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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等我一会,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才明白,她根本不需要开口,在他接到她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就能懂得她的思念。

    王京昀来的时候,蒋幼晴早已经离开。苗羽佳从卧室出来,餐桌已经收拾妥当,厨房里的垃圾袋也没了踪影。

    他换了一件衣服,拉链对襟连帽衫,虽然还是黑色。他将手里袋子提了提,“我买了点菜”。

    菜不会炒,煮饭还是会的。苗羽佳洗了锅,从浅浅的米缸里挖出一碗米。

    “我刚才还在想,你这里会不会没有米。”王京昀在厨台边洗排骨,笑着说。

    苗羽佳站到他旁边:“我妈妈有时会来这里做饭。”

    不知不觉提到蒋幼晴,苗羽佳垂眼看着渐渐上升的水位。王京昀没什么反应,排骨装到盘子里,上调料、拌匀。

    手湿哒哒的,苗羽佳用手肘捣捣他。

    “昨天晚上,你碰见我妈妈”

    王京昀握筷子的手停了停,嗯一声:“见到了。”

    “她是不是为难你”

    王京昀嗤地一声低笑:“她为什么要为难我啊”

    苗羽佳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更不想告诉他她们的争吵。

    “她没为难我。我把你放下,就走了。”王京昀说,口吻平静,“别想太多,先填饱肚子”排骨在筷子的搅拌下,搓麻将似的翻转起来。

    他没有画蓝图,也没有给她承诺,但在这一刻,苗羽佳能感觉到宁静和踏实,前所未有的。

    即使他不说一句话,只要见到他,这种感觉也随即而来。

    “嗯。”苗羽佳轻轻应了一声。

    、46第四十五章

    那天之后,苗羽佳没有再去蒋幼晴那里吃饭。

    当年那件事像一股绳,将她们牢牢扭在一起,而现在,这种羁绊出现了裂痕。

    周医生路过花店一回,提到最近没见苗羽佳回去吃饭。

    “准备到圣诞和元旦,店里忙,走不开。”苗羽佳这样解释。

    “嗯,那你忙,也要注意身体。”周医生说,“有空就回去看看,你妈妈一个人也无聊,最近看到她在研究那什么十字绣呢。整天坐在那里看着小格子,怪伤眼睛的。”

    他话里不像知道实情,也许蒋幼晴觉得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幡然醒悟,没必要拿出来讨论。

    提不上话题的,向来都是没有价值的。

    苗羽佳从网上收集和整理了许多菜谱,一样一样地学习,虽然食客只有她一人。大半个月下来,也做得有模有样,只是她不知味道如何。

    王京昀来的时候,还是他掌厨,也只有这样的时候,苗羽佳才觉得这里不再是一间公寓,而且一个**的小家。

    苗羽佳怕他太累,只让他放假才过来。

    这天吃着晚饭,苗羽佳吃得少,早早放下碗筷。王京昀从碗里抬头,风牛马不相及来一句:“过了元旦,我干特警就满五年了。”

    苗羽佳算一算,比划道:“你毕业二十三岁,现在二十八。”

    “是。”并没什么好笑的地方,王京昀与其说微笑,不如说在偷笑,“我们那有个规定,在职满五年后,就可以申请结婚了。”

    苗羽佳应一声,声音太轻,分不清是“嗯”还是“哼”。

    她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听到话的时候,目光移到不知哪个碟子上。

    苗羽佳觉得,她现在的笑,跟王京昀刚才的应该相似。

    她等着他再说些什么,然而他没有。

    她只好抬眼瞅他,只见王京昀似笑非笑,刚扒了口饭,还在嚼着。

    他就像一个不怀好意的指路人,让她拐进一条小巷子,等她走到地方,才发现根本不是那里,而再回头找他算账,他早跑了没影。

    苗羽佳看出来了,从去台溪那次他抢着付钱,老爱捏她的后颈,王京昀似乎喜欢这种稍稍占着上风的感觉。而这种权力,是她不知不觉的纵容。

    “吃饭。”苗羽佳打手势赶他,和着她的表情,应该翻译成:吃你的饭。

    王京昀低头笑,还抽空看她一眼。

    接下去的几天,苗羽佳心里一直兜着这事。

    这也许正是王京昀想看到的。

    小兔崽子。

    王京昀来了一条语音消息,苗羽佳赌气似的没有马上听。她慢腾腾洗了澡,躺到床上,才习惯性捡起手机。

    消息不长,只有五秒。在家的时候,她会开扬声器,低沉的男声充斥小小的空间,仿佛他人就在旁边,侧头跟她讲话。

    语言消息前面依旧一小段空白,周围的杂音和电流声,依然不知道他在哪里。

    可接下去,她没有如愿听到王京昀的声音,而是一声有些模糊的爆喝,讲话人应该离得有点远。

    消息结束,周围静下去,连着她自己。

    苗羽佳没有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只能肯定王京昀一个字也没有说。

    音量调到最大,她又点一遍,似乎清晰了一些。再一遍,听到他名字。反反复复许多遍,终于拼凑出整句话

    “王京昀,上弹夹”

