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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成的对任何事情都笨拙的绘里,这次失恋的打击一定会影响半年之久吧事实上,能够轻松忘记的爱情,本身就很悲哀了。

    “已经很久没有和姊姊聊这类的话题了。”绘里用小女孩般的声音说着,然后噗嗤地笑了。

    我同样也噗嗤笑了:“没错,是很久了。”

    “是走道效果吗没错,是走道。”

    “我劝你,难过的时候就到走道。爸爸说过:走道乃是人们进入的地方,也是人们出去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在思考,我觉得就像爸爸说的,走道不是人们伫留的地方,因为经过走道的人们不是出去,就是进入。”

    最初只不过是打算随便说些自己想到的话语,可是从途中开始,我注意到我尽是说些意料不到的内容,而且一说出便无法停顿下来,简直像是被妖物附身一样。我的声音颤抖,身体也跟着

    颤抖。绘里慌乱地望着我,但是我无法承受她的视线。

    “人不可能永远待在同一个场所,必须有出有进。我觉得要判断一个人进出,走道是最适合的地点,只要在这里,绝对可以知道是出或进,亦即”

    “姊姊”

    我的身体被摇撼,声音中断了。直到刚刚为止,我本来是滔滔不绝地脱口而出,可是一旦中断后,我却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我仿佛是迷路的孩子,转头看着四周,想找出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但眼前只有绘里。

    “对不起我对不起”说着,我把头埋进被窝里。然后,脸孔紧贴着棉被,让夺眶而出的泪水渗入棉被。

    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加地死后,我就经常哭泣,但是,大约过了半年左右,我已经不再哭了,无论是何等悲哀、痛苦,也完全不会掉泪,有时候反而觉得,如果哭得出来,该有多轻松呢可是,这几天来,我却哭了两次,我,到底怎么了呢是从父亲回来这里以后,或是从那次与巧散步之后

    绘里无数次地抚摸着我的背部,她手掌的感触酷似母亲。摸着摸着,睡魔来袭了。

    就这样睡着吧趁着妹妹温柔体贴地陪着我的时候。

    “谢谢”我在心中说道,闭上眼睛。绘里,谢谢你

    第六章复仇的击倒

    奈绪子似乎正在改变。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去求证,可是,从月夜的散步那晚以后,她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似乎在挺直自己的腰杆。当然,事实上她是不可能再长高,但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成熟、能够自己站稳。

    这样的奈绪子非常耀眼

    人是被认为可以不变,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稍微改变的生物。感觉上一天一天地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其实是有着某种变化。我不太清楚是否该掌握住奈绪子的变化,甚至连她那样的变化是好是坏,我都搞不清楚,只是一味地感觉她很眩眼,这让我有点畏缩。

    也许,奈绪子又向前迈出一步了。

    迈出我无法踩上前的那一步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是春日贵子。

    “对不起”春日说。

    手机传出的声音里掺杂许多杂音,很难听清楚,可是能够很明显地听出她带着沮丧:“我不应该找奈绪子的。”

    “怎么回事”

    “上次和伊泽他们聚会喝酒,途中,奈绪子转头离开,她说她身体不太舒服,由于她的样子的确古怪,我判断应该不是她说的那样,所以去问在另外一间包厢的同学,才知道他们曾经谈到加地的事。奈绪子一定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加地”的名字让我的胃猛然收缩,因为我能轻易地想像出当时发生的事。

    “都是些什么人呢”

    “川岛,你生气了”

    我沉默不语。

    “当时包厢里有谁”

    “问这个干嘛”

    “干嘛”

    “难道你”

    “我什么也不会做的”我说,紧接着又重复一次:“真的什么也不会做的。”

    不可能做出什么事的。就算这些无聊的冷言冷语让奈绪子的心破成碎片,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别人不要说长道短,根本不可能。奈绪子偶然听到,只能说是她的不幸。这道理我当然非常清楚。可是我不是成年人,从春日口中问出姓名后,还是把每个名字记在黑名单上。

    “对不起,川岛。”春日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好像快要哭出来。

    但是,我没有余裕安慰她,也没心情哄她。

    “你不需要道歉吧”这是我唯一的好话,“谢谢你告诉我。”

    春日虽然还想说什么,我却快速地挂断电话。我是还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所以盘腿坐在床铺上。看着行动电话的荧幕画面,显示着上午十点三十七分,是该起床了正在茫然沉思之间,巴哈的扰人小曲耶稣,吾民仰望之喜悦响起,是我设定的闹铃声响。我关掉铃声,再度躺下。

