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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的名气有多大,从巴蜀到长安,到处有人在讲你。”

    玉环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重见的第一面,她发现小妹的神采风韵和过去差不多,而她自己,以为已多有变化。

    “我已看到了母亲、大姊,她们都没有见过你,是吗听说,要见贵妃,很不容易的”她不待贵妃回答,又接下去:“我不相信你会不见我们的,所以我闯来了”

    “花花,你还是一个样子,唉”她在欣悦中有些感伤,“我怎么会不见人呢实在,我的事一言难尽,我家中也有些问题,你可能知道”

    “玉环,你这个人就是看不开,那些事理它呢像我,连死了丈夫也不在乎”

    “噢,花花,你真是的,我知道一些,还为你悲苦”

    “那很不必要,人要死,悲哀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在丈夫没有死的时候,哭过一场,当真的做了小寡妇,也就由它去了”

    “花花,小寡妇,多难听”杨玉环摇头了。

    “那有什么难听的呢是事实呀,我年纪实在还小,倒霉的是,死了丈夫,要服丧那么久,把人闷死了,玉环,贵妃娘娘,你不知道,服丧真的很闷。”

    “花花”她笑了出来,“你和在洛阳时真的一个样子,不过,人可比那时长大了,也好看了。哦,对了,你向宫门投帖,怎的写大唐天子小阿姨哪有这种称呼法”

    “这称呼有什么不妥当我货真价实,是天子的小阿姨我没有爵位,照亲戚关系,只得如此写啊”她稍顿,又问:“对了,你已做了贵妃,我得见见皇帝姊夫才对,见皇帝行吗”

    “这不是难事,皇上此时可能在中书省,我着人去问问,请他来好了”

    “现在不急,我们姊妹初见,先谈谈,皇上如果来了,我们会谈不成的。”她停顿了一下,“玉环,我还没到你家去过,叔叔到底怎么了我在巴蜀听阿钊说”她扮了一个鬼脸,“玉环,可别生气,阿钊说叔叔大发牛脾气,听说要吊颈啦使你很尴尬,阿鉴怎样了”

    “唉,这事别提它吧,父亲去了洛阳,我不敢见他,哥哥大约很苦,我想,哥哥的日子一定很难过,”杨玉环苦笑着,“我在宫内,总比较好些哦,对了,你刚才说阿钊,那是谁”

    “啊,你一做贵妃,本家亲族都忘了阿钊,是伯祖父的长孙,实在也是独孙”

    “我记得了,杨钊他在四川做官,听说做得不错,我忘了是谁告诉我,对了,他好像还托人问候致意我没忘记不过,有时候消息不够灵通,还有,我们的叔祖父,我出嫁时”她想到自己的婚姻,倏地住口。

    “玉环,你真的知道得太少了,叔祖故世只怕也很久了,和我的丈夫差不多时候死掉的,你不知道”杨怡嘲弄地摇摇头,“一个人不能贵盛的,一贵,看来会六亲不认了。”

    “花花,不要刺我,我入宫好些年了,有一些事夹在中间,我家的人和我少接近,有些事,他们又不告诉我”

    “对了,你入宫,真的做了女道士,才勾上皇帝”

    “花花,说得多难听啊”她叹气,但是,随着就笑了出来,“花花,慢慢地你就会明白的,做女道士,自然是假的现在不去说了,告诉我,你怎么想上长安来是不是有别婚的对象”

    “没有,我只是闷得慌,反正裴家有钱,我想长安总比成都来得好,是吗再说,你做了贵妃,总会照顾我”

    “不对,你该早已决定上长安了,我做贵妃没多久,你怎么可能来得这样快”

    “玉环,我早就知道你在宫中的事了,李白那些诗,在巴蜀,一样也多有人唱,如果不是服丧守制,我年初就会来长安的哦,先别说这些,我进了皇宫,你带我到处去看看,回头再说或者,一面走一面说,我先想去看看李白诗中说的沉香亭”

