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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突发事件救治中心成立不久,袁晓萍书记光荣退休,余淑敏的副院长任命也公布了,她同时被局党委任命为院党总支副书记。

    医院的新院址主体工程已封顶并着手装修,女儿的病一天天好起来,童秋菊的病在出现小的反复后,也基本治愈了,让张继军分外高兴。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夏收已然结束,早稻已经入仓,金黄色的田野消隐在收获的喜悦里。张继军对宋玉桃说:“你回金沟寨一趟,把父亲接来吧,他的病不要再拖了。”

    宋玉桃坐上了回连瑶的长途汽车。

    汽车在草绳一样盘绕的山间公路上颠簸前行,道路两旁的树木,枝桠间丰盈着累累的果实,夏日的太阳,悬在晴朗的天空,散射着白色的光芒。

    宋玉桃遥望车窗外,一群白鸽带着哨声翩然而去,像在歌唱,她内心充满了静谧、平和与恬淡的情愫,儿时的记忆那样清晰地一路远远赶来她想起了外婆慈祥的面容,想起了母亲在稻田里插秧,她跟在身后,远处是成群的白鹳,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她还想起母亲在黄昏的榕树下翘首远望,不知她在遥望什么。

    她还想起那个秋日的星期天,太阳火辣辣照着,父亲唉声叹气地对她说:“孩子,别怪爸爸了,爸爸无能,没钱再供你上学了。”母亲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在堆满尘土的地面上。这时,门外的白鹅忽然伸长脖子“嘎嘎”地叫,班主任老师手里扬着一张粉红色的纸笺,朝她家飞奔而来:“玉桃,你可以继续上高中了,希望工程选中了你,城里有人愿意资助你高中了”

    汽车一路颠簸,车前车后和公路两旁是绵延的群山,阳光照在上面,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气息和树木生机勃勃的青翠,就像一幅写意且韵味无穷的水墨。空气异常清新,白云缭绕,像一条玉带缠绕在山腰,显得有些不真切,有些朦胧。宋玉桃就在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中下了车,走向了一条飘带一样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她的故乡跃进新村,也就是金沟寨。

    宋玉桃走到家门口,她父亲正在门前的空地上晒稻谷。因为常年在田里忙碌,身体又不好,他面孔黢黑,满脸都是沟壑般的皱折,显得更苍老了。

    “爸”宋玉桃甜甜地叫了一声。

    老人惊喜地抬起头来,“桃子,桃子回来啦”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拍打着双手,“嘿嘿”笑着,“累了吧快进屋”

    看着父亲双手肿大的骨节,宋玉桃的眼圈不禁红了。我勤劳而朴实的爸爸,您辛苦了一辈子,何时才能坐下来歇一歇呢她把一只塑料袋递给父亲,塑料袋里,有她特意为父亲买的卤猪耳和两瓶酒。能够吃上卤猪耳,再炒一盘花生米,喝上两盅白酒,在父亲心中就是极大的幸福了。

    父女两人进了门,她要给父亲倒碗水喝,一掂暖壶,竟是空的。她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忙到灶间里去烧开水,父亲一个人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听说宋玉桃回来了,左邻右舍的大嫂婶子和姐妹们都来看她。在她们眼里,宋玉桃就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她在城里有了工作,就是城里人了,将来再找个城里人结婚,就不会再回金沟寨了。宋玉桃忙拿出带来的糖果点心招待大家,大家吃着说着笑着,一向寂寞的石头屋里像过年一样热闹起来。

    “桃子,把你爸爸接到城里享清福吧。”大婶们羡慕宋玉桃父亲的好福气,觉得他应该苦尽甘来了。

    宋玉桃的父亲心里高兴得像喝了蜜,一张七沟八壑的脸笑得像一朵好看的,摆着手说:“城里的高楼长得都一个模样,我到那里还不走丢了我还是住在家里舒服。”

