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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自是必成。

    杨玄璬有迷茫感,女儿嫁皇子,已出于他的意外,如今儿子婚郡主,更出于他的意外。但杨鉴的订婚,对杨氏这一支的地位,有了实质的提高,缙绅们把河中永乐房的杨氏一系和皇家作了正式的联系。

    在杨鉴订婚的喜事中,宫廷夺权的悲剧终于揭开了。

    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以有异谋的罪名,被皇帝废斥为庶,监于宫中东城。

    这一事件轰动内外,一日之间废三位皇子,其中且有太子在内,群情哗喧,朝廷中张九龄遗下的一派以及若干山东世家集团的人,都以为不应该废太子,但此时张九龄已被贬官,张党的监察御史周子谅,借机弹劾牛仙客,在朝堂上受体刑,流放,出城之后,就因受杖伤重而死。皇帝的严酷,使那些以儒家自许的大臣不敢公开为太子申辩。但是,在暗中,却有人设法营救。

    两位皇子在囚所,和外界仍有秘密联络,宫中特种人员查出太子李瑛的妻兄薛锈驸马的家人,以及李瑛的舅家赵氏,李瑶的舅家皇甫氏,都使人贿通内侍,内外联络通讯,找机会营救。

    这些报告,由武惠妃支使,直接送到皇帝手中。

    三位皇子虽被废,照理是无法将之构成死罪的,但在囚所的报告陈上之后,情形就变得很坏了。皇帝李隆基就以沟通宫廷禁卫而起兵夺得权力的,他由自己例子,以为这三个儿子也真会图谋不轨。

    于是,皇帝父亲发了狠心,杀子开元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三日,皇帝诏命,将三个儿子赐死。距离他们被废,不足半个月。

    三皇子同时被废,已经震动内外,一旦处死,自然更令人惊悸,朝堂中虽无大臣进言,但悄语却流传,而且传得很广。

    武惠妃自然被牵入,寿王也成了人们的议论中心。

    武惠妃是耳目众多的,不久,她就得知了她有武氏一族人的果决,说做就做,有时也能酷狠,但在得知群情鼎沸,流言满市时,武惠妃终于明白自己做得太过分了通常,太子既被废为庶人,又被囚禁,再复位的可能就非常少了。她自悔不该太狠,她以为斩草除根,可免后患,但人言如此,反而不利,假定将这三人先废为庶人,看管几个月,再由自己来做好人,赦免他们,贬放到外面居住,再复他们王位,如此,对于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就比较容易。现在,流言的锋镝,集中在她一身,无论如何,她不能亲自提请以自己的儿子继位为太子了为此,武惠妃在成功铲除异己者之后,非常懊丧。因为下一步的计划,铲除异己的主要目的,在可见的短期内,完全无法进行了寿王,同样陷入了惶乱中,而他的妻子,却在此时临盆了。

    杨贵妃第二卷4

    寿王妃有孕的消息,不曾在宫廷公布,现在,寿王妃诞生儿子,依例该在宫内公布的。同时,也要有一个庆典。但是,处死三位皇子事件,正暗潮澎湃,武惠妃和寿王是首当其冲的,沙砾集中他们母子的身上,此时张扬寿王的喜事,非但不会有好处,反而引人怵目和可能被人加添一些花样用来中伤寿王。

    武惠妃在无比的困扰中,又命内侍省只登记和造册送宗正寺,这位祖母自行奏告皇帝她选了一个闲适的时间将寿王的奏报送上,请皇帝赐名。

    为了处死三位皇子而引致的暗潮,皇帝李隆基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统治天下二十多年,自有一套做法,他也有属于自己直接指挥的人员,外间的流言,他知道,他为此苦闷,同时也有些悔意。儿子虽然悖逆,也没有必要将之处死的,但他是一个极深沉的人,内心的烦恼,表面看不出。可是,以武惠妃的智能又能发现,因此她选择了恰当的时间进言。皇帝笑着说:“又添孙了,我有生之年,看到百孙,当无问题”李隆基曾在长安城东北角,以一坊之地,建宅第供儿子们集中居住,那一坊有夹城直通兴庆宫和大明宫,称为入苑坊,初时名十王宅,稍后名十六王宅,后来称诸王宅,李隆基的儿孙渐多,入苑坊的建筑也多了,皇帝已命建百孙院,因此,他如此说。

