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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田丰收在望的时候,谁还会注意一棵倒伏的秕谷呢市内媒体大力宣传,省内外的一些媒体也闻风而至。惠宝市医疗奇迹的光彩遮掩了学校踩踏事故的瑕疵,何副市长连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老张,筹备的怎么样了,金沙洲新院址可以奠基了吧”何副市长给张继军打电话,他想来个锦上添花。

    张继军说:“我们一位副院长一直在忙新医院的筹建,奠基仪式不想太破费,随时都行。”

    尽管新医院的奠基典礼很简朴,何副市长还是来了,在爆竹声中,他亲自铲下了第一锹土。兴致勃勃的他,在仪式结束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邀张继军沿江边走走。

    接连下了几场雨,江水涨了不少,水波亮亮的闪着金光,一漾一漾地向远方荡去。江上飘荡着一叶一叶的小船,远远望去,就像水中漂浮的叶子。

    走到那两棵粗壮的木棉树下,何副市长问:“我内弟最近没有纠缠你们吧”

    张继军犹豫了一下,“也不能说是纠缠,只是他对我们的工程招标等问题,关注得有点过头。我们感到有些为难,我正想找您汇报呢。”

    何副市长的脸色严肃起来了,停下了脚步,“这小子不务正业,总是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我走到那里,都要声明一下我的立场。你们不要理睬他,他再胡作非为,就该到他该去的地方去了。”

    “谢谢您,这样我们就没有顾虑了。”

    何副市长看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小声对张继军说:“给你透个气,市委组织部在下届市人大换届方案里把你列为副主任人选,你心里要有数。”

    张继军没有说话,但他心里还是感激何副市长的好意,然而,张继军异常平静的表情却让何副市长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是的,他过去是渴望过更大的权力,以为平台有多大,为老百姓服务的空间就有多大;现在,不知是经历的坎坷挫折太多了呢,还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他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仕途的热情已经减弱了。人啊不论官大官小,不违背良知,为人民做点实事就好。所以,这个本该令人振奋的信息,已经不能在他心海中漾起兴奋的涟漪。

    何副市长没有听到张继军说话,看他时,他的目光落在江面一高一低飞翔的白鹭上,就轻轻喊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吧。”

    “回吧,您也很忙,谢谢您了。”张继军真诚地说。

    第十一章5

    从金沙州参加完奠基典礼回来,余淑敏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她的儿子一天没到学校上课,同学反映可能出去上网了。这个孩子真不让人省心,逃课、上网、有时还与人打架,将来怎么办呢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千方百计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余淑敏也不想让同事们知道她的孩子不争气,所以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可是,到哪里去找回孩子呢

    大街小巷的游戏厅、网吧像城市的疮疤,这里一块,那里一片,都快把城市腐蚀掉了。只要在门口竖上一块“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不需要任何证件,任何年龄的孩子都可以进去上网,如果钱够的话,还可以在网吧里过夜。一个沉迷网吧的孩子就像一只误入丛林的小鸟,要找到他无疑大海捞针。

    余淑敏伏在办公桌上哭了很长时间,然后出门去找孩子。天黑下来了,夜色茫茫,她也茫然不知该把脚迈向哪里。在医院大门口,她看到张继军的车缓缓开了过来,张继军下了车问:“你去哪里我捎你一段路。”

    这时,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看到了自己的亲人,忽然产生了一种要哭的感觉,哽咽着说:“孩子一天没上学,我去找孩子。”

    “上车吧,我们一起去找。”

    他们先去了学校,值班老师很热情,用内线电话喊来了孩子的班主任。班主任是个矮墩墩的黄脸姑娘,脸吊得长长的,说话眉毛一耸一耸的,“这个孩子我是坚决不能要了,你们找回来,爱上哪上哪。”

    张继军说:“老师先别生气,现在关键是怎么把孩子尽快找回来。”

    班主任脸色缓和了一些,帮着他们分析了一番,又提供了几家网吧的名字,他们谢过班主任,赶紧一家一家网吧去找。

    班主任让找的几家网吧都找遍了,仍然不见孩子的踪影。夜深了,街道上行人和车辆都稀少了下来,只有那些网吧的招牌还睁着贪婪的眼睛。他们又找了几家网吧,司机小孟首先失去了信心:“我们这样漫无边际地找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去吧。”

    余淑敏想想,这样寻找真是徒劳,也说:“不找了,明天再说吧。”可毕竟担心孩子的安全,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小孟的爱人生孩子还未满月,到了医院门口,张继军对他说:“你爱人需要照顾,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他和余淑敏下了车,朝办公楼走去。

