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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狭窄的城墙过道上,只见一位高大威猛的背影就那样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月光将他的那把马槊照得金光闪闪,而站在他身前与他隔着仅有七、八米远的是源源不断赶来的人数已经聚拢颇多守城士兵,他们不敢向前,唯一所做的只能望而兴叹。能够威慑住这么多人的除了高熬曹,又有何人能够做到呢。这样的场面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双方就这样互相僵持着,高熬曹的眼神如同雄狮猎豹般怒目圆睁死死注视着前方每一个想要向前逼近的兵士,但凡有些许胆大的想要向前跨弛,但只要瞥到高熬曹的眼神,却也身不由己地颤抖后退。

    突然,刘诞带着一队弓箭手也奔跑过来,他醉眼朦胧并且脸上带着一股愠怒,显然是在怪罪吵醒他美梦的人。兵士见自己的长官来了,也顿时站稳了脚跟,蠢蠢欲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只听“乓乓”一声,城门已被徐徐打开。原来正在之前对峙之时,高乾早已和潜上来的众人悄悄打开了城门。

    “敖曹,快走!”高乾赶忙催促道

    "大哥先走,俺看这厮好不顺眼!”

    “敖曹切勿赌一时之气!"

    高敖曹却不再回话,而是转过身向刘诞大声喊道"愚将你也不要狗仗人势了,敢与我独战吗?“刘诞此时被这一番话陷入两难境地,一方面他看到高敖曹那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形象和声若巨雷,势如烈马的喊声已知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内心已是有了三分胆怯退舍之意,同时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身为相州刺史,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话语权,完全可以否决眼前这位莽汉的无理要求。但他此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因为正在此时,身旁的部下都在用满怀期待的炽热目光聚焦着他,刘诞是一个素爱颜面之人,今早因过分轻敌,而被敌酋暗放冷箭,差点在阵前就被活捉的片段仍记忆犹新,这对行军打仗之人来说倒也是平常之事,毕竟战场凶险。但对刘诞这位久在后方,没有什么打仗经验的人却将其视为奇耻大辱,更何况如今又被眼前这个粗人公然挑衅,在他的心中,对于这帮匪众已是宣判了死刑,绝不可饶恕。

    “砰”刘诞向前踏出的步子虽然不大,却是铿锵有力,浑然有声,显然是想给高敖曹增加心理压力。但高敖曹的表现却似乎过于浮夸了,只见他用手不停地把玩着自己的马槊槊头处。刘诞如此认真专注的态度却换来高敖曹这样无礼的回应,不禁勃然大怒,拿这长枪便借着助跑之力向高敖曹刺去,以他拿枪的娴熟姿态看来一看便知就是官家做派,显然也是练过几年武艺之人。

    高敖曹终于停止了他的把玩,他双目正视着向他急速奔来的刘诞。眼看刘诞的长枪l就要触及高敖曹之时,在场的周围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他们发现高敖曹竟然没有拿起就在身边那近在咫尺的武器,而只是持续保持着那长时间地凝视。在所有震惊的人中当然也包括刘诞,不过刘诞此时却也没有什么心思考虑为什么,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眼前这个狂妄之徒彻底刺穿。

    高敖曹终究没有让刘诞如愿,就在长枪仅距他身躯半尺之隔时,他双掌向前使劲一合,将身前的长枪死死抵住,任凭刘诞再如何使劲,却是再无法向前推进半步。在一段僵持过后,刘诞已觉手上力气渐渐耗尽,但令他吃惊的是,在这么长时间对峙后,对方的力量却似乎在不消反长,这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啊,刘诞的内心不禁恐惧了起来。

    刘诞那张充满恐惧的面庞,在高敖曹看来却分外有趣:这样就就害怕了?我还没玩够呢。就在这间歇之时高敖曹突然大吼一声,双脚往后一退,然后迅速握住枪杆,随即又是一声虎啸,将枪杆猛地向上一提,可怜刘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被强自己的枪莫名提到了空中。