    “你真不知道享受,那就让桃子多给你钱,天天买卤猪耳朵吃。”屋子里回荡着一波又一波的笑声,欢声笑语让整个山寨都欢腾起来了。

    宋玉桃说:“我妈妈的病基本好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接我爸爸去治病的。”她看了看人群中那些患了类大骨节病的人,又说道:“我们医院经常开展送医下乡活动,我给院长汇报汇报,下回到金沟寨来,把大家的病都治好。”

    “她们院长心眼可好了,桃子上学,就是他资助的。”宋玉桃的父亲喜孜孜地说。

    宋玉桃帮父亲把衣服和被褥该洗的洗了,该晒的晒了,叠好装进木箱子里。整整收拾了两天,把几只鸡鸭鹅送给了邻居大婶,把羊托堂叔养着,准备动身进城。父亲把从山里采的石耳、葛根小心翼翼包好,说是送给院长的礼物。

    两个人就要准备上路了,父亲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从一张老式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发黄的旧书,对宋玉桃说:“桃子,我看这本书上画的都是山里的中草药,是不是一本医书你看有用没有”

    宋玉桃的心忽然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她的第一直觉就是又有一扇神秘的大门要在她面前再次訇然打开

    这本书绝对不是一本普通的书,犹如那些已经成为化石的贝壳,里面依然包含着潮汐久违的讯息,这本书必然带着岁月的谶言和命运的密码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书来,“爸,您从哪里找的”

    “你爷爷过去住的那间老泥屋,这几年一直没人居住,我在里面放了一些杂物。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雨,把房子淋塌了。我去收拾埋在里面的东西,发现了一只小木箱,还没有被砸烂。我打开一看,里面用尼龙膜包着一本书,就拣了回来。”

    这本发黄的旧书虽然用的是粗糙的麻纸,却像棉布一样柔韧,也没有遭到蠹虫咬噬,所以仍完好无损。宋玉桃仔细翻看、摩挲着书页,猛然间像被一股巨大的电流击中了,映入眼帘的四个字验证了她的第一感觉,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此时此刻,她像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笼罩在了一个神秘的磁场中,就像一个人对着一座空房子敲门:“屋里有人吗”长时间无人应声,他转身要走时,屋里却走出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事情就是这么匪夷所思,蹊跷得让你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

    宋玉桃哆嗦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就像猝然与祖先相遇的孩子被吓着了。父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非书上写着咒语或者时间放久了长霉他担心地问女儿:“你怎么了”

    宋玉桃像从梦游中被拉了回来,她竭力控制住自己,小心翼翼把书装进包里,对父亲说:“没什么,书上的字太小,我看得有点眼晕。”

    第二十五章3

    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突兀地发生了。

    书的扉页上用蝇头小楷写着四个字:“童家藏书。”毫无疑问,这就是外公的那本祖传医书了。

    因为这本书,母亲失去了亲情和爱情,嫁入深山,受尽磨难;因为这本书,张叔叔蒙受了诸多误解,苦苦寻找了二十多年;因为这本书,自己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从记事起就对“骗子知青”怀恨在心。现在,这本书居然就在自己家里,就在自己身边这难道是天意吗

    宋玉桃很小就记得外婆说过“人不能和命争”,宿命真的那么玄妙吗人们谁也逃不开它的摆布,一个人就像被风吹到空中的蒲公英,只能随转飘荡,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世事变迁、风水流转、花开花谢、潮起潮落,潮汐退下依然是美丽沙滩,芳香散尽却是果实丰盈。风雨人生,旅途漫漫,只有时间是永恒的,而在漫长的时光隧道中,有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在上演多少故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多少故事看似已经终结,却又回到了从前

