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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爱丁堡城的大厅里,威廉华勒斯跪在德高望重的苏格兰长老安加斯克雷格的面前,克雷格长老正将一把银剑搭在威廉的肩膀上。“我赐予你骑士之位,你的名字将为威廉华勒斯爵士”克雷格宣布。

    威廉站了起来,望向大厅,大厅里站满了数百个新崇拜者以及他的老战友:赫密胥,他的父亲老坎普贝尔除了一只袖子是中空之外,也是穿得非常体面还有爱尔兰人史蒂芬,全部都穿着风光的服饰。他们的胡子刮得很干净,瘀伤也复元了,双手以及头发上再也看不到血迹。威廉从没有看过他的老战友穿得这么体面过。他们很神气地挺着腰杆,站在一群从不亲自参加作战的贵族面前。

    这些贵族都是苏格兰人。他们正用一种眼神注视着威廉至于是什么样的眼神很难说得明白。这个眼神有些像是看到奇迹时的眼神,但是又不像是一个躺在草地上,双眼望着夜空的繁星的一个小孩甜蜜的眼神。这些穿着皮衣的绅士以及披着轻绸的女士自己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望着威廉华勒斯。

    但是在十分钟以后,当威廉走出大厅,自己一人站在窗户旁,俯瞰苏格兰古老的城市时,他将会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贵族们从来未曾见过像华勒斯或他的朋友之类的人物。对苏格兰贵族来说,一般的苏格兰平民士兵只是一些粗野无礼的家伙,但是现在他们所遇到的苏格兰平民令他们觉得困惑,因为这位苏格兰平民比苏格兰的大敌英格兰人聪明多了。这个情形使贵族们原来的信念大为动摇,也令他们惴惴不安。没错,他们很大方的夸赞华勒斯所使用的策略。他们称赞华勒斯的策略就好像是策略和华勒斯是**的两个个体。也许这样子想会令贵族们快活些,因为如果直接称赞华勒斯本人,无异于是在说平民的地位如果不是高于

    也是跟贵族不相上下。

    威廉华勒斯稍后等他自己一个人回想这一切时,就会看穿贵族们矛盾的心态。而且他也会了解这是一个联合贵族与平民力量的最佳时机。

    不过这些心得都是要在理性的思考与回顾时才会获得。在这个时候,当他正站在城堡中最闪亮的地方,享受着最曼妙的音乐,他的心智还没有时间来剖析这一切;他只是试着先接收一切事物到他的脑海里罢了。

    在此同时,其实他的心充满空虚的感觉。

    他的目光投向大厅后方的一个阳台,在那里有一面巨大的拱形窗户。他凝视着从窗户穿透进来的日光,他想像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光线中:缪伦。在他胜利的这个时刻,缪伦的幻影看起来是如此的真实,在光线中闪耀着,以致他觉得他几乎可以对她说话,或是摸摸她。

    几乎。

    华勒斯将手伸进苏格兰贵族送给他的胸甲里面,找到了缪伦在结婚时送给他的定情物,一条绣有蓟花的手帕。

    在授予威廉华勒斯骑士爵位之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老克雷格马上在城堡的会议室召开一个苏格兰的贵族大会。会议室的中间横放着一张又大又厚重的会议桌。坐在会议桌的两旁分别是苏格兰贵族里的两大派系,一派是支持贝里欧家族的人继承空悬的王位,另一派则是支持年轻的劳勃布鲁斯;这两大派系的人都在跟自己派系的成员窃窃私语,不愿意看对方派系的成员一眼。老克雷格坐在最中央,年轻的劳勃布鲁斯则坐在他的右边。在一片低声私语的嘈杂声中,劳勃靠向克雷格向他耳语,“你知不知道这个威廉华勒斯是靠向哪一边”

    “我不知道,贝里欧的人在传说他拥护贝里欧家族。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我曾经在斯特林堡战役之后,派遣仆人运送食物以及药物去给华勒斯的朋友,他们回来后跟我说,华勒斯的人很尊重你。”

    “他的人,但是华勒斯本人呢”

    老克雷格几乎忍不住对着小布鲁斯的天真摇摇头。小布鲁斯是在苏格兰最高贵的贵族家庭中长大的,但是他却不了解权力迷人之处,以及人们对有影响力的人性喜模仿的本性。“华勒斯的人极为崇拜华勒斯。他们相信他像他们,他们也喜欢像他。他本人散发着胜利以及无懈可击的魅力。虽然高地人是一种顽固、**的部族,但是他们仍然是人,他们喜欢追随、模仿他们的领导人的一切。”

    克雷格觉得劳勃仍然不怎么清楚他所要表达的重点,他试着说得更清楚些。“华勒斯的人崇拜他就像崇拜神明一样。他们爱他。他们也会为他死。他们当然不会跟华勒斯持相反的意见。假如华勒斯的人欣赏你,那么他本人一定也是同情你的人。”

