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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将动物视为“农产品”的法律。我想在此引述莱奥纳多达芬奇的一句话,他在他的笔记本中写道:“终有一天,像我一样的人们看待屠杀动物就如同他们今天看待屠杀人一样。”而乔治伯纳德萧也说:“动物是我的朋友我不吃自己的朋友。”问题并不是要否认,在动物与人类存在者之间存在着一些智能上的差别,而且,相对而言,一个人类存在者的生命比一个动物的生命更有价值。但是为什么生活的权利就必须仅仅是人类的特权呢所有的有生命物都希求幸福,都意欲逃避痛苦。所以,窃取权利,以终年杀害成百万的动物,这完全是在行使强者的权利。几个世纪以前,人们还认为“乌木”,也就是黑非洲奴隶的贩运是可以接受的。在我们今天,奴隶制度还存在于印度、巴基斯坦、苏丹在那里人们将儿童卖到工厂或农村去工作,将女孩卖去卖淫。但是,总体上说,奴隶制被视为一种可憎的事物。当人们、民族被剥削被压迫时,他们做什么他们组织起来,联合起来,进行反抗动物没有这样做的能力,于是就被屠杀。我想这是一个应该被彻底重新思考的问题。我还想要补充说这种轻率在“疯牛”危机时尤其令人震惊。英国农业大臣和他在欧洲大陆上的同僚们一开始即宣布他们准备“毁灭”detruire这是他们的话几百万头牛如果有一千五百万头牛拥进伦敦的大街小巷以维护它们的生活权,政府就肯定会重新考察自己的观点了。

    让弗朗索瓦这还不是确实的

    马蒂厄在那时,人们甚至都还没有肯定,那十五或二十个死于被认为是由食用牛肉而引起的精神疾病的人真的是被这些动物的肉传染的。如果他们是受牛肉传染的,这不是由于牛的错,而是由于那些饲养者的错,他们用反自然的饲料来喂养他们的牲畜。大体上说,人们将一头牛的生命的价值估计为一个人的生命的价值的一千五百万分之一。

    让弗朗索瓦你推论起来,好像只有人才杀害动物。可是动物自己互相杀害只要随便看看哪一部有关海底生命的电影就足以知道它们相互吞食。每一个动物都不断地生活在会被另一个动物吞食的恐惧之中那么,以佛教的观点你怎么解释

    马蒂厄由被拘禁在这个世界中的所有存在者体验到的痛苦,乃是佛陀所教诲的四条尊贵真理1的第一条。佛经也提到了你谈论的问题。其中之一说道:“大动物吞食不可计数的小动物,而众多的小动物又会聚起来以吞食大动物。”既然人们不断地谈论所谓文明世界的“进步”,我认为,人们应该能够将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施加给其他有生命存在者的痛苦的全面减少纳入这个进步之中。有许多别的手段养活自己,而不必有系统地屠杀动物。

    1前文提到的四谛,或曰四贵谛。

    让弗朗索瓦可是在等待全体西方人都变成素食者这不会马上发生的同时,人们还是能够进行斗争而且人们已经开始这样做了以使家养动物被饲养在比起在现代工业化饲养中占优势的那类条件要不野蛮的条件里。因为它们在工业化饲养下的命运比起在传统饲养方法中的动物的命运来说,已经变得恶化了,在我童年时,我在弗朗什一贡代曾经见识过这种传统的饲养方法。牲畜们平静地在牧地上吃草。冬天,在牛栏里,人们给它们以干草,从来没有人工的、化学的饲料,或是羊的废弃物,正是这引起了疯牛病。现在,不幸的牲畜们都是在极坏的条件下被饲养、圈押和运送

    马蒂厄在这一点上,技术伪进步pseudo-progrestechnique即使动物的痛苦加剧,似乎还给人类创造了新的病因。可悲的进步。

    让弗朗索瓦我同意你的说法。

    佛教:衰落与复兴

    让弗朗索瓦不可否认的是,佛教在西方的传播得益于众多的仁波钦、喇嘛、和尚和俗人在亚洲之内和之外、在所有的洲与各种其他文化进行接触这个事实。这虽不足以解释当前对于佛教的兴趣,但这对于存在于欧洲的对佛教的好奇心构成一种有利因素。另外佛教一直都表现出极大的易于适应性,因为它从七世纪末以后即不得不生存在散居状态之中。必须提醒的是,在基督纪元前三世纪,在阿育王ashoka的时代,也就是佛陀去世一个半世纪之后阿育工本人也归依了佛教,佛教的学说已经传播到了整个印度地区和一些邻近的国家。从基督纪元前六世纪一直到纪元后七至八世纪,佛教一直是与印度教并列的印度两大主要宗教之一,在这个时代之后,佛教在印度受到了伊斯兰教侵略的迫害。伊斯兰教侵入印度对于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从十二世纪到十八世纪,印度的一部分处在穆斯林的统治之下。尽管如此,印度教竟一直是统治的宗教。而相反,佛教就被肃清了。这是为什么

