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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总,那边有位小姐说是约了您的。”

    谷一凡朝苗羽佳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跟秘书说:“以后让她直接进去。”

    秘书露出惶恐的表情:“是。”

    谷一凡的办公室,跟想象中一样气派。满满的书柜散发出厚重感,跟他身上倜傥的风格截然相反。

    苗羽佳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纸袋,里面是一只黑色的盒子那枚平安扣也一起装来了。

    谷一凡只是接过,看也不看,随手搁到大班桌上。

    “苗苗,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谷一凡还是慢吞吞的语调,似乎不曾与她闹过不愉快。

    却也不是请求的语气,更像是一个命令。

    眉头不着痕迹蹙了蹙,苗羽佳比划:“今晚有些事。”

    谷一凡偏了偏脑袋,说:“我好像记得,花店跟会所签的合同快到期了,需要续签了吧。”

    苗羽佳豁然抬眼。

    谷一凡口吻轻松:“吃个饭而已,苗苗,别紧张。”

    苗羽佳:“改天可以么”

    谷一凡耸耸肩:“我明天出差,大概要个把月才回来。”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谷一凡的声音,苗羽佳感觉好似自己也不存在一样。

    她想到花枝上的蚂蚁,沿着枝梗想爬进花心,她半路轻轻一捏,便没了。

    、30第二十九章

    苗羽佳跟王京昀讲:“店里有点事,可能要到八点,能等等我么。”

    王京昀说:“没事,你先忙。”

    苗羽佳让胡磊先回去,胡磊没有多问什么。

    他了然的表情,苗羽佳忽然觉得刺目,不由想起另外一个人,如果和他在一起,他们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

    惊讶大概有。

    无语也可能。

    身边的人都认为她和谷一凡是理所当然,童灵是这样,她妈妈也是。

    谷一凡说吃饭,当真是简简单单一顿饭,就在莲湖会所,吃完不到八点。

    苗羽佳的手机放在包里,中途闷闷响了一声,声音不高,但也足够让桌子对面的人听到。

    谷一凡没什么反应,眉头不皱,眼也不眨,安安静静低头吃饭。

    他沉默,整个包厢也便只剩下细细的咀嚼声。

    一顿饭,吃得如大兵压境。

    饭毕,谷一凡为她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送她回春风路。

    临上车前,谷一凡忽然开口:“苗苗,其实你不答应我,也没什么。但你能留下,我很开心。”

    苗羽佳捋起一缕吹到眼前的头发,面无表情看着他。

    “反正啊”谷一凡勾起唇角,“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为难你,你会明白的。”

    他自信满满,像一棵撼不倒的大树,在他眼中,她是蕨类,依附他生存。

    苗羽佳没回答,只微微颔首,礼貌地表达听到了,便钻进出租车里。

    晚上七点,下班高峰还没缓过来,即便见缝插针,车子也挪不了多远。

    苗羽佳坐在后座,司机没和她搭话,他将收音机调高声一些,趁等红灯的间隙匆匆灌了一口水。

    车窗大开,旁边车尾气飘进来,苗羽佳饱着肚子,有点犯恶心。

    苗羽佳问王京昀在哪里。

    王京昀:“你楼下。”

    他又是打字,苗羽佳无从判断他的语气,没法猜知他此刻的心情。

    苗羽佳:“你等等我,现在回去,有点堵。”

    王京昀:“好。”

    苗羽佳挑了安全的时间,告诉司机直接开到逸翠园。

    退出微信,收到一条来自朱昌辉的短信,通知王京昀小组今晚十点紧急集合。

    王京昀收起手机,再度蹲下身,对小丫头比划:“我走了。”

    小丫头笑,跟那个人一样,也是无声的笑容,朝他挥挥手。

    “那我先走了。”王京昀对严采霜说。

    “那么快啊。”说是这么说,王京昀已经在花店呆了快半小时,严采霜说:“她跟谷先生吃饭,到什么时候真不好说,她以前有时回来,有时直接回家。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她接到会马上回你消息的。”

    王京昀拄着膝盖,站起身说:“不了,我还有点事,晚点再联系她好了。打扰你们了。”

    “都是老板娘的朋友,客气了,”严采霜笑着说,“那等会她回来我告诉她一声。”

    王京昀笑了笑:“麻烦你了。”

    路过柜台,只听胡磊说:“帅哥慢走啊。”

    王京昀点了点头,走出门,感应器又响一声“欢迎光临”。

    路口刚好绿灯,车来车往,某辆开了远光的车驶过,灯光晃得他眯起眼。

    王京昀的单车锁在路边树的围栏上,他弯腰开锁,又看了一眼路边车位上的白色雷克萨斯,跨坐上车,往逸翠园方向骑去。

    浮生花店里,胡磊朝窗外张望,确认那个黑影不再回来,才冲严采霜说:“采霜,刚才那帅哥,以前也来找过咱们苗苗姐呢。”

