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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秀喜,现为美国职棒大联盟纽约洋基队效力,有一天他绝对能击出四十支全垒打的。他的本事尚未完全发挥,毕竟他是洋基的第四棒。川岛,我很想看到他在大联盟击出全垒打。今年或许下可能,但是明年,不,两年后机会一定会来临。还有,这是我个人的希望,也就是松井最后能够回日本来,只要在退休之前就行我希望他可以刺激有气无力的日本职业棒球界。”

    “我认为比较中村俊辅或小野伸二并无意义,因为这两人都是非常优异的选手。中学时,我曾经去观看浦和红钻队的比赛,当时小野虽然担任候补,但已经很厉害了,球看起来恰似王动环绕在小野的身边。四周都是身为职业球员的浦和选手们,可是却都一起欢呼。小野真的不简单不过,中村也是同样厉害。二00二年,他赴意大利之前特别厉害。当时的横滨水手队,左翼有德托拉,前锋是威尔,后卫有上野良治以及奥大介,中场则是中村。对方球员发动攻击,中村完全挡下来。中村的球非常有看头,那时候,盘田朱比洛队的服部年宏正值全盛时期,可是却被中村耍在脚下。”

    “川岛,谈到教练,最好的还是原辰德。对不对他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也深受后援会信赖,更重要的是,如果考虑他所留下的丰功伟业,更能够看出他的一流功力。他会辞掉教练职务实在奇怪,因为他可是上上年度的冠军教练,干嘛为了一次没有拿冠军而辞职呢巨人队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他的老板,太可笑了。我希望原能够好好努力下去,维持巨人队以守备为中心的棒球传统。当然,不可以用金钱拉拢外队的选手,反正好资质的人才非常多,只要培养他们就行。”

    坐在旁边细听,会发现他们的话彼此牛头不对马嘴,都只是各说各话,可是他们却又互相肯定对方的话。譬如:“川岛,你懂得真多”,或“不,您才是不简单”之类的话语。看样子,两人都已经有了相当醉意。我想反正只要高兴就好,于是和绘里拼命地吃肉。

    “良今天打电话给我呢”

    “哦,为什么”

    “说他很对不起我,希望我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当然很生气地拒绝他。可是后来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正纳闷怎么回事时,却听到擤鼻涕的声音,很可能他是哭了。”

    “会不会是假哭呢”

    “绝对不是,他是真的哭了,他说无法忘掉我。姊姊,你认为我应该原谅他吗”

    “这我不知道。”

    “虽然是自己的事,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坦白说,我还是喜欢他。一想到如果原谅他的话,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这真的让我想原谅他呢可是,虽然喜欢他,但心里却又无法原谅他的行为。啊,我要如何是好呢姊姊,你帮我决定要不要原谅他吧”

    “哪有这种道理”

    “没办法,我已经想过太多了,仍旧找不出答案,所以只有请姊姊帮忙了,因为,你抽奖都能够抽到最高级的松阪牛肉。”

    “不,那是投机取巧得到的。”

    “什么,真的吗”

    “是有一些”

    “但确实抽中了吧姊姊,你赶快帮我决定,是原谅他呢或者不原谅”

    “那么,不要原谅。”

    “什么,这”绘里露出夸张的狼狈状,然后用责怪的眼光凝视着我。

    “要不,原谅他好了。”

    “别这么简单改变意见好吗”

    还是同样责怪的眼神。到底要我怎么说呢我不高兴了,从锅里夹出最大块的肉片,沾上蛋黄汁后,放入嘴里。虽然是那么大块的肉,还是在入口的瞬间溶化。

    “啊,姊姊,你太奸诈了,那是我看上的。”

    “有什么关系呢还有很多的。”

    “可是,那块看起来最好吃。”

    围绕着最高级松阪牛肉的晚饭愈吃愈热闹,即使连不喝酒的我和绘里,也都像是喝醉一样地继续聊个不停。不久,父亲坐在椅子上开始划船了。他已酒足饭饱,加上愉快的谈话,让他发出愉快的打呼声他并不知道不久之后,等在他面前的,是被我和绘里架回佐贺下跪的命运。

    巧也完全喝醉,虽是还能勉强坐在椅子上,眼睛却已经闭上一半,而且哼着sp的歌。

    我终于吃饱了,放下筷子,离开座位,走向二楼那间被当做储藏室的四席半榻榻米房间,站在房内最里面的壁橱前面。这一年半以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开壁橱的门,甚至连碰触橱门都会感到恐惧。可是,现在,很不可思议的,我居然能够平心静气地伸手拉开壁橱门。

