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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热闹迟迟不肯下山。她把家中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一点缝隙也不留,屋子瞬间从白天变成黑夜,她倒了杯水,吃了两颗安眠药,回到房间脱下长长的羽绒服换上了睡衣。本来正得圣宠的素描和小袖套被她判了死刑,惨兮兮的躺在垃圾桶里,不见天日。

    睡觉睡觉不想不想不哭不哭

    有时候,安眠药也能当止痛药用,遗憾的是两者都是治标不治本。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零零碎碎似有若无是谁在模仿他的嗓音是谁在制造他的幻影是谁在撕裂她的身体是谁在啃噬她的骨髓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真切切的痛,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其实才不过一瞬。不知哪个小伙子迫不及待放烟花,“轰隆轰隆”,一浪接一浪。陈美亚醒了,在这阴寒的夜里竟出了一身虚汗。

    她走出客厅喝了杯水,然后洗了个澡,冲了个泡面放在茶几上。

    外面似乎越来越精彩了,她掀起窗帘,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隙看向窗外,绚烂的烟火,如梦似幻,升腾绽放落下她看向墙上的钟,原来还有两分钟就跨越新的一年了。她又拉上窗帘,双手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跟随秒针的转动默默在心里默默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她对自己说:“新年快乐,陈美亚。”

    为什么就不能潇洒一点本可以在贝加尔湖畔看日落,可以在大教堂祷告,可以在塞纳河流连观光,为何偏偏留恋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屋子里捧着泡面噎着泪对自己说要坚强。

    小时候她拉妈妈去公园玩,妈妈怎么也不肯去,说外面的阳光太亮了。她不懂,哭着说妈妈骗她,“阳光有什么不好呀,又温暖又舒服。”现在她懂了,不过她倒宁愿永远都不懂

    、误会二

    要不是备忘录提醒陈美亚还不知道今天已经是年初七了,她没出过门,没拉开过窗帘,没日没夜。当初为了庆祝新年扫荡回来的食物成为她最大的救济,成全了她与世隔绝的心愿。

    她睡觉的时候感觉自己是清醒的,可清醒的时候又感觉自己在睡觉的状态,大脑被搅乱了,一片混浊。她一天只吃很少东西,不饿,不想花力气去咀嚼,太累了,而且感觉食物也没有味道。她只开着一盏很昏暗的灯,能看到东西放哪儿能不摔倒就够了。时间好漫长,好漫长,她不想让自己思考,只好让自己忙,她拿了一大叠白纸在抄百年孤独,这本书她只看过一次便不敢再翻开。百年孤独就是书名也让人忧伤。书里面的一个大家族里的人,有的是人无可避免的悲惨,可有的人明明已经逃离了这个家族可最终还是选择回来。刚开始看的时候她不懂,明明可以选择美好,选择灿烂,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地走向毁灭现在算是真切理解了,表面上看似有选择,实际真的身不由己,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日夜抄写,很快白纸上便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痕,她叠成纸飞机在屋子里放飞,沙发上、茶几上、地面上全是她的孤独。

    六个封闭的日夜,是时候醒醒了。关上门可以哭,可以颓废,可是出门了就得微笑,她是陈美亚,是同事们口中的陈总,是个名设计师,是世俗意义上的女强人,也是自己心中的女强人。明天就是年初八,她得给同事们准备红包,准备些好意头的东西。她茫茫然地思索着,本想拒绝外面的一切,而她也有任性的资本,可她答应过自己的,不让感情影响工作,工作也好,能让自己不那么悲惨。

    与世隔绝了几天,好像都忘记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了。她掀开窗帘,眼睛有一阵刺痛,她感受到日光的和煦,却不知为何听见下雨的声音。外面还是万物凋零,凛冽的风,残花败柳都没有了,望下去只有些灰黑的枯枝,乱七八糟地插在树干上,一片萧索。

    屋子几天不见阳光,阴沉沉的,她索性把全部窗帘都拉开,屋子亮了,她觉得好难受,好像自己是一只见光死的怪兽。她泡了个热水澡,洗头,梳好头发,换上衣服就奔向超市去了。

    “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

    还没走进超市已经被音响震得粉碎。这也难怪,现在还是大过年的,况且超市是个极为生活化的地方,总免不了喜气洋洋、乐也融融,只是自己不喜欢而已,大家似乎还挺享受的。顶着一大片吵杂喧闹欢笑的声音,陈美亚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穿行,她再次感觉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异类。超市工作人员都穿着喜庆的棉袄背心,人们绯红的脸颊上堆积着灿烂的笑容,年货的包装袋无一例外瞄上了红色,唯有她彻透彻脑一片灰黑。灰黑拼接的长款大衣,灰黑格子围巾,灰黑的脸,灰黑的唇,灰黑的眼眸,灰黑的心情