    于是,皇帝取笔,写了一个“僾”字。那便是寿王和杨玉环所生的第一个儿子。这名字从“人”,从“爱”。以爱为主,皇帝可能因于自己深爱武惠妃而推及的。可是,武惠妃因三皇子之死,心理上有着芥蒂,她看这个字,从“爱人”为出发,她想:难道,这是皇帝暗示我吗

    这一转念,她的心情更增了一份沉重。次日,武惠妃亲自到入苑坊寿王宅来看初生的婴儿,把皇帝的赐名给予他。

    杨玉环产后才六天,已起床了。武惠妃立刻命她去躺着,她告诫媳妇,产期中必须好好调养,不然,将来会多有病痛杨玉环不在意,但她是一个听话者,武惠妃说了,就乖乖地走开去躺回床上。

    于是,母亲命儿子入内起居室,屏退左右,告诫寿王在这个时期切不可出府。

    她坦率地说出:太子虽已被杀,但流言太多了,对自己母子的处境反而不利,她命儿子小心,尽量少说话,除了奉召和上朝之外,和兄弟们也不可来往,她特别说明,与咸宜公主也不能相见。

    她命儿子在自己的府中避风雨。

    这也正是炎夏的风雨季。

    寿王府只在孩子满月时举行了一次规模不大的庆宴,皇帝命知内侍省,右监门将军高力士至寿王宅,赐礼物八式。这位为皇帝宠信和有友谊的宦官,虽然是宫廷中最有权势的人,但他在公众场合很守礼,从不骄矜,他来寿王府,办完事之后,饮酒一杯就走了。他在临走时才告知寿王,武惠妃以精神欠佳,今天不会出来。

    寿王并未介意,他和到贺的诸王入宴听乐由于宫廷事件的影响,诸王的情绪都很低,宴会规模本来就小,又以情绪低,因此,很早就散了。

    寿王在宴会散时,匆匆入内找王妃。

    杨玉环正在做一种运动,她以腹部贴在地毯上,双手扳着双足的足背,身体反转成弓形。

    寿王匆匆闯入而看到,大奇,又大笑。询问她这是做什么杨玉环时常做这样的肢体体操的,但平时不让丈夫看到,今天,被发现了,她一笑,不曾停止,并且用力摇动,以腹部做支点,身体有如迎浪的小舟前后起伏。寿王忍俊不禁,蹲伏下去,捧住妻子的面颊说:“你的花样可真多,以前我不曾见过。”

    她告诉丈夫,这样做锻炼可以收束腹肌,使身材苗条结实。她又婉转地说明:这是女人的私事,本不应给丈夫看到的。

    于是,寿王爬下去,轻快地吻妻子,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做完而杨玉环,迅速地松开了手,搂住丈夫,告诉他:“现在已完了”两人在地毯上搂着相亲,她问他宴会的情形,寿王随口说了几句。他本来是心事重重的,但是,在看到妻子的新鲜动作后,放宽了,此刻,他又在欣赏着了紧身小衣的妻子曼妙的身材。

    他在想:自己兄弟们的妻子,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她,自己的姊妹虽多,论姿容,也没有一个可及得上杨玉环,他把自己所想的告知妻子。

    杨玉环幽秘地笑了,她回答:“或者是吧在没有论嫁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好看,在东都时,杨慎名的妻子对我大加赞美,我还不以为是真的”

