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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咏过。

    可就是这么个人物,今天却滥竿充数、忝列在吟诗作词的人们之中。这倒叫人想看看这位胖大汉究竟如何写出他根本就一窍不通的和歌来。

    自从诗会开始以来,亲王一直对此事十分关心。少顷,只见家康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逐字抄起来。

    亲王心里想道:“在抄啊”

    他感到意外。他想,这恐怕是别人代写的吧。准是请细川幽斋写的。因为这位家康,前年十月和秀吉讲和之后,曾上大坂来向秀吉叩头称臣。那一次,就是这位通晓礼仪的幽斋,负责接待家康,并安排他们两位会见的。这些情况是幽斋亲口对亲王讲的。听说从那以后,幽斋和家康过往甚密。如果是请人代笔的话,那恐怕就是幽斋了。

    不过,既然是抄袭,最好还是多少避一避别人的眼睛为好,可家康却堂堂正正地在面前铺开纸张,毫无顾忌地在抄着。这情景给了亲王以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一种肆无忌惮、目中无人的态

    度,与刚才那种文质彬彬、谦而恭之回然不同。夸大一点儿说,使人觉得,此人即便在皇上的面前,也是连半点畏惧都没有的。一会儿,读师吟颂了家康所抄写的那首诗:

    苍翠的松树,干枝万叶数不清。

    皇上的恩泽,干代万代暖人心。

    这诗的意思大概是说,松树有数不清的叶子,而这每一片松叶都祝皇上万世荣华。如果说诗歌是诗作者的内心的明证,那么,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通过这首诗,家康也对皇室的繁昌作出了保证。

    时间进入了天正十八年1590。

    六之宫已经举行了成人仪式,改名为智仁亲王了。时年十四岁。

    在这之前的一年,丰臣家出生了一个嫡子,他便是鹤松。后阳成帝派了御使到大坂,下赐宝刀一把,作为贺礼。从这以后,人们自然而然地议论起这样一个话题来,那就是:应该把亲王从丰臣家扰子的身份中解放出来啊。人们说,秀吉已经有了亲儿子,而后阳成天皇还没有亲儿子。应该趁这个机会,让亲王恢复早先的纯粹皇家人员的身份。结果,正是这样做了。

    秀吉很想为曾经作过他犹子的这位亲王做一件什么事情,作为对他的酬谢。他苦思冥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条好主意:让亲王从皇室中分出来,成为一家**的皇族。要自成一家皇族,一要有领地,二要有府邸。秀吉决定首先给亲王三千石的领地,他把这一新的皇族称作八条宫家,并决定在八条河畔替它建造府邸。

    这一年的正月,秀吉为了讨伐小田原城,忙于备战工作,但他还是抽空进宫,把亲王接了出来。

    秀吉说:“亲王的府邸,由我来划定范围后呈献给您。”

    他跟从前一样,还是一个喜欢大兴土木的人。秀吉把亲王带到预定建造府邸的场所,并叫来了负责营造工程的官员以及工匠,和他们一起研究营造的基本方针。

    秀吉说:“得好好地动动脑筋啊”

    因为是亲王的住处,所以应该带有御所的风格,就是说必须是带主殿的那种结构。然而光这样,则缺少轻快的情趣,光线也不好。而且首先是过于老式。因而要在这种主殿式结构的基础上,再加一点时兴的风雅如茶室那样的建筑才好。以上这些是秀吉的要求。

    秀吉劝说道:“亲王,有什么意见,请您也说说啊”

    但是,亲王对建筑方面的事情,还不太了解,他只说了句:“一切拜托您了。”

    秀吉当即命令工匠画一张建筑图。在他回到大坂之后,图纸送来了。他便亲自用朱笔作了修改。并且吩咐道:“也拿去给亲王看看”

