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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粗暴部分,对着飞速发展的时代,他懵懂无知,终于懂

    得向我讨教一些问题,年轻时好赌的本性还仅存一些,殚精竭虑地揣摩席卷农村的

    **彩。母亲血压不时升高,医生告诉我是轻微的脑梗以及抑郁倾向导致。我特意

    跑回家,跟她谈心,让她忘记长久缠绕在心头的恩怨往事。面对再也不能折腾以及经

    不起折腾的父母,我必须像面对自己的儿女一样,这种感觉错位但非常到位,并且让

    我怅然若失:而我自己心中的父母,在哪里呢

    一种伤感的情绪如利刃扎进记忆深处。左堤见我冥思苦想,似乎在解开一道世

    界难题,而中文系的课程中应该没有这样的作业,便好奇地转头来看。我把刚写完的

    诗递了过去。

    悲观

    我和我的母亲,一个年近

    50的妇人,赶往

    山中。我们要在正午之前,花朵尚未开放的时分

    赶到山中。我和我的母亲,默默无语。母亲的

    脸上,流下缓慢的汗水

    我和我的母亲,在秋天来临之前,赶往

    山中。在花期未过时节,我们必须赶往山中

    我和我的母亲,在南方的山村,一年一度

    被太阳照耀,被蒸发

    我和我的母亲,一个养家糊口的妇人,在生活中

    缄默。我们必须采集一种花朵它丧失了美学,花茶的

    原料。我看不到花的美了,母亲,它多么残酷

    它让我又黑又瘦

    我和我的母亲,是山中的幽灵,被幸福者鄙弃

    我的母亲,一生的辛劳达到极限收购站里传来

    消息,花价像雨水跌落。我的母亲,一生的疲惫达到

    极限。她站在那儿了

    我的母亲,她站在那儿了。我气急败坏地喊,母亲

    让我们去树下,吹清凉的风。母亲说,孩子,我们

    还要生活

    左堤轻轻地朗诵。然后递还给我,低语轻叹道:“太好了,我都感动了。”

    我对左堤的评价相当惊喜,爱情可以通过多种渠道来沟通,诗歌不乏为美妙的

    一种。同时有一丝惭愧涌上心头,我为用母亲去博得左堤的感动而惭愧。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对左堤说:“我好喜欢你

