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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由纯粹的思考而产生,没有任何实验证明的可能性,但都是非常动人的。人们也许能在中国哲学中找到某些同样令人震惊的超前。仅仅是在西方,这些直觉就引起了实验革命,而实验革命则产生了现代科学。为什么佛教就没有一番这样的进化

    马蒂厄佛教的实验证明当然存在,但是不应当忽视佛教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内心的科学,一种在两千多年的沉思生活和对精神的研究中得到发展的科学。特别是在**,从八世纪以来,这种内心科学一直是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口的主要担心。目的从来也不是要通过对外部世界的物理行为以改造这个世界,而是通过制造出更好的人类存在者,通过使人类存在者能够开发一种内在的认识,以改造外部世界。这种认识有许多层面:形而上学谈论的是最终的真理,而这种认识在由现象构成的相对世界中的运用,完全和最好的科学一样精确而严格,它有助于弄清楚错综复杂的痛苦。身体的或精神的痛苦,乃是消极的行动。言语和思想如谋杀、偷窃、欺骗、谣言等等的结果。消极思想产生于人们珍爱自我并意欲保护它这个行为,这种态度本身就是来自对一个持久而独一的“我”的概念。对于被认为是**实体的自我的信仰只是现象的牢固性对人的控制的一个特殊表象而已。通过认识到我们对于自我的眷恋是没有真实对象的,通过解除我们对于现象的牢固性的眷恋,我们终止了痛苦的恶性循环。所以,对于**微粒观念的理性否定,完全能够使我们减弱我们对于现象的实在性和我们人身的实在性的眷恋,从而使我们摆脱各种扰乱心灵的情绪。这样一种分析通向一种内在的认识,这种认识虽然是内在的,但对于我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和我们对于它的影响,并不是没有巨大的影响。

    让弗朗索瓦是的,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因为佛教理论是有关外部世界的非实在性的理论,就其特征的各个方面而言

    马蒂厄表面的特征,却是空的。

    让弗朗索瓦换一种说法,认为原子作为帮助构成实在性的元素却没有最终的实在性,这样的原子理论,不受任何实验证明的欢迎。所以,我们不能肯定它是准确的。因此,人们是在一种未被证实的物质理论之上建立一种精神科学。

    马蒂厄不应该离开这个问题,即通过证明我们对牢固和持久的实在性的观念是不合逻辑的和没有基础的,以破除这些观念,而不是谈论一个以实验的方法证明了的科学真理。此处的证实是在存在的改造层面上进行的。这种分析并不试图成为物理学上的概要,它的目的并不是澄清分子的结构、天体的运动,等等,而是要像反毒剂一样非常有实效地作用于由对现象的眷恋而产生的痛苦。

    让弗朗索瓦是的,可目的并不是靠对于外部世界的真正情况或者并非真正情况的科学确信达到的,而是靠一种假设、一种舒适的幻象达到的。人们为自己造出这种外部世界的幻象,但它从来也没有被佛教徒通过实验加以证实。

    马蒂厄这并不要紧,因为我们谈的是精神和对它的误解。就实验方面而言,这种幻象被证实了,然而是在它所属的领域里从实验上说,阿司匹灵消除了头痛,而这样一种内部劳动则消除仇恨、**、嫉妒、骄傲和所有干扰精神的东西这就是一种实验结果,慎重地说,我觉得这种实验结果至少是与阿司匹灵同样有效的

    让弗朗索瓦但对于我,意思是说我给自己制造了某种关于现实的思想,因为这种思想适合于我建立一种我认可的道德哲学。

    马蒂厄这并不仅仅是一种舒适的对于现实的想法。通过以一种理智的、合逻辑的、拓扑学的、几乎是数学的分析,否定不可分的微粒的概念,人们摧毁直到这时候一直具有的对于现象的牢固性的精神图像。人们所希望的,乃是得到一种有效的反毒剂,以对付无知的原因和它的种种痛苦表现。如果这个目的达到了,精神生活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当人们射一支箭时,不应该忘记箭靶是哪一个。人们可以将能够去到月球,或者控制了物质以至可以使星球跳动视为一个成功,但这是一个非常可疑的成功靠着许多个世纪的智能的与物质的努力,靠着许多代人贡献出生命,科学达到了它给自己订立的某些目标。佛教有它自己的一些优先考虑,它在许多世代中,为这些优先考虑作出了同样重大的努力。

