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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六个月。”她在枕边湿湿热热地坏笑,“你还是赶紧泄泄火吧,憋久了容易长痘痘。”

    他最终没守住底线。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觉得肚子疼,他赶紧请假带她上赵主任那儿做检查,还好胎心正常。赵主任说得很含蓄:“没什么大碍,但以后生活各方面都要注意些,毕竟她月份越来越大了,家里如果能有个人陪着她,各方面都能稳妥点儿。”

    两人领了保胎药就回家了,他一路情绪都不是特别高,忧心忡忡地提议:“我说,咱还是请个钟点工吧,你说你这要万一有个闪失什么的,我又不在家可怎么办”

    刚结婚那会儿,他就提过一回,那会儿身子还算灵活的晓芙一口回绝:“不要我就要看你天天吃我炒的菜,喝我煲的汤。”

    经历过这场有惊无险,晓芙没那么坚持了,但她不喜欢家里多个陌生人,就说:“实在不行让我妈住过来吧。”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这是个很缺心眼儿的提议,恨不能跟吸面条似的把它吸回嘴里。

    致远更是不敢接下文,就进入下一话题:“我不反对你上班,但你能不能跟你老板打个招呼,从现在起就休产假,等生完孩子养好身子再回去上班。”不等她回答,他又说,“我帮你算了一下,你这产假98天,晚婚30天,双胞胎15天,我再想法子给你弄个剖腹产的证明什么的,又15天,杂七杂八加一块儿一共158天。”

    致远以为这么一大串扔过去,平时一碰数字就发懵的晓芙肯定给他绕晕了,只有“嗯啊”点头的份。晓芙听完,果然眼神涣散了一片,半晌又忽然凝聚了起来,炯炯地冲他放出智慧之光:“照你这个算法,我这离预产期还有一百来天,产后就只能休息个几十天,到时候我妈肯定不让我出月子去上班,那我老板还不把我给炒了再说这会儿工作还没交接,我突然就回家了,这多不负责任啊赵主任刚不都说了,没什么大碍。”她举起左手,竖起仨指头,“我对天发誓,保证再也不碰你了,行吗从今晚开始,咱们就睡俩被窝。”

    以前,他也许就笑了。今天他没有,挺不耐烦地皱着眉:“都这会儿了,你好好说话行吗”

    她的腌豇豆脾气马上上来了:“我一直都这么说话,你不乐意听,把耳朵捂起来得了。一个早上

    都不开个笑脸,又不是你肚子疼,你皱什么眉头啊你是不是觉着孩子要怎么样了,你娶我就娶亏了”

    “你这满嘴都胡沁什么呢你这人,你怎么就不能像”他及时刹住。

    晓芙一下敏感起来:“像谁呀”

    他不作声,咬肌那儿一紧一紧的。

    “像谁呀马致远,你倒是说呀”她不依不饶。

    他的咬肌紧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抬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不像谁,我就想让你像个真正的母亲那样,心疼自个儿的孩子。以后早上来得及,我就送你上班,来不及你就自己打的,好不好”

    她勉强点点头,心里却像存了食似的难受,难受得她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就有了个让她事后想想就极度鄙视自己的行为:趁他上班的时候,彻查他的书房。她做得很是谨慎,每拿起一本书或一摞资料前,都拿三只圆珠笔比照好,以期物归原位,结果一无所获。

    她就从姥姥下手,和老太太东拉西扯的时候,故意一脸没心没肺地嘻嘻笑道:“姥姥,致远跟他前妻为啥离婚呐”

    老太太轻描淡写一句:“两口子离婚还能为啥,感情不和。”

    “您有她照片不”

    “没有。”

    “她肯定特好看吧”

    “没你好看。”老太太话锋一转,“那啥,闺女啊,我弄了两坛子辣白菜,啥时候让你妈来装点儿回去,我一个人吃不完。”

    没有任何突破口,这事儿也只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致远没再提让她提前休产假的事儿,只要早上不赶着查房什么的,他就亲自送她上班,只是他的话明显比前段时间少了,问他什么他就哼哼哈哈地应着,心里别着股什么劲儿似的,连晓芙妈都看出来了。

    大年初二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致远跟晓芙爸在书房下围棋,晓芙妈就把女儿拖到一边问:“你俩吵架了”

    “没啊。”晓芙不想和她妈说太多。

    晓芙妈撬不开缝儿,就叹了口气道:“你这心跟糙面条儿似的,肯定说了什么话他不乐意听,又不想跟你吵。”说罢又压低声道,“他中年再得子,也不容易,怎么担心都不为过,你没事儿的时候说两句软话宽慰宽慰他。两口子在一块儿,是比谁能先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比谁能占上风我养你这么大,这点儿东西你还学不来么”

