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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却停在了空中,眼里依然无泪。  金子想,如果自己是小琏姐的话,会不会扑上去痛哭一场呢还是,人走了,就是阴阳两世界,真的有阻隔吗金子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酸楚,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老虎搂了搂她。  又回到车上等了很久,天亮了,小琏由她的两个弟弟搀扶着向老虎和金子道别,金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所有的言语都仿佛不该说似的,可她还是从车里出来了。  她扶着小琏的胳膊:“小琏姐,你别太难过了。”  “他怎么了”小琏的声调提高了八度,突然用一种顿时凌厉起来的眼神看着金子。“你不是告诉我他没事吗”  金子在这种眼神之下显得有些萎靡和卑微,她觉得自己仿佛什么卑鄙的想法都顿时被人看穿了一样,她顿时无言以对,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他睡着了,他没事。你说,他没事。”小琏纹过眼线的眼角比平时更加明显地下垂,眼里闪着凶光。金子打了个寒噤,因为她分明看到那眼神里逐渐由凌厉变悲伤或者是别的什么说不清楚的表情,金子不由又打了个寒噤。金子觉得她在这么清醒的情况下,再说王哥睡着了就显得好奇怪。  终于离开医院的时候,金子觉得,她仿佛想隐藏什么,也许,用伪装这个词来得更确切。

    第一部悼念一个所长1

    一夜没睡的金子应自己的要求被老虎直接送到公司。老虎离开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看老虎的眼睛,她想,老虎一定很难过,她想,老虎总这样板着脸,他心里也会是有感情的吧,她想,老虎也许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大哭一场,所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很想说点什么,又无人倾诉,于是,她开始写道:  悼念一个所长  昨晚,我的一个朋友突然去世了。48岁,死于心梗。一个派出所的所长。  两天前,我们刚在一起吃过饭了。白天还通过电话,不久前还和我老公一起送人回老家。在路上,一起目睹过好多车祸。  他是一个好人,我想,他是我认识的在我老公生活圈子里惟一的一个当你说话的时候他不会用满不在乎的口吻,然后去嘲笑别人貌似坚强的人了。他虽然不会说出什么有新意的话,可是,他很家常,也从不摆架子,他会认真去听你说了。  他是一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和随时都想掩饰却又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怒哀乐,喜欢钓鱼和小家电,一辈子节俭。  失去他,我想,我老公又失去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而我自己自结婚以来一直没有朋友的事实,我早就慢慢习惯了。所以,我常常的感觉,就是,一个人走路。  可是现在,我以为,老公的难过一定是慢慢才会显现,因为,他再也不可以带我去那个雕梁画栋的小四合院去吃所长储存的好吃的,再也不能吃到免费的炸酱面,再也不能任性地说,你可以喜欢什么拿什么,这是我的好哥们了。  和所有人一样,大家都被突然的事情震惊了,还来不及悲痛。  可是我知道,也许。  在那条路上,又多出一个孤单的人,只能,我去拉着他走。  人长大了,都会活得好辛苦。  他们互相听不到彼此的对话,他们也不能互相利用了。所长生前,借给过好多人钱,但是,凭据也都只是朋友的一句话,我想,随着他的离去,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噩耗是他的情人告诉我的。  她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她说他出事了,在医院。  那时,老公还在笑她是一个太爱作戏容易大惊小怪的女子。  那时,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我以为,他也许因公殉职,那时,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我心里了,我沉默无语并心事重重。  所长是一个平凡的好人,虽然,他有情人,可我依然这么说。  因为是个平凡的人,于是就有着平常人的烦恼,他的故事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和儿子,他用男人的肩膀扛起责任,在家里任劳任怨,对工作兢兢业业,对朋友一片赤诚。  可是,和所有不幸的男人一样,他说,他没有遇到一个好老婆。我想,他和所有男人一样,和所有逐渐年长的人一样,他遇到的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逐渐年长的女人。