    寿王的忧惶就此消散了,他想象,如果斗美,自己的妻子可能是长安第一人。

    他爱悦妻子的美丽,同时也喜欢妻子的温柔婉顺,杨玉环几乎没有发愁的时候,杨玉环也从来无所求,和她在一起时,好像在初夏的暖和中,使人自然而然地有和畅感,也自然而然地会放开心事。

    寿王因妻子而放开心事,可是,武惠妃的心事却越来越沉重,她已设法使皇帝诛除太子,然而,内外的流言对她太不利了,她无法提出以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但是,太子既被杀,继立的事不容拖延。

    在无计可施中她和宰相李林甫密商。

    李林甫自称,皇帝曾问过他,诸皇子中谁人贤孝,他举寿王,皇帝没有再说什么。

    武惠妃有些急,她要求李林甫思考,是否找机会直接向皇帝提出。李林甫答应,但是,他又以为皇帝如不问而自行提议,反而不好。他估计,在两三个月之内,皇帝必然会决定太子人选。李林甫认为,时间如能拖得长些,冲淡了三位皇子死事予人的心理影响,那么,对寿王有利。

    杨贵妃第二卷5

    武惠妃以自己的观察告知李林甫,皇帝对立太子的事,不可能拖到明年或今年年底的。于是,她再要求李林甫设法联络一些元老重臣建议立寿王。

    这使李林甫很为难,元老重臣们,可以在皇帝面前说话而起作用的,大多同情三位已死的皇子,他们在太子问题上,不会提任何建议。至于他本人,此时的确也不能主动提出。

    继任太子问题,在李隆基缜密思考中,他对寿王稍有偏爱,可能是因母而及子,也可能因于寿王母系有武氏血统李隆基对做女皇帝的祖母是极为崇拜的。他有一个直觉,武氏和李氏,血统相合,会孕成能干的人。寿王就是李、武两家再传的混合血统。

    可是,他又有着犹豫武惠妃是他长期爱宠的人,他信任这个女人;可是,她童年时代所经历的宫廷斗争,又使她对一些事多有顾虑。他想寿王虽有两个了不起的家族的血统,但看来不像自己那样精明强毅,如果自己死后,武惠妃干政,那么,儿子的皇权可能被压抑,武氏又可能再兴起,李隆基认为,武惠妃有潜藏的能力。

    这只是他一己的思维,但是,他又幻惑于自己的思维,因此而踌躇此外,人们的私议,对他也有影响,他想:如果立了一个不适当的人为太子,会引起政局的不安。

    因此,平素有决断力的皇帝,对太子继承人选,踌躇不能决。

    心事重重的皇帝,时常在苑中独自散步,思索着,他虽曾问过宰相,但他要自己作最后决定。

    在苑中,他会独思长久武惠妃知道这些,因而,内心的虑忧加深着。

    武惠妃时时想正面向皇帝请求,立寿王为太子。她有那样的机会,但是,她在宫廷中又从未直接干预政务,她自幼年起,就被教养于宫中,她深知李隆基对权力的敏感性,长久以来,她只以娱乐君皇,自取悦至得宠,她都是顺遂君皇的。她避免正面接触政治,除了皇帝问及,她极少主动提出问题来。近来,她暗中部署,稍微伸展自己的触觉,同时也建立一个秘密的权力体系,那是在朝中结合一批人替自己发言,她暗中泄出宫中消息和皇帝的意向;同时,她利用欢好行乐的时候,不着意地发展自己对皇帝的影响力。

    由得宠到有一些权,她做得极隐秘,自然也很辛苦的,直到女儿结婚之后,驸马杨洄为她奔走,她才正式有了势,但依然是隐秘的。

    太子李瑛的事件,她曾经发言,诉以自己也曾受太子的轻侮,现在,她如直接请求以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两宗事件加起来,必会使皇帝起疑,何况,二十余年来,她也从没有如此正面提过事。