    那天那个月夜奈绪子一定哭了吧

    我想,那也许不是直接的原因。那天刚见面时,奈绪子看来精神不错,而且好像松了一口气般地紧靠着我,她的笑容和声音充满雀跃,所以我一直不说“回家吧”,只是继续走着。

    但是见到水沟的瞬间,她却哭了,然后从恍如被封印的嘴里,无数次并持续地呼喊出“加地”的名字,那声音宛如惨叫,连我都以为她完全崩溃了,因为,她的哭声是那么激烈。可是,不知何故,她却又突然恢复冷静,停止哭泣,大踏步往前走,语气坚定地说“巧,我们走吧”

    那一瞬间,明信片的事差一点从我口中溜出。原因何在呢我也不懂,可能是我的情绪也很亢奋吧也可能是感觉到,奈绪子在那时应该可以接受吧可是,我终究没有说出来,毕竟我自己尚未做好准备。

    我希望保护奈绪子,希望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痛苦、忧伤远离她,让她永远处于平静安稳的场所,若是能够做到,要我付出任何牺牲也在所不惜。但我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想要做到这点实在困难

    我感受着自己的无力,沉浸在几近绝望的感情里。当然,我的内心也烦躁、愤怒。所以,翌日,我应邀去踢草地足球。

    我不知道我是出于被虐待意识或是自虐意识,但我内心溢满残酷的情绪,对着邀约的电话回覆“会去”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准备。由于只是草地足球,所以不用穿上正式制服,只要换上我们队的t恤即可。于是我在背袋从高中时就使用至今塞入黄色t恤、黑色短裤和足球鞋。

    搭乘巴士至位于大公园里的市立球场,邀我参加的足球队学弟跑过来,高兴地说:“学长,真是太好啦我们的队员来的人数不足,我正在担心呢”

    虽然已是下午六时过后,但市立球场的灯光却绽放着耀眼的光辉。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夜间比赛了,高大的照明灯光简直就像巨大的捕蛾灯一样。

    “反正我也刚好有空。”

    “可是,川岛学长会来,真的很难得。”

    “没必要那样客气。”我一面与学弟交谈,一面环视球场。

    藤木应该在这家伙的球队里吧没错,我马上就找到他了。他正在球场最边端练球,先以右脚外侧踢两球,再内侧踢两球,然后换成肩膀、大腿,再来又是外侧、内侧,脚法相当干净、俐落。

    高中时,那家伙是队中技巧最高明的球员,他的球衣背号10号,也就是球队中场攻击手,从一年级起就是中心人物。

    我告诉学弟:“一定赢球。”然后,我走向藤木。

    “啊,川岛。”藤木以不安的神情对我打招呼。

    “嗨”我笑了。明明不想笑,却还是大声笑出来:“听说上次你们举办过喝酒聚会吧”

    “啊嗯。”

    “应该找我参加的。”

    “对,对呀”

    “奈绪子也参加了吧听说她途中就回家,不知道是否有问题。”

    藤木却支支吾吾吔含糊其词。

    这家伙是在聚会包厢里有趣地谈论加地的话题者之一。今天我会来这儿,并不是因为要帮忙学弟,也不是为了踢足球。

    “今天请多多指教。”我笑道:“我踢侧翼,请传球给我。”

    比赛的对手是由大规模家电厂的员工们所组成的,水准并不是很高。况且我们的技术远超过对方,腿力也更具压倒性,上半场就以三比一领先;当下半场踢成四比一的时候,我们便放慢速度,让对方也能轻松对应。反正是草地足球,没有必要过度计较结果,不过结束时的比分是五比三。

    这真的是一场愉快的比赛,藤木传了不少球给我,而每次我都试着突破。藤木与现在完全不同,高中时那家伙只会在当我摆脱对手的时候,偶而传球给我。很明显,他顾忌着奈绪子的事,所以每次他的传球,都只让我冷漠的怒火更加冷漠。

    比赛结束后,我紧追在走向洗手间的藤木背后。其他人都为了赢球而抬头朝向夜空欢呼,只有我是满腹的冰冷怒气。

    我站在正小便的藤木身旁,同样开始小便。

    “这是一场有趣的比赛呢”

    “嗯,轻松赢球。”

    “很难得你会传给我那么多球。”

    “啊,反正是草地足球,趣味比赛嘛”

    “高中时我很希望你能传球给我,但是我却往往只是在侧翼狂奔,球不会朝着我传过来,让我非常失望。”

    “那是因为你太烂了。”

    最佳机会

    我心想藤木可能是想开玩笑吧可是对我来说,这却是最好的藉口,如果能够激起胸中的怒火,如果可以让玩笑更严重,这种程度的契机已经足够了。

    “太烂”我故意提高声调,发出比想像中更大的声音。

    我突然地怒叫,似乎让藤木吓了一跳:“川岛,怎么回事”

