如今看到方文山竟然将这逆天圣水当成普通的清水一样挥霍,大感震惊之余也料定其人必定来历非凡,遂连夜回到宗门向刑堂汇报。

    刑堂首座乃一筑体后期修士,自觉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做主,又报得宗老堂,本来到了这里,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偏偏赶上剑山大会,宗老堂一众丹灵强者正聚集商讨筹备事宜,身为一剑宗掌教的丹灵后期强者荀殷,自然作为主持之人位列其中,当听得那出手废掉自己门下弟子修为之人是在邙山镇,且住在二百年前当地百姓为他师弟夫妇二人所修建的真仙庙时,心里卷起波澜,已然有些怀疑,暗道躲了这么多年,却是原来就在原地不曾离开。

    方文山对已经身为掌门的荀殷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但是,他可不想让自己堂堂一剑宗掌教传出什么弑兄灭弟、残害同门的恶名来,便私下派丹灵境强者前往确认,并有叮嘱,无论是与不是,只死不活,其毒辣手段,可见一斑。

    之所以委派沈煜前来,则是其有意为之,一方面根据门下弟子的描述,知道方文山已经失了容貌,而沈煜与方文山曾是他们这一脉十二个师兄弟里关系最为密切之人,即便是方文山换了模样,也必定瞒不过沈煜,另一方面也是试探沈煜对自己是否忠心。不过也正如方文山预料的那样,荀殷又暗地里差遣了另一支脉的一位丹灵中期强者瞧瞧尾随,沈煜半道上也有所察觉,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便连着御剑三日,找到方文山。

    师兄弟二百年未见,却欢喜不起来。当年方文山随同爱人及另一位丹灵境强者下山平乱,功成名就后已经向宗门发出音讯准备启程回山,却始终不见踪影,当时便是荀殷抢了沈煜下山寻找的请命,等其归来时只有众弟子的骸骨,却没了方文山夫妇的下落,荀殷更谎报文山夫妇已经被妖魔祸害,使得一众师兄伤心不已,博罗老祖更是悲愤异常。

    如今,见到了昔日的至交好友,从其口中探得的消息,方文山已然确定害其道侣毁其修为之人,确是荀殷无疑。而知晓了真相的沈煜,看着昔日宛如亲人的方师兄,那苍老的面容,残破的衣衫,沈煜难掩心中的悲痛和愤恨,可是无论自己的修为还是身份,却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护自己的师兄,保他最后的心愿,也好圆了这份兄弟之情。

    待沈煜受过跪拜之后,方文山便急着赶其带着洛清风离开,这个平凡的少年郎,从不曾引人注意,不管是洪天还是那执事长老,都把重点放在方文山身上,倒也未曾提起过。方文山欲让自己的师弟代为授业,以期将来能冤仇得雪,至于违了荀殷之命,因其本就是龌龊卑鄙之事,沈煜又贵为宗老堂的丹灵强者,只要稍加掩饰,明面上过得去,行事再多加慎重,却也不怕那荀殷报复。可是,洛清风也是重情重义之人,闻得师傅危难哪里肯舍其离去,拼死不从,并誓要与恩师共进退。

    洛清风重情义,不仅仅是因为除了这些他极其珍视的情分之外一无所有,,也与其父的教导有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刻在他骨子里刮都刮不掉印记,虽然只是一个凡人,却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起码不会让师傅一个人孤独的上路”。

    对于徒弟执拗的个性,方文山是有些了解的,面对苦苦相劝甚至言语斥责却抵死不从的洛清风,内心感动却并不感到欣慰,方文山只得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当真是天要绝我,好徒儿,你就留下与师傅同生同死吧,,大不了再一个轮回之后,也要为我亡妻讨回公道,你,也还会是我的徒弟。”

    看着师兄的师徒情深,一个毫无修为之力的平凡少年,对自己的师傅却有如此的情谊,那掷地有声的话语,誓死相伴的气节,也激起了沈煜年少时的血气方刚,当即便要一同留下助师兄一臂之力,方文山又是一番苦苦相劝,甚至要自毁根基以为要挟,这才留下一些治疗伤势和恢复真力的珍贵丹药后,带着对自己至亲之人的满腹忧虑和一肚子的话语,离开。

    端的是:同门之谊深似海,师徒情深高于天[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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