    懒懒散散过了几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她的身体没力气,可是因为讨厌这里她硬着头皮快步走,按照购物清单把东西买好,干净利落,一刻也不想停留。买完东西后她匆匆逃离超市驱车到市区,她想给自己买一身亮眼的衣服。明天年初八第一天上班,作为老板总不能把憔悴和失落凿在额头上。一个人的时候哭得花容失色、天翻地覆都不要紧,可在外头我们都擅长与掩埋情绪,面子是我们最大的软肋。

    h市是个大城市,过年外来务工人员都回家乡去了,反而比平日要萧条。一路上也没什么车,陈美亚开得越来越快,有那么一瞬她想要踩尽油门,渴望那让人绝望的速度。这一刹那的念头让她自己也感到害怕,她不知道这是她骨子里的性情抑或是她真的疯了,可是就为了一个男人有必要吗她又忍不住去嘲笑自己。

    商场的人流本就比超市少,放的音乐也没超市那般激情澎湃,倒是个舒服的地方。陈美亚特意挑了几身红色的裙子,镜中反射的那一抹嫣红有点扎眼,与她身上的气息背道而驰,她觉得自己好丑,仿佛又回到苏子睿发生车祸那段日子,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都觉得恐怖,没气没色,像鬼一样,不过她执意将几身红裙都买了下来,至少她现在是有决心改变的。

    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吃饭不是说冬日昼短夜长,为什么忙忙碌碌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抬头时夕阳仍旧在天边迟疑,不肯落山都说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那是不是同理可得当一个人感觉度日如年的时候他整个身心都潜藏着无处安放的寂寥

    不过天黑了又怎样,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还不是会伤心第二日天还不是会亮起来之前她一直告诉自己对陆亦宏不要有任何期待,因为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如今真真切切的对陆亦宏绝望了,她发现自己对生活也没了期待,只觉得生活一潭死水,毫无意义地重复,才知道能有期待也是一种幸福。

    终于,华灯初上

    高楼大厦,各色霓虹,路上只有稀稀疏疏的行人,繁华着也孤寂着,陈美亚走着走着突然止步,她抬头呆呆地看着高远的苍穹,感觉自己是被遗落在这浮华尘世的,怅然若失她不知该往哪儿走,已经在外面晃荡好久,可今天就是不想回家,怕回家。

    站在十字路口不知去向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闪亮的酒吧的招牌。陈美亚想也没想,径直走去。不同于超市里生活气息浓厚的喜气洋洋,酒吧的喧闹是嘶吼着的,充斥着末日的狂欢,对失意的人来说是心灵上的慰藉。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人意乱情迷,想要放纵,想要肆意妄为。这里夜夜笙歌,永不落幕,有人在庆祝新生,有人在祭奠旧日,形形的人在灯光闪烁的舞池里扭动着身躯,挥动着双手,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贴身热舞寻找刺激。黑暗、暧昧、肮脏都是这世界的一种形态,若将一切都冠以道德的幌子这世界不免黯然失色、索然无味。

    绕过舞池,陈美亚来到吧台前坐下。

    “要喝什么美女。”酒吧的调酒师热情的招待。

    “你看我需要什么就给我调什么。”

    “好。”小师傅戏谑的打量了她一番,继续专注他手中的酒瓶子。

    小师傅见尽喜怒哀乐冷暖人生,读心术的能力似乎比心理医生更胜一筹,他像耍杂技一样抛了几下瓶子,一下抛向前面,一下在背后绕过,身体灵活得很,不过他卖力的表演并没有得到陈美亚的青睐。不一会儿,他端上一杯很好看的液体放在陈美亚眼前,“献给你,这杯叫醉生梦死。”

    陈美亚懒懒地坐着,她举起酒杯细细地看,酒是清澈淡蓝的,上面飘着两片小小的薄荷叶,杯子的边沿嵌着一片青青的柠檬,“醉生梦死,我喜欢。”她喃喃自语,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酒中带点苦涩,带点薄荷的清新,经过喉咙的时候有灼烧的感觉,很呛很辣,突如其来的刺激如当头一棒,逐去连日来的消沉,她将杯子递向吧台的小师傅,“再来一杯。”

    十个买醉九个失恋,小师傅俨然已成婚恋专家,他问陈美亚:“你知道治疗失恋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陈美亚摇摇头,又是一股苦涩穿肠而过。

    “找一个新的情人,开始一段荒诞的爱情。”小师傅侧过头示意她望向舞池,“看看有多少人比你勇敢。”

    陈美亚又把酒杯递向他,“你知道世界上最愚蠢的是什么人吗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死不悔改,就是到死的那天还嚷嚷着我没错我没错,很不巧我就是那种人。”