    小丫头的头发乱了,严采霜正给她梳头,抽空看胡磊一眼:“是吗,我怎么没见过。”

    胡磊说:“嘿,那会你不在。”

    严采霜:“找老板娘干什么的不像买花的啊。”

    胡磊但笑不语。

    严采霜知他所笑何事,呸一声:“你可别瞎猜,看上去不搭啊。”

    胡磊无辜地耸肩:“我说什么了”

    严采霜给小丫头扎好一个辫子,又梳另一边:“身材不错,五官还行,就是太黑了,也不知道做什么的。老板娘喜欢那样的”

    “你们女人就喜欢谷先生那样白白净净的高富帅吧。”胡磊呵呵笑,“赌不赌我猜十有八。九。”

    严采霜白了他一眼:“小心老板娘知道了抽你。”

    话题无法再深挖,胡磊低头玩手机:“苗苗姐可没你暴力。”

    苗羽佳付钱下了车,提了提挎包,急急往她住的那栋楼走。

    这次她留心看了几眼,果然见到王京昀还坐在上次那棵树下面,微微张开着两条长腿。

    不同的是,这回他面向马路,灯光将他的前襟和后背照成一浅一深两种颜色。

    还有,他手里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苗羽佳闻过他身上的香烟味,可他抽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并不排斥男人抽烟,但此刻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心理上的。

    王京昀应该不是大烟枪,这样的男人抽烟的时候,大多是心情不好。

    王京昀看着地面,烟递到嘴边,缓缓吸一口。苗羽佳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总觉得他吸的时候应该是皱起眉的。

    因为低着头,他看上去有些颓唐。

    苗羽佳的影子近前了,王京昀才抬起头,看她一眼:“来了。”

    他起身到最近的垃圾桶旁边摁灭那半截烟。

    “让你等久了。”

    走得急,苗羽佳有些喘。

    王京昀说:“你跑着回来的”

    站得近,王京昀身上那股香烟味比上一次来得更浓烈。

    苗羽佳摇摇头,笑了笑,一口气却还没缓过来。

    王京昀看了她身后一眼:“你的车呢”

    苗羽佳:“”

    这才想起下午坐的是花店的面包车,刚才直接回来,她的车还停在花店那边。

    苗羽佳拉起他的手,笑着:“我们去吃饭。”

    王京昀没有回握她,僵在那儿。他生得黑,没表情的时候,严肃极了。

    “你还没吃饱么”

    隔了小半月,见到他总归是欢喜,一时听不明,苗羽佳只是一愣,旋即又微笑:“什么”

    王京昀还是任由她拉着,说:“我刚才一直在你店里。”

    苗羽佳仿佛冻住,不由松开那只没有回应的大手。

    她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也只像颤动几下,构不成表达。

    王京昀说:“你去了哪里”

    苗羽佳:“客户那里。”

    王京昀:“那天晚上那个么”

    “”

    苗羽佳深深低下头。

    那晚回去想了很久,王京昀模糊记起在宣宁的时候应该见过那个男人。

    有天在苗羽佳家出来的路口,王京昀刚送完煤气,摩托车上还绑着空罐子,苗羽佳在边上跟他说话。

    应该是个周日的傍晚,苗羽佳高中住宿,她穿着校服,准备返校。

    一辆黑色的轿车经过,不记得宝马还是奔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停下,扬起的灰尘扑到他身上,苗羽佳掩着鼻子,往他身后躲了躲。

    一个穿跟苗羽佳一样校服的男生下车,问苗羽佳要不要一起走。

    王京昀说:“你要是忙,我今晚就不过来了。”

    声音低沉沙哑,像揉碎了几片枯叶。

    苗羽佳连忙摇头:“不是”

    她开口,无声无息,仿佛讲出的话也柔弱无骨,没了力量,无法拨动他的那根弦。

    “经常要陪客户吃饭的么”王京昀问。

    苗羽佳再度摇头。

    “不会的”

    明明没有做错事,苗羽佳还是心虚了,归根到底,也只是怕解释无力,让他心有芥蒂。

    “那么,他帮过你,是不是以后他的请求,你都会拒绝不了”

    苗羽佳一时陷入思考中。

    王京昀说的,她明白。

    说白了,就是拿人手短。

    在谷一凡面前,她大多数时候是娇纵的,可一旦他捏上她的命门,她的火焰是长是灭,全凭他喜怒。

    虽然谷一凡说舍不得为难她,苗羽佳还是不敢以卵击石。

    她的犹豫,映在王京昀眼里,成了另一种纠缠,割不断,理不清,还粘糊糊的。

    “苗羽佳”