    亲王看了这张图样,谈了如下的意见:秀吉的这一设计,茶道的趣味非常突出,他对这一点并无异议。如果要说希望的话,倒是希望多少有一点王朝风格的因素,例如使用遮蔽风雨的板窗等等。最近一个时期,亲王和当天子的哥哥在一起,正在热心地考究源氏物语一书,他想要一间能联想起源氏的屋子。这意见传到秀吉耳里。秀吉认为“亲王说的很有道理”,便用朱笔作了最后的修改,随后就出发征讨小田原去了。但是即便在小田原的军帐之中,秀吉还惦记着营造工程的进度,命令负责官员一一向他报告。

    亲王时常到工地现场,夹在工匠里面,看着他们干活。这位亲王之所以逐渐对房屋发生了兴趣,大概和八条宫的建造工程有关系。

    这年年底,营造工程基本完成了。秀吉在小田原听到这消息,大为高兴。只是隔扇上的画尚未完工。秀吉督促担任作画的画师狩野加紧进行。直到大年夜之前,这画才完成,并装进了府邸。

    画的是一枝扁柏。只见在巨大的画面上用浓重的笔墨,画着一枝扁柏,另外还配有色彩浓厚的流水、天空和岩石。构图十分豪壮华丽,完全是秀吉所爱好的所谓聚乐第风格。令人觉得,这幅画生动地体现了秀吉所创造的这一时代的精神面貌。

    进入新的一年之后,亲王搬进这座新邸居住。不久,到同年九月,秀吉从东方凯旋归来的时候,他曾顺路到亲王的府邸。

    当他仔细察看府邸内的种种建筑的时候,曾再三说:“造得不错啊”

    只是那庭院不很中意,他便亲自指挥,让人把装饰在园中的一些石头调动了位置。

    天正十九年1591这一年里,丰臣家相继发生了几起不幸的事件。正月,秀吉的亲弟弟大和大纳宫秀长去世;八月,鹤松夭折。

    丰臣家又没有继承人了。秀吉终于下了决心,于这一年的十一月,把外甥秀次认作养子,第二个月便把关白的职务让给了这位养子。在这之后,进攻朝鲜的战争开始了。可是,秀吉却从这时候起,突然开始衰老起来,就象身体里的一根主心骨折断了似的。

    四

    关于秀吉,八条宫智仁亲王所记得的,只有这么一些。即便这一些事情,也是在亲王十分幼小时的记忆。当秀吉英姿飒爽、风华正茂的时侯,这位亲王还只是个幼童或少年,而当他观察世事人情的眼光开始成熟时,关键人物秀吉却早已衰老,不久之后就与世长辞了。但是,在秀吉去世以后,亲王的思想认识有了很大的成长。与此同时,亲王心目中的秀吉的形象,也似乎在秀吉死后,变得越发栩栩如生了。

    关原战争爆发的时候,亲王二十四岁。

    “家康想夺丰臣家的权。”

    这件事早在关原之战发生之前,在皇族人员的眼里已经是一清二楚的了。秀吉死后,家康虽然是丰臣家的一个大名的身份,但他却单独接近宫廷,给宫廷进贡了不少金银财宝。其用心可谓昭然若揭,那准是为了事先博得宫廷的好感,为将来起事作准备。这期间,家康违反丰臣家的法规,常常做一些刺激大坂执政机关的事,五奉行之一的石田三成甚是反感,代表大坂当局起而攻之,他公开谴责家康的罪状,并在大坂举兵讨伐。这对家康来说,也许是正中下怀。于是,普天下的大名一分为二了,他们或参加东军,或参加西军,两者必居其一。

    教亲王学诗的老师细川幽斋,在丹后的田边舞鹤地方,原地不动地参加了家康一边。

    幽斋把自己这一家族的存亡的赌注压在家康方面。这场赌博最后是赢了。但是在中途,即战事进行过程中,曾陷入过困境。因为西军的大兵团团包围了这丹后的田边城。

    围城的西军达一万五千人,而在城内防守的幽斋却只有五百人。因为幽斋的儿子忠兴,率细川家的主力,开赴关东去了,因而幽斋身边留下的就只有这么一支军队了。他必须以这仅有的五百人作战。然而,幽斋却打得很好。

