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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的,无论她怎样努力,始终爬不上来。张继军喊着郝秀莲的名字:“别慌张,我来救你”他伏下身子,伸出手去,想把她拉上来,但坑洞太深了,两个人的手始终够不到一起。他找来一根树枝,想让郝秀莲抓住树枝把她拉上来,可郝秀莲力气太小,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远处,又传来断续的枪声。

    郝秀莲不再徒劳地往上爬了,她摇摆着双手,对张继军说:“完成任务要紧,你快走,别管我。”

    张继军怎么能抛下战友呢他心急如焚,急切中,猛然跳了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郝秀莲托举起来。郝秀莲爬出深坑后,张继军让她找来一块锋利的石头,他在坑壁上凿出几个孔,男人毕竟比女人有劲,他终于攀附着坑孔跃了上来,按时完成了战地急救任务。从那一刻起,郝秀莲就认定这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也是这一年,张继军差点成了烈士。

    团卫生队在执行任务时与敌人相遇,为掩护战友,张继军只好暴露自己,把敌人引开。当敌人狂叫着像狼群一样包围上来时,他甩出最后一颗手榴弹,纵身跳下了悬崖。

    深夜,他被一场小雨浇醒,发现自己全身被划开了好几个血淋淋的大口子,左小腿也骨折了。他想扶着身边的小树站起来,左脚一着地,就钻心的疼痛。顽强的革命意志和强烈的求生**促使他忍着剧痛向前攀爬着,受伤的左腿像拖着千斤重的铅锭,每一步都冷汗涔涔。上山时,他腹部贴着地面,用手抓住荆藤,一点一点往上爬;下山时,他把脊背靠着斜坡,双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下滑。泥水浸泡着伤口,断裂的骨茬刺进肉里,痛彻骨髓。

    雨停了,满天星光闪烁,他循着北斗星辨别方位,他一定要回到战友身旁。当他血肉模糊地返回驻地时,战友们都惊呆了。

    部队凯旋后,张继军荣立二等功,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战斗英雄。戴着金光闪闪的军功章,张继军随南疆前线英模报告团到各地做巡回报告。传奇感人的事迹、钢铸铁浇的意志、孔武阳刚的面孔,张继军身上那一道道迷人的光环,深深吸引了台下刚毕业留校的医学院女助教燕翔云。她崇拜他、倾慕他,并渴望了解他、走近他,在她的要求下,他给她留下了部队的通讯址。她多次给他写信,他也多次给她回信。他们的通信不是卿卿我我的男女之情,而是充满着对革命理想的追求。他们谈的是人生、信仰,是对祖国的忠诚和对前途的憧憬。他的回信和燕翔云的来信,张继军都会给郝秀莲看,郝秀莲与他开玩笑:“人家姑娘与你鸿雁传书,怕是爱上你了吧”

    第二章2

    张继军这时已与郝秀莲恋爱了,他认为燕翔云与自己交往只是出于对革命军人的崇敬,不存在个人感情因素,因而淡然处之。他对郝秀莲说:“你别多心,燕翔云只不过是一个有理想、有信仰的小妹妹罢了,她说我是新一代最可爱的人,新一代最可爱的人不也包括你吗”

    “偷换概念,不过,她爱上你我也不怕。”郝秀莲说,“我有信心战胜任何竞争对手。”但女性的直觉告诉她,燕翔云给张继军频繁写信,虽然还没有爱情的表白,已不仅仅是对英雄军人的崇拜了。她已经嗅到了馥郁的姑娘情怀仿佛幽幽的兰香,浸润在书信的字里行间,只不过张继军的一腔情思全系在自己身上,没有感觉到而已。这也是郝秀莲感到欣慰的,张继军这样的男人胸怀如大海,他不会掩饰什么、隐藏什么,他决不会像有的骗子那样周旋在多个女人之间。

