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两天。王大海等闻此番主公亲来督战,踊跃欢呼,士气百倍,一路迎接霍武等进关。拜见过了,诉说前日交兵,折了四百余人马。霍武道:“胜负兵家常事,兄弟们不必介怀。

    明日下关再战一阵,看他如何用兵,再请军师出计。”次日,霍武分付开关,八千兵马冲下关来,摆齐队伍,两阵对圆。胡总督望见丰乐长旗号,便分付道:“这贼亲自到来,省我们费力,众将须要努力擒拿。”语犹未毕,常勇、和琅两员将官飞马而出,直取中军,这里吕又逵、杨大鹤接住厮杀;冯刚提戟助战,樊瑞林挺枪接住。六人捉对鏖斗,甚是好看。胡总督对巴布说道:“今日中军何故不肯上前”巴布道:“擒贼不擒王,有何用处大人不必心慌。”那白遯庵看见来将勇猛,阵法整齐,急暗遣褚虎,王大海、戚光祖三将,领着本关兵马转至胡总督阵后杀进。霍武看六人厮杀,正在看得高兴,不料钱烈听了总督钧语,要见头功,斜刺里一条枪雪白般的飕地飞至。

    霍武会者不忙,将刀掠过,喝道:“泼贼,敢来送死么”

    便劈头一刀,如泰山压顶的下来。钱烈那里招架得住四五合之中,霍武卖个破绽,让他一枪刺入,顺手栏腰一刀,挥为两段。胡总督吃了一惊。那巴布举斧跃出,霍武正要斩他,秦述明早举棒接住。霍武杀得性起,便举大刀,望胡总督中军砍来,高宝光急持枪招架,刀到处,枪杆折为两截,斩下高宝光一只腿来并一匹战马。胡总督大惊,回马便走,幸得十数员偏将涌上。霍武奋起神威,背砍尖挑,纷纷落马。那王大海等已从后边杀至。巴布等恐怕中军有失,各拖兵器败走,这里拼力追来,直至十数里纔住。胡总督收拾败兵,失了两员将官、十数员偏将、四千余兵,心中纳闷,说道:“这贼这等枭勇,怎能一时殄灭”巴布禀道:“大人不必心焦,明日小将用诈败之计擒他便了。今日这员贼将,已是要败下去了,因误中他前后夹攻之计,恐怕大人有失,小将只得退回的。”胡总督道:“全仗中军英武,成功之后,自当专折奏闻。”巴布谢了。

    各将就营安歇,巴布只在中军侍寝。

    到了三更天气,谁料白遯庵已分八枝人马四面杀进,把火球、火箭等物雨点般射来。各营于梦中惊醒,那火已绵延着起,人不及披甲,马不及放鞍,四散逃命。巴布保着胡成,奋勇杀出火丛。当头遇着吕又逵,十数合之中,又逵招架不住,冯刚拍马来帮。巴布怎敢恋战,保着胡成,左遮右忏,且战且走,又遇秦述明,杀了一阵,纔上大路。

    那烧残人马渐渐拢来,柑点处,又不见了和琅一员正将,马步军兵剩不上三千,只得退往惠州保守,再调兵马复仇。

    这里霍武等大获全胜,活捉了和琅回关。打听得胡成已回惠州,便叫秦述明协同王大海等守关,自领众人回陆丰而去,和琅发往软禁。

    且看下回。

    第十九回花灯娃孽障 甥馆笔生涯

    百座鳌山鳞比开,笙歌一夕沸楼台。

    指挥海国供蹂躏,点缀春家费剪裁。

    金屋已随朝菌尽,玉人犹抱夜珠来。

    怜他十五年娇小,万古沈冤化劫灰。

    识得之无最少年,笔床自惬性中天。

    恰当明月称三五,便觉清吟有万千。

    浊浪不堪舒蜀锦,光风差可拂蛮笺。

    卞生词巧温生拙,青眼何须泣涕涟。

    苏吉士到了新年,便着人下乡迎接如玉到省。他父亲来信,定于廿四日行聘,廿六日送如玉上来。吉士每日到各家贺节。这日到时邦臣家,再三亩坐,饮至夜深。邦臣告诉说:“隔壁竹家,因去年吃了官司,后来中黄递解回籍,弄得寸草无存。理黄于年底躲账潜逃,不知去向。

