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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善耕:县长,这件事情万不敢麻烦县里,还是我自己处理为好。

    李富铭: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关善耕略一思索:县长,不瞒你说,葛金财带匪到我家中,劫走了妻妹四姑娘。

    李富铭:啊四姑娘

    关善耕:对我怕这事张扬出去,县里去土匪那里硬夺,土匪再狗急跳墙,害了四姑娘的性命。

    李富铭沉吟:是这么回事,你想的有道理。可是,土匪已经闯进了你家,如要钱财,也就直接抢了,怎么钱财未动却独独掠走了四姑娘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缘故

    关善耕慌忙掩饰:李县长,这倒没有。不过葛金财开了一个价,给了一个保,保证在一个月内四姑娘一概无事。

    李富铭:开了一个什么价是不是要一件什么东西吧

    关善耕:不是。是想和我做一笔生意。至于这生意嘛,请恕善耕眼下实在不能说出。

    李富铭:无非大烟、枪械之类。好既然善耕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再问你了。但有一点,善耕你可要千万记住,如果这个生意是拿县里或民众作代价的,我劝你千万不要做。否则后果严重。

    关善耕:李县长,关善耕虽然一个百姓,但这个大道理还是懂的,您放心,这个生意与县中绝无任何瓜葛。

    32、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善耕。

    关如水:这个会没什么结果吧

    关善耕:哪有什么结果。眼下葛金财去了哪儿都没人知道。

    关如水:这都是预料中的事。保安团、警察署的枪都让人家缴了械,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善耕:爹,那你想的法子是什么法子咱们怎么救四姑娘

    33、秋日。日景。关如水房门处。大妹捧着肚子进来。

    大妹:善耕,你回来了。

    关善耕:回来了,

    大妹:四妹被带到哪儿去了有没有消息

    关善耕:流匪居无定所,哪能有准消息。

    大妹流泪,继而放声大哭。

    大妹:善耕,我求求你了我只这一个妹妹了。爹死了,娘死了,二妹、三妹丢了,就剩个四妹还是我把她拉扯大的,你可千万把她救回来呀

    关善耕忙搀大妹,一边扶她朝外走,一边道:大妹,咱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求不求的话。你放心,爹和我正想法子呢,怎么能把四妹撂那儿不管呢

    34、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门处。大妹、善耕打门内出。

    大妹:善耕,我们姐四个,丢了两个,就剩我们姐俩了。你救救四妹吧,你是我的命,四妹也是我的命。

    关善耕:大妹,说实话,我比你还急,四妹是为了救我才被葛金财抓走的。你说我能不急吗

    大妹:可是土匪啥事儿都干得出来,我怕耽误的时候多了出事儿。四妹她又是个倔脾气。

    关善耕:大妹,你放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我要不把四妹救回来,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大妹:善耕,不是这话,我是让你救四妹,你尽力就行;只要你尽力了,我就感谢你了。

    关善耕:大妹,咱自家的妹妹,我能不尽力吗你先回屋歇着去,我和爹正商量救四妹的事儿呢。别着急,你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孩子,急坏了身子不是闹着玩的。

    大妹拉着关善耕的手慢慢放开:善耕。

    关善耕:回去吧。

    大妹一步三回头,转向自己的宅室。

    35、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善耕入,到关如水旁坐。

    关如水:多劝劝大妹。这个时候,她又双着身子,不可以过份焦急难过。

    关善耕:爹,我知道。可劝皮儿劝不了瓤。你劝她,她心里也得偷着着急。也没法子,随她去吧。

    关如水:那也得劝。给她点儿宽心丸儿吃,比她着急强。

    善耕:爹,你说已经救了四妹,到底有什么法子

    关如水:这件事我跟任何人没说过。善耕,我在京城的时候,有个密友,叫程子风,因为参加革命党被朝庭捉住,打入死囚牢,后来我想尽办法把他救了出来,因此,我二人从密友变为生死之交。清朝倒台以后,我受王爷之托密潜回龙岗,子风则去了奉天,后来我经人打听,得知他做了大帅的谋士,现在已是大帅言听计从的座上宾。如果这件事找到他,他绝对不会推辞的。

    关善耕:爹,办法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你这几天身体欠佳,怎么能到奉天去

    关如水:不用我去,我写封信,你去就行。

    36、秋日。日景。火车上。关善耕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眺望窗外,窗外掠过一片片秋熟的庄稼、民房。田间劳作的农民。