    恋爱初期,张继军就告诉过郝秀莲:“我在农村插队时曾经爱上过一个农村姑娘,因为我遭诬陷,她父亲对我产生了误解,我们被迫分开了,当兵后我找了她多年,始终杳无音信,你会介意我曾经的初恋吗”他觉得既然两个人心心相印,就应该坦诚相待,不能也不应该隐瞒什么。

    郝秀莲说:“爱一个人就要无条件地接纳他的一切,何况你的初恋已经过去了。自从你为我跳进陷阱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非你不嫁了。”

    现在,燕翔云像一头莽撞的小鹿,闯进了他们的爱情领地,郝秀莲有信心保卫自己的爱情,她也不愿伤害这头天真烂漫的小鹿,所以,张继军与燕翔云一直有书信联系。

    郝秀莲的直觉没错,燕翔云真的爱上了张继军。

    那一年,张继军恋恋不舍地摘下领章帽徽,从师卫生科科长的位置上转业到惠宝市人民医院任副院长,郝秀莲也转业安排在惠宝市政协。

    本来,他们的理想是一辈子献身军旅,但恰逢国家百万大裁军,他们师成建制撤编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只好把八一军旗珍藏在心底,含泪告别深爱的军营。张继军离开部队时,曾去信告诉燕翔云自己转业了,自此再没有跟她联系,因为他觉得自己与燕翔云的交往是一名现役军人与一名地方青年的友谊,自己既已解甲,他们之间的交往也该划上一个句号了。可他怎么会想到,燕翔云竟没有收到这封信呢。

    而且,事情远没有张继军想的那么简单。当一个女子把一个男人视为知己,她就把他当作了可以依赖的大山,她的一颗芳心就交给他了。可深爱着郝秀莲的张继军只是把燕翔云看成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而全然没有感觉到燕翔云对他的倾慕之情。也许事业型的男人对感情总是迟钝的吧。

    张继军“不辞而别”,令燕翔云伤心、恼怒,当爱情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时,理智不过是随波逐流的一根枯草,什么也阻挡不住。陷入爱河的女人是蛮不讲理的,燕翔云把张继军的“断交”当成了逃避,她不会轻言放弃。这个经受过悲伤屈辱的女性,强烈地憧憬着属于她的爱情和幸福。她需要一付阳刚的肩膀,她需要一双厚实的手掌。张继军,任你是一只飞到天际的雄鹰,我要化作云中的彩虹陪伴你;任你是潜入水底的蛟龙,我要变成海边的礁石守望你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燕翔云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张继军转业的地方,她也费尽周折跨省调到了惠宝市。当她风尘仆仆背着行囊出现在张副院长面前时,张继军几乎惊呆了:“你怎么来了”

    燕翔云踮起脚尖在张继军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就像芭蕾舞剧白天鹅里那只翩翩起舞的白天鹅。她掏出了介绍信,一字一顿地说:“我来上班呀惠宝市人事局把我安排到这里呀”

    “就你一个人”张继军诧异了。

    “嗯,一个人啊嗨,你想我是几个人嘛我跟你说,我就像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黏上你,你就别想揭下来。”燕翔云得意地调侃道。

    张继军意识到问题严重了,燕翔云也许真的爱上了自己,自己却浑然不觉,他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更不知道,在他到医学院做报告之前,燕翔云刚刚经受了一个女性人生中最大的屈辱。

    能歌善舞的燕翔云考上大学之后,就当选为学生会的文体部长。她婷婷玉立,丰满而不失苗条,娇艳而又清纯,就像一朵顶着露珠的白玉兰。她的美貌令学生处的叶副处长惊为天人,自此,燕翔云的美色让他寝食难安。这个出生于乡村小商贩家庭,一当上官便抛弃了乡下老婆的男人,发誓要把燕翔云这只白天鹅掠作盘中餐,对燕翔云开始了旷日持久的追逐。他利用学生处的工作之便,频频召见燕翔云,并在毕业分配时把她留校当老师。就在宣布分配方案的前夜,他以告知分配去向为由,在自己的宿舍里略施小技,用一杯开水把燕翔云迷昏了,硬把生米煮成了夹生饭。当然,在他床上坠入魔爪的并非只是燕翔云一人,这个色鬼当学生处副处长后,已有二十多名女大学生被同一杯迷幻开水夺去了童贞。