    壁橱内有个圆形块状物,是加地的天象仪。高中毕业后,加地拿来天象仪,并对我说:“寄放在你这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寄放呢抑或是想要送我,却不好意思实说如今他死亡,也无法求证了。

    盖在上面的白布积满灰尘,掀开时,尘埃飞舞。我不住轻咳,等尘埃静止下来,然后抱起天象仪。

    下楼梯的时候最辛苦,一方面是因为天象仪很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看不见脚底下而害怕,如果跌倒,不止我会受伤,天象仪也会坏掉。果然被我稍微猜中,可能因为快要松一口气,我在最后一阶滑倒了,惊呼出声已经太迟,我迅速地滑落楼梯下。不过,丝毫不觉得疼痛,因为,楼梯的下面是这半年来我持续睡觉的棉被,一直铺在这儿的棉被。

    棉被接住我和天象仪。我把天象仪放在地上,呼出一口气,心想:又被这个地方救了一次。

    本来想把天象仪搬到客厅,但现在觉得放在这里就可以了。不,应该说,这处走道是最合适的地方走道是人们进入的地方,也是人们出去的地方。

    我从自己房间里拿来延长线,将延长线的插头插入洗手台的插座上,再拉至走道,长度总算足够。这样一来算是准备就绪我坐在棉被上,仔细盯视着天象仪。

    一切都从这个天象仪开始我虽尚未下定决心不再流泪,但现在却可以不流泪地打开开关,星空立刻浮现眼前。

    加地的天象仪,将十七岁那年出现的美丽星空映满整个走道。我转动着天象仪,让牡羊座星群映照在走道门上。“那是非常朴实的星座,却也是真正美丽的星座”感觉上加地此刻就在这里。不,不是感觉,他的确在这里。不论何时何地,加地都在我身边。

    我茫然望着加地制作的星空时,巧步履摇晃地来了。

    “啊,这是什么”

    “天象仪,加地放在我家的。”

    “嘿,原来在你这边”巧兴奋地说,抬头:“真漂亮的星空呢”

    “嗯,真的好漂亮。”

    我们默默凝视着映现在走道的星星。

    天象仪成辐射状地射出许多光芒,非常灿烂耀眼,仿佛就像加地这个人,或者,应该说,就队是我们对加地的回忆。

    不久,巧在我身旁坐下:“我接到加地寄来的风景明信片,就在他死前没多久。”

    “明信片加地寄来的”

    “抱歉,一直没告诉你,我总觉得说不出口明信片上写着他在旅途上邂逅了一位女孩,对方似乎邀他一起去房间喝酒。”

    “那加地怎么回应”

    “他说拒绝去房间,可是两人却曾经亲吻。加地可能因此觉得非常内疚,所以才写明信片给我吧他真的很笨,在明信片上写着:为了不败给她的诱惑,我寄这张明信片给你,如果我回去后态度怪异,你就将此事告诉奈绪子。”

    我沉吟着,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于是深呼吸,让脑筋开始运转,行为恢复正常,眼前浮现出那个女孩的笑容。是吗加地和她亲嘴了吗加地人生中最后的亲吻被她抢走了吗

    “你认为只有亲吻吗”我问。

    巧点头:“以加地的个性来说,既然会寄给我那张明信片,应该绝对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不过,事实究竟如何也不得而知了。”

    “没错,是不知道。”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觉得能够原谅。却又觉得不可原谅。加地这个笨蛋就算是只有亲吻,我也很想骂他,可是他会认为对不起我,让人感觉又是一种救赎,那是重视我的证据。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加地还是真心喜欢我。

    憎恨的心情与爱恋的心情在内心冲突着。

    然而,这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论是否愿意,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已物是人非了。不论如何,此刻我的身旁有巧,而他正在望着天象仪映照出的星空。

    在我身旁的不是加地,是巧。

    “抱歉。”巧再次致歉:“我一直瞒着你。”

    “不,没关系。”

    “没关系真的”

    “关于亲吻的或许有些不能释怀。”

    “我应该不说出来吗”

    我摇头:“谢谢你告诉我。我一直在意那个女孩,很奇怪吧就和加地已经死亡一样,我脑海里总是萦绕着那女孩。可是,听了你刚刚的话,心情轻松多了,毕竟,加地也是男人。”

    “一定只是亲嘴而已。”

    “嗯,有可能但是,谁知道”

    “不,绝对是这样。你了解加地的个性吧那家伙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绝对会遵守到底。