    他娘子茹氏十分苦楚,噙着眼泪央告晚生,要见大爷一面,不知可肯赐光”吉士道:“这茹氏有恩于我,耿耿在心,只是我到他家,外观不雅。”邦臣道:“大爷若肯过去,这却不妨,晚生家的后门与他家后门紧紧靠着,只要从里边过去,断无人知道的。”吉士应允,便分付庆鹤回家报说,今晚不得回来,在时相公家过夜。庆鹤去了,单畜祥琴、笥书伺候。

    又饮了一回,酒已酣足,邦臣已送信与茹氏。这茹氏从丈夫去后,家中并无所遗,门前几间房子,因欠了房钱,房主已另招人住下,单剩这一间内房、半间厢房,从后门出入。亏得时顺姐满月回家,予他两圆花边钱,苦苦的两餐度日。这新年时节,只穿着一件旧绸夹袄,一个元色布背心,一条黑绢旧裙子,余外,都在典当之中。听得吉士过来看他,忙把房中收拾干净,烧了一盆水,上下洗澡一番,再整乌云,重匀娇面。只是家中再也讨不出一杯酒、一根菜来,况敝衣旧袄,总非追欢索笑之妆;破被寒衾,又岂拥翠偎红之具。

    正在挑灯流泪,默唤奈何,听得门环敲响,忙忙拭泪,移步开门。那吉士也不带人,也不掌灯,蓦地走进。茹氏将门闩上,同至房中,请吉土坐了,磕下头去。吉士忙搀他起来。茹氏倒在怀中哭诉道:“拙夫自作自受,不必管他。奴家蒙大爷收用,也算意外姻缘,大爷为何抛撇了虽则奴家丑陋,大爷还要怜念奴的一片热心、一番苦楚。”吉士忙替他揩泪,道:“我岂不念你恩情因你丈夫惫赖,实在有些怕他,后又为了官司,所以把你的情耽误了,今日特来赔罪。”因见他身上单薄,手如冰冷的,将自己穿的灰鼠马褂脱下与他穿上,说道:“不必徨伤,我自当补报。”茹氏道:“我再不敢抱怨大爷,只恨奴家的命苦,嫁着这样的光棍,今蒙大爷枉顾,奴是死而无怨的了”吉士正在再三抚慰,听得后面敲门声急,却吃了一惊。茹氏说:“大爷只管放心,有奴在此。”因叫他好好坐下,自己去开门。却原来是时邦臣凑趣,打发两个人端着攒盘酒菜,挟了两床被褥,悄悄的交与茹氏拿进。茹氏一一收了,依旧关门进来,将被褥铺在床上,酒莱摆在桌上,斟了一杯递与吉士,说道:“奴家借花献佛,大爷宽饮几杯。”说毕,又要磕下头去。

    吉土接了杯,一把扶住,抱置膝上,说道:“已经行过礼了,何必如此”因一口干了,也斟上一杯,放在他嘴上,茹氏也就吃了。从来说,酒是色媒。两个一递一杯,吉士已入醉乡;茹氏量本不高,饮了四五杯,不觉星眼歪斜,淫情荡漾,一手解开吉士的裤带,吉士情兴勃然,一面解带宽衣。这茹氏要笼络他的心,叫:“大爷,不要使乏了身子,你坐在枕上,奴自有法儿。”于是茹氏投体于怀。顽够多时。

    次早,披衣出门,回到家中,叫杜垄悄悄的拿了四套衣服、二百银子,同时家的阿喜送去。茹氏还赏了他们十两银子。自此,趁理黄不在家中,就时常走走。这茹氏买了一个丫头服侍,又赁了一间外房,渐渐的花哨起来。

    到了正月廿四日,卞家备了聘礼过来,就是如玉的业师白汝晃为媒。吉士从重款待,回聘十分丰备。次日,即打发家人收拾后面园中三间碧桃吟处,预备卞生下榻。到了二十六日,卞明亲送儿子进省,苏家请了许多亲友相陪。

    自此,如玉就在苏府后园居住。吉士派了四个小子伺候,自己常来谈论书史,每天都来走两三遭。如玉起初认道吉士是个不更事的少年,后来纔觉得他温文尔雅,与众不同,甚相敬重。正是:眼底本无纨裤子,今日方知天地宽。