    杨玉环起身,走向窗口,命侍女开启了大窗,指着说:

    “沉香亭就在这边,可以望得见”

    杨贵妃第五卷4

    杨怡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再说:

    “我不能到那边去看看的吗此地,太远了”

    “可以,吃了小食,我陪你到处走走任是哪里,都可以去的,不过,你若要走全,只怕要三天”

    就在此时,大唐皇帝忽然来了,内侍奏告贵妃,皇帝到了,得知贵妃有客,没有入内。

    “请皇帝来吧,奏告,是我的小妹妹在宫内。”

    不久,皇帝进入了,杨玉环作了介绍。杨怡正经地拜下去,很庄肃。可是,皇帝却一些也不庄严,笑嘻嘻地说:

    “玉环的姊妹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亲戚间也太疏远了,你是一直在长安的呢,还是东都”

    “陛下,臣妾来自巴蜀”杨怡又正式地回答,可是,她的正经,依然是有佻巧气。

    杨玉环笑着,取过那张拜帖给皇帝看,随说:

    “花花,你怎么不自称阿姨,而称起臣妾起来了”

    皇帝看了帖上所书,欣然说:

    “这称呼很好,像亲戚嘛”

    “那就谢谢皇帝姊夫了”她很快地接口。

    皇帝姊夫对佻巧的“大唐天子小姨子”具有非常的好感,只在几句话之间,他就发现了:杨怡和玉环的气质完全不同。玉环美丽而凝重,当年初见,稚气虽然未脱,具有少女的娇纵,但是,玉环的娇纵,仍有浑厚的气度;这位小姨,也很美,可是,即使在初见,庄重地行礼时,眉宇间亦有花苗之色,声调也流动,其后,妙语如珠,一种恣肆状态虽然潜抑而依然流露出来。

    李隆基从而想到自己有一位庶曾祖母开国时代,太宗皇帝的同母弟元吉的正妃杨氏。元吉被杀,太宗皇帝把弟媳收入后宫,这位杨氏女,小名露露,宫廷中古老相传,她是佻巧式美的极致,她和元吉生的孩子被杀,她后来和太宗皇帝生的孩子曹王,一度有被立为太子之议,如果不是长孙无忌等重臣力阻,太宗皇帝也真会立曹王的李隆基有丰富的想象力,他把眼前的杨花花,与一百二十年前的杨露露比并而观。

    偶然间,他乐了,当他得知小姨妹要参观宫苑时,欣然说:

    “那就到沉香亭去,我们在那边备小食,再找几名乐人来,接待第一次到宫廷作客的天子姨妹”

    皇帝的话转为事实,很快。

    他们出现在沉香亭了。

    小部乐演奏着,接待天子的阿姨。

    杨怡,似乎从头到底没有一些局促状的,在入沉香亭之后,她和皇帝之间已变得很熟了。她俏嘲着皇帝和贵妃,也轻扬地唱“名花倾国两相欢”,然后,又赞美诗人李白的狂气,接着,她突然问:

    “皇帝姊夫,我倘若随便说话,你不会降罪吧噢,我只是一个平民,就是降罪,反正无官可革,无爵可得的,是吗”

    “岂有皇帝的姨妹会是平民之理”李隆基笑说,“你想说什么”

    “花花口中绝不会有好话的,别听她”杨玉环插嘴说。

    “我想问问皇帝姊夫,对李白那种艳羡式的、赞美我姊姊的诗,是不是妒忌”杨怡大胆地问。

    “花花,荒唐言”杨玉环快速地接口。但是皇帝却大笑着点头,调侃地说出:

    “你猜对了,此人太狂生,对贵妃,居然用会向瑶台月下逢,我自然妒嫉,所以让他走路了”

    “可惜,这人就此做不成官”杨花花笑说。

    “三郎,那是道家的神仙故事,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杨贵妃老实地说出。

    “不,皇帝姊夫说得对”杨怡笑着,转而调侃姊姊,“如果我是男人,看到贵妃姊姊,也会想到会仙的”

