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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日李相马邀众臣立这领头之人被拒一事后,不知不觉已是过去半年多了。冯志允除了每天定时要为天子辅助功课之外,就得在相马阁处理公事。望着眼前堆积成山的公文,自己不得不怀疑是李帆有意为之。

    叹了口气,自己得加紧时间处理公务了。

    李帆蓄意谋反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头。原本先帝虽立冯梁孙共同抗衡李帆势力,但三人之间好似都有自己的主意一般,并未联合在一起。

    在未探得梁孙二人的意向和底细之前就贸然联合,怕是就算扳倒了这个李帆,又会有下一个李帆继续出现。

    冯志允如此想来也并没有错。

    本着自己乃是卿国的身份,后又有右相马的册封,半年前一时之间倒是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拜在自己帐下。众人皆以冯志允为马视瞻,一个个冯卿国冯相马叫的好不亲热。冯志允为此也一度飘飘然,以为自己一人便可抗衡李帆势力。

    然而现在想来,冯志允不得不嘲笑自己当初的幼稚想法。

    虽然自己身兼两职一时风华正茂,却在那次饭局之后失了名望。

    望风而动的官员们自然是明白了自己与李相马必不同路。还未等李帆有所行动之时,这些口是心非的下属们渐渐地便对自己避而不见。

    李相马赶巧不巧的在此期间放出几道远离卿国的风声。那些个抱着侥幸心理留下的官员们最终也只能弃自己于不顾。

    整整半年下去,仅留下的几个忠心无二之人却是暂时还排不上大的用场。

    同样孙寅然这边也是不好过。

    莫看先帝留下这大督巡按一职有多意气风发,若是没有帝王的大力扶持则自己举步维艰。

    堂堂首阶的大督巡按,下属们却是一个个对自己阴奉阳违。现如今皇帝尚且年幼,无法驾驭这君臣之间的关系而在背后推一把自己,故孙寅然自是有苦说不出。

    孙寅然不仅没有冯志允那般长久以来累积的名声去吸引留住对方,亦是没有李帆那般权倾朝野的力量。

    虽说自己仗着另一重身份能抓住别人的把柄来威逼利诱,但效果依旧可想而知的。更可笑的是,这些属下不光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就在几天前,孙寅然就听说在这天下刺客的黑名单当中,自己的大名就赫然高挂其中。

    撞了南墙的孙寅然向冯志允抛出了橄榄枝,然而冯志允却为此事愁眉不展。

    不同于孙寅然那般后有监查百官的暗细存在从而对自己了然指掌,自己却是对孙寅然一无所知,正不知所措之时门外却是响起管家的声音。

    “老爷,辅先生求见。”

    寻不着法子发愁的冯志允听到辅贯来了自是喜不胜收。

    慌慌张张的拉开房门便见辅贯笑意浓浓的看着自己。

    “师兄救我。”冯志允话毕拉着辅贯的手就开始叙说自己的困处。

    “师兄早日劝我结好于群臣,志允却是眼高手低没能听进真言,现如今陷入困境本是没脸在拜求师兄的…”

    辅贯同冯志允乃是同门师兄弟,关系自是非一般的亲密。虽是辅贯自己也身系要事,却也还是先顾及师兄情谊。

    那日初来乍到,经冯志允交代,辅贯便是劝其交好群臣。怎奈当时冯志允一心急于求成,辅贯那些详细却是在冯志允看来太过徐缓。

    辅贯止住了冯志允的话语,安慰道:“志允莫慌,兄算得你差不多会出如此窘境,今日便是特来住志允一臂之力的。”

    “志允今日定当依照师兄的法子去做,还望师兄赐教!”有了这次李帆的逼迫,冯志允也才明白铲除奸党非一日之功。

    不同那日那般没有缘由的指点,辅贯此次却是详细讲明。

    “力敌于李帆,步骤有四。一交梁,二结孙,三亲皇帝,四重百官。”

    “何为一交梁?”

    “志允可还记得前俞朝是如何覆灭的吗?”

