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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其不受或有利或不利的外部条件伤害的特性。人们将一个实践者的精神比方为一座风所不能撼动的山:它既不受困难的折磨,亦不因成功而狂喜。但这种内心的镇定并不是无动于衷或无所谓。伴随着这镇定的是一种真正的内心狂喜和一种精神开放,这开放带来一种经受得起任何考验的利他主义。

    让弗朗索瓦这是所有的智慧共同的因素。我们甚至认为是听到了对斯多葛派哲人的描述。再说,智慧的理想就是要为哲学家的读者或听者提供这种智慧的秘诀,恰恰就在各种哲学已经放弃了这个理想的一个科学时代,佛教在西方获得一定的权威,这是并不令人感到惊讶的。但除了这种为所有智慧共有的财富,佛教的诱惑似乎是走得略远一点这是自我i在一种不确定indeteation之中的融化。

    马蒂厄根本不是要在一种无定形的不确定中熄灭,而是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个“我”没有任何自身的存在,并且它是我们所有的恶的源泉。佛教在这方面提供了一个极富足的达到内心平静的方法宝库,这种内心平静来自放松对自我的眷恋。人们不满足于描述心理的事件,而是转变它们,“解放”它们。在谈到这些方法之前,我想就自我ego、就对自我的眷恋说几句话。对自我的眷恋乃是无知的首要表现和具有干扰作用的情绪的原因。对于自我ego的概念,对于人们将自己理解为一个“人身”和将外部现象理解为一些牢固“实体”的方式,佛教确实提供了一种非常详细的分析。所有这些扰乱人心的情绪的真正的根,就是我们对我们的人身的理解,就是我们将我们的“我”理解为一个本身就**地存在于我们的思想的流中或是我们的**中的实体。但是假如这个自我真的存在,它在哪里在**中在心里在脑子里它是不是分散在整个**里要看到这个“我”在**的任何部分里都不存在,是很容易的。

    让弗朗索瓦我觉得仿佛回到了西方哲学家考虑灵魂在**中的什么地方安身的时代。笛卡尔将灵魂安置在松果体,即垂体之中。这个问题是不是幼稚自我的意识是存在着的,尽管不必为此就必须居住在身体的哪个部位中。

    马蒂厄这就是为什么接下来的步骤即是考虑这个“我”是不是出现在我们的精神中,在我们意识的流中。这个流能够被分解为过去的思想、现在的思想和将来的思想。这个“我”不能是所有这些瞬间的总和,因为总和不存在于这些特殊瞬间的任何一个之中。过去的思想已经死亡,它已不再存在。所以自我怎么能够属于仅仅是记忆的东西将来还未出生,因此自我也不能够置身于一个不存在的将来之中。只剩下现在。为要存在,这个实体的“我”应当有一些确切的特征。但它既无颜色,又无形状,又无固定地点。人们越是寻找它,越是找不到它因此,自我不过是被贴在一个表面的延续性上的标签而已。

    这样一种步骤使人能够减弱对于“我”的概念的眷恋,这个自我被看成是一种全能的实体,它引导我们想要那合乎愿望的东西并拒斥那不合乎愿望的东西。对于**的“我”的这种感觉通常引起一种在“我”与“他人”之间的断裂。从吸引和排斥的这种交替之中产生了无数具有干扰作用的思想和情绪,它们在言语和行动中表现出来,并造成了我们的痛苦。通过直接的体验,通过分析,尤其是通过静观,去发现这个“我”没有任何真实的存在,这是一个极有解放作用的过程。我想这类分析对于许多西方人都显得是有益的,更何况紧随着它的是令人难以更多相信的、使人能够作用于思想以不再成为思想的奴隶的技术。但我们会再来谈这个话题。

    让弗朗索瓦嗬我倒真想详细了解这些技术

    马蒂厄人们从理论上谈到有八万四千种接近approches佛教或进入佛教之门的方式这个数目意指实际上每个人都能够从他所在的地方出发。要想攀登埃弗莱斯特山1,人们可以从巴黎城郊的交通阻塞中出发,或是从尼泊尔翠绿的田野出发:目标是同一个,但旅行的形式是不同的。同样,在精神的道路上,每个人都从他或她所处的那个点,带着一种本性、一些内心状况、一种知识建筑、一些不同的信仰启航每个人都能找到一种“定做的”sursure方式,使他能够作用于思想并将自己一点一点地从扰乱人心的情绪的栓格下解放出来,最终理解精神的最终本质。