    让弗朗索瓦这是一种完全值得考虑的措施。但是这里问题仍然是,不是建立一种以客观认识为出发点,而是以一种有益的假设为出发点的精神幸福的措施。

    马蒂厄我们怎么理解客观认识根据量子物理学,微粒的本质是不可知的,不依赖于我们的度量系统。整个宇宙也是如此:一个不依赖于任何人类观念的宇宙是不能为人类精神所认识的。是什么眷恋着现象的实在性是精神。而这里,我们在对什么起作用对精神如果人们解除精神对于世界的牢固性所具有的感受,这种导致众多无休止痛苦的感受,确实需要一种客观认识,但不是对自然物理的客观认识,而是对痛苦的机能和对这种精神科学的结果的实验证明的客观认识。

    让弗朗索瓦对于实验证明的这种设想不能令我完全满意。

    马蒂厄你不认为实验证明只能针对一些物理现象吗刚才关于心理学你说过,在它的众多分支中,只有神经生理学配得上科学这个名字。而神经生理学乃是精神科学的被物化了的表象。根据这个观点,只有量的和物理的科学才配得上精确科学的名字。一种科学要想精确,必须从某些假设出发,在经验的领域里严格地进行,以最终通过这些经验的结果,来宣告其假设有效或是无效。这些标准没有任何理由要被限制在所谓的客观物理的领域里。再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必须将精神的科学与个人的改善分离开,正如你前面说的,因为对于宁静的获得乃是这些科学的实验证明之一,就如同物体的坠落乃是重力原理的实验证明一样。

    除了精神本身,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帮助人认识精神的最终本质。如果内省在西方心理学的环境背景下作为科学的方法失败了,并且被从西方心理学中抛开,这仅仅是因为运用它的那些人没有掌握适当的工具以指导他们的经验。他们没有受过丝毫的训练,也没有丝毫静观领域的知识,并且对于有助于人使精神平静以最终认识精神的深层本质的技艺一无所知。这就像一个人,使用不稳定的电度表,得出结论说,不可能测量出电流的压力。然而,静观技艺的学习要求有恒心。我们不能因为这些技艺与西方世界的主导忧虑这些忧虑,应该说是属于物质范畴而不是精神范畴距离遥远,并且不感到有亲自进行其经验的倾向,就一挥手赶开它们。我们可以理解怀疑论,但不能理解对于一种不同的接近approche的有效性缺乏证明其价值的兴趣与**。这个问题也存在于另一个意义上。我认识一些**人,他们拒绝相信有些人曾经到过月球

    关于佛教形而上学

    让弗朗索瓦我认为现在再也不应当在主题的周围转圈。应当到达佛教的中心点,并主要回答这个著名的问题:佛教是一种哲学还是一种宗教或者是一种形而上学在佛教中,对世界的描述,以及解释我们在前面的谈话中提到的所有这些心理行为和心理技能的人类条件,这两者的核心是什么

    马蒂厄我不能不在此引述安德烈米戈的话,我觉得,他在他的著作佛陀中完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人们为明白佛教是一种宗教还是一种哲学而争论不休,而问题从来也没有得到解决。以这样一些词语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只对于一个西方人有意义。只有在西方,哲学就像数学或植物学一样,是知识的一个简单分支,哲学家是一个先生,通常是一个教授,他在他的课程当中研究某种学说,但他一回到自己家中,就完全像他的公证人或牙医一样生活,他所传授的学说对于他生活中的行为表现没有丝毫影响。只有在西方,宗教在绝大多数信徒心目中只是一个小房间,人们在某些日子、某些时刻或某些严格确定的场合打开这个小房间,但是人们不待有所行动就又小心地关好它。如果在东方也存在一些哲学教授,则东方的一个哲学家乃是一个根据其学说而生活的精神师傅,身边围着一群意欲效仿他生活的学生。他的学说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智力好奇,它必须通过自己的实现才有价值。所以,探讨佛教是一种哲学还是一种宗教又有什么用它是一条路,一条得救的路,将佛陀引向觉醒eveil的路;它是一种方法,一种通过紧张的心理和精神劳动而达到解放的手段。”

    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想要以最简单的方式给佛教下一个定义,应当首先将它视为一条路。这条路的目的乃是达到人们所说的“完善”、最终的认识、觉醒,或者用专业的话说是“佛陀的境界”。