    小师傅摇摇头,执着的人他也没少见过,不过他明白哭过醉过之后,新的一天又会来临,现实的生活里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失去谁而活不下去。陈美亚话不多,只是一直喝酒,小师傅也一直满足她,一杯又一杯,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循环。

    酒劲大,陈美亚有点醺醺然,即使是在昏暗的酒吧里也看出她的脸微红,小师傅担心她,于是问她:“你一个人来吗”

    陈美亚笑笑着拖长声音,“如果有两个人我大概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她接过小师傅的酒,又是一杯下肚,可是感觉酒不同味道了,不是她想要的醉生梦死的感觉了,“怎么甜甜的”她问。

    “今天到此为止,你一个人喝太多危险。”

    “你看,就说一个人悲惨吧,就连喝酒都无法尽兴。不过你放心,我酒量比你想象中好得多,再给我两杯。”

    “把你手机给我,我联系你朋友过来接你。”小师傅颇为仗义。

    “我爸爸出国了,我爱的人不爱我,我最好的朋友她大着肚子,没人会来接我的。”

    小师傅坚持着,他知道失意的人总觉得全世界将她抛弃,事实肯定没那么悲惨,“把手机给我,万一你出事了我也不要成为罪魁祸首,等我找到人来照料你,再给你十回醉生梦死也没问题。”

    “给你吧。我也想知道在这一刻我还有谁可以依赖。”

    小师傅翻开通讯录,见叶暮这个名字是联系最多的,便给她拨了通电话。

    陈美亚多喝了两杯坐了一会就走了,她向来自持。再喝下去不是醉倒在街上丢人现眼就是醉落他人怀抱一夜危情,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自己。

    走出酒吧又是另一个世界,寒气逼人。酒后她有点头痛,耳朵“嗡嗡”作响,幸亏思路还清晰,手脚也听使唤,走起路来不会跌跌撞撞。

    没走两步,她看见陆亦宏出现在眼前,他的脸有点急切,眼眸中藏着些怒气,他走到她身边,抢过她手上的手袋,牵着她的手,动作不似平日里的温柔,“我送你回家。”

    “不麻烦你,我自己回家就好。”陈美亚企图睁开他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紧。

    “我特意来接你的。叶暮告诉我你在这。”陆亦宏的语气比冬日的寒风更加冰冷。

    陈美亚再次想要抽出手,陆亦宏不许,她对他说:“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请放开我的手,我们之间没这么熟。”她知道陆亦宏一定不会扔下她一个人在这的,他会内疚,觉得事情因他而起,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牵扯不清,所以她成全他的心愿。

    陆亦宏没说什么,只是松开陈美亚的手,他走在前面,陈美亚随着他,走了一小段路到了他的车前,两人上了车,如陌生人一般,不言不语。

    陈美亚把手撑在车窗边缘,头靠在掌心上,车开得很快,她听见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来来往往的车灯太亮她索性闭上眼睛。

    车厢内气氛局促,回家还有好长的路程,陆亦宏索性打开广播,主持人絮絮叨叨一段话之后是一首歌:

    我不要你的承诺不要你的永远只要你真真切切爱我一遍就算虚荣也好贪心也好哪个女人对爱不自私不奢望

    陈美亚是一个脆弱的易碎的陶瓷娃娃,空气中一个个煽情的音符轻易将她击垮,碎成一地,她不由得哽咽,红了眼眶。

    “停车。”陈美亚捂住嘴巴,又是一阵哽咽。

    陆亦宏误以为她不舒服想要呕马上靠边停车,车还没停稳她便逃了出去,她没有不舒服,她只是想哭,但又不愿在陆亦宏面前丢人现眼。她迎着风快步向前跑,这一生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他是痛苦,他是噩梦,她要摆脱他,当初她不顾红绿灯不顾生死奔向他,如今她费尽力气奔跑,却只为远离,永不相见

    陆亦宏坐在车厢看着她,有过一丝犹豫的,最终还是冲出车门。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只负伤的小绵羊,虽然挣扎着向前,却始终无法走远。他很快就追上她,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他冷冷地说:“我送你回去。”她无视他的存在,用力将他的手甩开,他的手愈发用劲,她感觉到疼痛。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知道我输了,我离开还不行”陈美亚喊得声嘶力竭,哭得泪眼模糊。陆亦宏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怀中一拽,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脖颈上,他的唇触碰到她的。

    风停了,车也不动了,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变成无声状态。她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对这一切不可置信。她感受到他温热的吻,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到他掌心在自己脖颈上的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

    是春暖花开吗抑或是回光返照

    陈美亚还没反应过来,她乖乖的顺着陆亦宏的牵引回到车上,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三十分钟的车程足够厘清局势,下车的时候她回头,“我不需要这么廉价的同情和施舍。”