    在踌躇中,她又召女儿和驸马入宫密商。驸马都尉杨洄以为,朝廷中现时已无人能说话,李林甫已进言,除非皇帝再问,也已无再说话的余地。

    随着,杨洄建议武惠妃找高力士设法。

    武惠妃在沉吟中点头。右监门将军、知内侍省高力士,参与李隆基发动玄武门兵变而夺取皇权。自皇帝开元元年起,他就承担了这一个重要职位,宫廷中,也只有他和皇帝有私人友谊。高力士是出身武三思家的,与武惠妃的关系很好。长久以来,武惠妃都得到高力士的照顾。可是,武惠妃又明白高力士为人谨慎,从不随便议论朝政,干预人事。

    再者,高力士在皇帝面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她担心自己的请托不慎,反而会出事。

    就在她踌躇未决的时候,宫廷中发生了怪事,惊扰了这位皇妃武惠妃宫中的一名值夜侍女,中夜尖叫,昏了过去,其余的宫女闻声往看,抬她回房,救醒了她。那宫女自称看到三个男鬼,在惠妃寝殿的外面草地上跳动,倏忽不见。这事很耸动,次日,武惠妃也知道了,三个男鬼,使她自然地联想到三位被杀的皇子,她心悸了

    那名宫女被内侍省找了去,杖杀,那是妖言惑众罪。

    可是,闹鬼的事却继续传出,虽然无人敢直说,但武惠妃却知道一些异象,她为此而惴然,心中恐惧,对立太子的事,也不敢积极进行了。

    事情也凑巧,身体强健的武惠妃,在宫中闹鬼之后数日,忽然得病,吐、泻,突如其来的,而且很凶恶,宫中的医士不能做主,奏闻和传召太医入诊。

    皇帝李隆基很紧张,但奚官局丞以惠妃的病来得邪恶,可能会传染,劝皇帝不可入视。李隆基不以为然,他直入,可是,武惠妃却命侍女阻挡,她在恶劣的吐泻中,狼狈不堪,她不愿皇帝看到自己的狼藉之相。

    武惠妃的病来得快,但也好得很快,两夜三日,她就痊愈了,太医只说外感风邪,不曾指明病的具体原因。

    病虽然很快就好了,但两夜三日的吐泻,对武惠妃的身体影响很大,她在休息了三日之后,才让皇帝进来相见,她仍很软弱,而且消瘦了。

    在宫中,武惠妃这场病,也引起了悄悄的流言。

    悄语流传:谓武惠妃是被鬼祟而得病的。

    宫中的悄语无可查据,但是,武惠妃的左右也有风闻,于是,咸宜公主入觐,建议召太常博士王玙为之祈禳巫觇之事,在宫中是犯禁的,但以太常博士公开行之,那又另当别论了。不过,武惠妃还是拒绝了,她担心这样一做,会使流言更加猖獗。

    咸宜公主是听到悄语而建议的,而武惠妃,从女儿的建议而体悟到鬼祟的传言,她为此而惴惴不安。

    杨贵妃第二卷6

    于是,她换了一个居处,迁入一所近年新建的宫殿。同时,她又暗示女儿,把那位通祭禳的太常博士推荐给皇帝。

    武惠妃自患病休息到搬一个住所,耽延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期间,继立太子的问题,便也搁了下来。武惠妃以皇帝不提太子事而悄悄安心,她以为拖延对自己总是有利的。

    在寿王那边,情形也是如此,母亲骤然而病,移转了他的注意,他在母亲病愈后,每隔一天入宫问疾一次,有时,寿王妃杨玉环也随之入宫。

    这样,拖到了十月,武惠妃在病后,身体一直软弱而没有大好,皇帝以长安城冷,便出赴骊山温泉,一方面是避寒,一方面是让武惠妃在温泉中疗养身体。

    自开元二十二年正月皇帝赴东都以来,已有三年多不曾赴骊山温泉过冬了,这回去,规模很大,除了皇族中人外,百官也有不少从驾到骊山办公,大臣中有不少人在骊山有赐第,家眷也相随而去。