    时间戳已经在一个小时前。

    这一个小时,莫名又将她和他的距离拉远了一段。

    再远,是不是就是生与死。

    没有任何犹豫,苗羽佳拨下他的号码。

    一声。

    两声。

    三声

    手机是通的,但是王京昀没有接起。

    凉意从手机爬出,沿着她的指尖、手臂,钻进心头。

    临近年末,上头下令加强巡逻,王京昀今晚被派往新物资大厦附近。

    一纸薄月挂在天边,路灯光将树叶映得金黄金黄。

    交接班时,来替他的是吴阳。

    自那天之后,两人关系变得微妙,话少了许多,虽然以前他们也谈不上推心置腹,可也总没有故意避着对方。

    今晚,王京昀和吴阳也只是对望一眼,点点头,擦肩而过。

    王京昀回到警车上,靠在椅背,身上三十多斤装备的重量似乎有所缓解。他揉揉肩膀,等开车的同事回来载他回新民路。

    等了好一会,同事还没回,他掏出手机,准备给苗羽佳发条语音信息。

    如果可以,他现在最想洗个痛快的热水澡,然后拥着她入睡。

    按钮刚摁上,驾驶室的门被粗暴拉开,同事大喝一句:“王京昀,上弹夹”立马钻进来,驱车狂飙。

    王京昀只愣一下,马上明白过来。

    紧急警情。

    他收了手机,换上92式手。枪。

    警笛鸣起,划破黑夜的沉寂,警灯在车顶闪烁,过往车辆的车窗上映出红色和蓝色交替的色彩。

    同事下巴指指前面,说:“前面那辆,面包车,银灰色五菱荣光,刚刚冲卡。妈的,撞了我们三个人。”

    王京昀很快发现目标车辆,就在他们前方三十来米的地方。

    他探头出窗,这种情况无法开枪,只能上前迫停。

    “侧面上,”王京昀说,“堵他前面。”

    “我叼”同事还在骂,却一脚加大油门,发动机发出轰隆声,急速缩短和面包车的距离。

    面包车右侧是绿化带,警察很快超前,方向盘一打,车头右拐,车身巨震,面包车撞了上来,也停了下来。

    面包车司机立马跳下车,往回跑。王京昀也没有慢,推门跑下,追了上去。

    司机的体型属于极瘦的类型,不知什么原因,王京昀觉得这男人的不步伐有些虚浮,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

    “站住”

    王京昀在后面爆吼,司机当然并不会服从,拼着命往前跑。

    一条逆行的路,三个身影在狂奔。

    到底还是跑不过每天晨跑5公里的人,司机没跑多远,便被王京昀摁在地上。

    枪抵着司机的后脑勺,膝盖压他后腰,王京昀低吼一声:“别动”

    司机像条上岸的鱼,垂死挣扎,然而徒劳。

    同事也追上了,发泄式的又啐两声,两人一起将之架起来。

    都说警察是个特殊而敏感的职业,他们只是犯罪的惩戒者,却被罪犯当成他们太平日子的终结者。明明犯过的罪才是将他们拉向牢狱的黑暗之手,他们却将仇恨怪罪到抓捕的警察身上。

    在这个圈里,故人相逢往往并非喜极而泣的事。

    庞川在一次扫黄行动中,擒住的酒楼小姐是他以前邻居的小妹。陆淼曾经当着高中同学的面,给同学的父亲扣上手铐。

    而王京昀将灰扑扑的司机拉起,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灰鼠”

    成年以后,男人的相貌相对女人的来说,变化不大,除非经历沧桑巨变。王京昀当初能认出苗羽佳,现在也认出眼前的男人。

    “你认识”同事讶然。

    王京昀简单嗯一声。

    灰鼠嘶吼一声,嘴角流出一线唾液,浑身像冷得发抖。

    王京昀看着,竟然觉得跟高中那个与他一起翻墙打架打游戏的小混子没多少区别。

    王京昀记得灰鼠,除了当年一起混过,还因为灰鼠是身边唯一一个见过他和苗羽佳在一起的人。

    灰鼠总是说:“你别他妈幻想了,宣宁高中的女的都是书呆子,哪里会看得上咱们这些三流高中的。”

    “嘿,那女的肯跟你玩,肯定就他妈的跟学校里的有钱人家的少爷玩多了,人家拿你换换口味呢。”