    既然在寄给我的明信片上表明他的想法,就不可能会在外面偷情。”巧说的这句话,仿佛是在替自己的拈花惹草行为辩驳一样。

    他的样子太可笑,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如果他考虑与我的关系,他应该把加地塑造成恶人会更好些的。替加地辩驳,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

    我指出这点时,巧似乎在思索什么。

    “关于加地”

    “嗯。”

    “虽然没告诉过你,但,我真的一直在想着他。从他死后,我每天都在想着他的事,譬如:和他共同度过的时间、或是我们之间无聊的对话”

    “我也一样。”

    “不可能会忘记的。”

    “嗯。”

    “只是会一点一滴地忘掉。”

    “是的。”我点头:“可是,一定还会残留着什么。”

    “啊,一定会。我终于发现,根本没有必要忘掉他,因为,绝对忘不了。加地在我心中,也在你心中,即使这样,还是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我吓一跳:“我也想过同样的事。”

    “是吗”停顿片刻,巧接着:“太好了。”

    不久,父亲和绘里来了。看见这种景象都很惊讶地欢呼出声。绘里环视着走道,连连叫着:“好漂亮、好美”

    身为技术师的父亲,他的热血也开始澎湃吧他没有看着星星,反而是频频审视着天象仪主体,说道:“嘿,制作得相当技巧呢”然后,他扳动某个开关,星空开始缓缓旋转。

    “真是厉害呢”绘里陶醉地说。

    “嗯,是很厉害。”我也有点自傲地肯定。

    巧也同样感到自傲:“真的很完美吧”

    父亲问:“这个东西看起来像是自己制作的,是谁做的呢”

    一瞬间,我和巧的视线交会了,但开口的是巧:“一位名叫加地的家伙。”

    “哦”父亲说:“那个叫加地的孩子真不简单。”

    “是的。”巧的回答与我的回答重叠了,然后我们四人沉默无语,继续凝视着加地制作的天象仪所映照出的星星。

    失去最爱的人乃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这一年半里,我只算是仍在呼吸,并不能算是活着。

    即使想回忆,记忆也是蒙胧,什么都无法清楚想起。

    我想,我的心可能曾经坏掉吧

    不幸到处存在着,丝毫不足为奇,但是也因为随处可见,所以可以下把它放在心上。我还是会焦躁、哭泣、嚷叫,只不过,终有一天会逐渐地、缓缓地接受现实,然后以此为基础去寻找接下来的某种东西。寻找,本身就是希望。无论如何,我们都只能够活到生命结束。就算不幸只是在同一场所不断旋转,也比只会恐惧,裹足不前好上百倍不,是万倍。

    所以,我打算继续往前进,打算一面恐惧、哭泣,一面继续前进。

    “啊,对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巧突然大声问。“流星机器一定也在吧”

    我不太明白巧在说什么。

    “就是正四方形的装置,感觉上好像骰子形状。”

    “啊,在二楼壁橱。那个能用吗”

    “能用、当然能用。在哪里二楼壁橱”

    “等我一下。”我跑上楼梯,走到储藏室,望向最里面的壁橱,确实有巧所说的那样东西。

    我搬着回到楼下。

    “哇,真令人怀念”巧接过这样东西,不停打量着。

    “巧,你知道这个东西”

    “嗯,这是我和加地共同制作的。不,我只是稍微帮上一点忙。插座呢”

    “在这里。”

    巧将装置上露出的电线插头,拉向延长线插座。他轻咳一声,很严肃地开口:“现在要让流星慢舞。各位,请向流星许愿。”

    巧正想要立刻插上插座,绘里制止他:“等一下,让我先考虑一下要许什么愿望。”

    “啊,是吗”巧点点头:“决定好愿望后请举手。”

    所有人都默默思考自己的愿望。明明只是像场游戏,但每个人的神情却非常严肃,父亲、绘里、巧,当然我也认真思索。绘里最先举手,接下来是父亲举手,最后是我和巧几乎同时举手。

    巧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看了我们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我脸上,他的眼瞳在昏暗中绽放光芒。以前也有过完全相同的情景,十七岁的我和加地,就是像这样互相凝视着。三年半过后,加地从这个世间消失,现在是巧凝视着我。

    我轻轻点头,巧也轻轻点头。

    “那么,要开始啦”巧以奇妙的声调说着,按下流星机器的开关。

    无数的流星覆盖住走廊,那是令人无法置信的美丽景象,感觉上仿佛还可以听见流星咻咻地划破天空的声音。在加地制作的夜空中,我们的头顶上有无数的星星。

    我们朝向那无数的流星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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