    1西方人对珠穆朗玛峰的旧称呼。

    让弗朗索瓦尽管方法并不是处处都相同,这一特点也是西方哲学的某一种传统的诸多特点之一。如何给自己的思想强加一种原则,这是古代哲学的诸多巨大主题之一。现代哲学更有野心去认识进行精神活动的方法,而不是修改这方法。

    马蒂厄佛教将对精神的功能的认识它在这方面贡献出了一些整部的论著与对精神的最终本质的认识结合在一起。这种认识,对于眷恋于“我”有一种解放的作用。为了这个目的而展开的扇形eventail是有效而多样的。一种最初的接近在于使用一些对付扰乱人心的情绪的反毒剂:人们发展容忍以对付愤怒,发展不眷恋以对付**,发展对因果机制的分析以对付缺乏分辨。如果人们放任其情绪,举例说,放任仇恨,则仇恨只能生出仇恨。个体的和民族的历史已很好地表明仇恨从来也没有解决任何争端。

    让弗朗索瓦这取决于为谁在暴力与犯罪的古老游戏中,不幸的是有一些赢者。至于仇恨的消除,人们在福音中能找到它。

    马蒂厄太对了从一个精神的视角,找到与西方各种传统的这样一些协调,是有趣的,也是正常的。但我们再来谈谈仇恨。举个例子,有个人在盛怒之下,用棍棒击打我们。没有人会对棍棒发怒,这是明显的。我们要不要对那侵害我们的人发怒如果人们好好考虑一下,就会发现,这个人是被愤怒的火把烧毁了,而这愤怒的起源是无知。他对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其实,这个人是一个同情对象,就如同一个病人、一个奴隶一样。人们真的不能恨他。总而言之,真正的敌人,乃是愤怒本身,对它,不许有任何的怜悯。

    让弗朗索瓦是的,可是这里,你有点忘了实际的一面有可能不等你来得及作这一番光辉的推论,那人已经痛打了你,使你由生过渡到了死那么

    马蒂厄当然,最好的办法是避免对立,这或是通过使侵犯者中立,或是通过逃离他来做到,这并不排除使用一切适当的手段和必要的力量,但永远不可带有仇恨。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要保持一种不可战胜的同情和不可穷尽的耐心。这并不是要被动地将自己交由那些侵害我们的人支配,亦不是要企图以武力摧毁他们,因为总是会有别的侵害者出现。而是要去发现,那应当毫不留情地去打击的主要敌人,乃是伤害他人的**。这才是应当理解的,并且还有可能,让他人也理解。

    让弗朗索瓦等等你就要向我展开整个佛教学说这恐怕会有点太长我们以后会再说这问题但我感觉到你还没有回答我对迷信的反感。

    马蒂厄我们现在就谈这个,但首先请允许我完成这幅图画。反毒剂的使用是一种有用但又有限的方法,因为扰乱人的情绪其数目是无限的,这样一来就必须使用同样无限数目的反毒剂以对抗它们。第二种接近因此就在于力求抓住各种思想的本质并上溯到它们的源头本身。举例说,一个我们觉得极为牢固的、强大的仇恨的思想,在我们胸中就像打了一个结,并弄乱我们的行为表现。但是如果我们注意看着它,我们就发现它并没有挥舞着武器,它既不能像大石头一样将我们压扁,也不能像火一样烧我们。其实,一切都开始于一个极小的思想,它一点一点地变大,大到像一片雷雨云。夏季的云从远处看显得非常巨大、坚固,仿佛人能够坐在上面。可是如果人进入到其中,则什么也没有,它们是不能触到的。同样,当人们注视一个思想,并上溯到其源头时,人们找不到任何可触及的东西。就在此刻,这思想消失了。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通过注视思想的本质,通过认识到它们的空vacuite,而解放思想”,一个被如此“解放”的思想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它将像一只飞过天空的鸟一样,不留痕迹地消失。

    让弗朗索瓦这一乐观的幻象属于令人安心的智慧的一种普遍传统。

    马蒂厄不应当误会。虽然在初一接触时能够表现得如此简单,思想的解放却不是一种乐观的幻象,也不是一些既无基础亦无结果的秘方。它所使用的那些技术出自一种有千年历史的、由一些隐修士在他们一生中的二三十年时间里每天数小时的巨大努力为代价创立的“静观科学”。如果不在体验的领域里走出最初的几步,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某些人就会不可避免地怀疑各种通过自己不怎么熟悉的方法获得的认识。每一种科学都有其自己的工具:没有望远镜,人们不能看到月亮上的火山口;没有静观实践,人们就不能看到精神的本质。