    世人都思付道:“幽斋恐怕很难取胜,他怕是活不成了。”

    然而,幽斋的武艺高强,作战勇敢,是连织田信长都赞叹过的。而且,此人的智谋更是大大超过他的武勇。此刻,这位老人,自有他的绝处逢生而又不为世人所笑话的诀窍。

    这便是动用八条亲王。

    幽斋自前年以来,为后阳成天皇和八条宫亲王讲授古今集全卷的注释,直到去年才讲完。第一次共教了七十多天,第二次四十多天。

    通过这两次授课,他把古今集全卷的注释都讲完了。但是还留着一个尾巴,那就是世间所传的可称之为秘传的东西。

    社会上一般人所说的这门学问,便是解释古今集的秘传,用艺术界的术语来说,则是秘诀。这东西是不传给外人的,倘若幽斋战死的话,那么这一秘诀就将永远从人世间消失了。

    幽斋正是靠这一条来施展他计谋的。

    幽斋对身在京城的八条亲王提议道:“我的死轻,但古今集秘诀重。我希望在我死之前,将这套秘诀传授给八条亲王。”

    幽斋派了自己的一名部下当密使,冲过敌人的封锁线,到达了八条亲王的府邸。

    亲王吃了一惊。

    他立即到御所,拜谒了作天皇的哥哥,谈了些丹后的战况之后,讲到了古今集秘诀的事。

    智仁亲王说:“幽斋说,他想给皇上讲解这书的秘诀。”

    这话与事实多少有点出入。亲王心想,即便自己要向幽斋学习,那也成不了天下大事。倘使皇上亲自要学,那就可以以敕命使其停战。有了皇上的命令,那么,幽斋的性命也可以体面地得救了。幽斋了解亲王的为人,他大概早就估计到亲王会这样去禀报皇上的。

    皇上说:“这可非救不可。”

    他立即采取了行动,派敕使到大坂的秀赖那里,请他给丹后方面的西军下了一道停战的命令。这次从京都派到大坂去的敕使共有三个:大纳言三条西实、中纳言中院通胜以及中将乌丸光广。三位都是通晓诗韵的人。秀赖答应了。接受皇命是丰臣家的家法。

    除了乌丸光广中将作为皇上的使节前往丹后战地之外,秀赖方面还派出了使者官居主膳正的前田义胜前田玄以之子。

    比这更早一步,亲王自己派了他的家臣大石甚助,火速赶往丹后田边城,告诉交战的敌我双方:“皇上就要派人来了。”

    然而,亲王的使者接见了幽斋,并把改变他来信的原意的事告诉了他。

    幽斋作了复杂的表演。

    当皇上派来的使节进入城内的时候,起先幽斋拒不接受这劝告停战的皇命,多次说,倒象是贪生怕死似的,这是武人的耻辱。

    同时派人到关东的家康那里报告。如果不同时让家康也了解这样的情况,这会对日后不利。

    幽斋在城内和皇上派来的使节经过一阵争论之后,终于打开城门,以把城池交给主膳正前田义胜的名义,退出城去。与此同时,围城的军队也拔阵离去。

    其后幽斋一直寓居在丹波的龟山城,直到战乱平息,和平重新降临。过了不久,战争以东军的胜利告终之后,他首先到大坂向家康拜谒。

    随后又上京去,为了给亲王讲授古今集秘诀而住进了八条宫家。为了这一天的开讲仪式,亲王特意在邸内造了一所房子,作为讲堂。幽斋所讲授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内容。不过是一边把一张张的纸条夹进书里,一边口授古今集里的几个难解的地方和某些语句,这与其说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不如说,是为了使诗学秘诀的权威神秘化而举行的一种宗教仪式。按照传统的礼仪,亲王向幽斋递交了一纸誓文。誓文写道:

    向天地神明起誓,决不对他人言及。如若违背誓言,甘愿接受神佛的任何惩罚。

    家康取得了天下。

    偏爱秀吉的后阳成帝,对于秀吉死后还只有三年就到来的这一变故,很是失望,他不愿再当天子了。他自己想退位,而把皇位让给八条亲王。但是,家康和他手下的官僚们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们开始用跟前一代的秀吉以及丰臣家截然不同的态度来对待宫廷了。

    他们说,皇帝退位很容易被人看成是对德川家的嘲讽。这种任性的举动是不允许的。而把皇位转让给八条亲王,那更是不妥当的。理由是,亲王过去当过秀吉的犹子,不仅现在,就连今后也不宜让他坐皇位上,因为那会有损于德川家的天下的稳定。

    一切都不是秀吉执政的时候那样了。秀吉当初所设立的京都奉行完全是以朝廷为主体、主动为朝廷办事的机关。而家康掌权之后所设立的京都所司代,则是监视宫廷的机构。有时甚至居高临下地充当法官的角色。这样一来,从天子直到宫女,宫廷中的人们的日子变得黯然失色了。

    亲王安慰当天皇的哥哥说:“因为太阳下山了。”

    他所说的太阳是指秀吉。对于这个国家的宫廷来说,秀吉的出现,正犹如旭日东升一般。在秀吉活着的年代里,宫廷里始终阳光灿烂。秀吉一死,天空骤然变得阴霾了。

    亲王也说过这样的话:“家康原来就不象丰氏啊”虽然只见过家康几次,但他看到的家康决不是个诗人。而秀吉是诗人。如果不是诗人,那恐怕就无法理解宫廷的典雅和俊美及其艺术性的吧。要是不能理解,那自然就不会对宫廷产生什么感情。从这之后的十年里,后阳成帝继续在位,后来他就把皇位让给了皇嗣政仁亲王,即后水尾天皇。

    元和六年1620,家康发动了人所共知的对大坂城的夏季战役,包围了秀赖,并让他们葬身火海。接着,家康派了一批人来到京都,把阿弥陀峰顶上的秀吉灵庙砸了个稀烂,并让他他们把丰臣家的祖神丰国大明神扔进了大海。

    亲王也许暗暗寻思过:“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进而,家康为了束缚宫廷的手脚,使他们的活动只局限在御所之内,制定了一项法规。这便是朝廷法规

    亲王对这一切感到失望了。他终于想要逃出京城了。

    盛夏,亲王到桂川河边去赏瓜。他忽然想起要在这地方造一所房子。他想在这里建造一座别墅,住到这里,使自己沉浸到和学的美妙境界中去。

    这位亲王建造了一座后人所说的桂离宫。但是,桂离宫并非全是他建造的;他生前,离宫只是初具规模,余下的是他晚婚所生的儿子智忠亲王完成的。

    亲王所造的这幢别邸,用他的话来说是:“瓜田里的一间小巧的茶室。”虽说小巧,可它的精美却在宫廷里出了名。亲王在设计这幢别邸时,从源氏物语,伊势物语、占今和歌集以及他所喜爱的白氏文集等作品中,得到启发,他试图把这些作品中的诗情,形象地体现在别墅的建筑里。夏天的夜晚,每当明月当空,翠绿色的瓜田笼罩在乳白色的月光之下的时候,亲王的脑海里也许曾多次出现过这样的念头:如能让秀吉死而复生,请他来别邸小住几天,该有多好啊

    亲王于德川幕府的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执政的宽永六年1629去世,时年五十岁。亲王死后不久,家康的灵庙东照宫在下野的日光地方开始动工兴建,不久就完成了。东照宫所体现的德川家的审美观和京都南郊的那座桂离宫所体现的八条亲王的审美观,成了后世的人们广泛议论的话题。人们认为,这是两种回然不同而又互成对照的审美观念东照宫吸收了中国的建筑特色,建筑雄伟,色彩浓重;桂离宫体现了日本式的美:小巧雅致,风格淡泊。

