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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的苦恼,所以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可是,你们看,这个家的气氛你们为什么可以过得如此悠闲我和妈妈每天面对面,却一句话也没说地吃饭,那种难堪,你们应该完全无法体会吧”绘里一口气说完后,再次倒满果汁,咕噜咕噜地喝下。

    我们没有回答,因为,一切都如她所说的。

    留在家里的两人远比离家出走的父亲痛苦多了父亲在我这边的生活是梦幻般地逃避生活;佐贺的家才是正常生活,而母亲和绘里就是被封闭在那样的正常生活里。我和父亲连这一点都无法理解,所以我绝对是一个失职的姊姊,而父亲则是一个失职的父亲。

    “我很累,要上去睡一下了。”绘里说着,爬上二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踩在楼梯阶上的脚步声都充满着愤怒。

    贵子是在下午打电话来。从窗外射人的西斜阳光照在放在床上的行动电话上,行动电话的绿色灯光闪动着。等我回过神来,顿觉一直停留的冬天似乎终于要过去了,因为不久前的此时,天色都已经很暗了我一面想着,拿起行动电话,贵子的声音立刻传人耳中。

    “刚刚与伊泽他们碰面,他们说几位高中时的老同学准备一起去喝酒,要我召集女同学,你要参加吗”

    高中毕业后,我持续保持频繁连系的只有贵子,其他同学不是搬家,就是住得很远。感觉上好像只有贵子一个人没离开过。

    “伊泽是谁”

    “奈绪子,你还是很健忘。”贵子笑了:“高二时与我们同班,五官轮廓很深的”

    “啊,我记起来啦,是绳文”

    “没错。就是他。”贵子的声音里透着笑意。

    的确,那个男孩的五官轮廓非常深,不记得是谁说过他很酷似历史教科书中的绳文人,所以就得到这项绰号。

    “伊泽好吗”

    “很好。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见到的时候有点惊讶,因为他变成非常英俊潇洒,头发留得很长,和他深邃的五官轮廓非常搭配。记得吗他的头发相当鬈。”

    “真的”

    “奈绪子,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反正,绝对没错。只不过,他头发一留长,感觉似乎没有那么鬈了,却让人觉得他像个游手好闲的人物高中一毕业,不止女孩子会改变,男孩子同样也会变。”

    “难道你欣赏他”

    “这可难说。”贵子的声音中断,只略微听到鼻涕声。不久,便说:“只能说遗憾了。”

    “你确定”

    “嗯,因为住得有点远。你现在能够出来吗”

    我是不太起劲。但是,一方面对绘里的话感到沮丧。想要转换一下心境。所以决定出门。

    出门前,我试着敲绘里的房门,却没有回应,或许是睡着了。

    到达集合地点的车站前,大约有十五个人。贵子看到我,连忙过来打招呼。进入人群后,我立刻后悔自己不该前来。男生倒是还无所谓,可是女生当中,几乎没有与我曾经交情不错的人。

    有几个女孩看着我,开始低声对着身旁的人说话,直接过来向我打招呼的只有少数几个。

    可是,事到如今,我又不能转身离开。我在心里犹豫着该跟贵子直说吗却一边随着大家往居酒屋移动。一面走一面闭上眼睛,周遭的声音忽然可以清楚听见,男孩子向女孩子搭讪、有人快步前行、有电车来了、有电车去了、小女孩叫着妈妈、距离很远的地方有人正在弹吉他我脑海中浮现琴弦颤动的影像。

    穿着宽松的裙子走路,我经常都会觉得不安。当摇曳的裙摆碰到膝盖时,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磨擦的感触总让我感到寂寞。或许是因为,希望任何无法告诉他人的事情,都能够被一层薄薄的布遮住吧

    很久以前,我曾经在某本书上读过一则故事。在法国,有位伯爵夫人与情夫幽会时,差点被丈夫撞见,伯爵夫人让情夫躲在自己的裙子里,若无其事地与伯爵谈话,安然度过危机。

    裙子里面连人都可以藏匿但是,我能够藏匿像那样同等大小的东西吗

    平日客人就很多的居酒屋内还是一样拥挤,所以我们虽然好不容易聚集一起,还是得分成两个包厢,而且这两个包厢并非相连,距离还相当远。我和贵子所坐的包厢坐了六个人,只有我和贵子是女孩子。

    毕业迄今才经过两年,但是每个人都出乎意料地成熟,我必须努力搜寻大家高中时所留下的影像。我是否也与大家一样,有所改变吗我自己一方面很希望有所改变,另一方面又盼望没有改变。