    现在,我们来谈论你提出的有关迷信与转世的问题。佛教谈到存在的连续状态:一切都不限于现在的生命。我们已经认识了出生之前的别的存在状态,并且还将认识死亡之后的别的存在状态。这一切当然引导我们提出一个根本的问题:是不是存在一个与**相分离的非物质的意识如果不首先分析**与精神之间的各种关系,我们就不能谈论转世。另外,既然佛教否定存在着这样一个个体的“我”,它被设想为一个能从一种生存状态迁徙到另一种生存状态,从一个**过渡到另一个**的分离的实体,因此人们便会考虑是什么将这些连续的生存状态连接在一起。

    让弗朗索瓦这是难于理解的。

    马蒂厄这是一种连续ntinuu一种永久进行的意识之流,但没有一种固定和**的实体在其中通过。

    让弗朗索瓦一连串的转世,却没有任何确定的实体进行再生越来越晦涩了

    马蒂厄我们可以将这比方成一条河,但并没有任何的船顺流而下,或者比方为一盏灯的火,这盏灯点燃第二盏灯,第二盏灯又点燃第三盏灯,如此下去,直到这个锁链的终点,其火焰既不是同一个火焰,又不是不同的火焰。

    让弗朗索瓦简单的隐喻

    马蒂厄因而我们应当首先分析有关精神和**之间关系的现代的和古代的各种观念。

    让弗朗索瓦是的,这个,这是巨大主题之但我刚才还就某些表象,如祈祷旗幡的表象,进行思考。在那些最净化的宗教中,或者说是最远离迷信的宗教中,祈祷是某种非常个人性的东西。因此,认为人们弄得旋转的某个机械物体经轮或是在风中一点一点地解散开来的一面旗帜可以代替祈祷,我觉得这种想法是最低级的、等于零的祈祷我不明白像佛教这样敏锐的一种学说怎么能鼓励这类信仰

    马蒂厄其实,这些习惯离迷信是很远的。它们仅仅反映了佛教为不停地促使精神参与而使用的方式的丰富。人们利用自然中的所有因素使旗帜翻卷的风,使经轮转动的灯火的热量,刻着祈祷文字的岩石,牵引另一个经轮的叶片的激流的水就像一种提示,以使每个活动、自然中的每个因素、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对于内心祈祷,对于利他主义的一种激励。当一个**人印这些旗帜并将它们放在风中飘动时,他想:“从这些祈祷文上经过的风,不论吹向何处,但愿那里的生灵都能从痛苦中和从痛苦的原因中解脱出来,但愿他们能知道幸福和幸福的原因。”他重发菩萨愿voeudubodhisattva

    让弗朗索瓦菩萨bodhisattva,这是

    马蒂厄这是为了他人的幸福,正在向佛陀的境界、向着完善走着的人。他的愿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愿。他并不是想:“但愿我能够被从痛苦中、从通常生活的纷乱中、从轮回的恶圈中解救出来。”而是一种利他主义的誓愿,它产生于对众生etres的痛苦的静观:“此刻我不能减轻众人的各种各样痛苦;但愿我能达到那种认识,以能够帮助他们将自己从痛苦的原因中解救出来。”人们就是这样利用一些外部支持,为的是我们所见所闻的一切帮助我们记牢这种利他主义的态度,且变为对思考的一种支持:大自然本身这时就成了一本教科书。一切都激励我们朝向精神实践。这也是不忘佛陀教导的一种非常合人情的方式。

    让弗朗索瓦你是不是肯定,对于普通佛教徒而言,这种概念表示什么东西他就不会极简单地认为经轮代替他祈祷

    马蒂厄我相信即使不是所有的**人都详细地认识教义和象征意义,他们使经轮转动并不是要使他们平常的心愿,也就是与健康、富有、成功有关的心愿得到实现。他们在精神上有积聚一种“功德”的观念。人们所说的功德是指一种有助于消除消极心理因素的积极心理因素。因此我相信,他们心中的主导思想是通过“功德的积累”来改善和净化他们思想的流,增强这种向认识延伸的积极的流。正是为了这个,人们匍匐在地,恭敬地围绕圣迹转圈和向寺院献贡灯火。

    让弗朗索瓦在天主教义里,在教堂里点燃一支蜡烛包含着一种很迷信的想法,即这一支蜡烛能为我们求得一位圣徒的、童贞圣母的或者就是上帝的恩惠,以实现一个愿望。迷信正是到了如此地步,所以我们常常注意到一些既不是实践者甚至也不是信教者的人在造访教堂时献贡一支蜡烛。

