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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是上帝啊”

    晓芙妈听完后好像害牙病一样,一个劲地直嘬牙花子:“哦哟哟,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可惜了呀那个女的真是傻”

    晓芙当时正在吃她妈带来的清蒸桂鱼,虽然明知女人们之间传递的八卦真实性要打个折扣,但听了这一席话,心里也还是有种隐隐的难受。不知道是为马主任残缺的婚史,还是为他已经有了一个上小学的儿子。

    外婆忽然神秘地往晓芙妈面前一凑:“你说,把我们小五子介绍给他好不好”

    小五子就是晓芙的那位超大龄剩女小姨。

    晓芙妈还未及回答,女儿的一只手忽然拍在了她的胳膊上,发出一种半窒息的声音:“妈,鱼

    刺我喉咙让鱼刺卡住了”

    “赶紧的,咽口饭咽口饭就好了哪有吃桂鱼还让鱼刺给卡住的”晓芙妈忙说。

    看着女儿咽了一大口饭团,喝了一大口水,说鱼刺下去了。晓芙妈这才转过脸去对老太太小声说:“妈,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些开刀医生,跟小护士都有些不清不楚的,有时候手术台子上就野合到一块儿了”

    “我看四条腿不像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偷麸吃的都是闷头驴再说了,就算四条腿为人正派,你也保不住小护士不勾搭他,你看看这些小姑娘,跟医生讲话油腔滑调,没大没小的样子。况且,你也不能让我们小五子给人当后妈去呀”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小五子也就只能给人当后妈了人家都说把闺女藏老了,我这闺女都快让我藏成古董了”

    晓芙忍不住插话:“外婆,人都说我小姨花痴,七窍少一窍,您可别给人四条腿添堵,到时候把药给您下错了”

    老太太立刻把眼一瞪,有张桌子她就拍案而起了:“胡说他们才少一窍”

    晓芙妈也骂道:“大人说话没你事让你听听就不错了生怕你不接嘴,话就掉到地上打碎了是吧”

    晓芙现在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等着马主任来查房,他每回来,都会当着众人面儿,不开笑脸只开玩笑地问一句:“小小张今天好吗”

    这就够晓芙晕乎一个上午。

    第一次这么问的时候,外婆大大地惊讶了一下。等他走后,晓芙才红着脸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说爸以前给马主任当过家教。

    外婆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晓芙还算急中生智:“噢,我还以为我爸已经和您说过了。”

    他举着外婆的片子给实习医生们讲解的时候,晓芙看得都迷了。她最爱看他一阵风似的走路的样子,那一身微微撩开的白大褂在他身上就像风衣在李察基尔身上似的。在过道里,走廊里,电梯间看到他风驰电掣的身影,晓芙的眼神总要停留一会儿。他似乎永远都那么忙,往往连和她站下来多寒暄两句的功夫都没有,身边永远跟着一个或一群下属。但晓芙没事儿就在医院里各处走走,在他办公室门口打个晃晃,跟黄鼠狼盯鸡似的盯着他,瞅空儿就扑过去。

    她发现了她还挺能装,老能装作是无意中碰上他的。

    有一天,她又在过道里“撞”上他,是午休的时间,他好像不太忙,还站下来和她闲聊了两句:“你们家现在住哪个院儿啊”

    这“院儿”指的自然是信息工程大学的家属院,这所大学里头有东西南北四个家属院,在那儿长大的孩子一听就明白了。晓芙立刻答:“一直住东院儿。前年刚搬进八号楼。”

    他沉吟了一下,说:“八号楼离絮园不远。”

    “絮园”是家属院最里面一片曲径通幽的所在,住的都是军级干部,也是历届大院孩子们的乐土。

    晓芙想起爸说过马主任的姥爷是以前的院长,还是个少将,便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就住那里头啊”

    “嗯。我父母那会儿老下部队,我就跟着我姥姥姥爷一块儿住,一住就住到高中毕业。”

    “以前那里头有颗无花果树,我们小时候常上去掏鸟窝,摘果子。没少让人骂”

    “那棵树是我姥爷亲手栽的,就在我们家前院。”

    晓芙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幢奶黄色的小洋楼,惊喜道:“敢情你以前就住那黄鹤楼啊”

    马主任愣了一下,待领悟了这个形象的比喻后,不由笑了。

    晓芙发现,她随便说点什么,就能把他招笑,他一笑,俩眼就成了俩小括弧,刚毅的面部线条也柔和起来。他告诉她:“当年你爸辅导我的时候,非让我背那些半文不白的东西。我不肯,就和他打赌,他要能把树顶上那几颗无花果给我摘咯,从此他让我背啥我就背啥。”他的笑容里仿佛又有了当年调皮捣蛋的快乐。