    这本医书是怎么来到她家的呢坐在返城的汽车上,看着窗外的山峦树木呼呼地向后闪去,宋玉桃浮想联翩,她思维的触角总想伸到时光深处,触摸甚至打捞起沉淀在岁月河流里的碎片。然而,她太年轻了,她的经历还不足以让她洞穿往昔。就像她的目光可以遥望远处的云雾,却不能伸手把它捂住。她能感觉到一个沉甸甸的故事仿佛一只陶罐,坠落在岁月的河流,可是,陶罐里盛的什么这些东西又漂流到了哪里她却一片茫然。

    车窗外,飘起了如丝如纱的细雨,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灰蒙蒙的幔帐。

    车颠簸着,摇晃着,父亲带着几分疲倦睡着了,宋玉桃也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这时候,醒着的只有那本医书。

    它被相似的旅程唤醒了,二十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细雨霏霏的午后,也是在一辆摇摇晃晃的汽车上,也是在一只被人抱在胸前的包里,它开始了前途未卜的旅行。只不过方向正好相反,它那次是从公社革委会去金沟寨,这次是离开金沟寨去市里;而且,那次是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次离开却是回归。两百年的风雨沧桑,似乎已经赋予了它灵气和先知先觉的本领,它预感到它的旅程又从“终点”回到了,它可以浮出水面,回到它的家人身边。

    汽车一阵颠簸,这本书也进入了梦中,它又躺在了那个粗壮男人的怀抱。

    那个粗壮男人就是宋玉桃的爷爷。

    当年,他是公社民兵,抓捕张继军时,头头命令他搜查张继军的挎包,朦胧的月光下,他打开挎包,发现了一本发黄的旧书。那时,“”已进入了第八个年头,他认定这样的书必然属于“封资修的黑货”,是要被没收的,这个后生也将要罪加一等。这个善良朴实的农民尽管也有盲目革命的热情,但他觉得一个从城市里来的知识青年,半夜三更走山路去给社员看病,怎会像一个坏人于是动了恻隐之心,他要帮这个年轻人掩盖“罪证”。别人都沉浸在抓住“特务”的兴奋中,没有人注意他掏出了什么,他把书飞快地揣到自己口袋里,把一支钢笔朝头头晃了晃,“没什么,就这支笔。”他想等以后有了机会,就悄悄把书还给那个知青。为了不露出破绽,别人吃饭的时候,他还主动要求给张继军送饭,借机叮嘱张继军不要承认挎包里有书,可惜张继军没能悟出他的意思。

    生活比多元方程组还要复杂,总是充满着无限变数。

    张继军被押送县城不久,公社民兵闹宗派,宋玉桃的爷爷就被排挤回了金沟寨。他把那本书带回了老家,找了一个小木箱,用尼龙薄膜包好,收藏在自家房屋的墙洞里,谁也没有告诉。

    不幸的是,几年后,他在生产队开山修渠时被炸死,那个被封死的小小墙洞,从此掩盖了一个玄奥的秘密。

    童秋菊嫁到金沟寨时,她的新房,就是公公和丈夫用泥坯在老屋隔出的一个单间。那个藏书的墙洞,就在她的枕头边上。她在这间小泥屋里足足住了十年,直到全家人从山里打够了石头,盖起了三间低矮的石头房子,她才搬了出去。

    也就是说,在这十年时间,她娘家的祖传医书夜夜伴她入眠,她却浑然不觉如果不是那场大雨,老屋不塌,医书仍难见天日。

    第二十五章4

    宋玉桃把医书捧给张继军,张继军惊愕、激动得简直发狂了。

    这就是让他苦苦寻找了二十六年的童家医书吗看,这是他不小心滴上的那滴红墨水,洇开后就像一朵鲜艳的桃花,因为常年的氧化作用,如今已黯淡枯萎了。

    张继军迫不及待地问她:“你从哪里找到的”

    “我们家的老屋倒塌了,我爸无意中发现了它,你说,它是怎么到我家的呢”

    “你爷爷脸上有没有麻子”