    37、秋日。日景。葛金财匪巢王元村。王元家中。

    葛金财歪坐在炕上,捧着一本书读,吴三推门入,后面两个土匪将四妹推入。

    葛金财放下手中的书:哟,四姑娘,让你受惊了。坐。

    四妹严板面孔,走到炕边坐下。

    葛金财一笑:四姑娘,我觉着你的一频一笑好看,这种绷着的脸儿好看,满面怒容的时候也好看,也许这就是你真正的魅力。过去人们一说大家闺秀,大家闺秀,书中写的,民间传的,戏台上演的,一律都是温良贤淑,知书达理,貌美若仙。现在看来错了,那种大家闺秀是文人骚客们造出来的;而真正的大家闺秀也是有性格、有脾气,也哭也笑,也悲也喜的。就像四姑娘这样,凡是女人身上有的,四姑娘也全有,什么都不缺。

    四妹:葛爷,别给我甜的吃了。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葛金财:瞧你说的,你爹,清末的秀才。关老爷子、关大东家,饱学之士,你,上过洋学。你说你要不算大家闺秀,谁又敢称大家闺秀了

    四妹面孔严肃:算不算大家闺秀,现在不也是你手里的一只鸟吗

    葛金财一笑,从炕上下来。吴三忙为葛金财穿鞋。葛金财站起,倒剪双手,在地上踱步。

    葛金财:四姑娘。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个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胡子,土匪头儿。但是,我杀我抢有我的原因。我爹,胡子出身,也想把他的儿子培养成一个有学问、走正道的人。但事实上他想错了,人的一生就好像一块白布,你如果不把它丢进染缸里,他是白的;但是,假如你把他丢进一只染缸里,染成另一种颜色,他就永远再回不到本来的颜色。我爹就是,我也是。但是,四姑娘,我当土匪有我当土匪的原则。我和我爹的匪性完全不一样。我是读书人出身。我知道穷百姓和土老财的区别,知道当官儿的和正经商人的区别。土鳖地主,管钱叫祖宗的,我杀,当贪官搜刮民财的,我杀开明地主,正经商人则不然,对他们,我只是伸手要。

    四妹:葛爷,听你这么说,你倒像个侠肝义胆的好人了那我家老爷子、大东家算不算开明人单我知道的,这几年来,哪年关家对你没有过关照粮食、歇马钱。可无端之间,今儿个又是咋回事儿

    葛金财笑走到四妹的面前,伸手去四妹肩上拍了一拍:四姑娘,问得好。又在地上踱步看来你确实不知道实情。四姑娘,我葛金财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如今为匪,世道所迫也。我的雄心壮志也是想为国家做点儿事。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那才叫汉子。但是,四姑娘,我是个小匪,我想干大事没资本,没靠山,大帅是我杀父仇人,我不想去靠他。怎么办我要靠我自己的能耐打江山。可靠自己就得有实力,拉起一支大队伍需要钱,钱从哪儿来偏巧,关老爷子手上有藏宝图,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四妹:听你这么一说,你倒好像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了。可大帅也是土匪出身,也没用藏宝图,如今不也做了奉天的督军兼省长、东三省巡阅使了

    葛金财笑:四姑娘,不一样。大帅怎么坐到这个位置,有历史原因,也有历史机遇,我不行。没听着有报国无门那句话吗

    四妹:大丈夫报国无需有门,有志就成。有志者事竟成。

    葛金财:算了,四姑娘,女流之辈,我跟你说这些没用。

    葛金财将两手搭在四妹的肩上。四妹警觉地站起。

    四妹严励地:你要干什么

    葛金财把手拿开:不干什么,习惯。四姑娘,你放心,我葛金财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看,钟敬文的闺女钟月娟我也抓来了。钟月娟是个美人儿。十六岁。我为啥抓她是因为她爹太抠门,我杀杀他的那种吝啬心。现在,钟月娟就在那边的屋子里,和王元的女儿芝儿,两个人有说有笑,倒好像亲姐妹似的。我捉她干什么,就是让她爹揪心,以后掏银子的时候痛快点。

    四妹:哼,什么理论呢

    葛金财:什么理论就这理论好了,四姑娘,我今儿个就跟你唠到这儿,不过你听清楚,我葛金财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把你带来是当个客人请来的,绝无恶意。所以,你也得成全我,写封信,劝劝关老爷子,清朝都完了,还给那个混蛋王爷保管什么藏宝图啊担这个风险干嘛