而她的惶恐,我也在慢慢感受。  八年以前,他遇到了他现在的情人,那年他四十岁,她三十二。  她正沉浸在离婚和老公不忠的痛苦中,一个人带一个女孩,八岁。  而所长在认识她以前也早就住在所里的宿舍不怎么回家了。  他和她相遇,在一起住,有共同的财产和他视为己出的女儿。他以为他面对的人温柔贤淑,她也以为她终于懂得怎么去爱人,一切仿佛很美,就这样过了几年。  可是,我,看见他从一个民警当了所长,他不再可以享受更多而平凡的快乐,她也赚了更多的钱,女儿也上了一所好的中学。  她会在他回来以前做好饭菜等他,会在临睡前热一杯奶给他,也会强迫他吃各种保健品。  他也会在不值班的时候回家给她做饭,收拾家务,带女儿去玩,分享她们的快乐。  他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情人也不会再让他回到从前那个家去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所长对他的妻子,满怀歉疚。  他惟一对他情人撒过的一次谎就是出差回来去了自己的家,可即使是一次,也被察觉了,情人在他家的楼下等了他一宿,于是,他从此再没有回家过过夜。  从此,情人的电话总是没有间断。她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宅心仁厚,体察冷暖,她也会经常周旋在他的亲朋好友之间,以彰显她的美德。她也随时都会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她不让他喝酒,不让他参加朋友的聚会,不让他晚睡,不让他打牌,因为她会用眼泪和歇斯底里对他,也会用一个家长或者一个大人的方式对他。  于是他,回情人的家里,只为了那个逐渐长大的女孩。我这样想的。  女孩子是单纯的,即使在陌生人面前也常常会在趴在他腿上撒娇,他也会不遗余力地满足她所有灵精古怪的要求。他的情人说,即使是女孩子洗澡以后也会不穿衣服地在厅堂里走来走去,她说,她们娘俩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他们三个人的天空里。  所长的工资卡在自己的老婆那里,是因为他夫人知道了自己的事,但他夫人因为曾经的捕风捉影让他差点儿失去工作,让他从此有家不回。所以,即使,这次是真的抓到了把柄,也只能适可而止了。  所以,我想,这个女人的眼泪一定是真的啊。她在忏悔这辈子没有好好地对一个人,让他满心遗憾地走了。  于是,她也留下了一辈子难以愈合的伤痕,一定很深。  他的情人欲哭无泪。  他们一起买的车,他们所有的共同财产以及他们女儿的存折都存在以他名义的银行卡上,锁在所里的保险柜里了。  至此,她什么也没有了,虽然,她知道账号和密码。  我不知道,上帝是不是公正,或者是不是好人都不长寿。  也许,这也是一种交换,如果,用几十万的财富换来八年的真爱,我也许会选择后者。  对人生的劫难或者定数,我不敢评说,我只能对着冷柜里躺着的他,在心里深深地鞠躬,感谢他曾经对我和我老公的照顾,还有很多值得回顾的岁月。  好在,他走得很安详。  金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写,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写到她和老虎的时候,她依然会有编造美丽谎言的能力,也许是写给王哥看的是啊,他曾经是他们的证婚人,她不希望他主持婚礼的时候就磕磕绊绊,于是,她和老虎的婚姻生活也磕磕绊绊,她也不希望随着王哥的离去,老虎和她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虽然王哥一定是在天有灵,但他也一定不希望老虎和金子的婚姻像他一样了。  金子的难过依然无人倾诉,她很想以匿名的身份把这份哀思寄托于网络,她想起了一个朋友的网站,他叫自己cula,金子叫他“马哭了”,他让金子叫他老马,但其实他比金子还小两岁。老马实际上是个好人,别看平时嘴上尖刻,但他有时真是个好人,这样的文章本是没人看的,但老马不但帮她置了了,让他带我看王哥去。你不会烦我吧,我可经常要麻烦你们的,你们不会人走茶凉吧。”  “小琏姐,你放心吧,谁都能理解你的心情,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关电话,你随时都可以打,随时都可以找到我。我知道你的心情”  “你说你王哥是睡着了吧你说这是真的吗我都不相信啊,我星期天早上还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林晰他爸过生日他得去,中午还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玩一会儿就回来”小琏又开始说了起来。  “是啊,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王哥走了以后,我们娘儿俩无依无靠的,小蔡是王哥最好的朋友,我只能靠他了,我经常麻烦他什么的,你不会有意见吧”  “怎么可能你放心吧,小琏姐,别说小蔡是王哥最好的朋友了,就是普通朋友,你遇到这事谁都会伸把手,再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虽然,已经这样了,可是,你还愿意靠王哥更近一点,至少从小蔡身上可以感受到更多的王哥的讯息,我能理解,你愿意找我说也行,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  “你说你王哥是不是睡着了,他星期天下午还和我通过电话,三点多那会儿”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电话才结束。金子和小琏的电话都是公安部发的每月一百五包月费的手机号,小琏说了,没什么可留下的,至少,把这个号码一直留着吧。  下午的时候,金子又接到了小琏的电话:“我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你王哥就和睡着了一样,我刚从他那儿来,他对我那么好,我那么爱他,你说,我是不是把生前别人欠他的债都要回来”  “是啊。”金子迟疑着,说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因为,她知道老虎正欠着王哥的钱没还,虽然,她心里一直在恨着老虎,可眼下,她也怕老虎被别人逼啊。  “还有张强的钱,还有小蔡欠王哥的钱,是吧”小琏说完了这话,金子心里咯噔一下。  “他欠王哥多少钱啊”金子问。  “一共是,一共是四万五千块钱。”金子听得出小琏说的时候心很虚。  “是吗那我回去跟他说去,你放心,这钱,我们一定会还,王哥生前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没什么可报答的,现在,更不可能做昧良心的事了。不过,他节前还过一个五千块,这我知道的,因为,事后,他还当着王哥和我的面说那天少数了一百,实际给了你四千九。还有,冬天的时候,我记不清是哪个月了,他拿了大概三万左右还王哥,那天,我就坐车里,他去所里了,我在外面等,王哥还出来告诉我说怎么来了也不进去还要人请啊,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肯定没还他,因为你知道王哥那么爱我,不会和我撒谎的。”  “那是不是他进去没还钱是不是他骗我的啊”金子想尽快结束谈话,只好用了缓兵之计。  “小蔡欠你多少钱”  “二十五。”  “那他肯定骗你了,而王大力不会骗我的,你知道他有多爱我吗有一次,我坐床边上,他看着我。我们俩老有说不完的话,我们要回家了,肯定不会有一个人自己看电视这种情况,都是一个人听另一个人说话,他无论心里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他单位的事,工作的事。我们俩性生活特别好,跟年轻人一样。有一次,我坐床边,他拉过我来说,小琏,以后我老了,那方面要是不行了怎么办我捂着他的嘴说你别说那样的话,他说,你还是找一个年轻力壮的吧,我说,好吧,我听你的,他把我拉过来,说,我不许你找别人,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说,大力,你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你可要说实话,你是不是这辈子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说过这话他看着我,没说话,哭了。你说,你说,他那么爱我,他能骗我吗”“琏姐,你放心吧,我不会这么想,他更不会,我回家和他商量商量。”  “大力那么爱我,有一次”    又是一个小时。  随后,老虎给金子打来电话,他说他在公司楼下等她了,金子只好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最终,老虎的车停在了山洞楼下,老虎既没说让金子走还是不走,金子有些踌躇,但想不好用什么方式处理,只好默默地跟在老虎后面上了楼,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也很无耻,虽然她很想不再受苦,想摆脱老虎的桎梏,可是,她却做不了自己的主人。  她显得有些瘦和沉默,她跟在老虎后面,老虎回到了自己的屋,她就也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她显得有些烦躁和不安,她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做不成,就这样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窗外的光线慢慢暗了起来,金子很想就这样睡去,到明天,也许明天就可以摆脱了吧。可金子就这么瞪着眼睛,什么也没想,她什么也没想,她习惯了这个姿势,这个姿势几乎自和老虎睡在一个床上的时候就天天如此,每天都会有一两次被老虎的呼噜声惊醒,然后保持这个姿势有时候到天亮。有时候她也会尝试闭起眼睛,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发生的梦魇,在日后,她会以为是真的,所以,她常常忘记发生过什么,而自己又说过什么。最近,她忘记得就更多了。  