    “花花,在皇帝陛下面前,小心些,那会获罪的”杨玉环终于也笑起来。

    “我想,皇帝姊夫不会如此对我吧”她稍顿,忽然带着讽刺的口气:“杨家的人还不曾沾姊姊的光受封赐,先获罪,只怕说不过去,皇帝姊夫”

    “好,原来你是来讨赏赐的”李隆基对眉目飞动的姨妹笑道,“封赏总会有的,你也一定会轮到”他稍顿,转向玉环,“你家的事,小姨妹知道吗”

    杨玉环微喟着点头。

    “我知道的,”杨怡很快地说,“其实,这又不是了不起的事,小叔父不肯受,人各有志,由他去好了,我是杨氏长房所出,当初,我父亲在世之日,祖父的遗产全由他继承,现在,小叔不受,也合情合理,我代表杨家长房,宣布接受,等小叔父将来回心转意,我们再把大门外棨戟送他就是”

    皇帝又笑,杨玉环也在笑中斥她:

    “已嫁的女儿,怎可代表娘家花花,这是大事,不可瞎说一通”

    “已嫁的女儿成了小”她原欲说小寡妇的,终于忍住了,转而说:“如此,我不再出声就是。不过,我做人很爽快,顾虑太多,哼,我才不干”

    她的恣纵式论事,对皇帝却发生了影响力,封赐杨贵妃家族,为例行故事,照理不该拖如此久的。他想,杨玄璬既欲把玉环推向长房一边,许他所讲,也就是了。原来,他把这问题看得很重,经过杨怡人各有志一语,他似是悟了道般,悠悠自得了。

    杨花花如一股旋风进宫一次,走了。她虽然初到长安,但她还是懂得许多体制的,她赶在宵禁时间之前回旅馆,而又让宫车也能在宵禁前回入内禁。

    杨贵妃第五卷5

    杨玉环以妹妹的随便讲话而抱歉,皇帝却不在意,他说:

    “玉环,皇唐外戚中,对你家真的太欠缺了,别的不去说它,慢慢做原也不妨,几时,我在宫中设宴,邀约你的家人”

    她点点头,接着又说:

    “宴请的方式让我想一想,我的本房,二伯父为主,其余和我同辈的,还有叔祖父的儿子,称再从叔的吧,也该算上;长辈中男子,除父亲外,近支,只此两人”

    “你不必担心,这些事,自有人会办得妥当的。”

    于是,深秋九月,宫廷中举行了一次较为特出的宴会,杨玉环家族中人,除了她的父亲在东都之外,差不多全到了,杨玉环的二伯父玄珪,虽为本支长辈,但因分房的关系,杨氏家族领衔的男性代表,则是长房的、杨玉环的从兄杨铦,其次是杨玄珪和他的儿子杨锜,杨鉴和妻子荣承郡主,此外,是杨玉环的再从叔杨明肃。杨氏女眷中,有三位从姊妹,名单上列着柳氏夫人、崔氏夫人、裴氏夫人。裴夫人就是杨花花。

    此外,有几位其他外戚作陪,皇帝的妹妹玉真公主也被邀了来。还有,皇帝的从妹,中宗皇帝之女长宁公主,偕同已故的前夫所生子杨洄,与媳妇咸宜公主俱来。长宁公主的后夫苏彦伯则回避了。

    这是宫廷中的一次大宴会,内廷官也有十多人参加。

    咸宜公主对杨玉环,以前是无话不谈的,现在,她发现形势不大对了,因此,她不愿谈寿王了。杨玉环很想知道前夫一些情形,但是,她又胆怯,不敢询问。

    这一次内宴,很自由,皇帝说明了是亲戚间的游乐,不拘形式。

    不过,皇帝又有他精到的一面,内侍省的执事人员,详细地录了杨氏家族每一个人。皇帝在宴会之后的第三日,便看了杨氏族中男性的官历,他先命人将现为从五品上阶库部郎中的杨明肃,擢升为门下省正五品上阶的给事中两省的官属于显贵,再转,就可以取中央单位的次官之职了。