    “后来呢”晓芙追问。

    “后来你爸二话没说,跟松鼠似的,两三下就爬上去给我摘下来了。也怪我低估了他,别看他当年瘦得跟劈柴似的,站在地上是个不太结实的晾衣杆儿,一上树他就成孙悟空了。”

    晓芙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爸当年给这匹找不着方向的千里马“传道授业解惑”的“两把刷子”。

    她笑道:“嗨,跳钢管舞的都是瘦子再说我爸在乡下长大,爬山上树,小菜一碟。”

    “那棵树还结果呢”他问。

    “想结也结不成了。有一回黄鹤楼里那老头的孙子从树上摔下来了,脑门上缝了好几针,老头就让警卫员把树给砍了。”晓芙想到这儿忽然幸灾乐祸起来,“摔也就摔了,那傻小子还把蜂窝当鸟窝给掏了,蜇一脸包,脑袋肿得跟猪八戒似的。”

    他又笑,问:“其实,你知道大院里头最让我难忘的是什么吗”

    晓芙摇摇头。

    “我上中学那会儿,食堂来了个安徽师傅,就好做生煎包子,这辈子没吃过那么香的生煎包子。估计他也早告老还乡了。”

    马主任忆完包子不久,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

    谁知道第二天上午,他刚开完会回办公室,就发现桌上多了一饭盒热乎乎的生煎包子。饭盒下面压了一张字条,上书:

    安徽师傅已经老眼昏花,希望他手里捏出的包子还是当年的味道。

    小小张

    他笑将起来。后来再在过道里撞见她,因为身边有人,他只冲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谢谢你的包子。

    她先是迷瞪了一下,待领悟过来,回给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然后恋恋不舍地目送着他领着一群人走过了半条走廊,俩手对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摆出俩“v”字,喜滋滋地说了句:“yes”

    生煎包子事件就像让开水烫着的鸡似的到处飞。没两天,晓芙的司马昭之心就路人皆知了,原始的传播者不是别人,是小刘医生。

    、骆驼眼和皮夹克的诱惑

    晓芙送包子那天,他正坐在马主任办公室的电脑前查资料,臭丫头言简意赅地说:“这是给马博一个人的。”然后就留了那张莫名其妙的字条。

    小刘医生费了老大劲儿,才把那句差点出口的话咽回去:“我稀罕你几个不值钱的破包子”

    不久,护士站的护士们也交头接耳起来:“你们瞧刘老太那外孙女儿,两只骚眼直往马博那儿扫,扎在马博身上了肯定心怀不轨”“听说她都结婚了”“身在曹营心在汉吧。咱马博好歹也是一师奶杀手,哪年带实习不带出一撮粉丝来”“我怎么不觉着他哪儿特别呀,还长一对骆驼眼。”“你不懂,面冷心热,这种男的可招人再说了,你瞅他那身胚结实的,那肩膀宽阔的,任是哪个女的也架不住想往上靠一靠”“哟,护士长,你不是也身在曹营心在汉吧”“我何止啊,我早七年之痒了”

    老太太有一天例行去护士站称体重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回到病房就对外孙女儿说:“晓芙啊,你都快两周没回家了,回去看看吧。我也快出院了,让你小姨来陪我就行了”

    “我小姨不是要上班吗”

    “周末她又不上班。”

    “好好的都要出院了,又换人来陪您您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告诉您吧,四条腿肯定看不上我小姨”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这会儿看着外孙女儿穿了件紧身的黑毛衣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就嘬着牙花子说:“你瞅瞅你胸口那两坨肉我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晓芙最讨厌别人闲着没事儿,拿她的胸说事儿,立刻就炸了起来:“我妈就把我生成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你妈也是个糊涂妈,也不晓得拿个布条子给你捆捆,拾掇拾掇”

    第二天一大早,晓芙也不等小姨来换班,就气呼呼地拎着一包换洗衣服,出了病房的门。

    临出来前,外婆塞给她一叠钱,晓芙看都不看,说:“干嘛不要我又不是你雇来的护工”

    外婆叹了一口气,道:“姑娘,外婆是为你好。你总有懂的那一天”

    “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想”

    晓芙最讨厌人家跟她玩深沉。

    她都气鼓鼓地拎着包走到了电梯口,又转身去了马主任的办公室,里面的一群白大褂正围成一圈聊天,唯独马主任不在。她还没张口问,小刘医生就不怀好意地笑道:“马博不在,做手术去了”

    “哦,那他什么时候能做完”

