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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寰生没接话,他只是加快脚步,蹭蹭的走在妻子前面。

    他们家有三室一厅,客厅宽敞,装饰讲究,壁纸是木质的原色,壁灯是水晶玻

    璃的,隐隐的带点茶色,水曲柳的长条地板,光滑坚硬并有好看的木纹。客厅中央

    摆一张椭圆形的大餐桌,是紫檀色的仿红木,这使整个客厅显得庄重气派。

    “你先睡吧,我洗个澡。”周寰生在客厅扔下皮包,直接走进洗漱间。

    “你把这个带着,过一会儿肯定有电话找你。”竹韵如走到洗漱间门口,把移

    动电话交给周寰生。“从八点钟到现在,一共来了二十二个电话,十五个是找你的,

    其中有十个电话是她父亲和她姐夫打来的。”

    “我让唐亮亮搞一个清仓公司,这两天正在筹备”周寰生没有接下竹

    韵如递来的移动电话,“他再来电话,你给挡一下。我简单的冲一冲,还要搞个发

    言提纲,明天有个联席会议,落实几个项目的投资问题,还要筹备冬季交易会。”

    他动作迅速地跨进澡盆,淋浴器的莲蓬头均匀地洒出伞状的水网将他密密的笼罩,

    汩汩的水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响亮了。周寰生听着水声,心里在想,洗了

    澡先给她父亲回个电话。他早有预料,她三天不回家,她父亲会接二连三的给他打

    电话。这步棋,他在三天以前就摆定了,而且,他已经在部署三天以后以及三个星

    期以后的局势。这样的提前量是必须的,因为,走这盘棋,每一步都举足轻重,放

    每一个棋,都得落子无悔。

    竹韵如没听到他的反应,便放了移动电话,回到卧室。她了解他,他有足够的

    沉稳面对千钧一发的形势,在这样的时刻,他不需要别人提醒什么。尽管他不需要,

    而且,丝毫不流露什么,但凭着她的敏感,她感觉到他对那女人采取了一定的举措。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那真是一种在瞬息之间同电导般触发的感应几天前,他说

    他出去办事,不回家过夜,他的口气很平常,就像平时出门前关照她不回家吃晚饭

    一样。可是,她的心口突然像遭了电击剧烈地抖动,并带动手脚一起抖。他没注意,

    拉开门走了,她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紧紧的压住颤抖的膝盖,压了好一会儿才平静

    下来。这天晚上,她心里总有些慌张,身上还一阵阵的发冷,她早早的躺进被窝,

    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睁睁的醒着,回顾了很多不堪回顾的心境,从接到一封“匿名

    信”开始很多悲剧的故事都是由这样的一封“匿名信”拉开序幕的。虽然,她

    有十二分的把握,不管发生怎样的故事,她有力量使这个家庭顶天立地的存在着,

    但丈夫移情的事实,使他们的生活有了隐患,这对她的摧毁是根本性的,她的心炸

    了,四分五裂,她感到痛,万分的痛惜,在这之前,她的生活是完整的,她心目中

    对周寰生的印象是完整的,她一向认为,周寰生不是那种一般的男人,在他身上不

    会发生这种通俗的故事。而那封“匿名信”令人信服的描述,把她内心的完整狠狠

    的打碎了,打得粉碎。她愤恨,她恼怒,她痛苦,痛苦得想哭想吼,却没有眼泪却

    发不出声音,只是一夜一夜的失眠。她是个不哭不闹、不露声色的女人,因为不习

    惯宣泄,所有的情绪便凝结成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这种力量可观,这种力量也可怕。