    晓芙瞅着她妈那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一脸的瞠目结舌。

    静下心来想想,她妈说得又不无道理,干嘛跟他较这个劲儿呢。换个角度看,她这挺了几个月的肚子,把自个儿吃得跟杨玉环似的单就身材而言,孩子要真有个什么闪失,可太不划算了。于是那晚回去后,她把北极熊一样的身子死乞白赖地滚进他怀里:“我打算初八一回去上班,就跟老板说提前休产假的事儿,实在不行,后面坐月子的时候我就办停薪留职。”

    他不敢相信似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她。

    “你是不是一直生我气呢”她把他腮帮子上的肉往两边轻轻那么一推,“别气了,笑一个。”

    他在她发肿的鼻子上啄了一下,脸上慢慢现出一个久违的会心的笑。

    初八那天一下班,等办公室里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晓芙就走进了桃花眼的办公室,在门上敲了三下:“周总,我有点事儿想找您谈谈。”

    桃花眼已经关了电脑正要起身离开,这会儿只好说:“那赶紧坐下说吧。”他拿起桌上的苹果手机瞅一眼时间,腕上那块“积家”古董表俨然是饰品。

    “好。”她极其轻缓地落了座,结果椅子还是不争气地“吱呀”了两声。

    桃花眼的眉毛马上挑了一下,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呃我考虑了好几个星期,就是”她一下顿住,因为她忽觉一股热流自双腿间流出,预产期还有一个来月,她一下慌了神。

    “就是什么呀”桃花眼催问。

    晓芙脸色惨白地低头看看泅湿的裤子,又抬头看看他。

    桃花眼有些不耐烦了:“没事儿是吧没事儿你就回去吧,我晚上还有事儿呢”说着又瞅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就是”晓芙一脸的六神无主,“我羊水好像破了。”

    、et外星人

    只听“咔哒”一声,桃花眼把玩在手里的苹果手机掉在了桌上,然后他一下从大班椅上弹了起来,飞奔出门大喊一声:“来人呐”

    可是人早走光了。

    他只好火速拿了晓芙座位上的冬装外套回来往她身上一罩,冲她吼了一嗓子:“还愣着干什么上医院去啊难不成你想生我办公室啊”

    晓芙已经站了起来,迈着发达的四肢无力地往门口挪了几步,嘴上却还问:“那我这会儿能走路吗”

    “你不走还要我抱你啊我抱得动你吗我”他拖大米袋一样拖着她的身子一路进了电梯,又去了停车场,在他的宝马车前停了下来。

    晓芙刚要拉开副驾驶的门,他一声断喝:“等一下”然后迅速狂奔去打开后车厢,从一个耐克的运动健身包里翻找出一块大浴巾,叠巴叠巴铺在副驾驶座位上,才让她进去坐下。晓芙却又站住了,他问她:“又怎么了”

    “我妈说羊水破了,要躺下来。”她说。

    桃花眼只好下车把大浴巾往后座塞,塞完浴巾又来塞她,嘴里也使着劲儿:“你给我进去倒是快进去不然一会儿你生停车场我可不管你啊。告你,我可晕血”

    他往妇幼医院疾驶的时候,她忽然抽抽搭搭地哭了。

    “又怎么了”他试图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结果看到的只是个蒙古包一样的大肚子。

    “我怕。我这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呢,要是孩子保不住了,可怎么办哪”她摩挲着大而圆滚的肚皮哭着说,母性泛滥得一塌糊涂。

    “没事儿,早产孩子的又不是你一个,我就是个早产儿,七个月就出生了。话说等你早产完了,咱找个时间把我这损失给算算,我这车可是新换的。”那块浴巾一准儿不够使,他是真心疼他的车。

    “呜呜呜谢谢你周总等我生完了,我给你洗车呜”

    “大路现在都堵得厉害,我带你走小路,可能会有点儿颠。”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晓芙就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打了致远手机,无人接听;又打他办公室电话,是他下属接的,说

    “马博正在做手术”,她满心委屈。只好又往家打,她爸上外地出差了,她妈正悠哉悠哉地在家里边看韩剧边给双棒儿外孙钩小线袜。

    接了女儿电话以后,她电视都忘了关,挎上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就飞奔下楼,嘴里还不闲着:“让你好好跟家呆着,别出去疯癫,你就是不听张晓芙啊”

    正赶上晚饭的点儿,一队队学员正如滚雷一般地喊着“一二三四”从教学区往设在家属区的食堂行进,路人们都站了下来。晓芙妈顾不上这些,瞅准时机,牙一咬,心一横,便从正在前行中的两个方阵的豁口插了进去,靠后一个方阵的学员们只好原地踏步地边吼“日落西山红霞飞”边朝这位身手矫健的大妈行注目礼。