    小刘医生吹了一下手里抱着的保温杯里热茶面上的飘的几朵菊花,阴阳怪气地说:“哟,那我不知道,这可没个准,可长可短”

    “那他在几号手术室”

    “哟,那我可记不起来了,好像在七楼。”

    晓芙怏怏地走开,听见里面传出一阵轻轻的笑声,不知谁说了一句:“老刘,你可真够损的”

    小刘医生说:“没办法,我打小就这毛病,一遇上缺心眼的人,我就损”

    晓芙立刻踅回去,大声问:“刘医生,那什么,上回我妈给你那张家乐福的购物卡你用了没”

    一屋白大褂都愣住了。小刘医生还算一脸镇定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知会您一声,家乐福这两天搞促销大减价,那六百块钱没准能让您扛个海尔单门冰箱回去呢”

    说着,看也不看小刘医生那张快绿掉的脸,得意地迈着步子走开了。

    几个小时以后,马致远在七楼电梯口的窗台前发现了脑袋一点一点地坐着打盹的她,他上去推推她:“怎么跟这儿睡着了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干嘛呢”

    “等你。”晓芙可不懂什么叫含蓄。让她含蓄,不如往她脑袋上套个塑料袋憋死她。

    他看她一眼:“吃过午饭没”

    “没。”

    “想吃什么”

    “还没想好。”

    他想想,说:“我带你去一地儿。”

    他开着车带她去了七十八所后头的干休所。这一带解放前都是国民党高官的公馆,现在成了军队老干部们的休憩地。

    晓芙跟着他进了一座灰色筒瓦、青砖厚墙的二层小洋楼,一个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致远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问:“姥姥,怎么坐在风口里不冷吗”

    老太太一看外孙来了,立刻眉开眼笑。甫一张口,晓芙就听出她是北方人:“不冷,成天在屋子里坐着,闷得慌”

    部队就是这么个海纳百川,南腔北调的地方,可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们确都能说上一口不带任何南腔北调的普通话。

    “阿姨这两天没带您出去遛遛弯”致远问。

    “外头结冰,地滑,她怕把我摔咯”老太太说。

    他把晓芙拉到她跟前,问:“知道她是谁的闺女吗”

    老太太瞅一眼:“瞧她这走路的样儿,也是咱大院儿的孩子吧”

    晓芙笑了。老太太也有十了,脸上一颗老人斑都没有,依稀可以分辨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致远说:“还记得当年辅导我功课的小张老师吗这就是他的千金。”

    老太太把胸口挂着的老花眼镜立刻戴上,拉着晓芙细细一看:“哎哟,你这么一说,我看着也像。这鼻子眼睛都是他爸爸的。”

    “姥姥好。”晓芙立刻热乎一叫。

    致远也立刻朝她后脑勺上拍一记:“傻丫头,别乱喊,辈分错了你爸也喊姥姥”

    晓芙瞪他一眼:“那我该喊什么”

    他还真让她问住了,想了半天说:“反正不该喊姥姥”

    老太太慈祥一笑:“一样,都一样,别为难了人家你怎么这个点儿才来”

    致远说:“早上一台搭桥手术超出了我们事先预计的时间。”

    “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也要注意点儿,要按时吃饭咱上屋里去吧,阿姨中午做的猪肉炖粉条,这会儿粉条该烂了。你们将就着吃吧”老太太拄着拐站起来,蹒跚着往屋里走。

    晓芙要上去扶,致远又拉她一把,小声道:“让她自己走,她不爱让人扶”

    她也小声道:“照咱中国人这喊人的传统,以后的孩子不该再喊毛爷爷邓爷爷,该喊毛祖宗邓祖宗。”

    他瞪她一眼,俩骆驼眼都大了三分之一:“就你这张嘴,倒退四十年,不是让红卫兵押着上台,就是直接给拖到法场毙咯”

    她撇撇嘴,白他一眼,暗自纳闷,她张晓芙好歹也算一人高马大的姑娘,但怎么站在他身边就情不自禁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他那天穿了一件皮夹克,跟美国电影里的飞行员似的。这时候,离他那么近,她便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混合着寒气的皮衣的味道,那味道招得她心里悠悠的。

    、闹革命的白毛女

    三人在饭厅的桌边坐下。

    老太太揭开桌上的菜罩,三菜一汤一应全是北方的菜式:肘花拍黄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面疙瘩汤。还有四个馒头。致远用微波炉轮番热了一遍,又盛了一碗白米饭放在正和老太太拉家常的晓芙面前。晓芙赶紧把饭推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笑道:“好闺女,姥姥不吃,没胃口,人老了,吃什么都没胃口。我看着你们吃就开心”