可金子很笨,她的确从来就做不了自己的主人,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给老虎做饭,至少,她去了厨房,至少,她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干硬的抹布,擦了灶台。她又用了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去,买了菜回来。唉,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厨房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传出做饭的声音和飘出饭菜的香味了。金子的做法令老虎有些无所适从,他想进来帮助金子,至少,金子是这么想他的。可是,他走到厨房门口,迟疑了一下,就径直走到走廊尽头的饮水机那里去喝了杯水,金子想,他总会回来的。可这时,老虎的电话响了。  电话的时间很长。金子的手很快。  很快,金子就做了蒜苗炒肉片,鲜香菇肉沫,鱼香茄子煲,米饭上的广味香肠嘶嘶地冒着油花,正在做的西红柿鸡蛋肉片榨菜汤就差放香菜了  老虎终于进了厨房:“小琏说让我还欠王哥的钱。”然后就出去了。  金子仿佛受了重创,呆呆地站在那里,连拿铲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胳膊仿佛被抽掉了筋脉,再也举不起来了。生活总是有压力的,而金子仿佛一直在这个旋涡里打转。  她很费力地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学会了在压力面前像老虎一样,只是吸气,再吸气。她勉强把切好的香菜放进汤里,然后用她不胜羸弱的手臂端起这硕大的汤锅。她真的一点儿东西也吃不进去。她不知道她此时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自从知道王哥走了的噩耗,金子就添了一个毛病,每到天黑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开始隐隐作痛还有背部隐痛的症状。这症状只有以前和老虎吵架以后才有,但是,现在如此频繁地发作,她不知道是王哥叫她呢还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呢。  “你为什么不吃饭”老虎终于说了句和她有关的话。  “我不想吃啊。”金子欲言又止。  “你欠王哥多少钱我不知道,可是,今天小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说你已经还过他一部分钱了,至于是多少钱,谁都不知道。而且你告诉他们王哥生前和小琏说过什么话,交代过什么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高兴怎么办我都站在你这边,如果没钱还,咱借钱也给还了吧,我还有点钱,随时都可以取给你。我也让小琏放心,借了的钱总要还的,何况是这样的钱。只是,什么时候还还有,还给谁的问题。还有,本来我想,念她们孤儿寡母的,把钱给了小琏可以让她写一个凭证,只是,这个凭证写过以后不知道代表什么,因为,王哥毕竟没有离婚,有老婆和儿子,不要把钱还两遍。还有,如果,不把钱给小琏,她那两个流氓弟弟会来闹事,我怕你有麻烦啊。”  “等等看吧,看大家的反应,关于遗产的问题还没清算,再说,王哥生前还有我和他共同的朋友呢,看别人怎么说吧。”  这个夜里,基本上是在沉默中度过的,除了小琏又给她和老虎分别打了电话以外,话无非是来回地说,事无非就围绕着把钱给她的事。而金子清楚地记得两点半的那个电话刚响了两声,电话就没电了,于是,老虎的电话在另一个屋子里响起。金子怀着重重心事睡去,在夜里,她总是一个接一个地做梦,常常被梦魇惊醒却又不愿睁开眼睛,而老虎又在计算机前消磨了一个晚上。

    第一部悼念一个所长2

    金子还在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了小琏的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  “在路上,没事,琏姐,你说。”  “我还说让小蔡带我去看王哥呢,今天。”  “不是昨天又去过了吗”  “今天,我还得去,我还得去跟他说话去。我昨天梦见王哥了,他说以后让小蔡照顾我。我得跟他说让他放心呢。我刚才给小蔡打电话了,他说他有事,我说那我等会儿再给他打呢。你知道,我们俩感情特好,就是那个生活也特和谐,有一次,我坐床边,他拉过我来说,小琏,以后我老了”这些话,金子不知道都听多少遍了。  “唉,我知道,但是,那都是后话了,也许,你也会遇到合适的人,时间也会过去,伤痛也会平息。”金子有些无可奈何,她有点儿想打断这种情绪,因为她已经听了太多相同的话。  “回头你看,我是不是在哪儿想办法立个碑,赶明儿咱俩一块儿去看他去。我昨天都跟太平间的人说好了,我今天晚上在那儿待一宿,我守着他,我和他说话去,唉,我跟你说啊,我把那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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