    劳勃布鲁斯低下头望着桌面,一句话也没说。他到底是天真还是迟钝克雷格怀疑。又或者是他和华勒斯一样,比较相信行动而非分析克雷格忽然想通了,也许他们两人有相似之处,所以华勒斯才站在小布鲁斯那一边。布鲁斯家族解决事情的方法通常都以武力为主,用行动与武力一次解决一件事情。

    现在不管威廉华勒斯是同情哪边的人,很显然的,他的同情倾向对于现在室内的每一个贵族都有决定性的影响。老克雷格靠向小布鲁斯,轻声说道,“请记住,华勒斯以及他的人的份量足以成就任何事情。贝里欧家族的人一定会对他逢迎谄媚,因此我们也不能输他们。”

    一位宫廷侍从走了进来,正式地宣布,“苏格兰的各位大人:威廉华勒斯爵士莅临”

    坐在会议桌两边的贵族都站了起来,大声欢呼着华勒斯的驾到,双方都尝试比对方发出更大的喝彩声。华勒斯走了进来,身边跟着赫密胥、老坎普贝尔,以及史蒂芬,身上全都饰着光鲜的家族图腾。他们走到克雷格的面前,然后停下来。

    劳勃布鲁斯也有出现在华勒斯的授爵典礼,但是他那时根据父亲的指示,站在群众里面。自从华勒斯的名声席卷天下之后,老布鲁斯劝他的儿子要和大家一样,用同种态度对待华勒斯,因为有件事非常明显,那就是华勒斯有横扫千军的胆识以及能力。现在,小布鲁斯与华勒斯的距离非常近,他抓住机会,仔细打量一下华勒斯。

    华勒斯的双脚站得和他宽阔的肩膀同宽,本来这样的站法会让一个人看起来威气凌人。但是华勒斯的脸上一点也没有高傲的神情。他非常的英俊、阳刚、沉静,以及沉着小布鲁斯可以了解到,为什么苏格兰高地人会跟这样的一个人上战场出生入死。那一张脸女人也会喜爱,他的淡绿色的眼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他那头金色的秀发也闪闪动人。他的下巴高抬,双唇紧闭,双眼深沉。小布鲁斯不需要他的父亲或者克雷格告诉他,就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男子汉。

    老克雷格站了起来。“华勒斯爵士,”他说道。“以天父之名,我们封你为守护者,苏格兰最高保护人”

    贵族们又起立致意;宫廷的侍从走到华勒斯的身边,将一条象征守护者职位的金练子挂在华勒斯的脖子上。贵族们全部鼓掌表示欢迎之意。

    几乎在掌声还未完全消失前,支持贝里欧那一边就有一位成员站起来,他的旁边留有一个空位,他大声对华勒斯说。“威廉爵士既然你和你的部属都是从支持贝里欧家族的地区来的,我们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加入我们这一边”

    贝里欧派的成员以及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注视着华勒斯,这时候老克雷格心里在责备自己,竟然让贝里欧的人利用一个小机会就要和华勒斯结为盟友。

    但是华勒斯的目光却锁在劳勃布鲁斯的脸上,就好像两只狮王已经感觉到对方的领导能力。在华勒斯认出布鲁斯服饰的图案及颜色之后,他就端详着这位没有能参加斯特林堡战役的贵族。

    “你是劳勃布鲁斯,”华勒斯说道。

    “没错,”劳勃回答。

    “我父亲当时作战就是为了支持你父亲,”华勒斯说道,“每当你父亲是为苏格兰而战的时候。”

    “我父亲总是为苏格兰而战,”小布鲁斯说道。“他只是有时候被迫去打那些不为苏格兰而战的内贼。”

    “我为苏格兰而战,”华勒斯说道。

    “我知道,”布鲁斯应道。

    支持贝里欧的人一时气馁下来,而支持布鲁斯的贵族则忍不住会心一笑。

    突然之间贝里欧派改变了他们的策略。“斯特林堡战役的成功,应该归诸于所有苏格兰人的努力,今天是联合所有国人,宣布一位真命天子的时刻了”

    接着,坐在布鲁斯右边的墨内冷冷地笑了一下,说道,“这样说来,你们是准备要认同我方的继承人了”

    贝里欧马上有所反应。“你们就是不支持真正有继承权的人我要求大家检视一下我手边的文件”他话一说完,马上伸手去拿一叠文件,上面写有学者的支持贝里欧即位的论文,而其实这些文件每一次在开会时,都会被贝里欧拿出来传阅,而且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地位;这次他又拿出来,是想借着文件来说服华勒斯站在他们那一边。

    然而假如他们认为仅仅靠一些家谱就能动摇华勒斯的想法,那他们是算计错误了。他几乎连看也没看一眼;他只是又注视着布鲁斯,而这个时候布鲁斯已经因为贵族之间的争论,而变得有点尴尬。

