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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住了。那是在1996年,别说手机,就是bp机,对学

    生也是稀罕物。

    大师把它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端详了一会儿,道:“好像是旧的。”

    凯子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好像这是平常物件,不值一提。

    梁档问:“是真的吗”

    凯子提起大哥大,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叫道:“找

    32

    1梁档。”

    门房老太太铜锣般的声音传上来,道:“321,俩儿蛋点

    娃”

    他们瞧稀罕瞧完了,凯子叫我道:“出去走走。”

    凯子把大哥大别在腰上,穿上风衣,戴上墨镜,像个很酷的黑社会老二老大一般

    不会这么帅带着我出门了。我提醒道:“不如别穿风衣了,都把大哥大给遮住了。”

    凯子把风衣脱下,露出马甲,我们在冷风中穿行,大哥大一颤一颤的,甚是醒目,果然吸

    引了很多目光。当明星的范儿大概就如此吧。

    “很贵吧”

    “说到钱一般人可买不起,这是老板奖我的,工作需要,不过别跟人说。”

    “是二手的吗”

    “新的,都没怎么用过。”

    到了小卖部,胖子老板眼睛一亮,没等凯子开口,就叫道:“以后多来点货,你们这

    饮料,学生可喜欢喝了。”凯子给了胖子一张名片,指了指大哥大道:“以后要货就打

    我手机,我叫小弟给你送过来。现在我们的市场占有率以几何方式增长,过几年,雪

    碧、可乐,全歇菜。不是香港要回归了吗,大家越来越爱国,就喜欢国产货”胖子附

    和道:“那可不是,我就爱喝二锅头,什么洋酒都不放眼里”

    我们沿着校园的主干道绕了一圈。风吹得冷,凯子就把风衣穿上,大哥大提在手

    上。显摆完毕,我们回到宿舍,收拾衣服去洗澡。凯子虽然分到单间宿舍,但要洗痛快

    的热水澡,还得到学校来。

    洗澡完毕。凯子对我道:“今晚我要和左堤吃烛光晚餐。”

    “就你们两个吗”

    “两个才浪漫,难道你想当电灯泡不成。”

    “我去给你们点菜吧。”

    “那多不适合”

    我有些失落,坏情绪又出来了。

    “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回事了”我赌气道。

    “瞧你,又说这话了。我跟你说了,不要跟女人似的耍小情绪。我不叫你去,就有

    不叫的道理,不是别的意思。假如你跟个女孩吃饭,想说个悄悄话什么的,我在旁边盯

    着,你不难受吗”

    “可是以前你没这么认为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就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好吧,随便你怎么认为,我只希望你成熟一点。”

    凯子走后,我尽力不去想他们吃饭的温馨,乃至吃完饭后回凯子宿舍的场面。我

    终于感觉,自己在情感上太像寄生虫了,非得依附在他们俩身上。

    我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像左堤一样的女朋友,这样才能摆脱他俩的阴

    影

    晚自习结束

    ,赵颖穿着一件黑色的有帽子的大衣,帽子遮住长发,被大师拥着,顺

    利逃过门房老太的眼睛

    ,径直来到我们宿舍。

    对于大师经常带赵颖到宿舍,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白天来得更多,有时候我们回

    宿舍,见门被反锁了,就知道大师和赵颖在里面鬼混。我们把门敲得山响,大师穿着一

    件裤衩,从上铺的蚊帐里哧溜下来,伸出细长腿点地,把反锁打开,又哧溜上去。我们

    进了门,只看见蚊帐里影影绰绰,就知道怎么回事,只当没看见。冬天我们宿舍只有一

    两只靠暖气过冬的蚊子,缩在床底下都瘦成干了,对人根本不构成威胁,大师却置了

    一顶厚厚的中文系唯一的蚊帐

    ,明摆着冤枉蚊子。

    大师把赵颖带进来后,两人钻进蚊帐里窃窃私语。熄灯后,我们都等着赵颖出去

    ,

    好让我们脱衣服睡觉了,但此刻蚊帐里却一动不动,两个人似乎睡着了。我叫道:“大

    师,楼下关门了。”暗示此刻赵颖要是不出去,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嗯,我知道了,别管我们,你们睡吧”大师嘀咕了一声。

    赵颖要在这里过夜了

    好呀,你不怕羞耻,我们还怕吗我们在黑夜里脱了衣裤,钻进被窝。宿舍里无端

    多了个女孩,我们的觉都睡得怪怪的,翻来覆去。

    一会儿,宿舍里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睡着了。大师的床开始动了,动作轻微但有

    力,像我这样闭着眼睛睡不着的人感受非常清楚。见大家都睡得很安静,大师的动作

    粗野了些,他的床摇摆幅度变大。他的下铺是阳痿,阳痿禁不住这节奏,终于忍不住道:

    “大师,能不能轻点儿。”大师不吭声,动静平息下来。

    我本来就神经衰弱,被折腾得更睡不着,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又遗精了,搞

    得内裤湿漉漉的,又不好意思起来换。这个夜晚过得糟糕透了。

    大师过了一个疯狂之夜,上瘾了,不时把赵颖带来过夜。赵颖原来我觉得是一个

    挺良家气质的女孩,被大师一番教导之后,居然变得对什么都不在乎,一切淡然置之。

    我发现她内部的一种淫荡被大师开发出来后,淫荡变成了日常生活,好像在哪里过

    夜都习以为常,我不禁为大师的“毁人不倦”感到震惊。只要她钻进蚊帐里,我几乎

    都要度过不眠之夜。

    我不敢把我的不满说出来,因为怕被人误解为妒忌。但是突然发现阳痿比我更

    不满,每天晚上睡觉时他直接面对上铺的两个屁股,是重灾区,我们都觉得有必要劝

    大师不要太过分。虽然我们不认为这有什么不道德,但确实影响睡眠。

    “大师,以后别把赵颖带回来睡觉了。”我们齐声劝道。

    大师似乎早已经料到,不慌不忙道:

    “我哪一点碍着你们的事了,我占着你们的床

    还是用了你们的地儿,没有吧”

    “你们这么搞,我们睡不着。”

    “哎哟,我已经把声音搞到最小,甚至没有声音,睡不着肯定是你们自己的心理原

    因,真的,你们自己找找原因。”

    “这么搞影响不好嘛,大伙都知道了,我们宿舍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睡觉,我们屁

    都吃不着却沾了满嘴毛呀”

    “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也可以把女朋友带回来,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男欢

    女爱,天赋人权,你们禁止我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大师不愧是大师,在李向阳的教导之下,说出的理论比我们高一截,我们治不住

    他了。我们越争论,只会让自己变成卫道士。天哪,我宁可让自己背个流氓的头衔也

    不愿意有个卫道士的职务。

    忍吧,还有什么办法呢赵颖来的每个夜晚,我都准备一条内裤放在枕头下,以准

    备被刺激后不堪设想的结局。

    39

    心理学教授刘川是个神经质的家伙,由于在爱情上不太一帆风顺,他对学生有

    一种虐待倾向。但不可否认,他的课上得相当好,把读者青年博览上的各种

    出彩故事融入教案,居然有旁征博引的效果,他的课上座率应该是名列前茅的。但他

    一点儿也不满足,每次点名,发现有两三个人旷课,他就抱怨,有五六个人旷课,他就抓

    狂。他记住旷课的学生就如记住杀父仇人,抓狂之后,他就突然考试

    ,旷课的学生就没

    有分数,到了期末后果可想而知。由于刘川树敌太多,学校餐馆的菜单里常会看到篡

    改的“爆炒刘川”“红烧刘川”之类的菜名。

    给刘川这么多介绍实在不应该,因为这部作品跟刘川根本没有关系。有关系的

    只是刘川有一次因抓狂而变态,因变态而突击考试。对于这种考试,我们咬牙切齿,

    但不知道刘川会把这种分数拿到期末怎么处理,所以还是把咬出来的牙齿吞下去,

    继续考试。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左堤的椅子啪的一声,站了起来,把卷子交了上去,

