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样的老同志去主持教育。而苏俄式政党是提倡暴力夺取政权的,守常,难道人类的大同理想,就不能通过改良和互助来实现”

    李大钊坚毅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可能连段祺瑞和徐树铮,都是被吴佩孚用枪杆子赶下台的。再说,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支持我们宣传新思潮,鼓吹思想革命思想革命必然会发展成政治革命。你听,远处的天空,已经充满了叛道者的声音”

    蔡元培喃喃地自语道:“我是怕我的学生会因为主义的不同而互相残杀,我不忍心看到青年人胸口的血呀”

    夜风中,他终于痛苦地闭上了那双迷惘而略显矛盾的眼睛。

    李大钊也仿佛看见胡适颇为得意的眼神,胡适说蔡先生已参加了他的努力会,提倡在中国大谈好人政治。好人再不出头,坏人就会背着世界走

    李大钊望着敬爱的蔡先生,心里也隐隐地渗出一丝困惑。

    北大之父蔡元培第七章 好政府主义1922

    第七章 好政府主义1922

    1

    1922年的中国呵,凑巧碰上了一个兵祸不绝的灾年。刚刚联手赶走段祺瑞的直奉两大军阀集团,又翻脸拉开了一场血战。而南方的铁腕将军陈炯明,也突然将反叛的炮口对准了非常大总统府。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杀戮和硝烟的时代,一个以欧美派留学生为首的文人集团,一个本世纪第一代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领袖群体,却带着三分好奇,七分书生的憧憬,走出了书斋,面向武人**的强权政治,庄严地发表了他们组阁的政治宣言。一幕中世纪没有演完的悲剧,就这样降临

    故事还得从那位梁士诒说起,其实直奉之间的争斗早在靳云鹏组阁时就已经种下。靳云鹏是张作霖的儿女亲家,当时张作霖一提议曹锟就默认了,而吴佩孚却暗藏不满。吴佩孚在直皖战争胜利后有点飘飘然了,公开宣称奉军参战是投机取巧。而张作霖更不把这位昔日的师长放在眼里,为了缓和矛盾,他又主动和曹锟结为儿女亲家。去年12月,张作霖见靳云鹏这个内阁总理做不下去了,就亲自进京扶持亲日派官僚梁士诒组阁。还暗中与皖系重修旧好,指使梁士诒内阁赦免了一批列为战犯的安福系人物,任命了著名的亲日派曹汝霖为实业专使。梁士诒上台后,完全看张作霖的眼色行事,在山东问题上秘密与日本谈判,决定借款赎回胶济铁路,最后由中日合作管理。吴佩孚认为这是卖国行为,先向梁士诒发起了“电报战”,这位秀才在报纸上叫骂不停,矛头直指隐在背后的张作霖。最有名的是他在1月10日的一份通电,俨然以民族英雄自居。

    如有以梁士诒借日款及共管胶济铁路为是者,则其人甘为梁氏之

    谋主,即属全国之公敌,凡我国人,当共弃之。佩孚为民请命,敢效前驱。

    紧接着,吴佩孚又纠集六省军阀电请徐世昌罢免梁士诒。吓得这位胆小的国务总理,连忙托病请假遁走天津。然后在4月3日,直系各军阀借给吴祝寿为名,云集洛阳,决定对张作霖直接开战。4月17日,吴佩孚自任总司令,设大本营于保定,兵分三路出击。25日,他又率直系各将领宣布了张作霖的十大罪状,发出了动手的信号。与此同时,奉军也陆续开进了山海关。曹锟开始还想息事宁人,充当和事佬。但最后为了维护直系集团的利益,也明确地答复了张作霖“究竟是部下亲还是亲戚亲”的问题。他在给吴佩孚的电报中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亲戚虽亲,不如自己亲。你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4月29日,第一次直奉战争终于爆发。直军方面由于有冯玉祥的支援,加上奉军十六师的倒戈,终于夺取了战争的全线胜利。曹锟和吴佩孚开始控制了北方的政权。

    两人又都做起统一中国的美梦。吴佩孚先接受了众议院议长吴景濂提出的“恢复法统”的倡议,他认为恢复1917年张勋复辟时解散的旧国会,赶走段祺瑞的傀儡总统徐世昌,迎接黎元洪复位,对自己最有利。这样既能使国会和总统成为手中的摆设,又能从舆论上迫使南方政府失去存在的根据。于是他回保定后,就召开了各种会议讨论“恢复法统”。他自以为得计,其实又弄巧成拙因为曹锟原来是想打败奉系后一步登上总统宝座的,但由于吴佩孚玩弄这套权术,反而推迟了他当总统的日期。吴佩孚不得不向曹锟再三解释,才勉强同意他联名发出通电,征求各方对时局的意见。结果除奉系、皖系军阀外,其他各省军阀都抱着对“恢复法统的不同理解而表示赞成。6月2日,他们两人又领衔通电“恭请黎大总统复职”。黎元洪回到东厂胡同后,吴佩孚继续呼风唤雨,指使直系军阀们发出了劝孙中山下野和欢迎西南军阀北上的呼叫。