    虽是奇怪师兄的提问,却也还是整理片刻答道:“先是当时的大将军杜方若乱朝,后是魏顺偷袭皇都导致的。师兄为何提及前朝之事?”

    “志允可知李帆意欲为何?”辅贯并未立马解惑而是继续发问道。

    “自是祸乱朝纲,意欲权倾朝野。”冯志允立马回道。

    “若是权倾朝野需得怎么做?”

    这倒是把冯志允给为难住了,自己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捋着顺序,冯志允答道:“应当是霸得兵权,或是朝内的势力已经远远超出皇帝。”

    辅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纵观历史,不难发现若想在天下制霸有三种可行的办法。其一,便是自我培养军兵,事成之时起兵造反,则可制霸天下。其二,只要手中牢握军权,则对方即便是皇帝也能做到权倾朝野如入无人之境。其三,从古至今可见,并非所有君王皆是明君。若是当朝皇帝不问政事,自己能哄骗住帝王将权利交于自己则依旧能号令百官为所欲为。”

    听到这里,冯志允开口道:“我知师兄之意了,师兄是想让我交好于梁超路将军。”见对方点头,冯志允却不赞成的说道:“师兄之意,志允也曾想过。只是对梁超路是否忠心为国一事表示怀疑,梁将军为官也有二十余年,同李帆亦是同乡,只怕此二人…”

    辅贯却是答道:“志允之意,我明白。然梁将军虽是为人鲁莽,但当年仅以十五万人马抵住了巴赫纳百万大军足以证明其赤胆忠心。况且先帝深知帝王之道,若是梁将军心有二思,那先帝也不会让其活在今日。”

    见冯志允点头,辅贯知其还是心有余悸,又说道:“我之前所说制霸天下的三种方法。一则过于危险,三则异想天开。唯独这第二,行得容易。师兄并非让你对其推心置腹,只需小心提防李帆不让其结交于梁虎即可。”

    冯志允点头表示明白。

    “这二结孙,志允明白何意。只是梁将军为人鲁莽却倒也是看的明净,而这孙寅然则城府极深,半年之久我却是调查不出此人分毫的出身。先帝分出大督巡按一职却是有些鲁莽了,若是此官职权行通,则不亚于左相马一职。这亦是志允心中忌讳的一件事。”

    辅贯却是不怎么在意。

    “志允好比这拉满月的弓弦,虽是满腹经纶却无利箭施发,故也只能作为惊弓,耸吓一些胆小之人。而这孙寅然好比锋利的箭矢,但却苦无弓弦的推拉,即使是掷出也不过划破皮肉却不能伤之筋骨。但若是拉满的弓弦搭配锋利的箭矢则效果多出百倍。况且此人又是先帝选拔出辅佐皇帝的人选,其心定是忠诚无二。”

    冯志允眼前一亮,“师兄之意是…”

    “你我同窗多年,你的能耐师兄自是知晓。要知道箭无满弓则不利。此事大小如何拿捏,还是要看志允你自己的本事了。”

    “这亲皇帝着实让志允不明,请师兄细细解来。”

    自己已然是皇帝的老师,那么再怎么亲还能亲到哪去呢?

    “所谓亲皇帝,除了要让皇帝信任自己和不被奸人所蛊惑以外,还需要在内宫中也能让众人甘愿为自己说的上话。”

    辅贯说到这里,冯志允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但是明亮了片刻又幽闷地说道:“师兄也是知道的,后宫之中除了陛下,皆由李帆之女李太后掌管。此已是血缘的亲近不说,就算是现在通线与其他娘娘恐怕也没人敢与李太后抗衡。”

    辅贯却是哈哈一笑道:“志允真是大意了,熟不知除了李太后还有一人却是敢与之抗衡!”

    “何人?”