    “王京昀,你别他妈的装了,看个毛线书啊,你都玩了多少年了,看个半年书就能考上大学了哈哈哈,别他妈逗我了。晚上我们打桌球,去不去,一起一起。”

    “你他妈要考得上大学,我脱光了去南江公园跑十圈。”

    最后王京昀没有看到灰鼠跑圈,高三下学期开学不久,灰鼠因为打群架被关了一阵子,出来之后,就再没来过学校。

    灰鼠额角冒汗,目光涣散,不像认出王京昀的样子。王京昀把他拖警车上扣着,身上被他的哈喇子蹭湿了几块。

    “你看着,我去他车上看看。”同事说完,猫腰钻进了面包车。

    王京昀只是盯着他,没打算跟他叙旧,拿出对讲机汇报情况。

    没多久,面包车那边传来一声国骂。

    “什么情况”王京昀拿开对讲机,朝他喊。

    同事跑过来,指着灰鼠,咬牙切齿地说:“这几把玩意吸粉的,车上找到了,我说怎么跑得那么快呢”

    王京昀一愣:“多少”他问重量。

    同事比划一下:“暂时只找到一小袋,像自己用的,不知道还有没。”

    、47第四十六章

    接应的警车很快到来,两辆救护车跟着呼啸而过,往新物资大厦方向冲去。

    “那边情况怎样了”王京昀问接应的同事。

    “说是伤了三个,多严重我们也不清楚。”这段大概是在他们抓捕灰鼠期间通报的。

    王京昀没再多问,押着灰鼠上了新来的警车,原车的同事留下来协同处理。

    灰鼠的痉挛症状越来越明显,看着王京昀像一条狗看着一块肉骨头。王京昀厌嫌地皱皱眉,把头撇向窗外,看着绿化丛被黑夜和车速磨成一长块方砖。

    羁押到片区派出所,灰鼠被带去验尿,毫无意外地呈阳性,他被扣在讯问室的桌子边,留一同事看着。

    王京昀做完相关汇报,已经是后半夜。

    接应的同事坐在门厅的长凳上,破天荒地没有累得睡着,有两个比他小的,低着头,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听到脚步声,其中一个很快站起来,眼睛红红的,喊一声:“昀哥。”

    王京昀一眼扫过去,说:“干吗了这是”

    没人回答他,甚至没人抬头看他。

    夜恢复原本的宁静,偶尔传来几声板凳摩擦地面的不和谐的声音。

    门厅灯光昏淡,这些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一个一个都想睡着了似的僵在那里。

    静了好一会,王京昀才缓缓地说:“谁出事了”

    吴阳去世了。他被面包车撞倒后,当场死亡。

    去医院的路上,王京昀有种双脚悬空的不真实感,像是谁在梦中跟他说的一句话,醒来后,影像残存,可那是假的。

    医院的墙壁有些灰旧了,这种灰蒙蒙的颜色里,光线也跟着暗淡起来。病房门外有几条长椅,可并没人坐上面,三个同样穿黑色警服的人站在外面,脑袋低垂。

    看到他们过来,有一个用眼神指指门里,低声说:“头儿在里面。”

    朱昌辉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王京昀走过去,他侧首,像怕吵着床上的人似的,轻声说:“来了啊。”

    吴阳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永远地闭着眼。王京昀无法安慰自己他还是熟睡过去,一个熟睡的人不会像他那么狼狈和苍白。他脸上的血迹没有完全擦干净,头发也粘成一小撮一小撮,跟他身上的白色被子那么的不相称。最主要的是,他的胸膛再也不会起伏了。

    可王京昀还是会有错觉,仿佛太阳出来,吴阳又会醒来,像往常一样给他八卦各种案件的新闻。

    耳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不知道谁哭了。

    王京昀不想再看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帮他盖上脸。

    床上完完全全被白色取代时,朱昌辉终于忍不住抖颤地捂着自己的脸:“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啊,才二十七岁,连女朋友都没谈过”肩膀开始耸动,“我、我怎么向他爸妈交代啊”

    此时的他,不再是他们的领导,而更像是一位父亲,一个师兄。

    王京昀没有安慰他,或许他们根本无法安慰彼此。

    王京昀抹了抹眼角,出了病房。

    天还是一片青黑色,身上依然挂着三十斤的装备,此时肩膀已然麻木。

    王京昀在医院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烟和打火机,倚着警车一根一根抽起来。当他抽到第三根时,见着一大只人影从从大门进来。

    “胖子。”王京昀叫一声,那边没回应,他再喊一声:“庞川。”那人看过来,顿一下,小跑着过来。

    “来了。”王京昀说,没有问他目的和原因。

    庞川显然一路跑过来,一口气还没喘上,扶着腰说:“昀、昀哥,那真的么”

    “嗯。”