    ,接受我吧。”但我没有,理智告诉

    我这不是成熟的时机,如果把她吓跑,我可就犯了同一个错误了。

    其后的时间里,我百无聊赖地近距离观察着左堤

    ,她的脖子白皙,细细的容貌充

    满活力;鼻尖有点调皮地翘起,生动智慧;睫毛整齐而专注,有乖女孩的范儿,头发的分

    际线像林荫小道,一定无人走过。我用木刻刀似的眼光把她仔细地刻画在脑海里,我

    对着空气祈祷

    :神呀,请把这个女孩赐给我吧,你让我全科目不及格都没关系。

    14

    紧接着,一学期一度的考试季节来临。学校每年都有扩招,但教室并没有扩容,

    僧多庙少,这时候晚自习的座位非常热门,争夺达到白热化的状态。有的学生在下课

    时拿了一本书占了位置,然后去吃饭,等他吃完饭,那本书不翼而飞,座位上已经多了

    一个屁股。这会产生一些纠纷。有的学生为了稳当起见,用砖头来占座位

    ,带有恐吓

    的意味。这种紧张的形势下,我有几次再来教七找左堤,都没有找到,她被挤到其他教

    室了。

    同时,期末考试的压力也分散了我恋爱的激情。虽然我的目标只是想当个差生,

    但差生也要拿学分的,不同的是别人用九十分拿学分,你用六十分来拿,一分也不肯

    让老师赚。每天晚上,我也借了一些笔记来抄,带着崭新的课本去教室复习,看一些从

    未见过但并不以为奇的理论,把一学期的功课压缩在一个月里,噎是噎了点,但也能

    吃得下去。

    开始考试的时候,我们就通宵达旦,连最懒的学生都早早地占位置

    ,弄到下半夜

    才回宿舍。每隔两三天考一门,我们像拉一泡漫长的便秘的屎,拉掉一截轻松一点,

    终于到了彻底轻松的时候,我们冲出厕所,大声庆贺。在庆贺中,我发现左堤已经打包

    回家了,不由怅然若失。我想如果警觉一点,我应该送送她的。

    我有点想家,但是每次回家,呆不上一两周,我就很厌倦,就特别想回校。长期的

    在外寄宿生活,已经使我不习惯家里沉闷的没有人沟通的生活。我决定呆在学校,找

    更多的家教赚钱和打发时间。

    凯子为去哪里而发愁,他想了一圈,最后绕回来,决定驻扎在这里了。

    “你应当回去跟家里人交代一下。”我替他着想道,我也不知道他爸妈到底知

    不知道他被开除了。

    “你知道吗,我妈妈成天在家里炫耀,我儿子在北京上名牌大学,将来指定怎么

    样。我回去一交代,她要疯掉的。”凯子沉吟道。

    我倒渴望有这么一个妈妈。如果我父母会以我为荣,我肯定会争取当个优等生,

    我进入社会肯定只干光宗耀祖的事不干坏事。可惜的是,他们对我毫无期待

    ,毫不理

    解。举例为证,后来我大学毕业了,在某个单位工作了半年之后,有一天回家,我父亲

    突然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我吓了一跳,反问道:“你怎么会关心这个问

    题”他无奈道:“哎呀,这邻里街坊什么的老是跟我打听,你干什么工作呀,有多少工

    资呀,我说不知道他们又不信。”我妈妈则不可能清楚读中学和读大学有什么区别,

    整天只问我吃得好不好,为什么这个社会上有很多胖子而我却成不了胖子。对她而

    言,吃胖应该是我人生最大的目标。可以说,除了被学校开除或者当个肄业生,我简直

    一点负担都没有。

    “那么他们知道吗”我替凯子担心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知道不知道,反正扛着呗,也不跟他们要钱,也不说破。”凯子

    道。

    “那迟早要知道的。你妈迟早要发疯,晚疯不如早疯。”

    “我得混出个名堂再回去说,我就说自己把学校开除了,社会是更大的学校。”

    “那还不一样吗,以为你妈是傻子呀”

    “那就不一样了,有了名堂,我妈就有吹牛的资本,也就没有发疯的理由了。”

    有这么个把儿子当回事的妈妈真让人心里暖乎。一时间,我对凯子的妈妈无比

    思念,真想把她弄来当妈妈。

    “那你赶紧搞名堂,整天睡觉那算什么名堂”我着急道。

    “我不正想吗想清楚了再搞嘛

    ”

    “要不跟我一起干家教去。”

    “那算什么名堂呀,我妈要是知道我干这种事,非得发疯。”

    “那你意思我干家教很低级了”

    “不低级,你干份家教赚点钱,我们才有吃的,劳动所得光荣得很。但我不一样,

    我是干大事的,只有干大事,才能弥补退学,懂吗”

    我点了点头,对,凯子应该是干大事的人,鸿鹄不能干麻雀干的事。一时间,我对

    他的未来比我自己的未来有更多的向往期待。

    大师和阳痿卷了背包回家了。大师去年暑假没有回家,那是还呆在恭王府里,大

    热天闲着没事,到什刹海去摸螺丝,一个猛子扎下去差点出不来,别人把他拉起时已

    经淹得半死。今年他一到暑假就有点后怕,跑得比谁都快。

    梁档心有所托,耐心地驻扎下来,每天入睡前敲敲暖气管,听听楼上的回响,安然

    入睡。他心里有小九九。后来连续几个晚上敲打,楼上毫无反应,显然,421女生作鸟

    兽散了。梁档算盘落空,无比失落,意志消沉地跟凯子进行睡觉比赛。

    我干了四个家教,也就是说,一周要去四次,忙得跟上班族差不离了。四个家教都

    是文化课,上次教国画那个,我边学边教,等我自己学得有点瘾了,家长就把我辞退

    了。文化课里我最憷的是教英语,最喜欢的是教语文数学。我的口语差得会让英国

    人发疯,在中学时,我的音标就学歪了,带着浓重的地方特色,大学里想改也改不过来,

    能不念出声的就不念出声。这种水平明显是误人子弟。还好我扬长避短

    ,只教语法,

    以免破坏学生一口纯正的口音。

    其中有一个在西四的家教,教了两周就结束了。原因是在结账时跟家长搞不清

    楚,当初约定一节课十五元,但家长却理解成一次两节课

    十五元。那女人是做生意

    的,家境不错,她估计我看她家里有钱了,就漫天要价,因此很愤怒,很鄙夷地看着我,

    像要把我内心的小伎俩看穿。我不能让步,像个做错了事的人却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最后那个女人带着满脸的鄙夷不情愿地把钱付给我,并让我滚蛋。我是个敏感而脆

    弱的家伙,虽然得了该得的钱,但被永远误会的屈辱使我很难受,像噎了一块嚼不烂

    的肉。回来之后,我只能把这块肉向凯子倾吐,凯子道:“被人误会怕什么,别指望人

    人都理解你”

    “为什么呢,为什么理解就那么困难呢”