    “那些文件都是虚构的”墨内不屑地说。“我们的文件才是真”

    华勒斯突然转过身来,走向会议室的大门。

    所有的争论随着他的这个举动都安静下来。然后克雷格叫道,“威廉爵士你要去哪里”

    华勒斯又转了过来,目光扫向在座的每一个贵族。“我们只是暂时击退英格兰人,但是他们还会回来,因为你们一点也不团结。”华勒斯走回会议桌,对着贵族们皱着眉头,就好像他们不愿承认青草是绿色,或是晴空是蓝色一样。华勒斯提高他的音调。“在这个国家只有一个部族:苏格兰人。一个阶级:自由人。一种价格:勇气。”华勒斯向后转,又走向大门。

    “但是你要怎么做呢”克雷格想要知道。

    华勒斯停住脚步。“我要攻进英格兰,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击败他们。”

    贵族们都屏住呼吸。

    “入侵”克雷格咕哝着。“这是不可能的这”

    华勒斯拔出他的宽刃长剑,沿着会议桌走下去,把那些继承文件都打散到贵族们的腿上“听我说”他大喊。“长腿会知道这个这个”华勒斯把长剑高举在空中。

    有些原本不相信墨内所描述的有关华勒斯在斯特林堡战役的事迹的贵族们,在看到他脸上的火花,听到他声音里的热情,以及目睹到他挥动长剑的英姿,现在都相信墨内所说的每一个字了。

    “我们之间对一件事情有点歧见,”华勒斯的声音沉着而有热情。“你们认为这个国家的人民之所以存在,是为了要保障你们的优势地位。我却认为,你们贵族之所以存在,是要来为人民争取自由。而我就是要来监督你们发挥你们的功用。”

    华勒斯快步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他的朋友个个忍住了笑容,跟着他走出去。

    正当华勒斯和他的人正走下城堡里的石造回廊时,劳勃布鲁斯追了过来。

    “等等威廉爵士拜托”布鲁斯赶上华勒斯。他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抓住华勒斯的手臂将他带到一个亭子里,以免他们的谈话被窃听。“我我赞成你刚才所说的话,但是你不能这样子跟他们说。他们是一群肥胖的胆小鬼,我是说大部分,但是我们目前需要他们的支持。”

    华勒斯转向别处,但是劳勃又抓住他的手臂。

    “你轻视我们,”劳勃说道。“这我不怪你,我已经听过你的遭遇。但是请记住,我的朋友,那些人有土地、有城堡。可以帮助我们很多。”

    “难道在战场上流汗流血的人民就帮助我们较少”华勒斯问道。

    “不,但是贵族可以帮助”

    正当劳勃布鲁斯在想要如何解释的时候,华勒斯又进一步问道。“贵族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叫做贵族”

    劳勃无法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华勒斯靠了过去,像一个哥哥在告诉弟弟要勇敢一样。“你的名位使你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华勒斯说道。“然而人民不会只听从于名位你的武力比你的舌头更具有影响力。我们的平民认识你,贵族也尊重你。假如你能带着他们往自由的路上走,他们就会跟随你。我也会。”

    威廉华勒斯走出亭子,将劳勃布鲁斯一人留在那里。

    约克郡就像一顶皇冠戴在英格兰领土的头上。它位于整个英伦岛的中心,英格兰的北部,它的生长着石南的山脉以及飘浮着软绵绵的云朵的天空促使当地的人喜欢幻想,因此在当地流传着许多迷人的故事。

    在这个郡的中央矗立着约克这个要塞城市。远在十三世纪末期的时候,它是一个四面有墙,保护商旅往来的边疆要塞。由于高耸入天的城墙保护,当地的商业非常发达,商人们很有信心地从这个城的城门运出与运入各种货品。这个要塞城市的总督是英格兰皇家派来的,他带领着一支为数不少的军队,主要的任务是负责替国王征税,以及守住英格兰北边的疆土,防止苏格兰人的入侵。

    约克城的总督是长腿爱德华的侄儿。他比爱德华王子还更像长腿的亲生儿子,他无情而有野心;对于外来的威胁总是以彻底反击来解决。他知道权力再加上一颗渴望权力的心可以为他带来他想得到的东西;身为一个要塞城市的总督,就是他能善用权力的最好证明,因为这表示他已受到长腿极大的器重。

    然而该年的秋天前几个星期对这位总督来说是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一开始是从北边传来斯特林堡战役的消息,这种违反常理的消息开始使他在郡内各地的县市长人心惶惶。总督几乎每天都有收到各地转来的警报;苏格兰的掠夺者正蠢蠢欲动,他们说。甚至有人报告看到一大批的苏格兰军队在行军当然,没有人可以指出确实的苏格兰军队出现的地点;也有农夫来密告说他们在夜晚不小心撞进了一群正在开会的魔术师,或是一些人在晚上聚会。