    此外,皇帝也想到了安排杨玄璬的方法,给予一个清高而没有实际的名位“太子宾客”,分司东都,那等于是半退休。他是因杨玄璬人在东都而想到的,他又召见杨鉴,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他。

    接着,皇帝告知杨贵妃一个新的联姻计划:他的女儿,武惠妃所生的小女儿太华公主,已到婚姻年龄,皇帝拟将太华公主下嫁杨锜贵妃的从弟。

    在辈分上,这是有些混乱的,但是,一旦遇着这样的事,杨玉环就不敢多说话。

    也在同时,杨玉环的再从兄杨钊由巴蜀赶入都城,他名义上是奉地方官使命入都,实际上是找关系走从妹的路,可惜他来迟了一步,不曾赶上官廷的赐宴,但他以节度推官的身分入朝办事,终于也由于与贵妃的关系而留下了,官金吾兵曲参军。自然,这是小职位,但杨钊欣然接受他颇为自负,相信留在这城,有人事,能有机会做事,总会出人头地这是十月初冬。

    十月初冬,新寒时节,皇帝与和贵妃又循往例赴骊山温泉避寒了。

    这回,是杨玉环正式得到贵妃衔以后第一次赴温泉宫,她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家有所安排,因而很兴奋。此外,一副属于贵妃的仪仗也使得她喜欢。

    但是,杨家恰于此时发生了不幸的事故,杨玉环的生父,在洛阳逝世了。

    可能是人事上的巧合,或者另有原因,以杨玄璬为太子宾客的诏命正要颁布,他已逝世。

    但是,在杨玄璬的死讯尚未公布时,另外一系列的诏令却及时公布了。

    贵妃杨玉环的家人,获得了恩命:赠赐官而赐爵,已故杨玄琰,追赠兵部尚书;杨玄珪官光禄卿,杨铦官殿中省少监;杨锜尚太华公主,他本官监察侍御史没有变,杨玉环的三位姊妹,赐宅都城。

    杨鉴没有受到恩命,那不是遗漏,而是任命不能发表了,因为他已奔丧赴洛阳。同样原因,杨玄璬的太子宾客任命,亦因人死而留中不发。

    杨鉴奔丧回赴洛阳的消息,当天就传到温泉宫,当时,杨玉环和皇帝正在温泉中享受着暖水之乐,宫内官没有立刻上闻,他们把秘书少监杨鉴的表文呈交高力士。

    高力士着人知会了宰相李林甫,恩命就先行发表,把杨玄璬父子的官衔剔除,由李林甫作主,是在恩命颁布之后才上闻。

    嫁给了皇家的女儿,依例不需要为父母服丧的,杨玉环直接自高力士那儿得到父亲的丧讯,老练的高力士,婉转地把宫廷的礼仪向贵妃陈述了一遍。

    她噙住了眼泪听父亲的丧报,她不能哭因为高力士告诉她,贵妃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不能如一般人般举哀的。

    于是,皇帝来慰问她,为了她丧父而停止游乐。同时,皇帝又诏命:以国公之礼葬杨玄璬,丧事经营由宫廷依制度办理,并为之立庙。

    杨贵妃的心情很不好,她以为父亲的死和自己的身分改变是有关的,但是,皇帝的一连串措施,又使她生出感激之心,哀念也为之冲淡了一些。

    再者,花花上山来了,她依然轻松,把自己的一套乐天的观念传给从姊。

    这样,杨玉环在迷离中,有时哀伤,有时又空茫大唐皇帝柔情如水,在温泉宫伴着她,不言归期。

    于是,有玉环的再从兄杨钊,由杨怡的相引,上山晋见大唐贵妃。

    杨贵妃第五卷11

    李隆基很烦,在和杨玉环共同生活之后,他的处事态度有了不少变化,他不愿多生事故,由于太平和富足,他的雄心,比开元时代减退了,他满足于现状,不愿多事。太子妃家族的所为虽然严重,但他不愿因此而扩大到换易太子的地步,太子李亨平易敦厚,才分虽不足,但极为稳重;他喜欢寿王,可是,由于杨玉环的关系,立寿王为太子的可能已失去。其余的儿子,李隆基不觉得有什么特出的,再者,换一个太子,滋事体大,他耽于安乐,不欲多事。