    “什么太烂太烂”

    “你生气了”

    这时候的藤木好像还只是困惑,他拉上裤裆拉链,走向洗手台,回头瞄了我几眼。我立刻追在他后面,轻推着他肩膀。藤木的身体失去平衡,腰部撞击到洗手台。

    “喂,你干什么”藤木终于被激怒了。

    好,不错但要更生气些我在心底残忍地笑着。

    “藤木,什么我太烂你再说一次。”我抓住藤木的t恤胸口,用力扭紧。薄薄的t恤被拉长了,可以清楚看到那家伙的胸口与肚子。

    藤木想甩开我手臂,同时紧咬着牙齿,从缝隙间挤出声音:“川岛,你在生什么气呢”

    “啰唆把别人看扁,还敢讲这种话”我说。

    我打算坚持使用这个理由为了一点小事情的无聊口角,不希望再加入其他问题。但是藤木却轻易地看穿我单纯的思维。

    “你是为了本山的事情发怒吗她可是加地用过的二手货。”虽然藤木被我压制在洗手台,但他仍旧满含讽刺地说。看样子,他是故意在导火线上点火。

    我说不出话来。我当时很想大叫:“不,不是的”可是嘴巴却开不了。

    看见我这种反应,藤木笑道:“难不成你早就盯上本山所以,加地死了,正好让你达成心愿”

    这实在是过于明显的挑衅,我尽管觉得毫无意义,却知道身体的血液正往头上冲。我本来打算先挨藤木一、两拳,这样我才会忍不住发飙;但是听到藤木所说的话的那瞬间,内心所有盘算完全消失无踪,等我回过神时,藤木的头已经撞到镜子,同时倒在地上。

    这场挑衅,我败了,我先出手。

    藤木站起身,马上冲过来。我们倒在肮脏地面上,互相抓着对方的衣服和头发搏斗。我的手肘用力顶住藤木下颚,藤木痛得蹙眉,发出奇妙的呻吟声。他奋力伸手过来,抓住我的脸孔。可能是手指几乎抓入我眼中的关系,我闭上眼睛后,头皮随即感到一阵刺痛,我挨了他一拳。我虽然想反击,却只是击中他的肩膀。他的手腕回击,又正中我的脸孔,不,应该说是正中下颚下方的颈子。

    我马上还击。这次,拳头刚好打在藤木脸孔,他的脸孔奇怪地扭曲。但,我没有停手,又紧接着击出。好痛,我的拳头好痛可能是藤木在慌忙间扑上来的缘故,让我瞬间失去平衡,彼此身体位置互换,我在一时搞不清楚的状况下,整个身体撞到地面,背部疼痛得几乎窒息。之后,连续挨了他两拳。

    我们滚在洗手间地面,很难看地缠斗着。虽然我练过拳击,但这对打架毫无帮助,因为拳击乃是保持一定距离、在站立状况下进行的搏斗技巧;像这样互相缠斗的打架,是完全无法活用拳击的技术。

    不久,大伙发现骚乱而跑过来,几乎都是藤木的朋友,他们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家伙,立刻伸脚踹我腹部。虽然不是因为痛楚,可是在这样的冲击下,我一时无法呼吸了。

    可恶,我喘不过气

    正在痛苦之间,我又挨了几拳和几脚,脸孔也被人用鞋底踩踏,我的脸孔夹在脏鞋底和地面之间,而白色的小便池就在眼前,臭味呛鼻。

    我们终于被拉开,我难看地躺在洗手间的地上,而藤木则被朋友扶着,马上站起。大约十个男人冷眼低头看着倒在肮脏洗手间地面上的我。

    那是再也不会有更悲惨的景象。

    在那些人的白眼下,我离开市立球场。可能因为躺在洗手间地上的关系,我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臭味,包括t恤和短裤,可是此刻我又不可能再回到更衣室,只好躲在树荫下,换上衬衫和牛仔裤。如果这时被人看见,搞不好会误认为我是变态,幸好没有被人发现。换好衣服后,头发和身体沾上的味道依旧无法消除,不得已,我只好利用公园里的水笼头冲洗手脚。水非常冰冷,但我还是连头发都洗了,终于觉得清爽许多。尽管仍有少许味道留下,但应该不太有问题吧

    我独自走在毫无人影的黑暗公园里。天空没有月亮,只是覆盖着浓密的云层。冷风吹过,摇撼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心。