    “本山同学,真的好久不见了。”坐在对面的伊泽客气地笑道。

    也许因为鬈发和深邃的五官轮廓,让人感觉他确实很像游手好闲的人,不过笑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木讷。

    “没错,伊泽。你变了很多呢”

    “只不过头发留得稍微长了些。大家都说同样的话,让我不禁想,我真的改变那么多”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街头浪子。”

    “那很糟糕哩”伊泽喃喃说着,但是神情似乎高兴。

    我们的座位靠墙,墙壁看起来好像是水泥砌成的,可是事实上却有着漂亮的木纹,尽管感觉粗糙,伸手一摸,却像真正的木头那样凹凸不平,手指表面的粗糙感觉久久不消失。

    目前就读建筑系的伊泽告诉我:“那是真实的木纹。”

    “怎么把木纹留在上面呢”

    “通常是用光滑的木板做出外框再灌入水泥。可是这个应该是用真正的木头做外框,所以等到水泥硬了以后拆下木头,就留下木纹了。”

    “可以这么做”

    我很佩服必须如此花费精神的制作。我继续抚摸着木纹的痕迹,并用手指摸着蜿蜒扩展的线条。木头通常是用过就丢弃之物,但却可以利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痕迹留存下来。

    各自说明近况之后,开始聊及不在场的人的情况。有人已经结婚;有人去了美国或西班牙,昔日在同一间教室并肩而坐的我们,脚印正逐渐朝不同的地方扩张。想要看的不再是黑板,而是完全不一样的事物。虽然有各种话题出现,就是没有提到加地。一定是顾虑到我在场吧如果我没有前来,大家绝对会谈及加地。想要上洗手间的我,在经过在另一包厢喝酒的同学身旁时,让我更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走道和包厢之间有很高的屏风,虽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景,我却听见提到“加地”的名字。

    “关于加地嘛”是吉田的声音。“他死了。”

    “不错,出车祸。我在电视上看到,吓一跳呢”

    里面的所有人都像是鹦鹉一样,反覆地说着:“太惊讶了”、“吓一大跳”。

    我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是我却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地呆立在屏风后面,双腿动弹不得。

    “死在一起的女生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也就是所谓的婚前蜜月”

    “我听说他当时还是与本山交往呢”

    “咦,真的这样的话,为何和其他女生一起听说是相拥而死吧既然还与本山交往,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偷情吧”

    “和偷情的对象死在一起”

    “大概是。”

    仅仅在一、两分钟之间,事实被夸大想像与恶意渲染。内容诸如:“加地是和那美貌的女孩一起婚前蜜月。”、“奈绪子不是遭抛弃,就是被骗。”仔细一听,引导话题的不是男孩子,而是与我同性别的女孩子。

    关于这一类事情,女孩子一贯比男孩子更加残酷

    如果在场有与我交情较亲密的人,应该不会演变成这样吧但是,现在是一群和我不太合得来的女孩子聚在一起,对她们来说,我正好是最佳批判目标。

    “错了”我在心底喃喃自语。加地没有和对方相互拥抱,只是手牵手而死,根本不是什么婚前蜜月

    “不过,能够和喜欢的女孩子死在一起,加地毕竟还是幸福的。”

    这句话已经是我能够忍耐的极限。我放弃上洗手间,转身,打算迅速离开居酒屋。但是出口在哪边呢光线太暗,我看不太清楚,甚至连自己身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四处转着,终于找到出口。

    正想走出门外时,贵子找到我:“怎么回事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过来看看。”

    我以冷淡的声音回答道:“我要回家了。”然后我从包包里拿出钱包,递给贵子一张五千圆钞票,接着转身走向出口。

    贵子追在后面,叫道:“奈绪子。”

    我在电梯前被追上。

    “发生什么事”

    “不,没有,我只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这根本是别脚的谎言

    “需要我送你吗”

    “不必啦,我没问题。”

    “可是”

    我反覆说着:“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我留下贵子愣立在大厅,进入电梯。电梯门关闭的瞬间,贵子静静凝视着我。

    幸好电梯内无人,狭窄的箱子里只有我自己。我靠着墙壁,背部略微感到震动,闭上眼睛。我可以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也知道呼吸之后是颤抖。我伸手摸眼睛,害怕自己正在哭泣,但,脸颊是干的。

    “加地”