    “人与人的关系都是由误解构成的。我们只有在文学作品里,才看到理解的可

    能,因为文学为人际关系作了揭示,读者理解了每个人物的**,但人物之间的关系

    还是误解的。读者通过作品认识到误解是世界的根本

    ,因此也就理解了误解是生活

    的有机组成。所以你不要指望一个商人能理解你。”

    “可是,老被人这样误解,那怎么办呢”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与这个家教相比,其他的家教还是比较友好。他们很爱他们的儿女,根据爱屋及

    乌的原理,不会亏待儿女的老师。我边教学边观察着这些其乐融融的家庭,这是相当

    愉悦的感受。我甚至想,有一天我和左堤会组成这样的一个家庭,我们也会有这样一

    个儿子,我们也会请一个大学生家教,未来多么美好。这种念想一闪而逝,我为自己想

    像力过于丰富而超前感到羞愧,但无比甜蜜。我在骑车回学校的路上,回味着甜蜜的

    感受,希望新的学期快点来临。

    15

    暑假的校园像个被掏空了的身子,内部空虚,活力尽失。白天阳光照耀,知了们声

    嘶力竭地占领了校园,路上只有蚂蚁在爬;晚上剩留的学生像穴居动物出来,也无所

    事事,如游魂在走。少量有女朋友的这时节就撞了大运了,可以在校园的任何一个角

    落为所欲为。

    凯子白天睡觉,起来后自己跟自己下棋,晚上偶尔看看球赛,或者对着黑夜发呆。

    有时候我会买两瓶啤酒,在食堂里买两个鸡腿

    ,互相对饮。我们该说的话都说了,已经

    相对无言

    ,只能用心灵交流。不过这种奢侈的场面不多。更多的是我在忙碌家教,凯

    子在无所事事。

    暑期过了一个月多

    ,凯子的生活淡出鸟来。

    “我想去一趟三峡。”凯子对我说。

    “去干什么”

    “文化苦旅。”凯子郑重道。

    其时余秋雨刚刚开始流行。文化苦旅是很时髦的玩意儿。

    我也觉得凯子要出去走走了,要不然这样会闷坏他的。他正在为搞出名堂而努

    力呢,因而我对他期望很大,相信他的每一次行动必有深意。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要借个路费。”他问。

    我打开箱子数了数,居然有六百多块之巨。我也不知道走一趟三峡需要多少钱,

    拿出六百块借给他。我都被自己的慷慨感动了。

    凯子接过六百块钱的时候,握了握我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为自己拥有唇齿

    相依的哥们而内心充满温暖。

    我冒着酷暑买了两听冰镇可乐,在火车站为凯子送行。三峡工程已经启动,正在

    进行阶段性移民,按照蓄水计划,如今的许多风景将变成未来水底失落的文明。这座

    史上最牛的大坝建成后,如何防止敌对国的远程导弹,如何应付不可预测的地震,如

    何对付泥沙淤积,如何面对未来生态环境的破坏,也成为我们在谈论女生和学习之

    外的话题。我觉得凯子这一趟旅程意义重大。而我的一些路费上的贡献,就像恩格

    斯赞助马克思面包一样,那不是面包,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助力器,非常值得。那时

    候,我对世界总有一种人文的忧患

    ,渴望能够参与世界并且改变世界

    ,虽然自己连屁

    股的屎都擦不干净。

    凯子没有在宿舍,我会觉得空落落的,似乎宿舍里缺了一个部件,特别是在暑假

    时期。梁档由于太无聊

    ,白天去干家教,晚上组织残余的学生打拖拉机,他们越打越上

    瘾,宿舍熄灯了搬到水房里打,半夜里爆发出一阵阵欢呼或者怪叫声,生活充实得一

    塌糊涂。那时我打牌不流利,也不感兴趣,所以愈加孤单。学校这时候展现出仁慈的

    一面,开放了阅览室。于是我到阅览室看些闲书,又恢复到写伤感诗的状态了。光光

    写诗还不够,有时候还得跑空旷的地方去流一阵子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是对深深的渴望不可及的无奈是对生活中毫无目标的空虚是对周遭充满莫名的