    再说摩刺占住潮州,自谓英雄盖世,天下莫敢谁何。

    任提督领兵到来,摩刺接连胜了两阵。亏得任公纪律精严,不至大衄,奈标下并无良将,只得暂且收兵,回至惠州驻扎。

    摩刺探得提督退去,回城贺功。正值新正佳节,便出了一张告示,分派各合城大放花灯,如有一人违令,全家处斩。这潮州本是富庶之邦,那北省人有”到广不到潮,枉到广东走一遭”之说,地方既极繁华,又奉了以军法放灯的钧语,大家小户各各争奇斗巧,竞放花灯。满城仕女竟忘了是强盗世界,就像与民同乐一样,东家婶呼了西家姨,李家姑约着张家妹,忙忙碌碌,共赏良辰。这摩刺分付大护法海元、四护法海贞,领了三千铁骑,城外安营,以防不测;又暗暗分付海亨、海利,领着游兵天天在街坊巡察,倘有妇女姿色出众者,一一记名,候王爷选用。

    那运同衙门左侧有一监生,姓桃名灼,富有家私。生下一男一女,男名献瑞,女名自芳。这自芳纔交十五,生得沉鱼闭月、媚脸娇容。这日桃监生到亲戚人家赏灯去了,自芳约了开铜锁铺贾珍的女儿名叫银姐,出门看灯。这银姐年交二九,姿色也在中上之间,背地瞒了爹娘,曾干这不干净的事。两人领了一群丫鬟,到二更以后,缓步上街,看那些海市蜃楼、满街灯火。但见:羊角灯当空明亮,玻璃灯出格晶莹。五彩灯绣围珠绕,八宝灯玉嵌金镶。飞虎灯张牙舞爪,走马灯掣电烘云。鲤鱼灯随波跃浪,狮子灯吐雾喷烟。麒麟灯群兽率舞,凤凰灯百鸟朝王。绣球灯明珠滴漏,仙人灯海气蒸腾。一切如意灯、二龙戏珠灯、三光日月灯、四季平安灯、五福来朝灯、六鳌驾海灯、七夕乞巧灯、八蛮进宝灯、九品莲花灯、十面埋伏灯,闪闪烁烁,高高低低,斑斑斓斓,齐齐整整。

    正是:

    炫人耳目真非假,着相虚花色是空。

    自芳、银姐并着香肩,携着纤手,喜孜孜的转过前街,来至海阳县署前。三更天气,游人却不甚多。此时,县署已为二护法海亨窃据,搭上彩楼,在头门外演戏,饮酒赏灯。手下报说:“有两个女子,年纪还轻,姿色俱在上等,请师爷赏鉴定夺。”海亨即下彩楼,运眼一看,喝一声:“好不必再登选簿,孩子们,快扯他过来,备了轿子,马上送进府去,也算我们巡街有功。”一声分付,手下兵卒何止数十人,围拥将来,将两个佳人捉拿上轿,二护法押送前去。

    此时摩刺正与一班女子欢呼痛饮,近侍报称:“海亨选了两名女子进来,在宫外候见。”摩刺分付:“带进,叫海亨小心守城。”早有侍女们将二人带进。自芳、银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左右挟他起来,摩刺细细观看,赞道:“果然与众不同”即跳下座来,将二人挽起,左抱右拥,叫侍女们斟酒合欢。这自芳那里敢饮,摩刺叫银姐旁坐,自己拿酒挨他,慢慢的解开胸襟,露出鸡头嫩乳,抚弄了多时,淫心荡漾,忙分付备云床伺候。

    原来,摩刺新制云、雨二床,都系洋人所造。云床以御幼女,倘有抢来幼稚女子,不解欢娱,怕他动手动脚,只消将他推上云床,自有关捩将手足钳住,可以恣意欢淫。

    雨床更为奇巧,遇着欢会之时,只消伏在女人身上,拨动机关,他自会随心纵送,着紧处还有两相迎凑之机。当下众侍女将自芳脱去衣裳,推上云床。这小小女孩子晓得什么谁料上得床来,两手不能动弹,两足高分八字,只急得哀哀痛哭。两边四名侍女执灯高照,各各掩口而笑。摩刺脱了上下衣裤,走近前来,怎不兴发也不问他生熟,居然闯入桃源。自芳痛得杀猪也似的叫将起来,怎奈手足不能动移,只得再三求免。摩刺只爱姿容,那怜娇小尽放着手段施展。