    爱和恨是一对反义词,就像正和负一样,可为什么相等的爱加上相等的恨不是一切归零以前,她爱他,现在,她对他又爱又恨。

    、聚首一

    年初八正式上班,同事们个个都是满脸笑容,一见面又迫不及待分享过年的趣事,女同事们笑着抱怨过年好吃懒做,体重直线上升,请陈美亚一定多让她们加班工作,务必让她们的体重回到正常轨道上,看来女人都是一群“无法管束自己”的生物。陈美亚给她们发红包,跟着她们一起乐呵了一会,她今天穿得一身红,画的妆也比平时要浓,她笑着,所以同事们一点也没看出她眼里的落寞,还一个劲地拍马屁,说她美得让人妒忌,真是一群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同事

    工作室还吵闹了好久,陈美亚是偷偷溜回自己办公室的,她又变回认识苏子睿之前的那个她了,不想要与人交往,不过现在成熟了点,不会一口回绝让人难堪,门面功夫还得做好。她宁愿工作,也喜欢工作,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努力抛之于脑后,不让自己再想,决意永不回头。一大早灌了两杯咖啡,拖着伤残的躯体在心底里呐喊前进前进前进进。

    她说到做到,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睡觉,与平时无异。每天起床她都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微笑,给自己加油,告诉自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她是陈美亚,很强大很强大,不会轻易倒下的,不准堕落,不准颓废,不能辜负自己的人生。就像洗脑一样,天天给自己说,总有一天会变成自己想象中的自己。

    她没有再见过陆亦宏,她不搭电梯,天天走楼梯,也好趁机锻炼锻炼身体,她自己也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给自己跟陆亦宏偶遇的机会,所以即便陆亦宏离她很近,却是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冷冷的时光,跳动着却没有温度的心,堆积如山的文件,桌面上乱七八糟的画稿,一些只能飞舞几秒便落在地上的纸飞机至少还有寂寞如影随形,十年就是梦一场,爱过痛过笑过哭过,最终趋于平静。

    叶暮生了个儿子,今日摆满月酒,倏然又一年过去了。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叶暮甜丝丝宣布怀孕的那一刻,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好不真实,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散落在各个角落,好似怎么拼接都不完整。陈美亚在酒店的房间里抱着小宝宝,他正睡得津津有味,小小的嘴唇上沾着些奶渍,皮肤细嫩得好像一戳就破,头顶上的脑笋有节奏的跳动,她看着孩子无限感慨。

    “有件事得先跟你打招呼让你做好准备,我把陆亦宏也请来了。”叶暮望着熟睡的宝宝,轻声的漫不经心的说。

    “所以你是想让我离开的意思吗”陈美亚一脸不悦,她不想见到陆亦宏,也害怕见到他,她怕前功尽弃。

    “我不过是一片好意想要撮合你们,你们这样不瘟不火的旁人看着都着急,不如爽快一点来个了断。”

    “一直都是各走各路,从没牵扯,何来了断况且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陈美亚显然对叶暮的自作主张感到厌烦,她之前一直没告诉叶暮这件事,一来不想大肆宣扬自己的悲惨,二来不想叶暮担心,她那时候正准备生了。

    叶暮一惊,她以为陆亦宏一定会被陈美亚拿下的,陈美亚长得好看又能干,实在想不到哪个男人能拒绝她。叶暮还是不相信,她问陈美亚:“他亲口告诉你的”

    “我亲眼看见的。”陈美亚叹了口气,好久没触碰过有关陆亦宏的一切,一有些念头冒出来她又反射性地将它扑灭,“好了,我不想聊他了,你等会记得别让他和我坐同一桌。”

    “可位置都是安排好的,最多我不让他坐你旁边。”叶暮怯怯的说。

    陈美亚斜睨了叶暮一眼,“我恨死你了。”

    “如果你知道许泽也回来了而且还跟我们一桌你会不会想要杀了我”叶暮满怀歉意地笑笑,其实她也知道会尴尬,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真不知该把谁分到另一桌去。想来想去怎样都是错,倒不如全部人凑一起,整整齐齐的多好。

    陈美亚的反应出乎意外,她心情舒畅了点,笑笑地说:“我倒想见见许泽,好久不见有点思念他。”

    “难道有可能旧情复炽”叶暮眉毛扬了扬,心怀不轨看着陈美亚。

    “没有。”陈美亚斩钉截铁的说,“我们都认识十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想念很正常啊”

    “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情的,不然你怎么舍得抛弃多年相伴的好男友”

    陈美亚没理会叶暮,她轻轻将宝宝放回床上,俯身吻了一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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