    然后捂着脸,跑出教室。即便是答卷最快的人,此刻也不能把卷子做完,一般的学生此

    刻也就做到一半,左堤是不可能答完的。而且左堤是稳重的学生,平时根本没有当出

    头鸟的虚荣心。后来根据眼尖的同学回忆,左堤出门时脸上流满了泪水。天哪,她为

    什么会这样呢我当时已能感觉到异常,甚至有跟随她跑出去的冲动,但没这么做。

    对一个喜欢但压根儿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生,我能做的就是忧心忡忡

    考完试后,赵芳菲第一个回到宿舍,她用钥匙开门

    ,门从里面被反锁,根本打不开。她

    又敲门,里面无人应声。赵芳菲无法,只好去隔壁宿舍求救。隔壁宿舍的吴念群,剪了

    个假小子的短发,特别爱运动,她跑到门前跳起,试图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但不够

    高,于是她搬来一张凳子,站在凳子上看进去。她觉得眼前一红,发出一声悠长的惊叫,

    整个女生楼道都骚动了。楼下的保安被叫上来,保安击碎门框上头的玻璃,自己从门

    框里钻进去

    ,才把门打开,女生纷纷涌入,有的哭了,有的捂着眼睛,不敢直视眼前的景

    象

    由于事发当天是周五下午,消息并没有很快传出去

    ,只有少数班干部知道此事。

    他们有很强的领导观念,对系里发生的大事总是秘而不扬,一方面遵循家丑不可外

    扬的准则,另一方面保持只有统治者才对大事有知情权的权威。等我知道此事,已经

    是周二。我心急火燎地追问第一知情者吴念群,她告之我当时的情景。她站在椅子

    上朝里面看去,看到宿舍里一张床前有一摊鲜血,她没看清楚那张床上是谁,就吓得

    跳下来。后来保安进去之后,才知道是左堤,从现场看来是割腕。她脸色苍白,从交卷

    时间上来判断,她比其他学生要早半个小时回屋,也就是她自杀时间有半个小时了,

    但还清醒。她被大伙发现之后,一直哀求各位让她自杀完毕。各位怎么会答应她这

    么可怜的要求呢

    据赵芳菲回忆,左堤在自杀前晚就有征兆,夜里在偷偷地抽泣。赵芳菲睡在她邻

    铺,察觉到了,便问她究竟,左堤说是心疼。赵芳菲提出要带她去医院

    ,她坚决不去,只

    说过一个晚上就好了。但没有想到心疼在刘川的考试课上被激发到极限了。

    我是周二下午去的北医三院病房。我记得那个下午沙尘暴巨大,在医院门口形

    成龙卷风,并且把一把尘土掷向我的嘴脸,我毫不犹豫把这口沙土吸了进去。左堤穿

    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在我看来像个疯子。床头柜上放着鲜花和水

    果,那鲜艳的色彩与左堤苍白的嘴唇和脸色形成对比,亲爱的,如果我是个画家,我要

    把这一幕细细描摹,永远记住生命与死亡的瞬间对照。那一瞬间,我多么想对她说

    “我爱你”,我真后怕再也没有和她表白的机会。

    但是,我始终是个克制的家伙。

    她看着我进来,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换而言之,此刻她的痛

    苦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甚至我的到来也缓解不了她丝毫痛苦,天哪,这是令人最

    痛苦的事。

    我盯着她茫然的眼睛

    ,问道:“是凯子让你这么做吗

    ”

    她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但我觉察到她没有在听我的话。她沉浸在她的思绪之

    中。这个用情过深的女孩,现在像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我又问了一句。这回她听懂了,她自嘲地微笑了一下,道:“不要提这个名字好

    吗”

    一阵热流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滚。她有多心痛,就爱得有多深阴差阳错,这份爱本

    来有可能是属于我的。

    我无法再问下去,我不忍心折磨她。我凝视着她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凝

    视。而她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无神,视若无睹,偶尔觉察,向我心不在焉地微笑一下。

    痛苦如一个贪心的魔鬼,将她紧紧攫住,舍不得放手。

    我走出病房,在走廊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虽然我尽力压抑住声音,但还是收

    不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伤心如火山爆发,能量极其丰富。我眼前浮现出左堤呆

    呆的样子,我怀疑她已经疯了,将傻呵呵地虚度余生。后来有人拍拍我肩膀

    ,递给我一

    张貌似用过的餐巾纸。原来是拿着拖把做卫生的阿姨。我还是很感激地接过,把自

    己糊了糨糊一般的脸擦了一遍,随之又有更多的液体喷发。我对站着的阿姨感动道:

    “你走吧,我没事。”阿姨指了指我脚下一摊涕泪,道:“你不走我怎么走呢”

    后来李向阳过来了。我们的原班主任邱副教授到日本做为期一年的交换访问,

    李向阳成为我们的新班主任,这些焦头烂额的事情则落到他的手上。李向阳看见左

    堤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慰道:“你经历的痛苦我都经历过”看样子他的抚慰

    能力比我强上百倍。直到此刻,我才有些放心地离开。

    40

    凯子的宿舍在小西天的一座老式二层楼里,灰砖,有些砖块已经残缺,可以看出

    楼房的年头,楼梯扶手的木头历经沧桑

    ,让人不忍抚摸。走道光线暗淡,摆放着一些灶

    具、家具

    ,狭窄的地方,腰围大一点的人横竖都通不过,不得不提臀吸腰,像跳芭蕾一

    样通行。就是这样的局促的居所,却是多少混在北京的人梦寐以求的。凯子有幸分

    到水房旁边的一间,在他前任努力下,这个单间里头有一个卫生间,主人就不必在半

    夜里穿着内裤吸着冷气到公共洗手间去冷飕飕地拉泡尿了。与其他房间相比,这一

    间是天堂虽然卫生间挂在墙上的水箱一拉阀子,整个楼道都听得见,好像在自

    家拉一泡屎是件很光荣的事。

    我通过灯光暗淡的走道,敲了敲门。凯子在里面很警惕地问道:“谁呀”我回答

    了一声。凯子半拉开门,看了看确信是我,别无他人,才把整个门打开。

    “怎么过来了”凯子问道。

    “我就不能过来吗”