    我除了击中藤木两、三拳。应该还擦掠过好几拳,可是那却让我有着罪恶感。揍了藤木又如何那家伙只不过是说些闲话罢了,假定揍他是正确无误。那么,我就必须揍完所有参加喝酒聚会的昔日同学了。事实上,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发泄怒火,只是因为藤木偶然在球场上但是,我反而更加狼狈地被揍和被踹,所以应该算是扯平吧但这样的说法却有点奇怪。

    反正,算了。

    我在脑海里找寻各种理由,持续地走着。过了一会儿,我的身体冷却下来,全身开始酸痛,脸、肚子、手臂和腿掀起衬衫一看,侧腹有一大块的瘀青,是被足球鞋踹到的痕迹。右臂也有两处、左臂也有一处,腿上应该还有多处吧。我自嘲地对着自己说声“真惨”,刹时,唇角掠过一阵抽痛,看样子也有点裂伤。

    不知道是因为一脸惨状呢或是身上还有臭味呢过往的行人频频地打量我。

    “藤木,你错了”我朝着天空说。虽然,藤木不可能听见。“我不是早就盯上奈绪子,是在加地死后才盯上她。”

    如果加地没有死,我应该会静静看着奈绪子与他成双成对吧也一定会有着幸福的心情吧

    对我来说,加地、还有被加地深爱的奈绪子,真的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如果神愿意听我的祈求,我会祈祷不要发生那桩车祸意外,让加地平安地回来,奈绪子高兴地迎接他,两人像以往那样并肩走着。而我则在稍远处望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对我而言,那也是最适当的位置。

    我希望能够永远、永远地那样望着他们那就像是眺望星星的行为。我将丑陋的自己紧贴在地面上,我的全身充满嫉妒和**,星星毫不理会我的存在,迳自闪闪发光。加地不,加地和奈绪子对我来说,就是如同那样的存在,我希望他们永远闪烁发光。

    可是,加地却死了。已经再也见不到。他只是生存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现在,只有我能够使奈绪子幸福,我不能只是站在最适当的位置观望,那种观望的幸福日子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我,必须自己创造出新的幸福,或是难堪的悲惨幸福。所以,我要拥有奈绪子,让她不属于加地,只是属于我一个人。当然,我无法抹拭掉奈绪子对于加地的回忆,她只要藏放在内心深处就可以了,让加地成为我与奈绪子的共有财产。

    虽然将加地当成物体,他可能会生气,但是无所谓,生气就生气,毕竟我只能够这么做。我真的喜欢奈绪子,也非常宝贵她,因此希望她可以幸福,比加地生前更加倍幸福。

    加地,你就在天空的某处看着吧并且保佑我达成心愿。

    我的左手现在仍握住加地的右手,而加地的左手则握住奈绪子的右手,我和奈绪子就这样连系在一起,迄今仍让加地留在中间的位置。但是这样的关系也不得不结束奈绪子似乎已经想要结束了,我应该也下可能像现在一样吧这绝不是与加地分开,也绝对不可能与加地分开,我和奈绪子两人终究太重视加地,所以还是紧握住他的手。重点是,我和奈绪子还各自空着一只手,我们空着的那只手只要直接紧握就好,让我的手紧握住奈绪子的手

    我没有搭乘巴士。四、五公里的距离,用走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能够到达住处吧我走过市内地价第三高的豪华住宅区、脚下坑坑洞洞的农业道路、有大型车震动的产业道路,接着再走过老旧的市立住宅建地。途中,右膝痛了,但我仍护着右膝继续走,紧接着右脚踝又痛了。

    天气冷得让我全身不停发抖,但也因为挨了一场狠揍,身体表面有如火烫般地炽热。我进入超商买了一杯热茶。店员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后,没有把零钱直接交给我,而是和收据一起放在收银台上。我试着微笑,但是店员没有回报笑容虽然,微笑连一圆也不值。啊,不对,那是麦当劳的广告词

    店外喝的那口茶,滋润了我干渴的喉咙。可能是因为松了一口气吧,我忽然感到步履沉重。

    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所以不可以在这儿休息;何况,如果就这样停下来,很可能再也走不动了

    踢足球也是一样,比赛中如果没有尽情地奔跑,根本无法继续在侧翼跑动,就算没有球传过来;就算明知道这样只是无用地跑着,但是担任侧翼的球员总是要不停地继续跑着。

    盖好宝特瓶盖,用它代替怀炉,我再度往前走。迎面而来的卡车灯光刺眼地照着我,整个世界完全被亮光溢满。卡车过去后,更为浓郁的黑暗再次来临。我继续走在黑暗中。

    不知何时,云层完全流逝,能够见到冬天的星空,有几颗明亮的星星闪动着耀眼光芒。

    因为脚很痛,必须慢慢走,所以我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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