    这自芳始而叫喊,继则哀求,到后来不能出声,那摩刺只是尽情抵触。三魂渺渺,早已躲向泉台,万劫沉沉,那复起升色界。

    可怜绝世佳人,受淫夭死。左右禀说:“美人已晕去了。”摩刺分付开了关键,扶去后房将息,自己兴致犹酣,即将银姐补兴。银姐见此一番鏖战,正肉跳心惊,纔上了云床,摩刺即挺戈接战。幸得银姐自己在行,家中预先倩人导其先路,又大了几年年纪,虽则十分苦楚,毕竟稍可支持,还亏他战倒了光头纔住。重整杯盘,再斟佳酿。

    侍女们跪禀说:“那美人已是救不转了。”摩刺大笑道:“怎么这样不经顽,拖去埋了。”又对品娃等说道:“你们天天死去,天天活转来,这女子如何这等烈性”品娃道:“究竟他年纪太小了,搁不住佛爷的法宝,以后佛爷不要送雌儿的小命纔好。”摩刺道:“这未破过的女子,原没有什么好处,那里赶得上你们”因搂着银姐道:“此儿颇可”当即赐名品娥,着人赏他父亲一千银子、三品职衔。

    此时,任提督因没有好将官,又听得胡制台亦未全胜,即与屈道台商议,请胡总督合兵一处,拼力灭了摩刺,然后夹攻陆丰。又谕锺毓亩兵一半守城,即亲领人马前来助战,约于四月初旬取齐,一同进剿。所以,摩刺虽大放花灯,却并未有兵戈之事。按下不提。

    再说卞如玉自到苏家,日日攻研书史,因晓得襟丈是个翰林,自己一介寒酸,恐怕底下人瞧他不起。谁知这些家人小子,都听了吉士的分付,谁敢小觑于他如玉也颇感激。春才虽则文理不通,却是天资朴实,他父亲要他认真读书下场,托了吉士,吉士转托如玉,日间与如玉同住园中,夜里回家安寝。

    春才渐渐的粗知文理,出了一个”校人烹之”的题目,他也就作了一个”谁能烹鱼,我所欲也”的破题。他父亲视为奇才,旁人未免笑话。

    这日暮春天气,吉士从洋行赴宴回来,因二十日是潘麻子的六旬寿诞,要如玉作一篇寿文,忙到园中与如玉、春才相见,将此话叮嘱如玉。因见桃花大开,分付家人置酒赏玩。吉士高兴作诗,春才只要行令。如玉道:“做诗即是行令,行令也可做诗,二公不要太执了。但这碧桃诗昨日已曾做过,弟诗未免草率,温大哥的奇拗之至”吉士忙说:“请教。”如玉将两纸取来。吉士先看如玉的:不须花下忆平阳,锦帐重重斗艳妆,谁种玄都千百树,春风拂面感刘郎。

    吉士道:“此桃系老妹丈未至时所栽,何感慨之深也”

    如玉道:“去后栽者尚足感人,况其先我而临风索笑者乎人生能见几花开,小弟亦借此作他山之石耳。”吉士称善。又看春才的诗:桃树花开矣,叶多红实繁。

    摘多煮烂饭,种好像渔源。

    涨大小高屋,春风入笑园。

    去年干独看,犹自未婚坤。

    吉士笑道:“第一联我解得,第三句却怎说”春才道:“人家都吃桃花粥,我们摘得多了,不好煮饭吃么”吉士道:“第四句想是桃花源故事了。第五、第六句呢”春才道:“你没看见事类赋,所以不晓得桃花水涨之典故。你看,这桃花树不比屋高些么第六句不过是一首千家诗,没甚解说。”吉士道:“这干、坤二字呢”春才道:“前日卞大哥讲的,干者,天也,夫也;坤者,地也,妇也。我去年此时不是还没有娶亲么”吉士道:“果奇拗我们且浮白三杯。”三人打擂台掷色子,饮够多时。

    吉士原是饮酒回来的,雪上加霜,未免沉醉,便逃席出来,跑至内书房躲避。卸了上盖衣服,歪在炕床。丫头递上茶来,吉士只喝一口,便叫他去唤巫云来捶腿。却好巫云来寻吉士回话,众丫头带上房门,在外边静候。吉士叫巫云上炕,轻轻捶了一回,又替他满身走滚,导引筋骨。吉士顺手勾他粉颈,问道:“你奶奶们在那里”巫云道:“都跟着老太太在大奶奶房里抹牌。施奶奶叫我来问大爷,明早苏复起身上任,他妈已领他进来磕头辞行过了,奶奶们可要赏他的路费”吉士道:“胡乱赏他二三百银子就是了,又问怎的”伸手摸他胸前。

