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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两人,仿佛他们本就不存在于自己的视线。

    夏目注视着一缕阳光下与之争辉的蝴蝶,它悠悠地低低扇翅,停在那一道门的外边,再也不曾移动过。

    夏目抬起头,名取也正笑着注视他,两人眼神交汇后,同时往前方走去。

    这个时候的白衣少年,突然变得格外忐忑不安,不知不由的紧张,像是一张紧绷的弓,让人无法放松,呼吸困难。

    他不知道那道门内将要呈现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是谁,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是隐隐地,仿佛预感一般地,像是不是,有关她的事情今天自己将亲自见证。

    多年以前曾经有个少女,有异于常人的特殊体质,身怀连妖怪也节节败退的本领。

    多少年前的夏天,清风路过水面,森林里有蜻蜓低低沾湿盛夏干燥的空气,妖怪们散落在夏天那年轻生命的血液里,得意地行走在绿荫之下的少女,高傲而清脆的大笑着。

    一切都在数十年前的风中被带走不见。

    多少年前的夏目铃子,夏目贵志从未见过。交错在时间的岁月,他和她的外婆如今惟独的牵系仿佛只是相似的容貌、同样能看到妖怪的体质,还有那一本写着无数妖怪之名的友人帐。

    仿佛仅仅如此,可是已然足够。

    他从未从她那里获得过什么,却又从他的诞生之日起,继承了她沉甸甸的,全部。

    多少年前的一个夏天,一条青葱的生命,却正要在最好的年华中逝去。

    引路娘的思念,起源于最后一个夏天的湖边。

    叫做空华的妖怪,他记得自己生前也是有名字的,蝴蝶的身形慢慢蒸发一般地消散于名取与夏目的视线,夏目伸出手,触碰到了那一扇门,却满头是汗,他不知该不该就此推开它。

    “呐。”

    穿着高中制服的少女站在绿色的湖边,露水湿了脚趾,她扯了一根绿色的草穗捏在手中,侧着头低望眼前的孩子。

    “是人类的小孩啊,单独出现在这森林里可真稀罕。”

    少女用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奇地嘻嘻一笑。

    “你一个人从哪里来的”

    他便抬起手,转身朝自己来的方向指了指,很远的,视线所不能触及的地方,是广阔的绿地与一座低低的山丘,那之上有一所疗养院,而他正是来自那里边。

    “名字呢”

    少女仿佛女王一般的,睁着明亮的眼睛,双手叉着腰,又问道。

    小小的少年声音涩涩的,在没有第三个人的绿色世界里回答对方的问题。

    “空”

    “哦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少女在绿荫下站立着,会心地称赞,过后又坏心眼地盯着他惨白的脸高声道:

    “呐,我告诉你哦,这座树林里边可是有很多妖怪的,你竟然不怕吗”

    空便看着他,底下用手绞着衣角,抿了抿嘴,最后坚决地摇摇头。

    少女哼了一声,仿佛不屑地,说道:

    “真是个笨蛋呐那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干嘛”

    “我我是来看雪的。”

    “哈”

    少女瞪眼,不可置信地拖长了尾音,老长老长的质疑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显得尤为夸张,她简直换衣眼前看似已经有七八岁的小孩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现在可是七月欸七月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就算是母猪会爬树也不会在七月下雪说。”

    孩子显得有些紧张,像要在少女那夸张的充满嘲弄的长音中失去初衷的自信,却又怀着满心的期望,最后连语句都有些错乱的,小声地回答道:

    “可是婆婆告诉我,她的曾曾外婆小时候在一个湖边看到过夏天的时候,雪下下来”

    那张惨白的脸,因为这样的紧张反而泛起了一丝薄薄的血色,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反而鼓起了勇气似的,突然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将心中的期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似的。

    “你你是妖怪吗,你能让天空下雪吗”

    这问题可真是太失礼了,虽然她这十几年来见过诸多形色各异的妖怪,但她并不认为自己与它们有任何一点相似,于是少女睁圆眼睛,叉着腰。

    “我才不是那些笨蛋呢,我也是人类啦笨蛋我叫夏目铃子,是来这边挑战那些笨蛋的”

    连说了好几个笨蛋之后,夏目铃子的手指向自己的身后,可是空并未在那个方向看到任何的事物。

    少女也突然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无法看到妖怪这一点,于是挠了挠头。

    “哎,总之呢,夏天是不会下雪的,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伸出手去拉孩子的手,空倔强固执地挣扎了一下,最后手还是被铃子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你的手可真凉呐。”