    爷爷去世的时候,宋玉桃还不记事,但她听妈妈说过,爷爷脸上有几颗浅浅的麻子,村里人都叫他麻脸大叔。他心眼特别好,也很倔强,母亲常说:“你爸爸如果有你爷爷一半血性,我们也不至于经常受人欺负。”她告诉张继军:“我爷爷脸上是有麻子,你认识他吗”

    张继军半晌无语,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像大海汹涌的波涛,紧紧地抓住了他。宋玉桃离他很近,但他却觉得不真切,好像面前只是一个幻影;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他却感到非常遥远,好像耳畔回荡的是空谷回音。是啊,我们常说水落石出,当时光如流水一般逝去,往事的碎片被晾晒在岁月的河滩,尽管像碎玻璃一样晶莹剔透,一切都露出了本来面目,可是,河水不能倒流,我们无法将这些碎片复原为一个完整的板块,面对这些闪闪烁烁的碎片,我们感到几许温馨,几许苍凉几许无奈,几许悲壮感慨之余,免不了要黯然神伤

    “是他,就是他收起了医书。”张继军声音很低,仿佛在喃喃自语。这时他也理解了“麻脸大叔”的一片苦心,“麻脸大叔”是想帮他,而不是害他。就是因为他的善意掩护,制造了一片难以穿透的迷雾,让张继军在童大叔那里背上了“骗子”的黑锅。如今云开雾散,“麻脸大叔”和童大叔都已作古,只有让后人来咀嚼生活的酸甜苦辣了。

    张继军将往事从头到尾向宋玉桃讲述了一遍,她静静地听着,沉浸在深沉而凄婉的故事中。其实,她也是角色之一,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进入了故事。张继军讲完了,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把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卸掉了。他充满柔情地看着宋玉桃,“你父亲和你爷爷一样,都非常善良和朴实,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的身世一定不要让父亲知道了,那对他会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嗯。”宋玉桃羞涩地靠进了生父的怀里。

    张继军和科研小组一起,借鉴给童秋菊治疗的经验,对照医书中的偏方,开始为宋玉桃的父亲治疗,他们计划用一个秋季的时间把他的病治好。

    市委周书记听取了梁昆仑和张继军的汇报后,在市两套班子联席会议上提议,要求市财政局拨出专款,开展连瑶山区地方病防治工作。

    市医院再次开展“送医下乡”活动,张继军亲自带队去了红瓦寨。故地重游,张继军感慨万千。母亲把他生在童家的木床上,他又在这里雏鹰展翅,迈开了青春的脚步。这么多年来,祖籍故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红瓦寨却异常清晰地植根于他的脑海中。这里的山山水水,这里的一草一木,是那样深深地眷恋着他的情感,又是那样深深地着他的思念。今天,他又回来了,身边走着青春飞扬的宋玉桃,那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是红瓦寨的嫡亲血脉。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位高大英俊的陆军少校,这是张继军和童秋菊都颌首的未婚女婿。

    村头的老樟树,依然披着一身的青衫,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挺立在那里,就像他们当年唱着歌到来时一样苍翠,一样枝繁叶茂。可是,欢迎的人群里,那些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了,当年在知青跟前跑来跑去的孩童,如今也都成为孩童的父母。

    医疗队将治疗类大骨节病的药品分发给患者,并交代村民如何调节饮食。他们还发现,这里的白内障患者竟呈现增多的趋势。在贫瘠的山区,一个人眼睛看不见了,不仅失去了劳动能力,还需要家人照顾,那就是在贫穷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他们又做了十几例白内障切除手术,患者的眼睛复明了,他们的心情却沉沉的,无法轻松下来。因为要让连瑶山区的绝大多数白内障患者复明,将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夜幕四合,湛蓝色的天空中,星光开始闪烁。山风夹着凉意吹来,空气中充满了山野的气息。

    张继军坐在窗前,在电灯下奋笔疾书,他要整理一份连瑶山区白内障患者复明计划。这个计划后来被省政府列为“复明工程”。夜阑人静,万籁俱寂,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卫生站那盏油灯下抄录医书的日子。