    然而当这些报告持续了一段日子以后,约克城的总督渐渐相信这些报告的可信度,他想,也许苏格兰人正在做试探性的侵入约克郡掠夺。苏格兰高地人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掠夺低地人的牛羊。有可能因为苏格兰人在斯特林堡的运气当然一定纯粹是运气使得一些愚蠢的苏格兰人敢到英格兰的领土来撒野。

    可是越来越可靠的有关苏格兰军队入侵的报告还是持续传来,各地的县市长开始要求增派军队来保护他们受到惊吓的人民。约克城的总督派出探子去打听消息,但是他们都一去不回。

    他又派出更多的探子。终于有一个探子活着回来,大喊着整支苏格兰军队的确出现在约克郡,由威廉华勒斯担任统帅。

    总督在他城市中央尖塔的地图室里召集了一些军事顾问。他派人将会用到的地图都铺在一张张的桌子上,然后命令他的顾问们拿出最近收集的有关苏格兰军队行迹的情报。他想要借此找出华勒斯的行军路线。但是那些情报似乎无法显现出苏格兰军队的行军模式。他们不太顺利的工作忽然被一位冲进地图室的军官打断。“大人,爱德华王子送来一份消息。他说伦敦没有多余的军队可以派来这里。”

    “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北方的每个城镇都在告急吗”约克城总督破口而出,说出了他的不满,然后又赶紧收住舌头。他很恼怒小爱德华,小爱德华对战争一点兴趣也没有,长腿却交给他指挥国内军队的任务,还有更令他恼怒的是,将来能继承王位的是小爱德华而不是这位总督他自己。然而小爱德华毕竟还未登上王位,而且他从来自伦敦的传言得知,小爱德华未必能继承王位。没错,爱德华是长腿的独子,但是他们父子之间处得并不好,虽然在当时承继大统必须要有血缘关系,长腿并非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国王,他喜欢随自己的意思。他在苏格兰不就是这样吗要不是他绊到威廉华勒斯这块石头,他在苏格兰早就做出一些史无前例的改革了。

    总督又看回他的地图,大声地自言自语,“华勒斯会先打那个地方呢”

    “我猜可能是边界的这些较小的屯垦区”一个上尉猜测。

    他们听到塔下的广场有人在大叫,上尉往窗外一看,是一个刚跳下马的骑兵,他的马嘴上冒着白沫,整匹马都溅了污泥。“有什么消息”上尉问道。

    “他发动攻击了”骑兵喊了回来。

    总督把上尉推到一旁,自己探头出来问那个骑兵,“在哪里”

    “他正攻向这里”

    在一条又干又硬,两边是黄褐色的原野的路上,威廉华勒斯骑在他的军队的最前面,心里想着惊慌真是丑陋的东西,尤其是发生在平民里面。英格兰的平民有的正逃向远处那个城市,有的却从那个城市的方向撞出来。看到他们逃往不同的方向有点令人觉得奇怪;人们应该是像一群鸟一样,受到惊慌时会逃往同一个方向。因此这些平民有的逃往,有的逃离约克城,显示了一件事情;那位皇家总督已经得知苏格兰军队要来,因此把城门都关上了。那些正奔往约克城的平民一定是相信他们不可能被自己的同胞锁在城外。

    当英格兰平民看到路上有一整支苏格兰军队时,都把载着家当的各类车辆留在路上,然后急忙地逃向两边的原野。

    两天前当华勒斯的军队在一个地方扎营的时候,他已经要求老坎普贝尔帮他挑选出全军队中最好的木匠。他自己另外挑选了一些能在敌人的领土上迅速移动的人,然后将木匠与这些人结合为一个特种部队。他给了这些人一些指示,趁天黑的时候把他们遣到别的地方。现在,当整个部队到达离约克城最近一个树林时,他的一位特种部队的成员从树林中跑出来,领着华勒斯以及他的军官们到树林里去,在那里,他们看到一个非常庞大的撞墙槌;它的木轮跟那些木匠的身高一样高,轮子上面载着一些捆绑在一起的巨大的树木,再上面是一层以茅草编织而成的顶盖,用来保护推车子的战士,免得他们受到弓箭或石块的攻击。

    华勒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撞墙槌是用来冲撞约克城城门的。

    当夜晚来临时,约克城的总督站在城门的胸墙上,看着城门外正在敲打城门的英格兰平民,哀求着卫兵让他们进城,他们的哭叫声令总督有点不高兴。有点想命令弓箭手赏他们几箭。“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搞的”他问站在旁边正在视察防御的上尉。“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城绝对不能被攻下吗”

    这个问题听在上尉的耳朵里,变得有些反讽的味道。身为一个职业军人,他嗅到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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