    两班人马几乎同步赶到妇幼医院,晓芙一见着她妈,马上鼻子一酸,嘴一扁,眼泪又下来了:“妈”

    晓芙妈盯着站女儿身边的桃花眼那张精雕细琢的面庞,愣了愣神。

    桃花眼主动叫了一声:“阿姨您好,我是小张同事。”

    晓芙妈心里着急,可这也不耽误她拍拍桃花眼的瘦胳膊:“哎哟,小伙子,可真谢谢你了,人美心也美得亏你送我们晓芙来医院”

    要不是心里头正无着无落地害怕,晓芙一准会跳起来把她妈的嘴捂上。

    桃花眼架不住晓芙妈那么拍,就笑笑:“没什么,阿姨,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我。”然后就忙不迭地闪人了。

    进电梯往赵主任那儿去的时候,当妈的瞅见女儿的外裤都湿透了,便从身后鼓鼓囊囊的待产包里抽出一块铅灰色的布。

    “什么呀这是”晓芙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爸的秋衣吗”确切地说,那是她爸秋衣的一截袖子。

    “这是我给孩子做的尿布,可软和了,年前我就弄好了。”不过喘气的功夫,晓芙妈已经把那块尿布塞进了女儿的裤子里。

    晓芙连躲的机会都没有,臊得不行:“妈,你干什么你,人都看着呢”同电梯的两个男的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天上地下地乱看。

    “别嚷嚷,这会儿谁管你裤子湿成这样你不难受啊”晓芙妈一脸的理所当然。

    晓芙气结。

    “你那同事小伙子长得真秀气,哎,他怎么那么香”晓芙妈对桃花眼的美貌念念不忘。

    “他香啊臭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乱喊什么呢你那是我老板你想害死我啊你”晓芙没好气地说。

    “哎哟,什么死啊活的他这个年纪在我们看来,可不就是小伙子吗”晓芙妈搬出女婿来佐证自己的观点,“小马我还当他是小伙子呢”

    在一系列检查中折腾一圈后,赵主任说:“宫口开了一指了,孩子屁股朝下,得剖。”

    晓芙妈立刻就问:“什么时候剖”

    赵主任就说:“先给她输点儿硫酸镁抑制下宫缩,尽量等到后天,但她要真开始痛了,那可能随时就得剖了。”

    她俩一个是过来人,一个是专业人士,就事论事的样子,仿佛并不是要给她张晓芙开膛破肚,而是要拆一床旧被子。

    晓芙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怕挨刀,也不想孩子有闪失,前怕狼后怕虎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是生孩子跟从口袋里头掏个钱包出来一样简单该多好

    让送进待产室不久后,躺她隔壁床的一位准母亲忽然嗷叫起来,冲医生直喊:“我想剖,我想剖。”

    “刚刚你不还坚持一定要顺产吗”医生一脸见多不怪的样子,“决定了那就安排手术吧,家属来签个字儿。”

    要换床的时候,陪护她的女亲属试图挪她,她却又为下一波阵痛凄厉地惨叫,连镇定的晓芙妈都看不下去了,就劝:“等过了这一阵儿再动她吧。”

    晓芙瞅着准母亲痛得咬着自己手背上的肉的样子,浑身无法自抑地发起了抖,这会儿她居然迫不及待地想尽快挨上一刀。内心的某个小角落甚至还庆幸妇幼医院的待产室不让男的进,因为她是死都不会想马致远看着她也成这副歇斯底里、不成人形的样子的。准母亲让推走好几分钟后,晓芙还在发抖。

    晚上八点左右,她的肚子开始有规律地阵痛,赵主任说要剖了,一种强烈的恐惧瞬间袭来,她死也不肯让人动她,非要等致远来。

    虽说痛得暂时轻微,她还是强烈地希望致远能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让她身心都能有个抓挠。晓芙妈一面数落女儿“死犟死犟的,我在还不行吗”,一面一个接一个电话地给“小马”打,终于他接了,晓芙妈赶紧把手机塞给女儿,致远在那头叮嘱:“我这儿正堵车呢,不知道得多久。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到,好不好听话”

    “致远”她叫了他一声,想说上两句梯己话什么的,可一瞅上她妈那副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神情,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让千言万语都泯灭在空气中了,“那没什么了,你一定得快点儿来”

    直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她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乖乖同意备皮。

    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时候,她清晰地听见手术刀划拉开她肚皮的声音,心就一跳一跳的,尽管那分贝跟开拉链似的;她还听见赵主任轻声抱怨了句:“怎么脂肪厚成这样”