    一声长长的鸡鸣把伏在桌上磕睡的张继军唤醒了。他伸了伸腰,走出了屋子。这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了,在白亮亮的天幕映衬下,远方山峰的轮廓显得更加清晰了。他遥望着静默的群山,心里涌上一个强烈的愿望,吃过早餐,他要带上玉桃和未来女婿去后山,拜谒童大叔的坟茔。

    童大叔的坟墓在山坡的一片空地上,周围开满了黄橙橙的野。他的坟头,竟开着一株不知名的野花,蓝莹莹的花瓣轻轻摇曳着,像跳动着凄婉的火苗,让人感到沉重和忧伤。

    张继军静静地伫立坟前,默默地凝视着墓碑,百感交集,往事如烟,悲伤和惆怅再度将他笼罩。童大叔特别喜欢野,常用野制成茶,说可以清热解毒、爽心明目。张继军和知青们都品尝过童大叔亲手泡制的茶,的确清香可口,回味无穷。

    张继军恭恭敬敬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宋玉桃和未婚夫也随着他跪了下来。他手抚墓碑,泪水潸然而下,他在心中默念着:“我和玉桃还有你们的孙女婿来上香了,我们把医书找回来了,老人家能宽恕我和秋菊吗”

    然后,他们一棵一棵地将墓碑周围的杂草拔掉,又采来一大捧野插在坟前。

    宋玉桃也是泪眼迷蒙,她用手轻轻抹去墓碑下方的一层青苔,低声说:“外公,外婆,妈妈的病已经好了,医书也找回来了,你们安息吧,过段时间,我们再来烧香。”

    三个人下山了,在他们身后,野遮天蔽日地开着,铺展开一片令人心旌摇荡的金黄

    第二十五章5

    “妈,我们回来了”

    随着耳畔响起的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宋玉桃像一只花蝴蝶轻盈地飘进屋来。她的后面,跟着风尘仆仆的张继军和她的未婚夫。

    郝秀莲还没来得及答话,蕙兰已兴冲冲地扑上来,与宋玉桃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宋玉桃乌黑的长发像瀑布般从肩上披落下来,柔软的飘散着。因为在山区风吹日晒,她白皙的脸庞透着健康的红晕,更加活力四射。蕙兰恢复得很快,也是脸色透红。她们像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郝秀莲和张继军都插不上嘴,只好在旁边微笑着,看着她们亲热。

    过了一会儿,张继军故意咳嗽了一声,“老爸好可怜哟,没人理。”蕙兰这才放开宋玉桃,跑过来拉住张继军的手,撒娇道:“老爸先别吃醋,我要给您一个惊喜呢”

    “是吗惊喜在哪里”

    蕙兰跑到自己的房间,拿着一本红彤彤的证书出来了:“爸爸妈妈、姐姐、帅姐夫,你们看这是什么”

    “啊,获奖证书”张继军一把将证书夺过来,仔细端详着。郝秀莲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孩子,什么时候获得奖怎么还对妈妈保密”

    这时候徐帅帅从外面回来了,他笑着说:“蕙兰姐姐上星期就接到获奖通知了,她说要等伯父回来再向你们报喜。”

    原来,蕙兰康复回校后写了一篇珍爱生命的散文,被老师推荐参加了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获得了一等奖。张继军翻来覆去看着证书,他为女儿的坚强和聪慧感到骄傲和自豪。他高兴地说:“好,今天我们就为蕙兰设一桌庆功宴,好好庆祝庆祝。”

    郝秀莲说:“玉桃,快去把爸爸妈妈接来,大家一块聚一聚。”

    满满一桌子饭菜很快就做好了,虽然不很丰盛,但大家都吃得欢天喜地,气氛热烈而融洽。三个男人喝着连瑶黄酒,其他人以茶代酒,他们都向蕙兰表示衷心的祝贺。酒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四个年轻人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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