    “陆丰,陆内官。”

    未等冯志允发问,辅贯便接口道:“先帝在世时,身边大小事务皆是由陆内官着手处理。现在新皇登基,陆丰依旧辅佐于陛下左右,非是师兄胡说,现在就连李太后对其也是敬让三分。

    李帆虽是机关算尽,但却瞧不起陆丰这种不完之人。但相反陆丰却是忠君为国之人。此时若是志允前去交好与陆内官,则可解李太后之围。若是能做到以上三点,这亲大臣自然也就手到擒来。届时志允便可形成势力与李帆抗衡。”

    “师兄指点令志允豁然开朗,还望师兄能留在左右辅佐志允。”事前师兄所言自己虽也想到,然而自己却是理不清其中利害而不敢行动分毫,今日听闻辅贯所言方才眼前一亮,对于辅贯的本事,冯志允更是钦佩,故这才作此请求。

    然而辅贯却是面露难色。

    “志允并非师兄不想帮你,只是我在帝邵所需忙得的事情已经做完,今日前来就是打算要拜别志允。况且家中次子一人,我还有些不放心。此外还有其他琐事缠身,恐难在一处长留。”

    冯志允知其难处不宜久留,只好作罢。

    临行前,辅贯撂下这么一句话。

    ‘无论身处何职皆需得明白一个道理。自己一人哪怕有与天抗衡的力量,也终有力竭之时。志允虽顾怕他人不忠但却难揽朝中所有的事情,先帝留下国通的国策并非没有道理。’既已经由师兄指点迷津,冯志允便着手施行,联络众人共商大计。虽然为了躲过李相马的耳目虽是费了不少时日,但消息终究传出。

    虽然已是春花三月,但在帝邵这里却还是一片寒冬。

    马车里的冯志允虽然怀揣三块赤鸾玉但却依旧抵不住这份生寒。约莫半个良时,又换了两辆马车,冯志允总算摸到了四人会面的民房。

    冯志允是最后一个到的,经由下人带路来到房内。

    因是由于另一种名贵的泽合玉的玉热,冯志允总算是暖和了一些。扫去身上的积雪,问候过几位大人,算是正是谈话了。

    除四人之外,房内再无他人。梁超路便诚心的第一个表态:“先帝有命,令我四人共同辅助太子,但自先帝去世以后,李小儿的野心越来越大。虽说之前咱们拒绝了李帆老儿的阴谋,但我看李帆老儿定不会善罢甘休,现我四人应当齐心合力,共抗李帆。”

    役库署的署长赵奇峥接过话茬:“想当初陛下破格提拔我四人身兼要职,我等无以为报,现在有奸臣霍乱朝纲,我等应当挺身而出以报先帝知遇之恩。”

    经由一盏热茶,冯志允试着暖热多了。

    见孙寅然亦是此意便郑重的说道:“既然你我四人都有此意,现在就应该着手调查李帆和魏焕的幕后黑账,一举铲除奸党。”

    既已打定主意,孙寅然也不再遮掩,语不惊人的说道:“此事没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其余三人把目光集中在了孙寅然身上。寅然接着道:“我跟随陛下要比众位大人早些,陛下的脾气,孙某也是知晓的,区区相马要乱政而已,陛下还未放在眼里,陛下早已知相马和魏王私通一事。”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若是如此。”梁超路发问道:“陛下为何不早早治罪此二人呢?”

    “梁大人一直统领边疆,很少参与朝政之事。但当年前相马李春姚王乱政十年,不也依旧被陛下事先斩杀了?”

    那时良元与巴赫纳族局势紧张,稍有不慎就会刀兵相见,梁超路忙于应战,哪有闲心去了解国内政事。

    “若是如此,现今李帆魏焕二人既有谋反的苗头,为何陛下不继续绳之以法?难不成就因为李帆把自己女儿嫁给了陛下,陛下就不忍心了?”梁虎心直口快的说道。

    众人皆知梁超路为人豪爽,并未在意。

    孙寅然继续说道:“并非陛下有意避连襟之嫌,而是突然发现无论是李春还是李帆都和一个学派皆有牵连,不知道众位大人可曾听说过‘民学道?’”

    梁虎摇了摇头,冯赵二人问道:“孙大人说的可是主张以民为本,以求天下太平,百姓积极向上的民学道?”