    她低头看了看他,孩子垂着头被她牵着往林外走,眼眶却已经因为失望而湿润了。

    他记得自己生前最后一个夏天,有好几次都偷跑出疗养院,外面的天空辽阔湛蓝,绿树迎风而动,世界光辉灿烂,所有的一切却像虚幻一般。

    而只有那名少女,真实而清晰地存在于自己的眼睛与记忆。

    夏目铃子将空送回所在的疗养院,后来便常常去探望他。

    孩子并不知道这一整个夏天少女不断寻找着关于在夏天下雪的方法,有时候铃子会带一两只他所不能看见的妖怪来他的房间逗他取乐,少女风一样地奔向第四层楼,猛地推开房间的门,一股清风便随着大力的开门动作灌入房内。

    有时候他常常对自己曾经真的活在这个世上而产生质疑,只有每当想起她来的时候,那一种关于自己的存在的印象才变成一种肯定。

    夏目铃子曾经给了他另外一种生命,鲜活的,真正具有生命力的,就算那段生命短暂得如同朝露螟蛉。

    夏目的手放在门上,只要轻轻一推,他就能看到自己所想要弄清楚的某些疑问。

    然而这个时候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心跳的太快,连自己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汗珠是如何一颗一颗得从额头冒出。

    在他徘徊不定的时候,一只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之上,坚定地,带着微微湿意的手心裹住少年的手背。

    “不要怕,有我在呢。”

    男人在身后温柔地给予他向前迈进的力量。

    于是他终于下了某种决心,在名取悠淡的笑容中,门悠悠地被推开,发出轻轻的咯吱声。

    房间内的两人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着自己打开的门,他们看不到夏目和名取,夏目刚才就已经凿定如此,结果果然。

    坐在床沿椅子上的少女站了起来,朝门口走。

    “是风吧。”

    待她关好门,门内已经有四个人在。

    夏目贵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快到令人眩晕不已。

    他从妖怪的口中听到过无数无数有关数十年前那名少女的事情,从妖怪的言行中得知自己与她长得是多么的相像,从漫长的十几年的岁月里收集到有关夏目铃子的林林总总,却从未,这样真实地看到映射在数十年前的时空中的她。

    真实的夏目铃子,会在跑过他的身边时带起一阵风的夏目铃子,他能够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她却看不到他的夏目铃子。

    他的外婆,他生命中最熟悉亲近交错着不可斩断的羁绊的少女。

    当她朝门口走来,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瞬间,少年差点在那一刻落下泪来。

    如此相像的两人,如此深厚而让人几欲哭泣的牵系。

    那名少女之于夏目贵志来说,就像是一个传说,熟悉而陌生。

    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刻,他和她面对面地站着,他的眼睛里,映着的是长发的自己。

    名取的手握在少年汗湿的手心,感受到他在轻微的发抖。

    他果然没有猜错,那只引路娘的出现果真和夏目有关。而眼前兴高采烈地和床上的孩童说着话的少女,或许是夏目的母亲,或者是其他人。虽然他并不了解夏目的过去,然而此刻少年紧张的样子,让他几许好奇,又更坚定了要好好地守护着他的决心。

    “真的有那样的妖怪吗”

    床上面色惨白的孩子不可置信地睁着明亮的眼睛,因为太过激动,在问完话之后便猛烈地咳了几声。

    少女抱着双手。

    “我夏目铃子从来不骗人。”

    夏目听着,便在心里嘀咕道:

    “你骗的妖怪还少吗。”

    他与名取站在门口,离床只有几步的距离,明亮的房间中床上身体并不好的孩子咳得更加厉害了,铃子喂他喝了一点水,埋怨道:

    “不要这么激动啦笨蛋,呐,我已经找到并且打败了它,等待会儿稍微晚一点的时候我就带你去湖边。”

    孩子微微地咳嗽几声,拉着夏目铃子的手,天真露在脸上。

    “铃子姐姐,你真厉害谢谢你。”

    夏目听着两人的对话,猜想铃子或许是要带这孩子去见某种妖怪。只是普通的人类竟然不怕妖怪,反而对此充满期待,让夏目觉得惊讶。

    他回头看了看名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

    “她是我的外婆夏目铃子。”

    “原来如此,你们长得真像啊。”

    男人笑道:

    “如果在路上遇到她,说不定我会以为是你扮女装呢。”

    “呃,你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少年淡淡一笑。

    名取是何等聪明的人,从那几句简单的对话中就已知道夏目铃子同样能看到妖怪。

    “你外婆她似乎是要带他去见某只妖怪呢”

    夏目贵志转过头,重新注视着坐在床边的少女,垂了眼睑小声说道:

    “或许吧。”

    有关于夏目铃子,他相信她任何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何况只是带一名少年去与妖怪认识。

    那边的夏目铃子正和床上的孩子聊着天,名取突然从夏目的手上抽出自己的手,并摸了摸他浅金的头发。

    “你烦恼吗”

    男人问。

    “什么”