    四妹:那是他的事。东西是别人的东西。

    葛金财:哟,话硬实

    38、秋日。日景,奉天一旅馆内。关善耕随伙计上楼。

    伙计20多岁打开一房间:先生,请。

    关善耕点头,进入房间,环视房间。

    伙计:先生,您歇着,有什么事您吩咐。

    伙计欲转身。

    关善耕:这位小兄弟,你先别走,我想跟你打听个地方。

    伙计:啥地方,先生尽管说。

    关善耕:有个程子风先生的程公馆在哪儿

    伙计一怔,盯住关善耕:你是去程公馆的

    关善耕:是呀。

    伙计:那你怎么住这儿呀

    善耕:那我该住哪儿

    伙计:大酒店哪

    关善耕:去程公馆与住大酒店有什么关系吗

    伙计:唉,先生,去程公馆的人能是一般人吗不是一般人能住我们这二等旅馆吗

    关善耕笑:这是什么话,去程公馆的人也未必就是大官,也未必都是有钱人。兄弟,你也别多想了,给指个方位。

    伙计:先生,你要是去程公馆还用问吗出门叫辆车,往上一坐,说一声:程公馆。保管给你送到门口儿。

    关善耕:噢,那就多谢了。

    伙计点头,毕恭毕敬,面带微笑:别客气。

    39、秋日。日景,旅馆内走廊。关善耕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客房门前整理衣扣衣襟,正欲关门下楼。对面的客房的房门微欠,房中忽然传出低低的语声。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可儿,依我看这件事情你也该放一放了,这样东奔西走,不会有一点儿结果的。

    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妈,那我也不能把这件事儿放下,我要是放下了,我的终身怎么办那件东西怎么办

    中年女人的声音:可儿,你怎么糊涂了,你既然打听不到他的消息,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死了,一个是自身难保藏起来了。就是这两个可能都不是,他还在过着王爷的生活,你去找他又能咋样他有妻有妾,有儿女,你去的话他能让你进他的家门吗他能离开那些人和你在一起吗

    年轻女人的声音:妈,总之,我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

    中年女人叹气声:你真是让妈没法子。可儿,妈再劝你一句,和妈回咱吉林老家,穷过富过咱在一起,何况你现在还有那么多的钱,日后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过平民百姓的太平日子不是也挺好吗

    年轻女人:妈,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就是不去找他,他的这件东西在我手里怎么办早晚不都得交到他的手里吗

    中年女人:可儿,他用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的。不用你着这份儿急。

    年轻女人:天下这么大,人海茫茫,他知道我在哪儿呀

    中年女人提高了声音:在哪儿在哪儿那他在哪儿呀可你别忘了,那个东西还在别人的手里一半儿。你就是给他这一半儿又能咋样,白费这些东西就是都交到他的手里又能咋样也白费清朝完了清朝像一个掉到泥里的熟柿子,烂了

    40、秋日。日景。旅馆走廊内。关善耕轻轻探过头去,贴在门缝上,慢慢扭头向里窥探。

    41、秋日。日景。旅馆走廊内。镜头从门缝中推进,客房内,古红霞44岁与女儿黎可儿19岁隔桌而坐。可儿身侧立使女素莲13岁。

    年轻女子:妈,你的女儿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我知道,清朝烂了,但王爷还没烂,我为的也不是什么那个烂清朝,而是王爷。

    中年女人:那好吧,你去为你的王爷,我去过我的日子。我现在就回吉林老家,回老家的那个院子里等你,等你啥结果也没有的消息。

    中年女人起身,收拾东西。

    42、秋日。日景,旅馆走廊内。关善耕慌忙闪身下楼,心声:可儿难道是爹说的那个黎可儿王爷可儿真是巧了转念。心声: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先别管他什么可儿不可儿的。办事要紧。

    43、秋日。日景。程公馆门前。一辆人力车奔到。关善耕下车付钱,人力车夫躬身谢过,拉车飞奔而去。

    44、秋日。日景。程公馆门前。善耕走到程公馆门前,门内恰走出一中年军官,即大帅副官邱本年,28岁。善耕慌忙上前,躬身行礼:这位长官,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里是程子风、程先生的公馆吗