    巫云道:“大爷不要闹了,新年在施奶奶房里与我动手动脚的乱顽,被施奶奶看见了,好不对着我笑,做鬼脸儿羞我。大爷果爱着我,何不明收了奴去年不肯出去,原是恋着大爷的恩典。”吉士道:“我很知道,只是我此时还不便收了。

    我今日告诉了施奶奶,我们晚上先叙叙罢。”巫云斜瞅了他一眼,道:“大爷偏爱这样歪厮缠,我看乌奶奶也还是青不青、蓝不蓝的,究竟什么意思”吉士道:“你不晓得的。”

    因扯他的手,叫他捏那东西。巫云只得探手至裤中替握住,偎着脸说道:“好大爷,这个我怕禁不起,晚上你只放进一半去罢。”吉士板着他脖子亲嘴道:“莫怕,我会慢慢儿进去的,看他头上不是软软儿的么。”两个顽了一会,巫云开门出去。

    一个翠螺跑来,低低说道:“好姐姐,你借一两银子与我,我妈妈等着买夏布用,到明日扣除我的月银罢。”巫云一头答应,一直的上房去了。

    吉士睡了片刻,已是掌灯,来到小霞房中。吃过夜饭,将要上床,丫头们已都退下,他笑嘻嘻的对着小霞说道:“我有件事儿央及你,你可肯依”小霞道:“有什么事,这等鬼头鬼脸的”吉士道:“久已要这巫云,此时不便收得,今夜要与他先睡一睡,你还替我遮盖些。”小霞笑道:“这算什么事,也值得这个样子正经大姐姐还容着我们,我们好意思吃醋要吃醋不到今日了前日在城外时家宿了三四夜,却又怎么来”吉士道:“不过夜深关了城门,不得回来罢了。”小霞把指头在脸上印他一印,说道:“看你羞也不羞,可可儿到了时家就夜深了,就关了城门了,都这般凑巧只怕爬墙挖壁,还要闯到邻舍人家去哩”吉士笑道:“好妹妹,这事你怎么晓得”小霞也笑道:“若要不知,除非莫做,雪里葬死尸,不久自然消化出来。我也晓得,你不十分恋着那人,不过难为情罢了。”吉士道:“我从前不很爱他,这几回倒弄得丢不开手了。”小霞飞红着脸说道:“不要喷蛆好好儿过去罢,也要早些过来,免得天明叫丫头们知道。”吉士笑着去了。

    此夜与巫云温存旖旎,了却夙心。天未明。

    回小霞房中,小霞拉入被内,相偎相抱,反多雨后绸缪。嗣后,小霞把巫云十分优待。正是:未必芳心离醋意,好沽名誉博郎欢。

    再说竹理黄躲债潜逃,一心要往潮州投奔大光王,希图富贵,因任提台兵马在百里外屯扎,盘诘往来行人,不能前去,却又身无半文,只得在乌归镇上做工度日。这理黄是游手好闲之人,那里会做什么生活旬日间换了三家。这第四家姓箭,母女二人,老妈约有五十年纪,女儿却只十六七岁光景,专靠往来客商歇宿,得些夜合钱糊口。

    理黄投在他家,不过提汤掇水、沽酒烹茶,况且帮闲在行,颇为合式。混得久了,纔晓得这女儿是老妈买来的养女,原要到潮州上船去的,因兵马阻了,暂时在此赁房居住。老妈姓范,此女姓牛,原来就是牛藻的女儿冶容。从那日霍武杀了空花,纠合众僧上岭,冶容无可投奔,只得跟着在寺的一个村妇归家。他丈夫把冶容受用了多时,渐渐养活不起,却好这穷老妈同着**四路掠贩,看中了他,只用三十两银子买了冶容。

    到惠州地方,那**一病死了。

    范老妈一同至此

    ...  </P></TD>

章节目录

蜃楼志-蜃楼志全传-盖世无双情中奇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清]庚岭劳人说禺山老人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清]庚岭劳人说禺山老人编并收藏蜃楼志-蜃楼志全传-盖世无双情中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