    在他们身后,一双阴鸷的眼睛锥子般仇视地盯着他们。秦大海和药剂科主任被检察院带走后,原想如实供出徐淦棠和贾荣,后来权衡利弊,他们独自揽下了全部罪行。徐淦棠有惊无险躲过一劫,心中那个小人又蠢蠢欲动,要出来兴风作浪了。何副市长和张继军在江边交谈的时候,他眼睛里的火焰就几乎变成火箭筒,要把他们烧得粉身碎骨。贾荣要撤掉张继军的职务,看来只能是痴心妄想了。而且,余淑敏这个女人与张继军越走越近,自己在医院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他不能再忍气吞声了。他必须给张继军制造一点麻烦,不然他会憋闷而死。

    看到张继军和余淑敏下车的刹那间,他一阵狂喜,像猫头鹰一般狞笑着,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死死盯住了浑然不觉的猎物。

    张继军办公室的灯亮了。

    徐淦棠想给郝秀莲打匿名电话,又怕模仿不好让她听出口音,于是他又想到了赖仁峰。赖仁峰好像喝了不少酒,他在电话里教训起徐淦棠来了,“你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物,怎么尽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呢”

    徐淦棠厚着脸皮说:“我不是被人逼的吗”

    郝秀莲看着枯燥乏味的电视剧,有些心神不宁。这么晚了,张继军没回家,也没朝家打个电话,他干什么去了呢电话铃猛然间响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口音像刀片一样扎过来:“你是郝秀莲吧你男人正在办公室里快活呢”

    郝秀莲本能地反应道:“喂,你是谁”对方却把电话挂了。

    难道丈夫真的背叛了自己深更半夜和丈夫在一起的女人是谁郝秀莲感觉心口隐隐作痛,像有只一虫子在爬,在咬,她木然地坐了一会,决定到张继军的办公室看个究竟。

    从家里到医院很近,只是因为隔着一堵矮矮的围墙,得绕一个圈子,要多花几分钟时间。郝秀莲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张继军办公室的灯光,她有些犹豫了,如果丈夫和女人幽会,敢这么明火执仗吗那个电话是不是一个诡计呢去,还是不去最后,她还是拿定主意上楼看看,既然来了,上去看看又何妨呢如果丈夫没事,两个人一起回家不是更好吗

    郝秀莲轻轻推开门,张继军正忙着拆方便面的封口,他的面前,一只电热壶滋滋地冒着白汽。余淑敏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看到郝秀莲进来,忙站起来,“郝大姐”

    郝秀莲一下子懵了,过去的流言、刚才的电话、眼前的情景,已经足以让她的心汩汩流血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郝秀莲扭头而去,就像逃避可怕的梦魇。

    第十一章6

    郝秀莲白天上班,晚上赌气住在了娘家。女人无论到多大年纪,无论地位高低,娘家都是她避风的港湾。她要用这种方式抗议和惩罚丈夫,并在这里修复自己心灵的创伤。娘家其实已经没有母亲,只有老父亲跟着哥哥一家生活。怕父亲担心,郝秀莲什么也没告诉老人。

    老人家耳聪目明,心里什么都明白,过了两天,就开始撵她:“回家去吧,两口子吵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郝秀莲这才哭哭啼啼把事情的经过讲了。没想到父亲听完竟哈哈大笑:“我当什么事呢你老爸活了快八十岁了,也当过十多年地委组织部长,不会看错人。张继军不是铜铸的,也是铁打的,他绝对不会揣错兜,更不会上错床,快回去。”

    嫂子也在旁边劝她:“你想想,谁有闲工夫深更半夜盯着别人的一举一动,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肯定不怀好意,你别上了小人的当。”

    郝秀莲也觉得他们说得有理,但又碍于面子,仍不肯回家。

    张继军当然不知道郝秀莲接到过匿名电话,他也赌气不去接她。他没有任何邪念,他只是全心全意地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他有什么错他搞不清郝秀莲近来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难道她真进入了更年期有句老话叫越描越黑,他不想解释,他也无从解释,他也解释不清,索性冷处理,让她自己去思考吧。

    这些天,余淑敏心里很难过。虽然她没有一丝一毫非份的想法,他与张继军之间完全是干干净净、纯之又纯的上下级关系,别说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之间连目光的交流都没有丝毫的暧昧。可是,因为她,郝秀莲误会了张继军,她还是感到过意不去。她在网吧里找到了孩子,把他狠打了一顿。如果没有这个惹祸的孩子,怎么会引起郝秀莲的误解呢郝秀莲回了娘家,余淑敏害怕引起更深的误会,她不敢过去照顾张继军的日常生活,就交代宋玉桃抽空帮张继军照料一下家务。有宋玉桃帮忙打扫卫生、洗洗刷刷,张继军生活上倒没为难。