    那位由咸宜公主引荐的太常博士王玙,也随驾前往,他已获得皇帝的信任,皇帝准他的建议,设立青帝坛以迎春,而他的官位,也封为侍御史领祀祭使了。

    杨玉环随了丈夫,第一次到名闻天下的骊山温泉区,她生性好动,到了骊山,宫廷的和王府的各种管束都放宽了,她可以自由活动。她甚至可以独自骑马去游览,只要不越出禁区,就不会有问题。

    一天的下午,从驾骊山的诸王,奉诏命往听国子监祭酒和司业讲经,杨玉环以这天的气候好,阳光满地,不很冷,换了轻装,骑马出游,相随寿王妃的,有马夫和内侍各两人。但是,在山阳的长青道,杨玉环看到道路平坦,一下任意,策马疾驰,把四名从人远远地拋离了。她到华盖亭歇马,等从人,但是,另一处的景象吸引了她,她又上马沿着一条齐整而回过山角的路奔驰那边有平台和楼阁。

    她没有顾忌什么,直驰向前,于是,她看到山道上有一个白石砌成的牌坊,上面刻着“骊阳凝碧”。她在牌坊前勒住了马,她自忖这会是骊阳宫的西边的通路,虽然牌坊离宫城界还有一大段路,但她认为自己总不宜擅入的。于是,她拉转马,想回去,偶然,她又想眺望一下这座宫后的临崖台榭她知道,但没有到过。

    她策马走下右侧的斜坡,道路渐宽,有两名内侍在路边的小亭中,阻住了她,询问。随着,又有两名内侍出现,内侍们知道她的身分,轻轻地相告:圣驾刚好在此。

    杨玉环吃了一惊,连忙欲下马,阻路的内侍搁住,再告诉她,皇帝在台上,不必下马,并告以就此折回即可。

    皇帝在山坡的平台上,已看到了她,而且,皇帝也已传诏,距离虽然还远,但内侍一层又一层传话下来,立刻到了,皇命,赐寿王妃骑马上山坡。

    她先有着惶恐,但抬头看到武惠妃与皇帝同在,就定心了,上山坡,在平台的阶下下了马,四名内侍陪她上阶,大约有四十级,接着,又有两名宫女来陪她上第二层石级,她依礼低着头,上十六级。

    于是,她拜见皇帝和惠妃,请罪。

    王妃独自一人在山间驰马,与体制是不合的。

    但是,皇帝很慈和以及显然地愉快着。他命这名媳妇近前,细细地看,这使杨玉环为之局促,而大唐开元皇帝却盈盈地笑着,转向武惠妃:

    “我在西苑第一次见你时,你也独自一人骑着马,哦,你说得不错,她有些像当时的你”

    武惠妃笑嘻嘻地对垂手半躬身而立的媳妇说:

    “玉环,随便些,在此地不必拘礼你怎么一个人驰马到此地”

    杨玉环报告,寿王去听讲经了,自己以天气晴爽,出来走走,因为第一次上骊山,驰马时拋下了从人,不小心闯入了骊阳宫的区域。

    “不妨事”皇帝看看穿了紧身衣、束腰、长裤的媳妇,“一家人,在离宫到处走走,又有何妨”

    此时的杨玉环,面颊红晕被风吹红,也因第一次在近距离见皇帝而紧张羞红,红得很鲜艳。在皇帝看来,她的面颊白里泛红,有着活活泼泼的青春气,而她的身材妖娆。

    皇帝在欣赏媳妇,武惠妃以杨玉环着了长裤而不安,这是胡服,虽然宫中的妃嫔人人都穿,但媳妇穿了而让皇帝看到,总是不大好的,她问媳妇的外衣。

    杨玉环面对至尊的紧张,因皇帝说话轻松而解除了,她不曾着意于自己的服装,随口说:

    “驰马时热,我放在马背上”

    “玉环,以后不可着了长裤到外面去”武惠妃温和地说,那也算是谴责。

    她才解除紧张,立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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