    九点十一分的时候,老大出来了,是个女儿,先不吭气儿,护士照着她元宝似的小脚心那么一拍,她才不情不愿地哭了两声。

    两分钟后,老二也出来了,是个儿子,这小子一出来喇叭就吹得倍儿响亮,给他和姐姐共用的促进肺部发育的营养针八成都让他给吸收了。

    赵主任笑着对晓芙说:“孩子像你,不像老马。”

    晓芙虚弱地瞅着一对et外星人似的子女,心里直纳闷儿:我就长这样

    、新妈妈和橡皮泥

    俩外星人很快被送去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肚皮被缝上后的新妈妈也被推出了手术室。

    她最想看到的两张脸马上出现在她眼前。

    致远揪了一下她的鼻尖,弯着小括弧说:“对不住了,让你一人在里头冲锋陷阵。辛苦了啊”大伙儿笑。

    她妈则夸张地拍拍胸口:“哎哟,这下好,我也不怕你这粗心大意的把俩孩子弄混了。”大伙儿又笑。

    因为一切来得突然,事先预定的单人病房这会儿也没法搬进去,赵主任上下活动了一下,才给她弄了个暂时空着的双人间。

    眼见女儿进了病房一切安好后,晓芙妈马上往身上套羽绒服:“小马,那你在这儿,我先回去给你俩弄点儿吃食。”

    致远犹疑了一下,还是问:“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母女俩听他问得蹊跷,都直直地往他脸上瞅。

    “一俩小时吧,怎么了”晓芙妈不解道。

    “我一会儿得回去值班。”他的声儿不大,但足以使母女俩心凉。

    “为什么呀”要不是局部麻醉,身体的部分区域还动弹不得,晓芙真恨不得翘起来抓个什么东

    西扔他脸上去。

    “急诊科现在归我管,我不能不去。”他有些愧疚地看着她虚肿的脸。

    晓芙妈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便爆发了:“我说小马,要搁平时,你工作怎么忙怎么不着

    家,我们都能理解。可今天不一样,我们这丫头才为你挨了一刀,刚出手术室没一会儿,你把她就撂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啊你什么病人他也不如自个儿老婆孩子重要吧”

    晓芙沉默着,母女到底连心,她妈的话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随声附和,那无异于火上浇油,就只能闭紧嘴巴,无声地流泪。

    致远叹了口气:“您误会了我是真想跟这儿陪着晓芙,要是事先知道,我怎么也得把今天空出来。但这事出突然,我不能就撂挑子”

    晓芙妈马上截断他的话,情绪十分激动:“照你这意思,我们丫头给你生孩子,还得拣你得空的时候”

    致远不愿意跟丈母娘起争执,还是在老同学的地盘上,索性沉默,只是太阳穴附近有根筋一跳一

    跳的。

    晓芙把脸扭向了一边,这会儿只觉得胸口那儿正烧了一锅热油似的难受,要赶紧泼出来,但她知道她不能。她妈已经开炮了,她要是再口出怨言,只能把事情往更坏的方向推。她就强压住满溢胸口的冲动和怒火,拼命想着她爸的教诲“任何时候你都不能阻挡在他和他的事业之间,不能拖他后腿”,然后一脸倦怠地说了句:“你去吧,别耽误工作。我这儿要有什么事儿,我就找赵主任。”她这话虽是说给他的,眼睛却并不看他。

    他闻言却颇为惊讶地瞅着她,一时感动得不行,也不顾丈母娘正气咻咻地在一旁站着,就俯下身去拿嘴唇在晓芙脑门上贴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凝视着她说:“我一值完班就过来看你。”

    两人的脸离得这么近,她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眶有些发红,这可是从没有过的状况,她心里的怒火一下灰飞烟灭了一半,她想叮嘱一句:小心开车。但她这会儿又实在不想张口和他说话。

    目送他离去的时候,她清晰地意识到:从今往后,她和这个男人就彻彻底底地血肉相连了。

    晓芙妈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一切。晓芙见状,赶紧安抚一句:“妈,你累了就先回去睡会儿,我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儿。”

    她妈并不领情,而是恨恨地拿食指点着她,声儿都抖了:“张晓芙,你这糊涂油蒙了心的东西你以为你老娘我还真指望他这么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在这儿伺候你啊我就是想让他姓马的亲眼看看你吃的这些苦头,以后他要动什么花花肠子之前,都能想想你今天为他受的刑我跟你说,你现在就是他手里的一块儿橡皮泥,他想给你捏成什么形儿就能给你捏成什么形儿照这么下去,你呀,这辈子有你的苦头吃”

    晓芙什么也没说,破天荒头一回,她发自肺腑地不想和她妈犟嘴,她是真觉得她妈的话说得在理,可她真不愿意那么强拉着他不情不愿地跟这儿坐着,人在心不在的又有什么意思。她委屈地自个儿流了会儿眼泪,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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