    “哎。”庞川叹气,“刚上夜班,听所里同事说了。”

    王京昀说:“在里面呢。”

    “我”庞川看着他,没有把话接完,而是伸出食中两指,说:“也给我来一根吧。”说罢,他也倚到车身上。

    “不去看看么”王京昀倒是给他递过一根,又帮着点燃。

    庞川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才说:“不太敢”

    王京昀嗯一声,没有再说。

    “他走得痛苦么”庞川又问,声音很低,跟平常的太不一样。

    走得痛苦么,王京昀也不知道,毕竟一切都太快了。

    烟燃了一大半,庞川说:“以前上警校的时候我想过,要是哪天真的”他手指圈了两下,那意思,是叫王京昀意会,“那也应该是跟黑。社会老大火拼时候壮烈地同归于尽,而不是像这样”手指又画两圈,“一辆车冲过来”

    烟抽多了嘴巴干涩,王京昀扔掉烟头。

    “我妈刚知道我干的是特警时,好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总担心我会出事。”钢盔早放车上,王京昀抓了抓头发,又揉揉脖子,发出隐隐关节声,“我就跟她说我们巡逻都穿防弹衣,没事。其实那玩意就只能挡挡子弹,要是真一个手。雷爆炸或者”他抿抿嘴,“那也跟没穿差不多。”

    “都说不准啊。”庞川总结性地感叹,“我啊,只求平平安安干到退休。”

    王京昀说:“谁不是。”

    他习惯性地又抽出一根烟,咬到嘴里,想起什么,又拿下了。

    王京昀掏出手机,屏幕上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来自三个多小时前,差不多就是他抓灰鼠的时候。

    短信写着

    苗羽佳:不管几时看到短信,回复我。

    王京昀又看了一遍,似乎想通了缘由,直接回拨电话。

    庞川只是随意一瞥,见到屏幕上的名字,一时忘了弹烟灰。

    电话通的很快,王京昀走开两步,对电话里说:“苗羽佳,是我,我没事。”

    那边简简单单的一声“嗯”,像谁拿了块热毛巾,敷在他酸涩的眼上,散去了胀痛。

    “让你担心了。”

    “”

    “一直等到现在么,还不睡。”

    她还是沉默。

    “我还了枪就去找你,你先睡一会,醒来我就到了。”

    “嗯。”

    王京昀转回头,看到庞川双唇微张,呆愣的模样。

    “怎么了”他说。

    “没什么。”庞川丢掉烟头,又要了一根。

    王京昀忽然问:“胖子,如果你没上警校,你现在会在干吗”

    “不上警校我会干吗啊,”庞川一手抱着胳膊,斜眼瞅天,这话题勾出的憧憬让他表情轻松了一些,“要没当警察,我就在老家开火锅店了,大热天,开空调,涮火锅,冰啤酒”

    王京昀嘴角一扯,也不像在笑,说:“好像也不错。”

    庞川挠挠脸,又想了想,肯定地说:“嗯,好像确实比现在好啊。不用大半夜的,去喂蚊子”

    “嗯。”

    庞川脸上浮想联翩的表情持续一会,又垮了,剩下苦笑。

    “昀哥,你呢要没上警校你干吗去”

    跟庞川不同,王京昀想这问题时,是低着头的,与其说憧憬,更像在回忆。

    医院大楼门口走出几个跟王京昀一样制服的人,向他们这边走来。

    “我啊,”王京昀说,“要没上警校,今晚坐在面包车里面的可能就是我了。”

    庞川又浮现刚才那种迷惘的神色,王京昀拍拍他肩头,说:“我先回去了。”

    、48第四十七章

    王京昀穿黑色制服出现在门口时,苗羽佳还是不由愣一下。

    这是她头一回见到他穿制服,衣服有些皱,沾了灰,但领口还是挺括的。

    他们同时拥抱住对方。门还没关紧,有风漏进来,吹在他后脖颈,凉飕飕的,怀里的人却很暖。

    王京昀身上烟味浓烈,她并未觉得不洁,被他抱着,像沉在一团棉被里,整个人都被安全地包裹起来。

    她稍稍松开他,仰头问:“发生什么事”

    王京昀反手拉上门,两人却还是站在玄关处,空间狭小,好似整个世界只有对方一人。

    “受伤了”眼神登时变得焦虑,苗羽佳就要检查他身上。

    “没伤,”王京昀拉住她的手,“我没受伤。”

    苗羽佳姑且相信地收回手,口型连带比划道:“微信,怎么回事上弹夹”

    王京昀没有立即回答,低下头,却不是看她。苗羽佳摇了摇他的胳膊,肩章跟着挪了挪。

    “今晚出了点意外,我们设卡查车的时候,后面有辆面包车冲过来,”他们的目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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