    眼皮底下还未成长为大人的少年不解的问,他这才注意到,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名取牵着自己的手。

    “见到她,你烦恼吗遗传了有关她的容貌、她的特殊体质你烦恼吗”

    少年摇摇头。

    “我不知道。”

    本以为数十年的时间差距,两人从来不可能互相见到彼此十六七岁的样子,可是这一天夏目被措手不及地带到属于夏目铃子的时空里,见到活生生地生活在少女时光中的铃子,已经不能用烦恼、惊讶等字眼来描述自己的错综复杂的心情。

    男人突然意识到,或许眼前的少年,他一直以来的匆忙、茫然、和孤单,并不仅仅来自于他的特殊体质,更因为他这样的人生,是继承于眼前的那名少女。

    他并不了解除了能看到妖怪的体质外,夏目铃子在夏目贵志的生命中留下了什么,但此刻他却明白了,她给了他多深的影响,她的过去她的一切,都从骨子里影响着这名非凡的少年。

    他们长得是那么相像,却又完全不同。

    张扬外方的少女,安静内敛的孙子。

    她有着一双火一样的目光,而他的眸子里从来沉淀着沉静如水。

    名取想,他还是更喜欢眼下的这个人,看似沉默无趣,却总是让人无法置之不管。

    而他也会如她那样的笑,会在自己的一言一行中写下单纯执著的善意。

    “你要不要再睡一下,待会儿我会叫醒你。”

    在明媚的午后,“雪”的形色或许都将被这个世界的光辉绚丽所遮盖,等到夕阳西斜时,再带着他去湖边,在黑暗来临之前的残红中为他下一场在夕阳中的“大雪”。

    从出生之日起便从未见过雪的小孩,在夏目玲子如同着盛夏的光辉一般样灿烂的笑脸中缓缓入睡。

    “你这个笨蛋”

    夏目铃子在空入睡之后,也趴在床沿,不知究竟念叨着谁笨蛋,很快困倦地睡了过去。

    “要去吗”

    眼看着房间内的两人都睡得香甜,名取才向夏目问道。

    少年转过脸,视线从铃子身上移到名取这边。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

    这是了解和接近夏目铃子的最好机会,他不会让它就此错过,也许在那湖边,会有意外的收获等着他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那么我们走吧。”

    这么说着,名取轻轻地拉开房门。果不其然,引路娘已经停在门外等候着二人的出现。

    这是一段并不长的路,总共走了大约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然而当两人到达目的地时,太阳竟然已经开始落山,一个小时之前大约正好是在午后一两点的时间,而此刻应当已是六点之后。

    夏目并不惊讶时间的奇怪变化,毕竟现在所在之处其实是在别人的记忆之中。

    残红如血的夕阳在天边扩散成漫长的一缕,靠近湖边的时候,之前还睡在疗养院的两人却已经出现在扩散着涟漪的湖岸,湖水清澈浅绿,天将黑未黑之前,绿色的水中倒映着将逝的残红。

    “喂,珄芒你快给我出来”

    湖岸的少女并未在周围看到自己要找的妖怪,用手做成喇叭状往四周呐喊,好一会儿,才从湖对岸的草丛中慢吞吞地飞出来一只白色的妖怪。

    等它飞得近了,夏目才看清楚它的模样,和中国传说中的龙的外形颇为相似,却比传说中的龙小了无数倍,似乎只有成年人手臂的粗长。

    叫珄芒的妖怪缓缓地从湖那边飞过来停在夏目铃子的肩头,还发出小小的“呜唧”声,侧着小小的脑袋打量铃子身边的空。

    小孩子被铃子牵在手中,并看不到这只雪白色的妖怪,只听到铃子说道:

    “现在开始吗”

    “呜”

    妖怪煽动一对小小的翅膀,从她的肩头飞起,在铃子身前盘旋了几圈,最后慢慢地振翅升往空中。

    “它其实是龙的一种。”

    名取目不转睛地盯着飞得越来越高的妖怪。

    “这种妖怪在再生之前,会将自己的身体分解为一种外形类似雪花的物体。”

    “再生”

    少年的神情似明未明。

    “类似于传说中凤凰的浴火重生,再生之前,便是死亡。”

    夏目心中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天空中已只看得见白色一点的遥远的妖怪。

    “可是它看起来还在幼年时期吧”

    在他的惊疑中,名取终于转过头看着他,朝夏目贵志微微地一笑。

    “所以说,违背生存规律的后果或许就是真正的消失不见啊。”

    “要开始了哦。”

    夏目铃子对空说着,抬头指了指天空。

    “记得这场雪的名字,叫做芒。”

    空并不知将会发生的事情,孩子只单纯地等待着一场听起来匪夷所思的夏之雪的降生,或许这是他生命里所见的最后的、唯一的一场雪。

    他抬起青涩的脸,往四周扫视着,仍旧看不到任何的妖怪。

    “可以帮我谢谢它吗”