    恐惧总之社会还没有怎么虐待我,我却要哭泣。根据我自己的回忆,在漫长的青春

    期,隔个二三十天,我总要流一次眼泪,流了心里就舒服了。只能这么解释:也许跟女

    生来月经一样,情绪的男生也有生理周期。

    16

    终于,凯子回来了。紧接着,开学了,意味着我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左堤了。

    我从伤感的情绪中一个懒驴打滚,不,一个鲤鱼打挺,精神抖擞起来。身体像打了

    鸡血,充满力量。

    小别胜新婚。那些讨厌的时候面目可憎的同学,经过一个暑假的分别

    ,变得分外

    可爱。而左堤,当我在课堂上偷偷看着她,犹如看到严冬之后的春芽,清新可人;犹如

    看到冬日里的朝阳,温暖且充满希望。总之,世界上没有人儿会比得上朝思暮想的姑

    娘更让你怦然心动。

    421的姑娘从家里带回来一些土特产,时不时敲敲暖气管,从楼上吊一些下来。

    大师、梁档们兴奋得跟发春似的,对着空气唱情歌,并嚷嚷着投桃报李,大伙儿把家里

    带回来的能吃的都贡献出来。我心不在焉,不胜其扰。

    一种亲昵的占有的渴望使我充满力量。我上图书馆查资料。我坚信每个爱情

    故事里都有求爱的场面,那是人类最浪漫与唯美的瞬间,必然有一款适合我的。这是

    我查资料前的想法。但在查找过程中,发觉书中的描写与我的现实相去甚远。首先

    是一见钟情是不合适我们的。如果我和左堤有一见钟情的可能,那就不用费这么多

    事了。一见钟情真是他妈的理想主义者的最次的情节。其次,即便不是一见钟情

    ,男

    主角都有超人的魅力,追求的资本,小说中加长求爱难度只是为了情节更加丰富,并

    非有技术性值得借鉴。而长的像我这样,客气地说,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八之间,相貌

    介于丑陋与英俊之间,身材介于瘦弱与强壮之间,思想介于伟大与渺小之间的人,扔

    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那些有形有款的男主角的经验,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至此,我对古今中外的大部分爱情小说相当失望,理想主义占据了主导,作家的脑袋

    里装满了甜蜜的屎,颜色好看但毫无营养。

    当然,也不乏平凡人甚至丑陋者的爱情,但苦情戏令人不忍卒读,追求的过程占

    据了整部小说。我是箭在弦上,费那么多工夫

    ,黄花菜都凉了。

    我每天上图书馆

    ,度过了我有史以来阅读最密集的岁月,并将它当作一个难题

    攻克。最后我得出结论:去小说里寻找现实的经验,无异于水中捞月。

    我像一只默默犁田的老牛抬起头,停止了工作。嘿,这下倒是来了灵感。我突然

    想起一本烂得不忍卒读的小说里的情节倒是可以用,甚至在我印象中,很多烂书上

    都有这样的情节。对,如果我写出这样的情节,我会惭愧乃至呕吐,但它却很实用。

    “梁档

    ,左堤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问。

    “十月六日。”梁档不假思索道。

    “确信吗”

    “靠,连我你也敢怀疑。”梁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是典型的国字脸,确切地

    说,曰字脸,看上去很像一台卡通的电脑。

    这个生日也就是开学一个月后,日子非常恰当,好像专门为我精心设计的。

    我从北太平庄走到小西天牌楼,终于找到一个花店,买了一束花。一切都是按照

    滥情小说的情节进行。

    晚上的时间,我很难在教室邂逅到左堤,也许刚开学不久,学习还没那么用功。而

    在大教室里上课,你很难挤到前面的女生堆里,即便你能挤进去,也不好意思挤进去。

    除非你色胆包天。终于有一天,我色胆包天,摇身一边,变成某个小说里混不吝的男主

    角,嬉皮笑脸地挤进去

    ,挤到左堤身边坐下,好像他男朋友一样。这使得周围的女生很

    惊诧地看着我,我忍着心跳的不安,外表仍维持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天哪,原来在某

    种情感的驱使下,人可以如此分裂。

    这是夏天,左堤穿着颇为紧身的淡黄连衣裙,上身饱满,譬如一枚快要掉下来的

    果实。我觉得自己像个农民,劳作了整个季节,现在多么想把这枚果实摘下来,并且对

    全年级宣布:嘿,别抢了,这枚果实是我的。

    “听说十月六日是你生日。”我装作漫不经心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左堤显然对别人知道她的生日感到兴奋。他妈的,难怪

    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在这上面动心思。

    “关注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会给你份礼物的。”

    “啊,是什么呀”

    “暂时不公开,费了我点心思呢

    ”

    “你这么客气呀,从来没有男生送过我生日礼物。”

    看来这一招太对了。我是第一个送她生日礼物的男生,由此也基本可以确定,她

    之前的情史是空白。活了二十来年,老天终于给我一份好运气了。

    汉语修辞学的老师走了进来,教室里的声浪从沙滩退入海中。这种课注定是无

    趣的,如果不是看在要跟左堤套近乎的分上,我简直不屑于上。

    “这个,回头你带给兀凯歌。”左堤从书包里掏出几张相片,递给我。

    我接过,看了看照片,就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血液霎时凝固。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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