    淀姬和她的儿子

    丰臣秀吉有不少与众不同的地方,**过于炽烈算得上是其中之一吧。壮年的时候,他自己克制着。到了晚年就放松了。淀姬是秀吉晚年所宠爱的女人,她为他生下了儿子秀赖。

    这个女人出生在近江今滋贺县。童年时代直到七岁,是在近江度过的。

    娘家浅井氏,原是近江北部的霸主,主城在小谷。

    小谷城是一座建造在山,这城池和山顶的景色,怕是永生难忘的了。

    淀姬的童年,境遇十分悲凉。当她懂事的时候,城池和山头都已陷入敌兵的包围之中。山脚下的平地上,到处是敌人的旗帜和人马。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童年时期的。耳边每天枪声不断。这在枪声惊扰下的日子,使人觉得没完没了的长。这样的情况,从元龟元年1570六月,到天正元年1573八月,整整持续了三年又两个月。

    “敌人是木下藤吉郎秀吉。”

    这是乳母日后的大藏卿女官这几年里一直以充满憎恶的口吻,在小女孩耳边念叨的名字。确切地说,敌人应该是“织田信长”。然而乳母却故意避而不说。因为织田家是这个女孩的母亲阿市的娘家,信长是阿市的哥哥,小女孩的舅舅。木下藤吉郎不过是信长手下的一员将领。但是,藤吉郎这个人是织田家派来攻打浅井氏小谷城的这支部队的直接负责人。让小女孩憎恨这个名字,是没有关系的。

    女孩一辈子也忘不掉当时的情景。从城南边的天险关隘往下望去,只见遥远的山脚下,平川对面的丘陵上,敌将藤吉郎在那里筑了个大本营。当地人把这一片丘陵,称为横山。而实际上那是一片婀娜多姿、蜿蜒起伏的古坟。就在古坟上筑了一座坚固的城堡。白天,无数面旌旗飘舞;入夜,万千堆篝火明灭。这是三年零两个月的期间里,昼夜不变的景色。就在那座大本营地,织田家的那位步卒出身的将领藤吉郎,正担任着迫害者总指挥的角色。

    女孩问母亲阿市:“妈妈,你认识他吗”

    阿市按理是知道的。因为当她嫁到这浅井家来的时候,藤吉郎的地位已经相当高了。事实上,阿市从岐阜来到近江的时候,藤吉郎是她的婚嫁行列的护送人之一。此人有一副机智的笑脸,目光锐利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宏大而开朗。但是身材十分矮小,相貌也很丑陋,那张脸简直跟刚出生的早产的婴儿一般。

    “”

    阿市听了女儿的问话,默默地摇了摇头。一种连提都不愿意提起的强烈的厌恶之情,犹如一把出鞘的钢刀似的,毫无掩饰。女孩一辈子也忘不掉,此时此刻母亲那怒气冲冲的表情。

    城池陷落的日子来到了。关于战争的进展情况,小女孩没有从大人那里得到过任何消息,她只记得那一天早晨,天还没有亮,就被叫醒,被人领着去见父亲浅井长政。见过之后,就和母亲阿市、乳母们以及两个妹妹一起,分别坐进了轿子,被人抬着出了城门。

    小女孩曾不止一次地从里面拍打着轿厢的小窗,问道:“上哪儿去啊”

    但是连奶娘都不回答她。结果,她们被抬到了织田家的军营之中,第一次和自称是她舅舅的织田信长见了面。那天,信长没有披甲戴胄,却穿了一件看来很凉快的麻布短袖衫。他的身边跪坐着一位两眼哭得红肿的武将,此人的身材矮小得令人吃惊。

    “所说的藤吉郎,会不会就是他呀”

    许多年之后,凭借着一点淡淡的记忆,勉强想起了当时的木下藤吉郎是什么样子。就这样,她们被送到了尾张的清洲城,并在那里住了下来。

    顺便说一下,估计她一生中至少在八个以上的城堡居住过,不断地从一座城池转到另一座。近江的小谷城,尾张的清洲城,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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