    喃喃低语的声音马上消失,这样的呼喊,哪里都传达不到。

    我步履踉跄地走在回家的夜路上。走着走着,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于是解开上衣钮扣。胸口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感觉非常地舒服。我摸着刚才系紧的布料,手指碰到细弱的锁骨,心情随之沮丧。

    离开锁骨的指尖,水泥粗糙的感觉忽然再度出现。留下木纹的水泥墙用来制作框架的木头或许已经被烧毁,但是,其纹路却留在墙壁上。

    夜晚的黑暗柔和地包覆着我,然后流逝。

    经过低矮的平房前,室内电视机的亮光朦胧地映现在窗户的磨砂玻璃上。华丽的红色与蓝色闪动着。凝视着亮光之间,昔日同学们所说的闲言闲语,又重新浮现在我脑海。或许,一切皆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我虽然努力地想要只看着这个世界上干净的部分,可是,那根本就是幻想。没错,自己并不会因此就

    说不会怀疑加地是假,我持续害怕知道加地和那女孩有某种关系,因为从死亡的前一天,加地与她行动与共他们住同一家饭店,搭乘同一辆巴士。

    或许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但或许真的有某种关系。

    和加地共度的日子的记忆太过于美好,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清晰。所以我希望把加地置于原本干净的位置上,希望他的身影、记忆、单纯,总是如无法触摸的星星一样,持续地闪闪发亮。屏风的另一头不是昔日的班上同学,而是我内心的一部分他们大声叙述的,只是我的心情;他们的声音,事实上是我的声音。

    看到自己家的同时,我的电话响起,是巧。虽然困惑不知是否应该接听,但我想要获得支撑的心情赢了,于是按下通话钮。

    “你人在哪里”巧问道。

    “在家的附近。怎么了”

    “外面”

    “嗯。”

    “那你抬头看上面,月亮很漂亮呢”

    我依言抬头。空中挂着好大的月亮,绽放出皎洁的光芒。我竟然完全没注意到头顶上有这么大的月亮,是因为我走路只看着脚底吗

    大大的月亮及其光辉,让我的心情稍微轻松,感觉上仿佛被月光清洗过一般。月亮只不过静静地发出灿烂光辉,但是看着它的人却像是受到洗礼一样,内心也会被震撼。

    “真的好漂亮呢”我的声音里自然地透出喜悦。

    “今天很暖和,我想要赏月、散步。”

    他的建议非常迷人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真的又大又亮,在底下散步应该很愉快。更何况,我希望挥开方才的沉闷心情。

    我在家里等了大约十分钟,巧便来接我了。

    “要去哪里”

    “先往神社那边走。”

    “嗯,也好。”

    两人一起走出家门的瞬间,月光将我们的身影投射在马路上。巧的影子比我的稍微长也稍微宽。我改变自己站立的位置,让自己的影子和巧的影子重叠,霎时,我完全在巧的影子里了。

    “你在做什么”巧讶异地问。

    “不,没事。”

    “真的你没有笑”

    “有一点,想起以前。”我怕说出实情会不好意思,所以说谎。

    “哦”他点头,指着道路对面:“走吧”

    两人很自然地手牵着手往前走。这次,我的手紧紧被巧握住,而我也紧紧反握着。我一笑,他也用微笑回报我。虽然与平常没有不同,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夜晚的空气,抑或是绚亮的月光使然,感觉上一切都很特别,简直就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尽管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却丝毫不会感到厌恶,反而是心跳急促夜晚的马路为何具有如此的魔力呢

    虽然现在已经三月,但夜里还是有些许凉意。寒冷的冬天终究已经过去,四处皆弥漫着春天的气息。时间就这样流逝,无论我们想伫足,或是想回头,完全无所谓。虽然仅是这样,我们也觉得很满足。

    走了一会儿,我提起绘里。妹妹会生气是情有可原,错的是过着悠哉生活的我和父亲。巧只是静静地听我诉说。

    “实在对不起绘里呢她似乎非常生气,完全不跟我讲话。”

    “可能因为太累吧毕竟从佐贺来到这里。”

    “也许吧但是,我让她更累。”我的肩膀无力地下垂,同样的,影子里的肩膀也是:“我自己反省,真的没有资格当姊姊。”

    “能够知道这点就够了,总是可以设法弥补回来。”

    “可以吗”

    “你们毕竟是一家人吧”

    我就是喜欢巧这样的性情,脑海中忽然想到“成长”两个字。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我去过他家几次,气氛和我家不一样。他的父母、姊姊,个性都与他非常酷似,讲话声音比我们家人还要大声,让人感觉有点粗俗,但却开朗、热闹,是相当欢乐的一家人。