    马蒂厄广泛地说,佛教在其历史上并没有少旅行。佛教僧侣在起初都是些游方僧侣。佛陀本人即不断地旅行,除了夏季的三个月要进行“雨季隐退”外,从不固定住下来。在这段隐退的时间中,和尚们躲进由竹子和树叶做成的临时草房里,过后他们又开始他们的跋涉。随着一年年过去,佛陀的一些施舍者就希望为他提供一个地方,好让他和他的和尚们能够每年回来度过夏季的隐退时期。这些施舍者于是就开始建造一些坚固的房屋,房屋的形状还能使人想到竹屋的形状。渐渐地,一些和尚整年住在这些被称为寺vihara的房屋里,然后有些团体也全都固定住下来,最初的寺院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开始,佛教在很长时间里一直是仅限于摩揭陀ghada一省1,也就是目前印度的比哈尔邦。随后,它在全印度分散并繁荣,直到阿富汗。佛教与希腊有一些交流,其证明就是一部著名的哲学文集,这部文集的形式是一个佛教哲人与希腊国王梅南德罗斯2的对话,后者在基督纪元前二世纪统治着巴克特里亚纳。

    1古代五印度中大国,在恒河南,法显佛国记作摩竭提,玄奘大唐西域记作摩揭陀。

    2nandre,佛经中称为弥兰陀linda,公元前三世纪统治古印度西北的希腊国王,受比丘那先nagasena的教化归依佛教。与那先关于佛教的问答,汉译本称那先比丘经,南传巴利文本称弥兰陀王问经。

    让弗朗索瓦对于那些不是以古代历史为职业的读者,我们要确切指出的是,希腊化时代,也就是梅南德罗斯国王的时代,开始于真正意义的希腊城邦时代这个时代在基督纪元前的四世纪结束结束于全盛的罗马帝国时代之间,即公元一世纪中期,

    马蒂厄商旅队伍的来去肯定使得佛教与希腊文明之间的会见成为可能,希腊文明对于外来的思想潮流是非常开放的。

    让弗朗索瓦后来亚历山大的征服又加重了这些接触,这一点尤其导致了希腊一佛教艺术的诞生。

    马蒂厄大约在八世纪,特别是在九世纪,佛教被受到赤松德赞trisongdetsen国王邀请的莲花生padsahava介绍人**。这位国王已经有了一位佛教师傅,想要建设**的第一所大寺院。国王根据他的导师的建议,邀请了当时最受尊重的哲人莲花生。莲花生现在被**人视为“第二个佛”,因为就是靠着他,佛教才在**传播。于是,这位师傅来了,并且监督**第一所寺院桑耶寺sae的建设。他还最早将佛经从梵文翻译为藏文。他邀请了大约一百位印度的佛教大学者到**去,并且还派一些年轻的**人到印度学习梵文。随后,一个会集**翻译家和印度学者的团体在桑耶寺中存在了五十年,以翻译一百○三卷的佛陀言语和二百一十三卷的对这些话语的印度解释。在随后的两三个世纪里,又有别的**大师去印度,他们有时在那里居留十或二十年,将一些在第一次翻译大潮中没有被翻译的经文带到**。许多精神派系在一些特别杰出的大师的启发下诞生了,其中主要的有四个。佛教在**的繁荣于是就不断地继续发展着。

    让弗朗索瓦当时在印度发生了什么事

    马蒂厄在印度,在十二世纪末和十三世纪初,穆斯林对佛教的迫害达到顶点。已经处于衰落之中的佛教,这时又因那些巨大的佛教学院非常明显易见,而向人提供了一个易中的靶子。比方说,那烂陀寺nalanda和超戒寺vikrashila就在当时的一些最大的师傅指导下会聚了数千名学生。它们拥有一些巨大的图书馆,其藏书之丰富可与著名的亚历山德里亚图书馆相比。这些建筑都被摧毁了,书籍被烧,和尚被杀。

    让弗朗索瓦佛教由于它的众多学院、图书馆和寺院而表现出特别的明显性,然而这种明显性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它比进行了竭力反抗的印度教更加容易地被驱赶走