    于是,在一天的晚饭时,李隆基居然和杨贵妃谈到政事,他说出自己的意见,杨玉环自然地回答:

    “能够少些麻烦事,总是好的。”

    她没有为寿王进言,那也是她无机会更无可能进言。

    于是,一宗大案的第二个回合,又大事化小地解决了,太子不必离婚,但韦氏一族人都受到贬斥,而且还牵涉到一位王,那是嗣薛王李,被贬为夷陵别驾。

    第二回合使数十人受到流放和贬斥之罪,但仍没有一人受到死刑。

    这是人们所料不到的宽大。

    在出人意外的宽大中,有一宗意外事件发生了据报:寿王的长儿病危,母子之情使杨贵妃忘记了禁忌,她自行出宫去探望病危的儿子消息由一名唤作王利用的内侍于清早传入,杨玉环闻讯惊愕,此时在她身边,有宫廷中最美丽的舞伎谢阿蛮在。谢阿蛮是一个既无视礼节又任性的女人,在宫廷中,她以技艺卓越,美丽,人人都容让她,她从来就不守规矩,此时,她建议贵妃出去看看。

    宫廷和豪贵之家,亲情大致都很淡,可是,杨玉环出身并非豪贵,因此,她对亲人的情感比较深,长儿病危的消息使她方寸大乱,对谢阿蛮的建议,就不经思索地答允了下来,她吩咐备车。

    杨玉环在宫中的地位使她有行动的自由,她带了谢阿蛮以及两名侍女、两名内侍,匆匆而出。

    由苑门入夹道时,她才记得吩咐车赴寿王府邸。

    御车的内侍错愕着,叫了一声“贵妃”,但她并未省悟,御车内侍不敢进言,但在出宫门辇道行进中,他通知了随卫,骑马前行的领班内侍。那名内侍发觉兹事体大,立刻着一人回报高力士,同时,稍稍思考,到车旁启奏,他婉转地说出:以贵妃之尊,贸然前往一位亲王府,实在不便他不敢说玉环和寿王昔日的关系。

    “不妨事的,我会向皇上说明原因”杨贵妃不着意的回答,她念着自己的孩子病危,对宫廷的种种禁制都忽略了。

    但是,在另一面,寿王府邸的内侍王利用却于被质询时惊惶了。他支吾着说是只奉命入宫报告,并没有请见贵妃以及请贵妃到寿王府去,再者,他又呈明自己入宫,先通过宫闱局,由贵妃相召才直接报告。在被诘问中,他惶恐和言词散乱,抢着解释自己的任务只是奉命入宫陈报,并无其他,同时,他又自称不知道寿王世子的病危是怎样的情况,他要求回去询明再来,但被拒绝。

    宫廷中的侍从不能赶去向贵妃进言,可是,他们心知这是一项大事,因此,他们等不及宫内高级人员指示,先着二人驰赴寿王府告示,同时设法使贵妃的车队行进展缓,他们争取时间来设法阻止。

    于是,寿王李瑁的侧妃,昔日和杨玉环交情很好的魏来馨,及时在诸王宅区外阻止了贵妃的乘车,由于事急,她没有着礼服,匆匆地入了杨贵妃的车厢,请求回车再说。

    杨玉环允承回车,然后问及孩子的病。

    “小殿下只是小恙,毫无危险,这中间有传言之讹,贵妃,你先拿主意,车驾往何处”魏来馨紧张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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