    她把匿名信复印一份藏到自己的保险柜里,再把原信交给他看,他看着信,嘟嘟哝

    哝的解释,她不闻不问,好像完全相信他的解释。这就是她的力量,此时无声胜有

    声她清楚自己的优势,她决不一般见识:不能撕了他的面子,她知道,一个家庭

    有内在和外表两部分组成,内在损坏了,毕竟还有外表的、形式的完整,外表的、

    形式的也很重要,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维护好外表和形式,再慢慢的修补

    内在,这是捍卫家庭、捍卫自己最有效的武器。虽说,她明确的理性在帮她应付这

    道难题,但这道难题无论怎么计算,它的答案都不会令人满意的。让竹韵如最感到

    别扭的是,那女人一无是处,很平常很俗气的,她凭什么竟然得到了、得逞了

    而且,她的得到和得逞并不艰难,大有不攻自破的意思,这使她费解,也使她难过,

    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绊倒在这样一个女人的脚底下这深深的挫伤了竹韵如

    的自尊心。然而,她是不甘心白白的被挫伤的,是一定要报复的,她把被挫伤的满

    腔仇恨通统的集中在那女人身上,那是默默的集中

    她铺床。他们的卧室里是两张袖木的对床。她掀了他床上的床罩,拧开他床头

    柜上的台灯,并把电话、手机和一杯白开水及一小片安眠药并排的放在台灯旁。晚

    上在家,他习惯坐在床上工作,或者看材料,或者写材料。临睡前,他要喝一杯凉

    白开,这些日子,他还需要吃一片安眠药。她不问他为什么吃安眠药,她也只字不

    提那女人的父亲不断来电话的内容。她的厉害,就在于她的默默。一切都在她默默

    的安排和默默的期待中进行着,无论是他的成功还是他的麻烦,她只给予默默的关

    注和默默的压力。对于她默默的关注和默默的压力,他反感,他也在乎,并且,心

    领神会,这就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二十多年的“摩擦”造就的“摩擦生电般”的感

    应和默契。

    周窘生从卫生间出来,披一件薄绒的睡袍进卧室,从床头柜拿了手机,又从从

    容容的走出卧室,并反手关紧卧室的门。他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拨电话。话筒里

    传出一串忙音。他再拨,仍然是忙音。他放下手机,点了枝烟。他猜想,她父亲在

    到处的打听、到处的寻找,她姐姐和姐夫这两天一定住在她父亲那儿今天晚上,

    他必须打通这个电话,他要告诉他们,他这一阵忙于落实明年全市的外贸计划,有

    几个重要的项目马上得签约,有很多具体问题,得全国各地、世界各国的联系,

    “上窜下跳”的,刚回到家,刚听说有电话找他夹在手指间的那根过滤嘴香烟

    已燃出半截烟灰,他这才轻轻一弹,让烟灰落进烟缸,然后,狠狠的吸一口,这深

    深的一吸,又吸出半截烟灰,他再用力一弹,就剩下烟嘴了。他摁灭烟嘴,接着拨

    电话,还是忙音。

    竹韵如推开客厅的门,手里端一碗温吞吞的冰糖燕窝,她走到他面前,把碗递

    给他,小声的说:“十二点了,快去写你的发言提纲吧,明天下午还要去市里汇报

    这燕窝里我加了点西洋参。电话通了,我把手机拿给你。”

    周寰生一口喝光加了人参的冰糖燕窝,抽一张餐巾纸抹抹嘴,很听话的回卧室,

    上床工作。

    竹韵如打开电视,把声音调没了。她坐在一把红木的摇椅上,只看屏幕上晃来

    晃去的人影,然后,又间隔地拿起手机拨号。她很有耐心,不慌不忙的拨,不急不

    躁的再拨,连续的拨了二十五分钟,对方的电话终于有了空闲。她轻手轻脚的进卧

    室,把手机交给他,又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听她的脚步声结束在客厅里,周寰生才开始拨电话,果然,一拨就通了。

    她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大河铮铮的水声像拨动的竖琴响得清亮、响得悠扬、响得

    辽远。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大河悦耳的水声,她茫然的心绪才稍稍平静一些。她

    似乎能够劝说自己了:他们的每一次相会不都是这样,他先走了,她一个人留下,

    留在她的轿车里,留在“不是家的小屋”里,还留在过郊区的旅店和高级的宾馆里

    而这一回,他让她留一留,是留在一条滔滔的大河里呀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定在家里。她找他,应该去他家里。

    只是,这希望,像挂在天边一样的遥远。在多少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睡不着,

    想着这个“挂在天边”的希望,她深深的感觉到遥遥无期的难熬,心里会一阵阵冲

    动起来,并忍无可忍的跑到大街上,朝着他家的方向一个劲的跑,她要去找他,她

    要问他:到底有没有希望她必须得有个盼头呀可是,跑到他家的楼前,她满腔

    的冲动,仿佛被渐渐的跑光了,没有力气跑上楼,没有勇气敲他家的门。她想象过,

    如果她上楼了,她敲门了,他站在家门口面对她,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他会尴尬,

    他会局促,他会恼怒,他会对他的妻子说什么她尽量不去想象这种难堪的情景。

    她也试探的问过他:如果我到你家去闹,你会怎么样你妻子会怎么样他一概不

    回答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一般不愿把话说得太绝对。但是,他的不回答就是一种回

    答:那就算了,你自己闹的她心里再冲动,也不会放纵地“闹”个“算了”的结

    果。就是为了不肯“算”她才冲动的。有一次,她借了个望远镜,在他家对面的一

    幢大楼里用望远镜张望他刚刚装饰一新的家,还想远远的打量他妻子。虽然,望远

    镜所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印象,她却忘不了这模糊,在模糊中他的家已经相当不错,