    吃完饭,晓芙殷勤地帮着把脏碗脏筷子放进池子里。

    致远上客厅替姥姥调完电视频道回来,晓芙正哗哗放着水打算洗碗。他见状忙说:“姥姥说了,你是客人,不让你洗碗。我来吧。”

    他没把姥姥的话全告诉她,姥姥还对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是个好姑娘”他没接下面的话。

    晓芙一面说没事,一面扎煞着俩手四下里张望着。

    “找什么呢”他问。

    “塑胶手套。我妈说,洗碗一定要戴手套,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一边儿去”

    她乖乖闪到一旁,由他挽起袖子洗碗。

    他边洗边告诉她,他母亲前年因病去世,舅舅姨妈们都住得远,有的还在国外,也只有逢年过节能回来看看姥姥。所以他每周再忙,也要抽时间回来陪姥姥吃吃饭,说说话。

    晓芙一手托腮,胳膊肘支在洗碗池旁边的微波炉上听他说着这些,心里有种晕乎乎的温暖。此刻,她看着他干得有点裂皮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哪儿来的一阵勇气,冷不防把手指放在他的下唇上,说:“别动”

    他显然没料到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下愣住了。等他回过味来,想把嘴唇从她的“第二张脸”上拿开已经迟了,因为嘴唇上一块干皮已经让她的两个手指尖给掐住了。

    她试图把那块皮给撕下来,稍一用力,一阵微痛便向他袭来,他不禁蹙眉“嘶”了一声。她立刻轻声问了一句:“疼吗”

    他轻轻摇摇头。

    她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润唇膏,用无名指在唇膏膏体顶端绕了几圈。

    他刚要说“不用了”,她那只蘸满油亮亮的润唇膏的无名指已经覆在了他的嘴唇上,慢慢按揉开来。他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橙味,她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触碰了一瞬,心都似过电般麻了一下。

    晓芙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却把脸转移开了,煞风景地说了一句:“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一脸低到尘埃里的表情,温顺地“嗯”了一声。

    那天临走前,老太太笑眯眯地握着她俩手说:“好闺女,没事就来串串门,陪姥姥唠唠嗑。反正咱住得也不远”

    她带着满心的温暖坐上了他的车。

    他见她直往手上呵气,就把手套脱下来扔给她:“戴上。送你回医院”

    “我出院了。”她满心甜蜜地边戴手套边说。

    “嗯”

    “我是说,我不陪床了。”她心说:你在医院见不着我了。

    “唔。”他反应淡淡的。

    “我小姨来换我。”她满怀希望地追补一句。

    “好。”他的反应还是淡淡的。

    “马主任”她还是贼心不死。

    “你该叫我叔叔”他忽然又成了那个冷面神,和刚刚判若两人。

    她的心都灰了。

    “什么事儿说吧。”见她半天不开口,他问。

    她倔着没开口。

    他像是故意激她:“小小张不是一向直言敢谏的吗怎么怕我”

    她瞪他一眼:“怕你干什么你又不是老虎豹子,我还怕你把我给吃了我就是想给你提一醒儿,我外婆听说你还单着,想把我小姨介绍给你。”

    “她从哪儿听来的这些”

    “我们这老太太上半辈子是给美国中情局工作的,四八年宋美龄在华盛顿吃了闭门羹,老蒋一怒之下,就把她留在大陆,交由处置了”

    他又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记:“你这小脑瓜子成天都想些什么呢不管怎么说,老人家有心了。”

    她恼了:“你怎么好像还挺乐意”

    他没搭腔,她也不好再说下去。半天,她说:“那你送我回家吧,我回去看看我爸。”

    “行。”他挂档。

    从干休所到信息工程大学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他把她在家属院门口放下。

    她要把手套脱给他,他说:“戴着吧,外头冷。带声好给你爸。”然后就一溜烟把车开走了。

    晓芙拎着包站在原地,看那车开远了,才恋恋不舍地往院里走。她一点搞不懂这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一进家门她就傻了眼,家里是极度得脏乱差:厨房里的脏碗堆得老高,卧室里的被子也堆得老高,卫生间纸篓里的厕纸快满到地面了看来妈这日子是成心不想过了。

    晓芙爸正金鸡**地在厨房里瞎忙乎。

    晓芙见状,赶紧上前问:“爸,你干嘛呢”

    他说:“想烧碗稀饭,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怎么也不炒俩小菜”

    爸叹一口气:“唉,一,我不会炒菜;二,我这一条腿怎么炒菜啊”

    晓芙听了心里有点难受:“把饭卡给我,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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