    让弗朗索瓦即人们经过连续多次的生存而达到的境界

    马蒂厄是的,但它显然是在一次特定的生存过程中变为现实的,就像释迎牟尼佛,他的觉醒有时被称为“感悟”,代表了为发展认识、爱和同情而贡献的多次生命的至高点。

    让弗朗索瓦可是当一个人终于达到这种对完美认识的发现时,他死了吗

    马蒂厄为什么这样说谁死了恰恰相反,由于到达觉醒而完成了自身的善,佛陀便开始展示出一种广阔的活动,以帮助他人,教育他人,为他人指出道路。他的教导是他自己精神实现的直接表达,就像是一些将众人引上他自己已经走过的道路的指南。

    让弗朗索瓦那么,他自己的自我就没有消灭

    马蒂厄惟一消灭的东西,并且是彻底消灭的,就是无知。然而,对于自我存在的眷恋,就是无知的主要表现之一。所以,这种对于一个“我”的错误思想也同样消灭了。成佛bouddheite乃是对于事物的最终本质的醒悟。这不是一个制造过程,而是一个现实化过程。基本的思想其实就是每个存在者自身都有着佛的本性。这种达到最终认识的能力,这种内心改造的潜能,在每个存在者身上都是现成的,就像一块天然金块,即使它被裹在脉石中或是被埋在地下,其纯度也是不可改变的。在一般的存在者身上,这种完善、这种佛性被许多层由我们曾经谈到的、从对于“我”和现象的固有实在性的眷恋而产生的消极心理因素构成的幕遮蔽了。因而“道路”就是要解除所有遮蔽这种真实本性的东西,以能够看见这种本性的真正面目。所以说,如果我们并不拥有这种潜能,想要达到成佛也就像企图使一块煤变白一样徒劳。因此,佛的道路乃是一种重新发现。

    让弗朗索瓦这使人特别想到柏拉图学说中的回忆说reniscence。对于苏格拉底而言,学习就是回忆起原已忘记的东西。

    马蒂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一个净化的过程,不是从一种原罪pecheoriginal或基本的不洁净,而是从一些外来的遮蔽我们深层本性的幕中净化。当我们看着一架穿透云层的飞机时,对于我们来说,天空是灰色而多雾的,好像太阳不复存在了。然而这总是一幅壮观的景象只要自己置身于一架从云层中钻出的飞机里,就足以再度发现太阳正以它的所有光辉在一片不可改变的天空中发着光。成佛的道路就与此相似。

    让弗朗索瓦苏格拉底关于这一点的学说在多部谈话录中、特别是在美诺篇non中提出来。其实,在苏格拉底看来,我们确切地说是学习不到任何东西的。当我们在学习时,我们实际上是在回忆。每一个个体在其自身中都拥有一种知识,这知识在他出生前即在其心灵之中现成存在。一种与生俱来的知识。而在生存的过程之中发生的事情,就是错误认识、见解、人为的心理状态掩盖住了你所称的中心的金块。为了证明学习其实就是回忆,苏格拉底叫来一个名叫美诺的年轻奴隶,他问这家的主人:“你真的肯定这个奴隶是在你家中出生的,并且从来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然后,他通过用一根棍棒在沙地上划,使这个奴隶重新发现一条几何学定理的论证,他仅仅向这个奴隶提一些问题,而根本不给予任何提示。通过提问而进行的苏格拉底式教育法即由此而来,即不讲授任何东西,让学生去重新发现他已经懂得但并未意识到的东西。因此,这也就是认为每个人本身即拥有知识,只是需要让他处在可以使这种财富显露出来的条件之中。然而在佛教中,终究还有一个补充性的假设。我对佛教感到好奇。有一些我不理解但我想要理解的东西:佛教是不是教导说存在者从一次转世投生去到另一次转世投生,而最终幸福的目标就是终于不再转世,终于从这一连串的转世中解脱出来,并融化在宇宙的非人格事物之中

    马蒂厄并不是融化在一种熄灭之中,而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最终认识。目的不是“离开”世界,而是不再受它的束缚。世界本身并不是坏的,而是我们用以感知它的方式是错误的。一位佛教师傅说:“不是各种外表奴役束缚你,而是你对于各种外表的眷恋奴役束缚了你。”人们所称的轮回saara,即“存在世界的恶性循环”,其运动乃是由无知所维持的,由于我们被我们行为的力量即我们所称的“羯磨”永无止境地推动着在这个轮回中游荡,轮回乃是一个充满着痛苦、迷茫的世界。这个“羯磨”与我们通常所理解的“命运”是不同的。它不像在印度教中那样是出自一种神圣意愿,它也不是由于偶然,它是我们行为的果实。人们只收获他自己播种的东西。任何事物都不会限制一个存在者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转世再生,除了他行为的最终构成成分,我们所理解的行为乃是各种积极的或消极的思想、言语和生理行为。这也就是善与恶的等同物,但必须记住此处的善与恶不是绝对的概念:我们的思想和言语被视为好的还是坏的,乃是根据它们的动机有益的还是有害的,以及它们的结果对自己和他人是痛苦还是幸福。