    马蒂厄不仅仅是如此。由于一些不是很清楚的原因,佛教当时在印度已经开始衰落了。从六世纪开始,婆罗门教传统的复兴及佛教的某些观念在印度教形而上学的主要流派之一吠植多中的同化,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佛教的影响,而佛教在传播到全印度之后,又重新集中到了摩揭陀地区即现在的比哈尔邦和现今的孟加拉国中c强调非二元性的不二论吠檀多vedantaadvaita,在批判佛教哲学的同时,却混合了佛教哲学的一些重要之点。这种影响多少填充了将佛教与印度教相分离的学说鸿沟。再则,印度在种姓制度方面受到强烈的攻击,而佛教则有意地忽视这种制度。另外,一些学术中心和寺院的重要影响确实也使这些中心和寺院容易成为穆斯林游牧部落的目标,它们有时将这些中心和寺院错当成堡垒要塞而不加以细致区分

    让弗朗索瓦佛教的某些思想是不是通过印度教而保存了下来

    马蒂厄应当说它们是逐渐地被采纳,尽管在同时印度教哲学家们继续在学说方面攻击佛教。

    让弗朗索瓦佛教于是就成了一种宗教的罕见事例之一,我们称之为宗教是为了用词上的便利,它被从它诞生并传播了一千多年的地理舞台上赶了出去。我们还可以举另一个例子:这就是哥伦布前的美洲宗教,由于西班牙通常意义上说也就是欧洲在拉丁美洲的征服,而遭到窒息、熄灭、部分根除。

    马蒂厄佛教也向南方分散,向斯里兰卡,然后向东方,以一种被称为上座部theravada的形式,进入泰国、缅甸、老挝它还向北方迁移,于六世纪以人们所说的大乘的形式进入中国,然后进入日本,在日本它主要发展为禅宗佛教,强调对于精神本质的观察。

    让弗朗索瓦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到一九七0年期间,禅宗佛教是最著名的、在西方最流行的佛教形式。六十年代,在对西方文明的怀疑运动时,伯克莱的大学生们非常迷恋禅宗佛教。有些人甚至试图在这方面也进行一种政治学说与佛教的诸说混合,发明出了他们所称的“掸宗马克思主义”,它存活的时间不很长,我应该承认这个事实,但并不应该为之惋惜。

    马蒂厄禅宗佛教在西方一直是繁荣的。而有趣的是,在**,佛教的所有这些表象和层次,即人们所说的“三乘”,都被极为忠实地保全并维持下来,这使得一个个体能够将这些不同的教导层次纳入他的精神道路中。小乘,或者用一种更为恭敬的术语来说,上座部,意思是“长老言语部”,它的实践建立在世俗伦理和寺院戒律之上,建立在对通常世界的各种不完善和作为我们的绝大多数活动之依据的各种忧虑之无意义的静观之上。这些思考引导实践者希望从痛苦中和从由无数的生存构成的恶性循环即“轮回冲得到解放。

    上座部井不缺少对于邻人的爱和对于受苦者的同情,但是人们在**、中国和日本所见到的大乘,则尤其强调爱和同情。根据它的教导,如果一任周围所有的存在者仍然继续受苦,而仅仅将自己从痛苦中解放出来,这是徒劳的。道路的目标,从本质而言,就是为了他人的幸福而进行内心改造。在印度,特别是在**,还发展了第三个乘,即金刚乘,或者叫vajrayana。它给前两个乘补充了一些精神技术,这些技术有助于人更快地使我们心中本已有的佛性现实化,实现现象的“最原始的纯净”。这种看法,不仅没有窒息同情,反而加深并加强了它。所以,地理环境和政治环境的汇合使得**将佛教的三乘纳入单独的一条道路之中。

    让弗朗索瓦由于佛教所经历的磨难,似乎已经获得了一种跨国的使命,这也许有助于它当前在西方的前进。它不是与一种确定的文化联合在一起,尽管它在历史上曾经紧密地与一些不同的文化联合在一起。虽然**作为一种地理和精神的堡垒,在一千多年里有助于保存佛教的所有成分,佛教的教育还是分散到一些就像斯里兰卡和日本那样的不同的文明之中。佛教在它盛行的那些国家里是不是已经染上了这些国家的“颜色”了

    马蒂厄例如在**,原先存在着一种本地的宗教苯教,它在某些表象上与泛灵论相似,但它也具有一种复杂的形而上学,并且一直存留到今天。在九世纪,在苯教与佛教之间进行了一些形而上学的辩论。苯教的某些习惯被采纳入佛教并“被佛教化”。一些类似的现象也发生在泰国、日本等地,而且无疑也会发生在西方。但是佛教的本质没有改变。