    解铃还需系铃人,余淑敏思想斗争了好久,决定去接郝秀莲。她向张继军询问郝秀莲娘家的地址,张继军嘴上说:“你不用理她,呆够了她就会回来。”心里还是希望郝秀莲能早点回来,免得别人说长道短,就把地址告诉了她。

    余淑敏带上宋玉桃,到超市买了几斤水果拎着,就打车去了。郝秀莲开门见是余淑敏和宋玉桃,吃了一惊:“你们怎么来了”

    余淑敏说:“我们想您了,来接您啊”

    宋玉桃笑着说:“叔叔在家天天吃方便面,都快撑不住了。”

    郝秀莲佯装生气地说:“饿死他活该”

    郝秀莲没有想到余淑敏会来接她,忙把她们让进屋里,把她们介绍给父亲和嫂子,然后就要做饭招待她们。余淑敏说:“别麻烦了,我们走吧,要吃饭的话,也该让张院长请。”她的坦然,已基本融化了郝秀莲冰冻的心结。

    三个人回到宿舍,张继军没在家。宋玉桃要值夜班,先走了。

    郝秀莲热情地请余淑敏坐下,“我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余淑敏也坦诚地说:“哪里的话,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个女人之间一旦释疑,交起心来就顺理成章了。此时此刻,她们完全像知心姐妹了。余淑敏又说:“我们医院的情况很复杂,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总想把张院长搞垮,以便他们为所欲为。我也听到过不少风言风语,实话实说,我很尊敬张院长这样的领导,我也愿意死心踏地跟他干好工作。但是,维护领导工作和私人感情不是一回事,这一点我能分得清。而且,我与爱人从小青竹梅马,感情很深,我也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更不可能搞感情走私。”

    余淑敏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彻底消除了郝秀莲的误会,她把一只削好的苹果递给余淑敏,“我知道老张和你都不是那种人,可是,流言蜚语有时像冷风似的往耳朵里钻,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唉,老张让我惯坏了,从不会做饭,这几天也不知他怎么对付的”

    “没事,玉桃这姑娘很勤快,家务活都是她帮忙干的。”余淑敏说。

    “噢”郝秀莲若有所思地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说:“这孩子挺懂事的。”

    余淑敏告辞走了,郝秀莲看到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餐桌上还摆了一束鲜花,她的心病又转移到宋玉桃身上了。

    第十二章1

    宋玉桃告诉张继军,她母亲明天就要来了。母亲没出过远门,正好村里有人到市区办事,顺便把她带来。

    张继军问她:“你父亲不一起来吗”

    “家里养了鸡鸭,还有羊,离开人不行,所以她一个人先来了。”宋玉桃说。

    张继军想,宋玉桃家境贫寒,这治病也不是三两天的事,住病房要花不少钱,于是安排与她同住一室的另一名护士临时搬出去,与别的护士挤一挤,腾出宿舍给她们母女住。然后,他又从家里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具,与郝秀莲一起给宋玉桃送过去。宋玉桃正忙着打扫房间,她的脸红扑扑的,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到郝秀莲,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过去:“阿姨,快请坐。”

    郝秀莲笑着说:“我来看看你收拾得怎么样了,还需要什么就到家里去拿。”这段时间,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往往心事重重,对宋玉桃充满了疑惑,甚至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怨懑。但当这个单纯、勤快又懂事的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她就豁然开朗起来,心中的疑云也一扫而光。这个显然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的女孩像阳光一样明媚,郝秀莲无法不喜欢她。

    离开医院回到家里,郝秀莲心中的猜疑就像浸泡在水中的朽木,又浮了上来。**说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丈夫对宋玉桃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她又悄悄挪开书房的“针灸铜人”,发黄的照片依然压在基座底下,这时她的心里就像吞了一颗春梅,酸溜溜还带点苦涩。张继军把自己包裹得越严实,她越感到难过。她认定了张继军知晓宋玉桃的身世,那张照片就是铁证。她忘记了是在她的要求下,张继军才帮助宋玉桃分配到医院的,而误会了张继军的热情。偏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结出畸形的果实。这种疑虑就像蜘蛛肚里抽出的黏腻的丝,一圈一圈地在她心头缠绕着,叫她心慌而痛苦。

    实际上,张继军资助宋玉桃完全是出于慈善之心和怜悯情怀。当初选择她为资助对象,只是缘于自己对连瑶山区的故乡情结,选择谁,是由“希望工程”办公室的团干部提供名单,他们随机选取的,并没有刻意选择。宋玉桃越长越大,也越来越懂事,越来越讨人喜欢,他们之间才产生了一种近乎亲情的感情。其实,因为是女孩子,宋玉桃对郝秀莲的依恋,要远远高于张继军,在她心目中,郝秀莲就是疼她爱她的阿姨。有什么话,她都愿意给郝秀莲讲,对不苟言笑的张继军她多少还有点怯意。