    铃子笑道:

    “你现在对着天空说谢谢,它能够听到的哦。”

    谁也不知道,那一只分解了自己生命的妖怪的未来,也没有第三方知道,它这样做究竟是出自于自愿,还是被胁迫。

    妖怪的生命或者漫长的令之寂寞发狂,或许也同样短暂得眨眼消陨于天地。

    空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第一片“雪花”从遥远的高处落下,出现于众人的视线中时,天底下回荡着少年经久不息的稚嫩的大喊:

    “谢谢”

    悠远渺长地回响在天空。

    而后,不知为何他突然哭了,并因为呐喊声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而不断大声地咳嗽。

    他即将在这个夏天消失,如同实现了他最美的希望的这条小龙,陨灭于所有人的生命,经过消逝与轮回的冲洗,再也不是他自己。

    而他所看不到的身后,一名白衣的少年正定定地望着天空,纷纷扬扬的,漫长的白突然冲破恶劣山林的绿意与傍晚的昏黑,几人抬头看到和真正的大雪神似的“雪”茫茫地降落下来。

    一片雪花落在啊夏目的手臂上,并不是寒冷的。

    带着淡淡的暖意,如同人的体温,暖透人心,最后慢慢地分解在空气中。

    这个夏天,空华看了一场令他后悔至今的雪的降落。

    当时的人类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愿望将以一只妖怪的生命来换取,否则他绝不会那样盲目地同意那场刻骨铭心的降雪。

    夏目贵志木然地站在原地,对于他来说,这样一场景致并不能打动人心,他内心充满了不解和疼痛,也突然有些怨恨起铃子来。

    “如果可以阻止”

    “很漂亮,不是吗”

    身边的男人打断他的自责和懊恼,名取周一取下眼镜,抬头望着这一场绝世的“大雪”,伸出接住一片洁白的雪花。

    “这么温暖的雪,世人或许一辈子也无法见到。能够亲眼看到这样的景致,为什么不应该感到荣幸和幸福呢”

    “名取先生”

    他并不赞同名取的话,的确,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甚至可以算是旷世的奇景,可这却是以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换来的。

    “傻瓜,你怎么知道不是它自愿如此呢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正是实现自己价值的方式,就算从此以后它将会烟消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已经值得了。不枉此生说的不就是如此吗”

    待他说完,少年却竟找不到语音反驳,只不过他怎样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什么有所得,就非得有所失去

    雪下了近二十分钟,难以想象珄芒那样小的身子,竟会分解成铺了湖岸厚厚一层的洁白。

    空一边咳嗽着,擦了擦眼角的湿濡,他蹲下去,在天边最后一丝残红消失之前,捧了一手蓬松温暖的白,

    “谢谢你珄芒,真温暖啊。”

    而后在傍晚的暮色中间身边出神的夏目铃子。

    “它还在这里吗”

    少女低头看着他,暮色里淡淡的一笑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它走了。”

    夏目看着铃子,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正当他想要朝前跨上一步时,突然手被名取紧紧地抓住了。

    在他来不及疑惑回头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之间都变了。

    没有残红的余晖逐渐降落的夜幕,没有清澈的湖水洁白的积雪,更没有多少年前真实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夏目铃子,天空中不时升起大朵的烟火,遥远的少年少女们喧闹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事物时,才发现自己已身处名取下榻的房间后院。

    “我们回来了。”

    男人轻轻呼出一口气。

    夏目兀自回神,视线一下子落在院内的昏黑处一株夜来香的旁边。

    “是你”

    他终于看清楚那只怯怯诺诺地跟了自己一整天的妖怪的样子。

    “你是医院中的那孩子”

    妖怪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橘黄色的灯下,果真和疗养院中的那名小孩长得一模一样。夏目看着他,问道:

    “是你将我们带到了过去”

    小妖怪垂着头,一副胆怯小心翼翼的神情,他用手揉捏着自己的衣角,低声回答:

    “嗯,我叫空华。”

    夏目和名取仔细地看着他,此刻的妖怪和那段记忆中的孩子不仅仅是长相相似,连年龄也看不出任何改变。

    夏目贵志突然明白了,面对面地站着的妖怪小声地问:

    “那之后不久,你就,死了”

    对方依旧微微地垂着小脑袋,点了点头。

    空气里流动着黑压压的哀伤的空气,夏夜里风冰凉入骨,夏目贵志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放在妖怪的头上。

    “到屋里来吧。”

    他在他身上,闻到一点熟悉的遥远的味道,穿越过妖怪的存在,又看到许多许多年前那个夏天的他的外婆,长发少女银铃的笑声回荡在绿色的空气中,被阳光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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