    邱本年转过目光看关善耕,关善耕忙陪笑脸。

    邱本年:你找程先生

    关善耕:是,长官,我是打黑龙江来的,特地到这儿来拜见程先生的。

    邱本年:你是程先生什么人

    关善耕:程先生的侄子。

    邱本年:侄儿没听说程先生有什么侄男哥女呀那你叫什么名儿

    关善耕:关善耕。

    邱本年:关善耕不对吧。程先生姓程,你姓关,你要是他侄儿应该姓程,怎么姓关

    关善耕陪上笑脸,躬身答:长官,不是亲侄,家父与程先生有八拜之交。

    邱本年打量关善耕:那你爹叫什么名字

    关善耕:关如水,又名关安东。

    邱本年思索,突然问道:是那个在北平救过程先生命的关先生吧

    关善耕:正是。

    邱本年笑:哈哈那我知道了。程先生常说这件事儿。好,你稍等。

    邱本年转身入内。

    45、秋日。日景。程公馆门内。程子风50岁衣冠楚楚,笑迎出来。

    邱本年:程先生,这位就是那个姓关的。

    程子风笑伸双手拉住善耕的双手:程子风,请问可是恩公如水先生的公子

    关善耕忙应:晚辈,关善耕。

    程子风欣赏地:没想到,如水之子大有乃父之风。果然也如如水,忠厚之相,一表人才呀

    关善耕:程叔叔夸奖了,善耕薄士,不成之器。

    程子风:哎,不能这么说,这是客套话。如水虽是王爷的谋臣,却做了许多大事,素有雄心。你也需雄心在胸,力争自成大器,方不遗如水之愿哪

    关善耕:尊叔叔教诲,善耕自会备加努力。

    邱本年立正:程先生,下官要回大帅府,不敢久离岗位。

    程子风略想:好,本年,你的岗位非同一般,就请先回,改日再叙。

    邱本年立正,敬礼,转身出。

    46、秋日。日景。程公馆院内。程子风、善耕向前面小楼边走边聊。

    程子风:善耕呵,你我叔侄,一家人,不必客气。到了这里就如到家,不必拘于小节,想当初我与你父亲常常赤膊袒胸,开怀畅饮,无所不言,没一点拘谨。谈国家,谈抱负;只是你父身锢王府,只想尽忠,所以未曾与我同路。否则,以你父之才学、智慧,就是做个民国总理也是能力有余呀

    关善耕:家父受封建礼教堪深,尊孔孟之学,受于旧世伦理道德束缚,只数君子事为家珍,但求君君臣臣,忠孝礼义,所以教我等家中后辈亦是如此。

    程子风:忠孝是件好事,义字人之根本,我与你父同也。

    47、秋日。日景。程子风公馆内。程子风、善耕坐。

    善耕:程叔叔,家父有一封信在这里,掏出信,请程叔叔过目。

    程子风接信,展开。面露高兴神态,读罢。将信收好。

    程子风:如水兄笔力依然猷劲,看来身体尚好吧

    关善耕:身体本来非常好,一向无疾。只是近日偶染小恙,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天气入秋的原因。

    程子风:善耕,我看你父亲的信上提到遭遇匪劫的事,被劫的是你的妻妹,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原因

    关善耕:叔叔,我来时家父曾有嘱托,这件事情只可告知叔叔一人,绝不可让他人知晓。

    程子风: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关善耕:叔叔,清康熙、雍正至乾隆时期,从长远着想,为保大清江山在危亡之时有自保的资本,密藏了一笔宝藏,并有密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启用;同时,制出藏宝密语密图共三件,一件为印中诗,一件为画中诗,一件为玉中密解词。三件合一一对,就是藏宝地点;并有密谕一份。这三件东西因年代久远,藏在皇宫中某处,被人遗忘,恰在宫中混乱之时,被王爷发现,得在手中,携回府里,窃夺密藏。可当时清朝大势已去,纵有金山银海,一时也难振大清江山,更难寻力挽狂澜的良将英才,到处已现军阀争势的苗头,王爷便决定暂不动这笔宝藏,等待时机,另图东山再起。于是,他把三件藏宝密图分开,印交给了家父保管,画交给了王爷的外养女人黎可儿。密解词因为藏于一个盒中,说是只有用时才能开启,平时开启后见风自化,所以,王爷怕有闪失,自己保管。但此事不密,被王爷府上的另一个家人偷听去了。这个人名叫段长生,老家也是龙岗一带的人;此人獐头鼠目,娄阿鼠相,一生嗜赌如命;赌得尽了,就把这件事泄给了我们当地的一个土匪葛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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