    如果走近了细看,如果能以主妇的身份生活在其中有了细微的想象,这些模糊

    的印象深深的刺激着她,让她难过了好久。事后,她有些悔悟:何必自作自受,何

    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她也意识到,这样的去“张望”和“打量”,简直像个疯子

    她恨自己爱他爱得有点疯疯癫癫的了,但是,恨也没用。和他在一起时,那些欢乐

    的情景,使她无法克制爱他并能够得到他的**。

    她不能解释内心的这种**为什么会像火山爆发一样阻挡不了。末末再三的给

    她泼冷水:你比得过他的妻子吗她理直气壮的回答末末:在感情问题上,不存在

    谁高谁低的问题,他爱我,这么多年了,这是事实。末末取笑她:你像个女学生,

    你根本不了解男人,你知道“爱情”在男人眼里是个什么东西你想取代他妻子,

    你得拿出像样的实力来你有什么末末朝她没来的“冷水”不是一小瓢而是一大

    桶,把她浑身浇得湿透,心都凉了。是啊,她有什么其实,她不是没有和他的妻

    子比较过,她在暗暗的比,反复的比。应该说,在农村插队的时候,她们在同一条

    起跑线上,但渐渐的有差距了,形成差距的原因很多,她从头到尾的想过,她们之

    间的差距是从他的选择开始,他爱她,但没有娶她。末末说,他选择的婚姻是符合

    他的,因为,她的父亲只是个普通教师,而他现在的老丈人是个老干部。

    “不对,他们结婚,是因为他们早就在谈朋友了。”她觉得,末末对他有成见,

    在那个年代,他还不至于那么势利眼。

    “不管对不对,反正,他把你的感情和生活都弄畸形了,把你活活的给耽误了,

    你是个挺聪明的女人,本来蛮可以做点事情的。”末末常常为她可惜。

    她承认,他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为了维持好感情,她竭尽全力了。而这

    样一种感情,是只开花不结果的,没有种子,不落地生根,因此,要“维持”,得

    加倍的用心,加倍的努力。相形之下,他妻子在这些年大有发展,调进实力雄厚的

    红都公司,而且,很受器重,主管人事部的工作。有几次大型活动,她碰到红都公

    司的司机,听他们自豪地谈起红都公司的气派和效益,顺便也谈起在红都公司显露

    头角的人物,司机们会一致的提到他妻子。听到这些议论,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

    味,在插队的时候,她们在同一个公社,根本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和他在

    一起时,她会旁敲侧击的问两句:听红都公司的人说,你妻子比你还能干他没

    态度,像没听见似的。他真是老练,她别想从他嘴里听到是是非非的话。他不是那

    种肯把妻子贬得一无是处来讨别人欢心的浅薄的男人。也许,正因为他滴水不漏的

    老练,还有深不可测的城府,才使她着迷,使她痴情无挽。

    可是,着迷也好,无挽也罢,她终究得去碰撞这颗“定时炸弹”,哪怕被炸得

    头破血流。“定时炸弹”的核心就是他的妻子这是她必须较量的对手。她读过

    **语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活学活用,对照自己战而不胜的现状,她

    觉悟到,无论如何得接触一下他的妻子。至少,得感觉一下,自己和这个“对手”

    相比,究竟长在何处,短在哪里。在有了很久的思想准备之后,有一天,她真的行

    动了,把车开到他家的楼前,为了看得更加清楚,她戴副墨镜站在车外,足足等了

    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他妻子从一辆进口的小面包车上下来。她熟悉他妻子的身影,

    瘦瘦高高的,这种熟悉完全不是因为曾经认识,而是在千百次的梦里。她的梦里经

    常会出现他的妻子,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总之,在醒过来

    之后,这瘦瘦高高的身影会让她百感交集:她羡慕她,嫉妒她,还有说不出口的怀

    恨由于她的合法存在,剥夺了她向往的生活,当然,还有愧对,她承认,她侵

    犯了人家,是不得已的侵犯,何况,她的“侵犯”带给她的是委屈而不是满足,所

    以,她内心的这种“愧对”常常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时候,她只为自己着想:她什

    么都没有,她只有这一份在夹缝中生长得如此艰难的感情,难道还要她放弃如果

    失去他,她的一生就是“竹篮子打水”啊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一无所获的下场,

    她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励自己坚持到底,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就得咬

    紧牙关,为自己据理力争。因此,当他的妻子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时,她的目光像猎