    让弗朗索瓦这样一来,佛教的教导和实践不可怀疑地就有了一种世界性的使命。但是许多宗教都宣称自己有着一种全世界的属性。基督教明显如此,尤其是天主教,因为e天主教一词即来自希腊语catholicus,意思是“全世界的”。它常常窃取的以武力使人归依的权利也就是由此而来的。伊斯兰教也有一种全世界传播的倾向,必要时借助于刀枪。因为,在这些宗教中,要想成为它们的忠实信徒的一员,从一开始就必须答应信仰某些教条。而佛教就不是这样。它的世界性使命,我们不妨说,就是许可那些与它诞生地的文化不同的文化向它延伸,这样的世界性使命无论如何也不会要求一个新的信徒必须屈从一种信仰,更不会强制人屈从。

    马蒂厄佛陀说过:“不要由于尊重我而接受我的教导,要审查它,并且重新发现其真理。”他还说:“我给你们指出了路,该由你们去走。拂陀的教导就像一本描述和解释通向认识道路的手册,他自己已经走完了这条路。要想成为一个真正意义的“佛教徒”,人们在佛陀身上寻求庇护,不是将他视为一个神,而是视为一个向导,视为觉醒的象征。人们还在他的教导,即佛法达磨dhar中寻求庇护,这不是一种教条,而是一条道路。人们最终在群体也就是全体在这条道路上的旅伴中寻求庇护1。但佛教并不试图强行打开大门或使人改宗。这些对它毫无意义。

    1这里的三个庇护即佛教所说的“三宝”:佛、法、僧。别,这些派别完全是欺骗,甚至有时是犯罪性的。因此,作为精神科学的佛教,它的真理和真实性就成问题了。

    让弗朗索瓦正因为它不求助于在它看来实在是难以设想的强行改宗,佛教在一种与它诞生地的文明完全不同的文明中的嵌人,才是值得研究的;而且,如果这种嵌人还在坚持,则又是值得解释的。

    马蒂厄佛教没有征服的态度,它进行的更应说是一种精神影响。那些想要认识它的人必须自己走出第一步,通过他们自己的体验去发现它。此外,了解佛教在**和在中国盛行的方式是有趣的:一些伟大的哲人去那里旅行,他们的影响自然而然地将弟子们吸引到身边来,就像花蜜引来蜜蜂一样。

    让弗朗索瓦在所有这些谈话中,我注意到了佛教语言的异常丰富的隐喻但这并没有使我不高兴。柏拉图也不断地求助于一些图像、神话和比喻。我完全赞同在哲学中引人诗歌,但我并不完全肯定诗歌足以回答人们提出的所有问题。

    马蒂厄那好,我将再用一种图像来回答你,说隐喻乃是“一根指向月亮的手指”。应该观看的是月亮而不是手指。一幅图像常常比一段长长的描述表达出更多的东西。

    让弗朗索瓦对于西方文明来说,本质的问题是要了解,在西方文明所感受到的、而又不能够以自己的精神资源来满足的某些需要,与佛教或许能给这些提问带来的答案之间,存在着怎样的联系和汇合。只是,认为一种学说能够适用于回答某些问题的想法,也会是一个陷阱。在西方,有很多人依附于一些派

    马蒂厄哦佛教研究的首要对象是精神的本质,它在这个领域只有两千五百年的经验这就是它的真实性。至于其真理,怎么说呢也许可以说是它的真理造成了它的力量。我相信这个真理通过事和人体现出来,并且经受住时间和环境的考验,这与那些只不过是真正的精神传统的赝品、其外表在遇到第一次考验时就崩溃的宗派正相反。那些吸引了大量依附者的宗派,其欺骗本质通常表现为各种内部的矛盾、丑闻,有时是仇恨,正如现实经常揭示的那样。形成对比的是,在西方,对于佛教兴趣的增长是更为谨慎的。“佛教中心”是这样一些场所,人们在那里常常看到一些朋友,他们在分享同样的希望,意欲将自己的努力联合起来以研究、实践,并且将经文和解释翻译为西方语文。他们的目的是让人们认识一种真正的、有生命力的传统。他们普遍为当地的民众积极地理解。

    让弗朗索瓦我绝对不是将佛教这样一种两千多年的智慧与那些通常是怪异的、并已几乎总是坏人心术的宗派相比较,后者在当前猖獗,而且绝大多数属于诈骗行径。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但是,由于我从来都警惕人性的各种冲动,我刚才只是想要让人注意,某些个体对于一种理论的迷恋,对于一些在他们眼里有威信的、然而又可能是骗子的师傅的迷恋,这种迷恋并不证明所涉及的学说就必然是好的。必须有一个补充的证明

    马蒂厄这样一种证明只能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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