    而张继军一直把他插队的连瑶山区当作第二故乡,因此,他把宋玉桃的母亲当成了故乡来客,在她到来之前,自然要张罗一番。

    这时,易梓花老毛病又犯了,她认为张继军这么热情是别有用心,是在搞感情投资,她就像一只咯吱咯吱叫着的母鸡,不断与个别护士叽叽咕咕交头接耳一番:“宋玉桃长得多嫩啊,水葱似的。”“看出来了吗老牛想吃嫩草了。”她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就像她们爱吃瓜子爱嚼口香糖一样,不负责任地把毫不知情的张继军和宋玉桃淹没在她们的口水中,她们在议论别人时得到一种隐秘的,仿佛别人的肮脏和卑贱正衬托了自己的干净和高尚,殊不知把自己的道德良知也像吐唾液一样吐掉了。

    第十二章2

    张继军这时候真的面临着一种他不愿面对的感情投资。市里要搞行风评议,医院在被评议之列。所谓评议,就是有关部门将征求意见表发到各单位和部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手中,根据他们反馈的意见确定评议结果。何副市长爱护自己抓的典型,他让秘书电话提示张继军先找参加评议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联络一下感情,张继军答应着,却并不付诸行动。他一向反对拉拉扯扯,这种感情投资与他做人的原则格格不入。如果要靠笼络感情来提高满意率,那么,他宁愿医院在评议中得低分,也不愿在评议前就丢了人格。

    徐淦棠倒是行动了,却是拉倒车。自从秦大海和药剂科主任把罪过兜揽下来,徐淦棠有惊无险躲过一劫。他心中的那个小人就像一只被关久了的狼狗跑出囚笼,又开始跃跃欲试,要乱撕乱咬了。他又是打电话,又是请吃饭,一有机会就散布对医院不利的言论。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副院长身份,更不顾医院的兴衰存亡,连那些接受他邀请的人也感到了他心怀叵测。但张继军是院长,医院臭了,张继军就要倒台,这就是徐淦棠的逻辑。

    张继军对徐淦棠的鬼把戏一无所知,星期天,他让季德泉通知袁晓萍和徐淦棠,一起去金沙洲,看一看新医院的建设进度。季德泉打徐淦棠的电话,关机。张继军说:“别找了,我们走吧。”

    金沙洲施工现场热火朝天,几十台泥头车轰隆隆响着,来往穿梭,十几座高大的钢铁塔吊矗立在那里,工人们正紧张地施工,几座大楼的墙体已经蹿出了地面,还在不断往高空伸展。那两棵张继军和何副市长坚持保留下来的高大挺拔的木棉树,就像是新医院的标志,正焕发着勃勃生机。看样子,新医院在世纪交替时搬迁不成问题。张继军和袁晓萍都很高兴。他们一边看,一边小声交谈着,负责医院筹建的副院长一直默默陪他们走着,他平时话不多,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对张继军说:“张院长,下次开会时,请你强调强调纪律,医院个别领导随便到工地要这要那,影响不好。”

    张继军疑惑地看着他,他手往前一指,“你看,徐副院长又来了。”

    大家扭头望去,只见一台搅拌机前停着一辆小型客货两用车,徐淦棠正指挥工人往车上装水泥,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矮墩墩的年轻人。张继军生气地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快,抬上这两袋水泥就行了,再装捆钢筋。”徐淦棠大声指挥着工人,转脸看到张继军和袁晓萍站在身后,尴尬地说:“你们也来了。”

    张继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心虚地解释道:“我朋友家的养鱼池坏了,我帮他借袋水泥。”

    这时,徐淦棠的朋友钻到驾驶室去了。张继军、袁晓萍和季德泉都看清楚了,他就是烫伤梁局长的那个赖仁峰。张继军明白了,局长被烫伤就是有预谋的故意伤害。

    “把水泥卸下来”张继军说。

    徐淦棠还想挽回一点脸面,“我掏钱买下这几袋水泥,行吗”

    “不行”

    徐淦棠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他没想到张继军会这么不给情面。不就几袋水泥吗,能值几个钱张继军和袁晓萍上车走了。在车上,张继军仍余怒未消,他对袁晓萍说:“徐副院长办事是越来越离谱了。”

    袁晓萍说:“是啊,我听说他最近频繁与参加行风评议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接触,尽说医院的坏话,他居心何在呢”

    季德泉插话说:“还不就是想把医院搞垮。”

    “医院搞垮了,就可以浑水摸鱼,乱中夺权啊”话不多的副院长也憋不住了。

    张继军叹息一声,“唉,人啊人一撇一捺,写起来简单,看起来复杂,真是想不明白。”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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