    让弗朗索瓦我们又谈到了道德问题。

    马蒂厄我们可以称这是道德或伦理,但它其实正是幸福或痛苦的机能。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体验着我们过去行为的结果,并以我们现时的思想、言语和行为塑造我们的将来。在死亡的时刻,我们行为的总结决定着下一次生存的模式。我们撒下的种子在发芽,长成花或是毒芹。我们也使用一只落在地上的鸟的例子:它的影子,也就是说它的羯磨,一直到此时都是不可见的,现在突然清楚地显示出来。拿一个更加现代的意象作比方,在死亡的时刻,人们展开了一卷胶卷,人们在我们一生中一直都在拍摄它,这胶卷也装载了在所有先前的生存中所拍摄的一切。

    让弗朗索瓦所有先前的生存

    马蒂厄在正在结束的这次当前生存的过程中,人们可以给这个羯磨增加或除去一些积极或消极的行为,或是使之净化或是使之加剧,以此来改变它。在死亡之后一种暂时的状态来到,人们称之为“中阴”bardo1,在这个状态中,下一次生存的状态形成并明确起来。在这个中阴之中,根据我们各种行为或积极或消极的合力,意识像风中的一片羽毛一样被带走,其后果将是一次幸福的或不幸的生存,或是两者的混合。事实上,这使我们在与我们所遇的一切事物的关系中能够采取一种非常健康的态度:只有我们自己应该为我们的现状受指责,我们是我们过去的结果,而同时,未来又在我们的手中。

    1藏传佛教中将**死亡之后直到紧接着的转世之前的这段时期中的灵魂状态称为中阴bardo。

    让弗朗索瓦这么说确实有一种关于众多生存和众多转世的多数的概念

    马蒂厄行为一旦完成,便带来它们的结果,并将我们推向其他的生存状态。所以,如果人们不运用自我解放的方法,这个生存的环实际上是没有完结的。由于我们不断地完成一大堆混杂在一起的消极行为和积极行为,我们从一种生存状态摆向另一种生存状态,时而幸福时而不幸,就像连续不断地上上下下的戽斗水车的轮子一样。人们说,在作为总体现象的有条件世界之中,既无开始亦无结束,但是每一个存在者就个体而言都有着通过净化其意识的流。通过达到觉醒而打破这个环的可能性。于是他就从再生的环中解脱了出来。也就是说他结束了痛苦的各种原因。要想达到这样的结果,就必须切断问题的根,即对于“我”的眷恋和作为这种眷恋的原因的无知。

    让弗朗索瓦那么,你是不是同意我们已经提起过的作家阿尔弗莱德富歇的话,他在比较基督教与佛教中对于灵魂不死和永生的观念时说:“在基督徒心中,得救与不死的希望,即是对于死后继续生存的希望。在佛教徒心中,则是对于灭亡的希望。”

    马蒂厄应该说是对于不再生的希望。

    让弗朗索瓦他说的是“灭亡”。

    马蒂厄这个词是不正确的。关于被视为一种虚无主义的佛教,人们接受的总是这样一些陈旧的看法佛教被称为“中间道路”,则是因为它既不倾向于虚无主义也不倾向于永恒论。灭亡的乃是无知,乃是对于“我”的眷恋,但觉醒的无限品质仍然极充分地表现出来。固然,人不再在消极的羯磨影响之下再生,但是靠着同情的力量,人继续为了众生的幸福而在有条件世界中显现自己,但又不受这个世界的束缚。涅槃被译为藏语的意思是“超出痛苦之外”。如果有一样东西熄灭了,这恰恰是痛苦和产生痛苦的混乱。

    让弗朗索瓦那么,羯磨kar轮回saara涅槃nirvana并不是些藏语词

    马蒂厄这是些梵语词,人们在西方更多地是使用这些同而不是与之相对应的藏语词,因为西方人听梵语的发音比听藏语的发音更加习惯。

    让弗朗索瓦是的,这是一种印欧语系的语言。

    马蒂厄而藏语则属于藏缅语族。所以,在人们一直到二十世纪中期所见到的翻译中,西方的译者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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