    与他在一起,在谈话之间,我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振作些”

    “嗯。”

    “我喜欢令尊,他是个好好先生,也没有心机。看见我这样的头发和脸孔,竟然能够不露出厌恶的神情,实在不简单。有这样的父亲,家里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家人们也不会因此而崩溃。”巧如此说着,他好像是真的这样认为。“你、父亲、绘里以及母亲的关系是不会变的。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如果我们还是十岁或十五岁的年纪,遇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处理得非常糟糕,不过到了这种年纪,应该承受得了。”

    我想起之前和父亲的一段对话。其中,我对父亲提到的一位漫画家曾说过:“年纪大了真不错”父亲大力称赞这位漫画家,并表示:“没错,年纪大了是件好事。人经常会迷惑、时而哭泣。即使这样,还是继续向前行,逐渐长大。不久,就能够承受各种打击。”

    我们在夜路上继续走着,每次转弯,我们的影子就忽前忽后,向左向右。

    夜晚的市区和我白天所熟悉的不同,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的马路,看起来却都像是另外一条路。甚至觉得若是继续这样走下去,很可能会通往另一个世界。不过,即使因此无法回来,我一定还是会继续走下去吧恰似受到哈梅林吹笛人的笛音吸引的鼠群一样。

    亢奋的心情让我们的双腿不停地往前走。不知道经过多久,我们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何处。

    “啊,这是哪里”巧环顾着四周。

    “好像已经走过神社了。”

    “嗯,过去很久了。”

    “那么大概是西街附近吧”

    “很难说,我总觉得已经来到寿街了。”

    “走了那么远”

    “有可能。你看,月亮的位置都变得那么高了。”

    “啊,真的呢”

    月亮已经爬上高空,不知何时,我们的影子已经瑟缩在自己的脚边。让人觉得有些寂寞,因为我的影子没有办法与巧的影子重叠。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吧”

    “好像只是眨眼之间呢”

    “嗯,快乐时光总让人感觉是在眨眼间。”

    “是的,真的是快乐时光。”

    我在内心里自语:现在也很快乐哩

    和巧共度的时间总是感到快乐。明明迷路了,我们还是不当回事地笑着。巧确定四周无人后,脸孔靠近。我抬起脸,迎接他的亲吻只是嘴唇稍微重叠、像中学生那样地轻吻。可是,却非常甜蜜。

    “到那边去看看吧”巧指着适当的方向说道。

    “嗯。”我点头,心想如果能够像这样和他在一起,就算继续迷路也不在乎。

    但是,我们很快就找到回家的路。

    “怎么,原来是在这里”巧感到无趣地说。

    原本以为是不熟悉的街市,在我们转过陌生的路口后,结果立刻见到熟悉的录影带出租店招牌。红色霓虹灯招牌闪动的亮光太过于现实,霎时抹拭掉刚才的惊奇之感。录影带出租店好像仍在营业,入口处有灯光漏出。

    “真的呢”我的声音里也透着无聊。

    我们一直认为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事实上却是离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只要走向录影带出租店,到第三个十字路口左转,然后再走到下一个路口右转走大约五分钟,就会回到家。

    “奇怪呢”巧喃喃说着:“我觉得好像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可是,如果是这附近的话,我经过不知多少次了,应该不会迷路才对,为什么会感觉像是迷路了呢奈绪子,你知道我们刚刚在哪里吗”

    “不,我完全不知道。”

    “我想也是。这真的有些奇怪。”

    确实有些奇怪。回头一看,眼前的确是我们成长的街道,那根电线杆、老旧的自动贩卖机、弯曲的马路,都是清楚的标记,可是,我们刚才经过时,却觉得是陌生的街道。

    “确实会有这种事情的。”我搜寻记忆,说道:“也就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迷路,进入陌生的街道。”

    “啊,我好像也读过。”

    “可是,也和现在的我们一样。一回神过来,发现已经回到原来的街道。”

    “宫泽贤治的银河铁道之夜也是相同情节。不知不觉间搭上银河铁道,却又在眨眼之间回到街道。你知道吗那个故事有很多不同的结局”

    “哦,真的”

    “因为姊姊很喜欢宫泽贤治,所以上次我们全家到花卷的时候,曾经去宫泽贤治纪念馆。纪念馆内展示着他的原稿,好像都经过无数次的重新改写。那是因为宫泽贤治还活着的时候,几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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