    “正是!”对方点了点头。

    “在下年幼之时,曾四处访山寻友,倒是也听说过,此学派若何?”冯志允疑问道。

    “若是单指这学派也并未是大过。”孙寅然定了定嗓子说道:“可是若说这学派扶持了姚王和李春呢?”

    众人大惊,梁超路更是惊得跳了起来,连呼怎的可能。

    “大人们是不是奇怪为何查不到在下的身份吧。”孙寅然一扫众人。见几人马哈一笑也不在意,接着道:“孙某并未有怪罪之意,只是在下乃是陛下从小培养的密探,所以在下的身份只有皇帝才知道。不知道大人们可知暗督执?”众人听到暗督执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再怀疑孙寅然的身份了。

    见众人都不陌生,孙寅然也不再多说。继续道:“想当年陛下除掉李春姚文之后,以为天下太平。但是我们暗督执在整理李春姚文的密信时发现了是这个学派一手扶持了姚王,并借姚王之手又间接的扶持了李春。若不是我等行事谨慎就差点错过了,而且这个学派现在又和李帆魏焕扯上了关系。”

    本来一个相马乱政就对于众人来说已经是很难应付了,听说这还不是主谋,众人一时半会都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了。

    “所以冯大人。”孙寅然望向冯志允说道:“先帝有意提拔你做右相马也是想看看这个背后组织会不会也联络大人。”

    冯志允点了点头,先帝果然心思缜密,我也只以为立我仅是与李帆抗衡而已,没想到还有更深的层意,不由自主的感觉身上的任务更重了。

    看众人神色都很沉重,孙寅然安慰道:“虽说这个学派行事谨慎,但是孙某已经着手调查,大人暂时先不要把此事作为主要。现今最重要的是如何阻挡李帆的目的,刚才冯大人说要我去调查李帆魏焕二人,但是经过民学道的插手,再想调查李帆王刘和魏焕等人已是难上加难。即便是我动员暗督执势力短时间也无法行动分毫,如此冯大人可有什么好主意吗?”

    冯志允冷静的分析了片刻说道:“冯某不知道李帆之后要具体怎么做,但是若是换成在下站在他的角度思考的话,恐怕是有心要将我四人一一分开,然后再步步攻之才是最妥善的办法。”

    随后冯志允离起座椅度步道:“所以我等一定要互相照应,不能上了李帆的离间之计。首先便是是梁将军。我等皆知将军为国赤胆忠心,但是将军有时行事较为偏激,所以将军切记不能上了李帆的激将法与我等反目成仇。”虽然卿国说的话不讨喜,但是梁虎更喜欢直来直往的人,连连点头放声道卿国尽管放心。

    突然惊人的想法冒出脑中。

    李帆不会有能耐到联络动巴赫纳的势力吧?

    自嘲了一下自己的疑心病随后又看向了赵奇峥,不由得越来越佩服先帝的用人眼光。

    虽然此人不善言语,但是对于管理国家的经济却是有一手。先帝能丰功伟绩数十年,此人要属头功。要知道先帝每办一案,其后所需的金钱支撑不是小数目。然而赵奇峥却能精打细算,更是向皇帝觐见了不少生财之道,以致国库到现在未曾空虚过。就连行家七王爷也是一直对此人赞不绝口,若不是对方是先帝的人,七王爷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招揽此人。

    “赵司属行事缜密,冯某无话可说。大人才略更是出众在幕后,所以日后我等行事所需的金钱还得依托大人打理。日后大人定要小心李帆的迫害,以免挂上不实的罪名。”

    因为平民出身,且又不懂得阿谀奉承。自己为官多年,即使在陛下的庇佑下,仍旧一直被同僚和上司挤兑,就连自己的下属有时都不卖自己的帐,故所吃得苦自然非同一般。现在能有新皇的红人关照,自是倍受感激连连应允。

    “另外我等现今既然不能直取就只能旁击了,还劳烦孙大人多多注视着李帆几人的动向。对于这大督巡按的内涵孙大人...”未等冯卿国说完,对方就心有灵犀的回道:“冯大人尽管放心。”众人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渐渐形成了以冯志允为首的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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