    猜到王京昀可能会说什么,苗羽佳急了,摇头,如果能出声,此刻她的声音一定是尖锐的一个“不”字。

    也许他的心结,从一开始就没解开从八年前她失约的那天晚上开始。

    苗羽佳不知道那晚他等了多久,是不是也像今晚一样,跑去哪里找过她。

    回想相处的点滴,王京昀似乎一直恪守着某种隐形的纪律。

    交往之前,时间晚了他不会上她的住处;交往之后,他想吻她,她喊停,他便投降,再不敢越雷池。

    要说反常的,也只有他有心事那晚,在她家相安无事地呆了一夜。

    王京昀的规规矩矩里,在她看来,不是怯懦,也不是不开窍,而是对她的尊重。

    铁骨和柔情,粗犷和细腻,这样矛盾的两极,在他身上,成了无可救药的吸引。

    而她却不知,那是要多疼惜一个人,才能这般顺从和小心翼翼。

    相较之下,谷一凡可随性多了

    也难怪王京昀会生气。

    “苗羽佳,我能理解你。”王京昀开口,眼神是隐忍的,“你也帮过我,不是你,当年我也考不上警校。你要我去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拒绝。而且”

    我还喜欢你。

    喜欢之上加了一层感激,感情变得比爱还厚重。

    “你根本不懂”

    苗羽佳手势打得急而凌厉,王京昀只抿了抿嘴,苗羽佳不知道他是否看明白,又用口型重复一遍。

    “我和他,跟你和我,根本完全不一样”

    可是,这哪里是一句承诺性的解释就能化开的隔阂。

    更何况,他还不一定稀罕你的承诺。

    王京昀忽然自嘲地笑笑,说:“你在说什么我看不懂。”

    “”

    苗羽佳怔住了。

    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沟通方式,他是她的引导人,也是唯一能看懂她“说话”的人。

    以前他说,也许你可以试着开口说话,我可能看得懂。

    然后,她照做了,他看懂了,她像是捡回一半的声音。

    可现在,他笑,说自己看不懂。

    苗羽佳没再开口,也没再比划。

    嘴唇紧抿,双手垂下,她完完全全失去了语言。

    夜色更浓,空气沾染秋的凉意。

    他们站在路灯光交叠的地方,浅淡的影子模糊而混乱。

    “队里有事,我回去了。”

    王京昀低声说一句,经过她,往后走。

    苗羽佳听到铁质撞击的声音,他在开锁,她没有回头,径自刷卡进了楼里。

    、31第三十章

    热水浇在头上,沿着身体滑落,分成许多股细细的水流,又汇合到一起。

    苗羽佳摸到**上的肿块,按压,微疼,这些天总有胸闷的感觉。

    她才想起,今年的体检一拖再拖,到现在还没做。

    苗羽佳关了水,站在镜子前擦身子。

    镜子蒙着水汽,只映出模糊的轮廓。

    苗羽佳伸手抹了抹,镜子出现一个云朵形状,然而人像还是带着水雾。

    她探身向前,镜子中的女人头发凌乱,水里捞起来一样,眼皮底下有淡淡的乌青色。

    国庆接了几场婚礼,一路忙到黄金周结束,苗羽佳感觉脑袋隐隐胀痛,肩膀酸得像被卸掉一般。

    苗羽佳在网上预约了医生,拉开抽屉的时候看见那两张台溪温泉的优惠券,她想了想,一起夹进了钱包。

    体检时间在十一后的周六。对于苗羽佳来说,除了花店销量的不同,星期几对于苗羽佳的意义并不大。

    周末的医院要比平时人多一些,苗羽佳等了好一会,才轮到她。

    医生是个长相慈和的中年女人,和周医生有些交情,也就认识了她和她妈妈。

    医生问:“没和你妈妈一起来啊”

    她笑得温和,样子像在跟一个小女孩说话。

    苗羽佳摇摇头,跟她进了浅蓝帘子后的检查间。

    例行检查,b超,诊断,一套流程下来,得出和去年一样的结果:轻微乳腺增生。

    苗羽佳舒了一口气,谢过医生,出了诊室。

    蒋幼晴大病痊愈后,很怕苗羽佳步她的后尘,不仅自己注重保养,还时不时监督苗羽佳,看来确实收效不错。

    苗羽佳收起病历,等电梯往五楼的口腔科,她之前从预约网站看到童灵也上班。

    口腔科科室比楼下安静,小厅处的蓝色铁椅上坐了七八个等待的人。导医台的护士看了苗羽佳一眼,见她没有征询,又低下头看着什么。

    走廊两边的诊室都开着门,里面一般一个医生一个护士,病人躺在手术椅上,整间房子从窗帘到衣服,不是淡蓝就是淡绿,满眼满眼的。

    苗羽佳走近童灵的诊室,只听里面一个男人在讲话。

    “那行,我先回去。晚上你下班了我来接你。”