    马蒂厄这些习惯是一些外部支持,它们有助于信教者将自己与一种内在真理连接起来。通过经验,我知道虔诚的**人在献贡成千的酥油灯蜡烛的等同物时,是意识到灯光象征着驱除暗昧的认识。一个虔诚的人在献贡这些灯时做的祈祷也许是:“愿认识的光在我心中也在所有人的心中出现,在这一生和在所有的来生中。”就是那些普通的人也意识到这种象征意义。当他们念诵曼陀罗ntras时也是如此。

    让弗朗索瓦请给曼陀罗下个定义。

    马蒂厄从词源上说,“曼陀罗”ntra表示“保卫心灵者”,这并不是说抵御任何一种灾害,而是抵御心灵的不专注和混乱。一个曼陀罗是一句短的话语,人们重复它许多遍,打个比方,就像东正教徒们的心中祷告伴以对耶稣的名字的持久复述。这种重复念诵的技术在所有的精神传统中都有。

    让弗朗索瓦这并不是它们精神性方面的最高的表象。

    马蒂厄为什么不复述有助于平静心灵的表面活动,并使人能看到这个心灵的本质。

    让弗朗索瓦我们姑且认为这样罢。但我们再回到灵魂迁徙的问题或者说是转世的问题上来。你举了一个没有船的河的例子在这个想法里,我感到惊讶的首先是这个不具人格的河的概念,这条河由一个个体流通到另一个个体,而这些个体又可能是人或动物

    马蒂厄或者还是别的形式

    让弗朗索瓦或别的生命形式,而佛教实践的目的即是达到自我在涅槃中的解散;也就是说,如果我明白了的话,即精神因素的完全失去个性。那么,在这些条件下,人们又如何能够宣布说某个确定的个体也就是一个高度特殊化的人格在另外的某个特定的个体中再生或转世了既然地球上有六十多亿的人,还有不知多少百亿的动物等等,因此便有同样多的河在流要找出这条或那条河在先前的化身死亡之后流进的具体的、具有个性的临时构成状态,我觉得是一件全然不可能的事除非求助于一些与神奇事迹同等的魔术的或主观的认同原则,而这些都不是很能令人信服的。

    马蒂厄在个人不被视为**的实体的范围内,这些不同的河是不具有人格的。在这里转移的不是一个不连续的实体,而是功能的连续。这样一种实体本身并不存在,但一条特殊的意识之流不会因此就不具有一些自己独有的品质。河面没有漂浮的船,这并不妨碍这条河载满沉淀物,被造纸厂污染,或是清洁透明。河流在一个特定时刻的状态是其历史的画像和结果。同样,个体的意识的流载满了积极或消极思想的结果,以及从这些思想中产生的行动和言语在意识中留下的痕迹。精神实践的目的是渐渐地净化这条河。洁净的最终状态是人们所称的精神实现。一切消极的情绪,一切遮蔽认识的幕这时都分解了。并不是要消灭“我”,因为它从未真正地存在过,而仅仅是揭穿它的骗局。事实上,如果这个“我”具有一个固有的存在,人们永远也不能够使之从存在过渡到不存在。

    让弗朗索瓦因此你想取消某种事物,它从出发点就是不存在的。

    马蒂厄人们不能“取消”一个不存在的自我,但人们能认识到它的不存在。我们想要取消一个幻象。错误是它并不存在。举个例子来说:当人在昏暗中看见一根杂色的绳子并将它当成一条蛇时,他有一种恐惧的感觉。他也许想要逃走,或用一根棍棒将蛇弄远。但如果有人点燃了灯火,他立即就看到这根本不是一条蛇。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没有“毁灭”蛇,因为它从来就不存在。人们只不过是驱除了一个幻象。只要“我”被理解为一个很真实的实体,人们就倾向于招引一切他认为是可爱的、有利的事物,并且排斥一切他认为是不可爱的或有害的事物。一旦人们认识到“我”没有任何真实的存在,所有这些招引和排斥便消失了,完全像把绳子当成蛇的恐惧的消失一样。“我”既不拥有起源亦不拥有终结,因此,它在当前除了心理赋予它的存在,再无别的存在。简而言之,涅槃不是一个熄灭,而是对事物的本质的最终认识。

    让弗朗索瓦如果事情是这样,自我的这个幻象又是怎样并为什么构成的

    马蒂厄存在着一种对于自我、对我je的自然感觉,它使我们想:我冷,我饿,我走,等等。这种感觉就其本身而言是中性的。它并不特别地倾向幸福或是痛苦。但随后而来的是这种想法,即认为,我们的自我是一种“恒量”nst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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