    高敖曹冷笑一声,随即调转了枪头方向,刘诞再向下望去发现自己人身已在城墙之外,背后的冷汗顺着衣服不断向下流淌,活像是一副街井市民晾衣服的景象,下方是高欢源源不断的大军正蜂拥入城刘诞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赶忙转化姿态,更是抱紧长枪,不断求饶。

    “果然是个草包"高敖曹边笑,边来回晃动着长枪,刘诞亦随着长枪在空中舞动,求饶声不止于耳畔,高敖曹似乎乐趣不减,不断增加着自己动作的幅度。

    站在一旁的高乾唯恐刘诞一旦有失,难以控制局面,急忙对刘诞喊道,但语气强硬程度丝毫不减“刘诞,你应该看到了吧,我大军已经入城,你已是樯橹之末,你若即刻命令城中将士缴械投降,我可以让敖曹饶你一命。”

    刘诞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陷入了一段沉思,他知道如果现在他败给了这些贼寇,他的仕途也将东去,他还在幻想寻找一个万全之策。

    但猛人高敖曹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耐性等待这位刺史大人长时间的思考。你一个败军之将,还在这里给我装深沉?真是找死!

    高敖曹抬起一只手抓了抓自己发红的耳垂,长枪刹那间就卡在了城墙的凹槽处,紧握着长枪的刘诞显然对这一动作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双手猛地沿着长枪向下一滑,已经到了枪的枪尾处。看着陷入极度恐惧的刘诞,高敖曹却是十分不在意,他带着一种轻蔑地笑容,静静看着这个他眼中愚将的最后杂耍。

    ”我答应你们,我什么都答应你们,请您即刻令这位壮士拉我上来吧"刘诞再也玩不了这样的心跳了,此时他已经濒临崩溃。

    高乾随即使了一个眼色,高敖曹心领神会,单手用手臂轻松一挑,刘诞随即被甩在了城墙一角,然后连忙起身跪倒在地上,再也不敢吭声了。周围属下见到此番情景,也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地。

    清晨,阳光通过窗户射入城中最显眼的刺史府之中,府中的摆设一切照旧,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坐在帅位之上的还是前些日城中百姓口耳相传的贼帅,而跪在台下的阶下之囚却是前日里这座府宅的主人。

    高欢问了刘诞许多无足轻重的问题,例如城中户籍,风俗,收成问题等等,刘诞统统毕恭毕敬,他深知这是他最后活命的机会。其实此时的刘诞对高欢来说已无任何价值,因为他所急需的粮草问题已经解决,他本来没打算需要的军械现在也都对自己的部队进行了配备,而相州的地理位离尔主氏势力范围太过接近,注定他不能在此久留,因此他必须尽快离开,于是怎样处置刘诞这个问题却成了一个问题。

    在聊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之后,高欢挥了挥手,接着两个兵士走进又将刘诞重新押回了大牢。对于刘诞,高欢清楚明白:此人杀是肯定不能杀的,因为刘诞身处在与尔主一族如此势力范围如此接近的地方,却能够长期在此安然任职,可知此人与尔主一族关系非浅,如果杀死他,不仅会激怒尔氏一族。而且擅杀朝廷命臣这一罪名,也定会给当时的群雄留下把柄,将使自己陷入极大地政治被动局面。可是倘若留下他,一旦他禀告朝廷,上述的这些后果也将重新发生。

    留着这样一个废人,杀不能杀,留不能留,着实颇为尴尬。关键时刻司马子如给高欢出了一个妙策,原来司马子如过去在尔朱荣手下担任幕僚之时人脉颇广,特别是在这些人中有因巴结尔主世隆而成为朝廷重臣之人,现在正可以利用他们贿赂尔主世隆,平复尔主家族的怒气,另一方面又让高欢主动修书一份,表明功城之事纯属误会,并命属下大将窦泰亲自护送刘诞入京,保全了尔朱一族的颜面。

    司马子如的建议果然起到了作用,这场攻城风波最终被大事化小,而高欢不仅得到了他最需要的战略物资,而且已彻底离开尔氏一族的控制区域,并且通过长途跋涉已经找到了一块最适于自己的牺身之所——冀州,在这里他要做的就是壮大自己的实力,同时觊觎着不断变化的天下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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