    “你平时过来也会提前打个电话。”凯子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

    由于我从学校出来时,心神不定,一泡尿忘了拉,一直憋到这里。我径直去卫生间,

    却发现门打不开。

    “里面有人”我问道。

    “嗯。”

    “谁呀”

    “你想知道吗”凯子用讨好的眼神看着我,此刻他对我有一种强加的亲切。

    “说嘛,磨磨蹭蹭的。”我靠在卫生间门边墙上,金鸡**。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去汇泉公司拉地图广告,一连去了十三趟。你知道这是为

    什么吗其实不是因为我锲而不舍,而是因为一个人,汇泉公司的前台小姐,叫钱浅,

    她又漂亮,又神似我前女友,我不由自主就往那里跑,找机会跟她说话。我进了公司这

    么长时间,现在终于跟她好上了。现在她就在卫生间里。你说,我这是不是一个很传

    奇的爱情故事”凯子压低声音,朝我谄媚道。

    “哦,是蛮传奇的。”我冷静道,“那左堤呢”

    “嗨,这事闹得,我正想找机会跟你谈谈。”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有什么好谈的。左堤知道了吗”

    “我正头疼呢。上周左堤也跟你这样,鬼使神差地就跑来了,刚好钱浅也在这里,

    她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流着泪跑回去了。钱浅这边也闹,搞得我焦头烂额”

    这时水箱里一阵惊天动地的放水声,卫生间的门闩动了一下,凯子停止了说话

    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钱浅走了出来,客观地说,确实是一个白皙的温婉的女孩,但

    我此刻内心燃烧着一团怒火,根本无暇去品评任何一个姑娘。

    钱浅朝我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我铁着脸跨进卫生间,把门关上,拉出一泡响声巨

    大的小便,马桶里掀起怒海巨浪。我收起老二,打开门,看见凯子正跟钱浅在说什么,

    我招呼凯子进来,把门关上。

    “什么事神秘兮兮的”凯子问道,显然他现在很憷我。

    我招了招手,道:“你他妈的过来看看屎能不能吃。”我揪住他的头,往马桶里摁。

    在他快喝到马桶里的水时,他反应过来,一个猛力的挣扎,几乎把我掀翻在地。

    我们互相抓住对方,用眼睛对峙。

    “为什么这样”凯子问道。

    “本来是我的女人,我让给你

    ,你却这样伤害她,你还是人吗”

    “嘿,你的女人行,你能拿走就拿走呀”

    我的积郁已久的愤怒和屈辱,在这一次咆哮而出。我又一次扑向凯子,一个我曾

    经非常信任非常亲切的人。请不要误会,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容易翻脸的人,我最不喜

    欢跟熟人翻脸,随时翻脸的人太二了,但此刻我不得不翻脸。不管往日有多么深的情

    意,这笔账必须要靠拳头来解决。

    多年以后,有一次我母亲住院期间,告诉我一些往事。她感叹道,我我父亲年轻时

    是个特别混蛋的赌徒。我们家的猪杀了,钱被他卷走,藏在邻居瘸子家里打牌九,三天

    三夜不回家。家里没有粮食了,我妈妈抱着我去喊他回家,结果被瘸子堵着不让进去

    ,

    瘸子最不喜欢有女人来搅和他的赌场。我妈和瘸子大吵起来,骂他没良心,看见谁手

    上有钱就拉谁下水。瘸子被骂得狗血喷头,便进去唤我父亲出来,说我妈妈来搅局

    了。我父亲输得眼红,把我妈妈一顿打骂,赶了回来,自己仍旧回到赌场,后来输到分

    文不剩,这才收手回来。按我妈的说法,我们的死活他简直不屑一顾。

    这是我妈的一面之词。但结合我父亲的好赌天性,应该与事实出入不大。那一刻我

    真想揍我父亲一顿。天哪,与父亲翻脸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但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

    逼你如此。我听完了我妈妈的往事,父亲咳嗽着走进来。他已经老了,往事都变成一

    条条皱纹,我知道得真不是时候,所以没有机会揍他一顿。那种感觉,和我当年与凯子

    在马桶前搏斗如此相似。

    我们像两只鳄鱼在狭窄的空间里发出搏斗的撞击声。钱浅在外头叫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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