    而真正的革命者却始终是孤独的。南方的非常大总统孙中山一心想用“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可借手中没有党军,只能寄希望于陈炯明。为了北伐,他好不容易调集起四万部队,设大本营于桂林,发动了声势浩大的第二次护法战争。面对强大的直系军阀,他也不得已派出密使,频繁地出入手段祺瑞和张作霖的官邸,结成了反直的三角同盟。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北伐军誓师韶关,兵分三路进攻江西,并接连攻克赣南多座城市时,陈炯明也和吴佩孚达成了密的,并开始调集五十余营粤军从粤桂边境移师广州。为了稳定广州局势,孙中山应廖仲恺之请,于6月1日赶回广州。当他在观音山巡视时,发现陈炯明果然有谋叛布置,就在省城演说时公开警告道:“谁要叛逆,我就派飞机掷弹炸死他。”可是他并没有采取果断的措施,他有点过于自信自己的威望了,他认为至少陈炯明的部下是不愿反抗他的。

    而陈炯明也接到吴佩孚的密电,催他早日动手。说:“彼已将徐世昌逼走,请即履行条件倒孙,如再延不遵办,彼即宣布废除前约。”陈炯明终于横下心,先拘禁了廖仲恺,下达了对总统府的总攻击令。

    孙中山是炮轰前得到消息紧急转移的。远处已隐隐传来叛军进攻的号音,宋庆龄怕同行不便催他快走,他却还想向叛军晓明大义制止叛乱。孙中山的左右见情势不容再犹豫了,就强挽起他的手臂离开了总统府。夜已经深街上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总统府四周已布满了叛军的岗哨。孙中山化装成医生,从容自若地穿过封锁线,登上停泊在白鹅潭的楚豫舰。而宋庆龄是冒着密集的炮火,在卫士队长和副官的护卫下,于第二天才冲出重围与丈夫会合的。

    6月17日这天,孙中山登上永丰舰,亲自率领六舰军舰,以密集的炮火教训了陈炯明一顿。他曾手书密令要江面前线的李烈钧、许崇智迅速回粤平乱。而回师的部队终因遭到直系和陈炯明叛军的前后夹击,经过一番苦战,被迫分成东西两路,在8月份撤退到福建和江西。而孙中山就这样一直孤守在黄埔海面,以艰苦奋战五十多个昼夜的最后失败,宣告了第二次护法战争的结束。这是他一生中最惨重的失败,他确实有些想不通,清朝政府曾用重金购买他的头,却没有成功,而自己一手培植起来的党羽,竟会在关键时刻把枪口对准了自己。当他乘俄国“皇后号”邮船回到上海时,已是炎热的夏天。他惨痛地发表了对外宣言和致海外同志书等文告,他不愧是一位愈挫愈奋的革命领袖。他不止一次地对汪精卫、张继和蒋介石说,第一次护法活动的失败,使他认识到南北军阀如一丘之貉。而这次的失败,又使他认识到革命队伍内部也可能产生新军阀。他开始寻找新的同盟者,开始关注十月革命,思考起以俄为师的新策略。

    2

    1922年的蔡元培没有想到,这是他真正主长北大的最后一个年头他因足疾年初就住进了医院,而欠饷和经费不足又像瘟疫缠住了他疲惫不堪的身心。由于军阀混战,北京政府的预算光军费就占去了一半以上,而教育经费只占七十五分之一。就是这点可怜的经费,也常因被侵占而不能如数拨付。蔡元培一回国就发现,他的北大已寸步难行。不光建筑无费、购书无费、置办仪器及一切校务行政无费,连教授的薪水又开始拖欠身为北大校长和学界泰斗,他只能不断地领衔向北京政府抗议。他还乘当时关税增加,德国承认赔款,各国庚子赔款的退还等有利时机,与北京教育界及各校学生组织,发起了一个全国性的教育**运动。在北京高师召开大会,发表宣言,提出了教育经费、教育基金、教育制度应急谋**的三大主张。

    为了推动教育**运动,从根本上对抗北洋政府,他又在新教育杂志发表了名震学界的教育**议,大声地向社会各界疾呼:

    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

    人类文化尽一份的责任。而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种特别器具,给抱

    有他种目的的人去应用的。所以,教育事业应当完全交给教育家,保持独

    立的资格,毫不受各派政党或各派教会的影响。

    教育是要个性与群性平均发展的。政党是要制造一种特别的群体,抹

    杀个性的。例如,鼓动人民亲善某国,仇视某国;或用甲民族的文化,去

    同化乙民族。今日的政党,往往有此等政策,若参入教育,便是大害。教

    育是求远效的,政党的政策是求近功的。中国古书说:“一年之计树谷,

    十年之计树木,百年之计树人。”可见教育的成效,不是一时能达到的。

    政党如能掌握政权,往往不出数年,便要更迭。若把教育权也交与政党,

    两党更迭的时候,教育方针也要跟着改变,教育就没有成效所以,教

    育事业不可不超然于各派政党以外。

    教育是进步的,教会是保守的,无论如何尊重科学,一到圣经的

    成语,便绝对不许批评,便是加了一个限制。教育是公同的,英国的学生,

    可以读阿拉伯人所作的文学;印度的学生,可以用德国人所造的仪器。教

    会是差别的,基督教与回教不同;回教又与佛教不同。彼此谁真谁伪,永

    远没有定论,只好让成年的人自由选择,所以各国宪法中,都有“信仰自

    由”一条。若是把教育权交与教会,便恐不能绝对自由。所以,教育事业

    不可不超然于各派教会以外。

    蔡元培的文章一出来就惹得当局非常恼火,那位内阁总理梁士诒就亲自给教育部挂电话说:“一派胡言,教育如真**于政党之外,还要政府拨什么款,发什么薪”而全国学界却欢欣鼓舞,他人一出医院,李大钊和胡适就赶来家中拜访。

    走进书房,只见案头放着一盆暗香袭人的草兰和四册胡适文存,蔡元培正在翻阅那篇红楼梦考证。胡适得意地笑了,这是他送给蔡先生的新年礼物,去年两人还为考证这部奇书论战过一场呢。李大钊身为**领袖,也被胡适拉进了努力会,见他神情严肃地说起一件正事:

    “蔡先生,最近由美国控制的世界基督教学生同盟,决定在清华大学召开第十一届大会,想诱导各校学生信仰基督教。我以为教育**和非宗教运动,应是五四爱国民主运动的组成部分,也是先生一贯倡导的思想主张。所以我们想在北大发起一次非宗教同盟大会,想请你出面做发起人。你不是一贯提倡以美育代宗教”

    蔡元培爽快地点点头,说:“我们一起做发起人吧”

    4月9日这天,北京大学召开了有中外人士参加的非宗教同盟大会,蔡元培和李大钊先后发表了演说。当时的北大真是自由到了家,北大教授周作人、钱玄同、沈兼士、沈士远和马叙伦,就公开跳出来唱反调,抢先在报上发表宣言,声称信仰自由,知识阶层应首先遵守,反对他们发动的非宗教运动。于是蔡元培就在演说时反驳他们说:“信教是自由,不信教也是自由,如果说非宗教同盟的运动是妨碍信仰自由,那么难道宗教同盟的运动,倒不妨碍信仰自由了现在的各种宗教,都是用诡诞的仪式,夸张的宣传,来诱惑未成年学生的盲从。这完全是用外力侵入个人的精神界,这难道不是一种侵犯人权的行为”

    随着直奉战争的爆发,北京屡屡遭受溃兵的骚扰。为了保卫学校,蔡元培接受白雄远的建议,发动全校学生报名,很快组织起一支三百多人的北大学生军。蔡元培来北大后,目睹学生皆长袍大褂,一派文弱之气,一贯来重视体育锻炼。这次正好趁热打铁,任命出身军校的白雄远担任军事训练主任。在成立大会上,他亲自颁发了军旗,并邀请军事学家蒋百里来校授课。这支全国首创的学生军后来在反帝爱国运动中名扬四海,两年后当蔡元培被迫远走欧洲,孙中山先生抱病北上时,北大学生军担任了在前门火车站迎接孙中山的仪仗队和警卫任务。中山先生逝世后,又是这支学生军守卫了灵堂,当移居香山碧云寺时,学生军三百多人着孝护送灵车,使灵柩倍增了一种特殊的哀荣。

    刚刚在改选中荣任北大教务长的胡适先生,终于走出书斋,手捧着黑皮包,容光焕发地大谈起政治。他虽然想方设法营救过陈独秀,但这并不妨碍他反对各种过激的主义。一次北大学生成立了新闻事业同志会,请他去演讲,他一开口就讲了一句令人膛目的大话:

    “我希望你们研究真问题,少讲虚主义。你们宁可因讨论活问题而被封禁、被监禁、被枪毙,也不要拿马克思、克鲁泡特金来替张作霖、曹锟、薛大可、叶公绰的报纸充篇幅。”

    看来,马克思主义也曾被军阀和政客搬弄和利用。胡适为了创办努力周报,开始频繁地出人各种社交场合。他看来很有性格魅力,眼界又很高,一手拉着曾是研究系的丁文江,并通过了抓住吴佩孚控制的北京政府,总想跟军阀比学问,做新世纪的帝王师。一手又紧紧倚靠蔡元培为首的北大派,扮演起一种想在南北二府中保持**评论人的言论界领抽姿态。他开始直接干预政治,操持言论可胡适并不轻松,越想不偏不倚地公正,越是注定两头不讨好。胡适的思想立场终于成了二十年代中国各派政治势力声讨的活靶子。

    当时的北京思想界,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各派势力的头面人物纷纷登台亮相,以梁启超为首的研究系,先派元老林长民去争取以顾维约为首的一批相对**的技术官僚。研究系试图组织一个研究社会政治状况的团体,但顾维钧不为所动。研究系又转而游说北大派,蔡元培是好好先生,先被罗文干说眼了,但胡适的政治嗅觉很灵敏,为了保持努力会的纯洁性,经他一提醒,蔡元培又婉言谢绝

    五月的一个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胡适正在书房翻阅好不容易出版的努力周报,胡同里响起汽车的喇叭鸣叫。耳边传来丁文江的叫嚷声:

    “适之呀,贵客临门了还不快来迎候。”

    门外走进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将领,见他一身戎装。身材高挑,白净脸皮上留着墨黑两绺八字髭须。他稳稳地向胡适行了个军礼,剑眉下一双黑目真目真的瞳人闪烁出冷峻傲岸的神情。胡适已被他的神气慑得有点气馁,多亏了丁文江的及时介绍才解了围。

    “这位就是吴将军的军师白坚武参谋,当初和段祺瑞开战,赶走徐世昌,全是他出的主意。”

    胡适连忙请客人人座,白坚武寒暄几句后气势沉雄地说:

    “你们这份刊物玉帅都看了,他很欣赏你的努力歌,特地关照我来看看胡博士。很想听听你们这批名流对时局的见解呢。”

    胡适顿时眉开眼笑,他摸出一罐进口香烟,抽出一支递了过去。待两人都优雅地点燃了烟,胡适说:“在我们这些英美派知识分子心目中,吴将军是一位最有力量解决中国问题的爱**人。他在五四时期公开表示支持学生运动,反对过安福系控制的亲日政府,并最后一举推翻了这个政权。现在又赶走了日本人支持的奉系军阀,我们寄希望他出面促进南北统一,让北京出现一个有好人参加的新政府。”

    丁文江也不失时机地说:“我们努力会的成员议论过几次了,想委托适之起草一份改良社会的政治宣言。到时候还少不了请自参谋和吴将军不吝赐教”

    这一夜双方谈的很久,彼此交换了不少看法。

    胡适开始闭门谢客,身为学者第一次做政论,觉得很吃力。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以前只知道做学问清苦,现在才明白了,如真叫他当政治家;治理国家,那才苦不堪言呢。他暗暗告诫自己,永远议政而不从政,做一名**的净臣。到了5月11日的深夜,总算写完了这篇我们的政治主张,不禁松了口气。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喝了一杯热牛奶。又重新看了一遍文稿,觉得文气挺旺,竟忍俊不住地轻声朗诵起来。

    一、政治改革的目标

    我们以为现在不谈政治则已,若谈政治,应该有一个切实的、明了的、

    人人都能了解的目标。我们以为国内的优秀分子,无论他们理想中的政治

    组织是什么,全民政治主义也罢,基尔特社会主义也罢,无政府主义也

    罢。现在都应该平心降格的公认“好政府”一个目标,作为现在改革中

    国政治的最低限度的要求

    二、好政府的至少涵义

    我们所谓的“好政府”,在消极的方面是要有正当的机关可以监督,

    防止一切营私舞弊的不法官吏。在积极的方面是两点:

    1充分运用政治的机关为社会全体谋充分的福利。

    2充分容纳个人的自由,爱护个性的发展。

    三、政治改革的三个基本原则

    第一、我们要求一个“宪政的政府”,因为这是使政治上轨道的第一

    步。

    第二、我们要求一个“公开的政府”,包括财政的公开与公开考试式

    的用人等等。因为我们深信

    ...  </P></TD>

章节目录

北大之父蔡元培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陈军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陈军并收藏北大之父蔡元培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