    接着一条闷闷的女声:“可别迟到哟。”

    男人说:“肯定不会。”

    脚步声渐近,苗羽佳几乎和男人撞个满怀。

    “哎”男人及时刹住车,“不好意思。”

    苗羽佳也停住,侧开身,轻轻摇头,盯着男人。

    一张并不陌生的脸庞啊。

    男人探究性的眼神瞄了苗羽佳一眼,脖子一梗,擦肩而走。

    童灵听闻动静,看向门口,正好对上苗羽佳的眼神。

    “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苗羽佳走进诊室,护士不知道去了哪儿,房间里只有她和童灵。

    苗羽佳表情木然,一直看着她。

    童灵不解:“怎么了”

    苗羽佳比划:“刚才那个人。”

    童灵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只见她眯了眯眼。

    苗羽佳:“你又跟他在一起了。”

    童灵撇开眼,走了两步,将手术椅上的布套往上提了提。

    苗羽佳走过去,轻扯她胳膊,让她看向自己。

    “你为什么又跟他在一起”

    童灵闲不下来似的,又抚平椅子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说:“没为什么,舍不得呗。”

    “他欺骗了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为什么原谅她”

    苗羽佳拧着眉,神情严肃,似乎受害者就是她自己。

    童灵说:“他不是没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么。”

    苗羽佳:“他欺骗了你”

    苗羽佳的表达本是没什么语气,只是她严峻的神情,有力的手势,让人感到她的怒气。

    同一个残忍的事实从别人口中听到,比起自己领悟,更叫人难堪。

    “那都过去了”童灵生硬地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谁还没有犯过错啊,改正过来不就可以了么。”

    苗羽佳:“他还没有和你分手的时候,就跟其他人在一起,这样的错误,不应该被原谅。”

    童灵深深吸一口气,似乎憋着最后一点好脾气,说:“苗苗,感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久,不是说放就放得下。”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苗羽佳表情没有松懈,“你不能再受同样的伤害。”

    “好了”童灵尖锐地说,“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再痛苦也是我自己的事”

    苗羽佳:“”

    话一出,气氛倏然冻僵了。

    苗羽佳望着她,眼睛是失神的。

    她抿了抿嘴,手势变得缓慢:“你说得对,我没有谈过恋爱,是不懂这些。”

    童灵:“”

    “这个给你。”

    苗羽佳低头,从包里翻出那两张优惠劵,轻轻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对不起。”

    苗羽佳转身出了门口,童灵并没有叫住她。

    苗羽佳去停车场取了车,往来车辆多,她等了好一会,才寻了一条空隙开出来。

    临近中午,苗羽佳直接去了蒋幼晴那里,周医生上班,又是只有她一人。

    像交作业似的,苗羽佳将病历递给蒋幼晴。

    蒋幼晴年轻的时候当过老师,跟苗伟祺结婚之后便做了全职主妇,来了储州后,在周医生的帮助下,现在在聋哑学校里面当老师。

    当年那件事,显然成了分水岭,将所有牵连到的人的岁月,分隔成两段截然不同的风景。

    无论是苗家人,还是当年那只小苍蝇。

    蒋幼晴戴着眼镜,从病历本上抬起头,眼镜稍微滑下,见苗羽佳一直看着,便问:“怎么了”

    女儿健康无事,蒋幼晴的笑容还留在脸上。

    苗羽佳怔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

    蒋幼晴放下病历本,说:“有啥心事了”

    苗羽佳垂下眼,看向桌上浅绿的茶水,还是摇头。

    蒋幼晴取下眼镜:“有心事别兜着,憋坏了,跟妈妈说说。”

    苗羽佳不禁想起那个医生的语气,虽然蒋幼晴跟她提过结婚的事,但苗羽佳能感觉出,她并不是太着急,似乎更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用她的方式保护她。

    她妈妈,一直还当她是那个十八岁被人割了舌头的小女孩。

    “那个人第一次出轨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原谅他”

    苗羽佳还是问了出来,她只想知道她当时的想法。

    也许事情过了太久,蒋幼晴一下没反应过来“那个人”是谁。

    那件事是一个雷区,母女俩从来没有像如今一样面对面谈起过。

    “小苗,你还在怪妈妈么。”

    蒋幼晴神情变得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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