    人发觉了猎物,紧密的盯视着,从头到脚的打量。

    她的轿车和他家的大楼,仅间隔一百米左右,所以,她的“盯视和打量”像银

    幕上瞬息即逝的一个镜头。但是,她的“盯视和打量”仿佛具有电光一般的速度,

    就在瞬息之间,已经获得了感觉。感觉中,他妻子越加的瘦高了,身子平平的像块

    薄溜溜、干巴巴的木板,没有线条,没有起伏,没有生气,毫无动人之处。不过,

    一个善于打扮自己的女人,一定会懂得如何的扬长避短,可他妻子在这方面还是比

    较欠缺的,本来就瘦高了,还穿一件深色的收腰的西服,更显得单薄又古板了,其

    次是发型和皮鞋的式样,也都偏老气了,从背后看过去,他妻子完全像那种生活安

    分守己、工作一板一眼的中年妇女,毫无灵气,也毫无魅力。和当年插队时相比,

    他妻子唯一的变化是烫发了,并吹理得纹丝不乱。

    在有了那一次的“盯视和打量”之后,她对自己暗暗的争取增加了信心,并庆

    幸自己具备“天生会打扮”的长处。她对保养自己、修饰自己真是用心之极,在很

    多年以前,她就坚持每星期去美容院护肤、做发型,这笔开销,占用她工资的八分

    之一,再就是买衣服,她有原则,宁愿少买,但必须买好的买精的,从里到外,她

    的服饰都很讲究,尤其是内裤、胸罩、丝袜,她更舍得花钱买真丝的、全棉的、名

    牌的,因为,这些东西是最贴身的、最能感觉的。她的收入不少也不多,只是没有

    别的负担,可以尽情的用在自己身上。作为一个女人,她希望自己活得精致一些,

    她知道,在很多妇女疏忽自己、生活得粗糙匆忙的情况下,她的这份精致,就是她

    的独特和她的优越,也许,是能够弥补一下她在事业上表现的平常和平庸。虽然,

    她不能把他的妻子也归入“粗糙和疏忽”一类的,但是,相对她的精致,他的妻子

    显然是那种热心工作却不怎么在意享受生活的女人。

    但命运对人的安排,常常有这样或那样的错位。对生活,她喜欢这样的精雕细

    刻,却偏偏进入不了起码的生活状态,都四十岁了,还不能如意的安个家。所以,

    她最害怕听那些伤感的流行歌曲,尤其是那句歌词: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何止

    是不回家,她根本就没有家

    所以,开车驰过他家那幢神气的高楼时,她的心会不由的紧缩起来,仿佛被什

    么东西揪住了。那幢神气的高楼在市中心一条闹中取静的小马路上,这条小马路是

    这个城市权力的象征,马路深处一幢幢错落有致的楼房,住的大多是部局级的领导

    干部。他一调到外贸局,刚当上副局长,正赶上市里拿出十几套住房给局级以上的

    干部做调配或增配,这就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在剩下最后一套时,正局一级的干

    部基本上都解决好了,他恰到好处的递上了要求改善住房条件的申请,市里的有关

    领导顺手一批,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套必须有正局级以上职务的干部才有资格居

    住的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而这套房子对于他,仿佛也是一种安居乐业、继续向上的

    预示。所以,搬家以后,他对她的态度明显的冷淡,常常一连几天的不通消息,甚

    至出差或出国,他都不打一声招呼,一走十天半个月。为了证实他真的“出差或出

    国”了,她会跑来这幢大楼前侦察,确实不见他的车开回来,才安下心,一天一天

    的等过这十天半个月。

    开始了这样一种若即若离又遥遥无期的等待,她的心情有时便暗淡到极点,而

    在这样的暗淡中,更深深的积累着一种嫉妒和无奈对他的妻子对他新搬的家。

    有时,这种嫉妒和无奈的情绪会像山洪爆发一样的冲击她、席卷她,她觉得自己如

    同洪水猛兽一般的疯狂起来,只想冲到他家放一把火,然后同归于尽

    当然,她不会让自己真这样疯狂起来的。每当“洪水猛兽”般的情绪像涨潮一

    样的淹没她时,她只有跑到美容院,强迫自己躺下,让自己在美容师舒服的触摸和

    按摩下,使“洪水猛兽”的情绪能稍稍的平息下来。可是,这样的平息,往往是在

    酝酿更汹涌更强烈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对她的压抑和压迫,使她的内心像一堆干柴,

    不能有一点触发,一旦烧起来,那“火势”,真是一时半会儿熄灭不了的。他渐渐

    的不再体谅她,有时还要责备她:脾气越来越坏他在她这儿得到过的许多温柔也

    越来越少了。

    她承认,她变了很多,心情总是烦躁。只有这会儿,全身都浸在冰冷的河水里,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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