    第二章3

    燕翔云悲愤莫名,生不如死,她只想以七尺白绫了却残生。可想到含辛茹苦把自己抚育成人的年迈高堂,想到将要靠自己的工资来完成大学学业的弟弟,她只能选择忍辱苟活。姑娘的脸面使她没有去告发那只禽兽,但她决然地断绝了那个色狼的纠缠。她只企盼着有一天,能有一付阳刚的肩膀可以依傍;能有一双厚实的手掌可以抚慰心灵的创伤。

    当张继军一出现在演讲台上,一个庄严的军礼顿时让燕翔云心中升起一轮太阳,让她坚定了生存的勇气和希望。那一刻,她就把一根女性的情丝系在了这个英武的战斗英雄身上。

    过了不久,那个叶副处长调离了学校,据说是到省教育厅当处长了。恶梦醒了,燕翔云的头上终于罩上了绚丽的霞光。

    张继军和郝秀莲商量,如何处理这段由来已久而又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感情纠葛。毕竟女人更了解女人,郝秀莲懂得感情是复杂的,爱一个人没有错,拒绝一个人的爱也没有错,重要的是要使身处感情旋涡的每一个人都不受到伤害,并保证每个人都能平安上岸。燕翔云热情似火,弄不好会灼伤到她自己。

    聪明的郝秀莲选择了在家里接待燕翔云,她精心准备了一桌饭菜,让张继军邀请燕翔云来家吃饭。一进屋,燕翔云一下子就明白了,张继军其实早已属于眼前这个妩媚端庄的少妇,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只是单相思而已,她连一张过期的旧船票都没有等来,那船就泊进另一片港湾了。自己这么多年所憧憬的那一副肩膀却早已有人依傍;自己这么多年渴望的那一双大手却是抚慰着别人的心房。是自己爱得昏头了,自己早该想到的,像张继军这么优秀的男人,哪会年近四十还是单身呢况且自己当初也从未向人家直接表白过啊

    燕翔云默默地接受了这近乎残酷的现实,强压着心头的悲伤,若无其事地与张继军夫妇谈论着天南地北的轶闻趣事,不断地与他们交杯换盏,她没有流泪,也没有倾诉,只把痛苦像酒杯中带甜带辣的黄酒一样强咽到自己肚里。鲜花开在早晨,傍晚的时候就凋零了,朝花夕拾还有什么意义呢自己真像俗话中说的是红颜薄命吗她宁愿把一切都埋在心底,她宁愿独自承担孤寂和痛苦,而不愿让自己的眼泪打湿她所痴爱的人的衣角。

    这晚,燕翔云几乎喝醉了,张继军和郝秀莲把她送到宿舍,朦胧醉眼中看着他们携手远去的身影,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蒙头大哭起来。泪水仿佛决堤的河流,尽情地流淌在孤独的夜晚,飘起岁月的小船,她随着往事的片段沉浮不定,忽悲忽喜,哭过,笑过,然后打开了小皮箱,那里面装着张继军写给她的全部书信。她把所有的信又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了一遍,又一张张地撕碎了。那些像落叶一样飘扬的碎片,是心的凋零,爱的凋零,从此往后,她就要放逐自己痴心眷恋的男人,也要关闭自己情感的闸门。

    燕翔云成了沉默寡言的冷美人。医院里没人知道她的故事,落空的丘比特之箭使她受到了伤害,只有张继军和郝秀莲为她感到心疼。他们默默为她祈祷,希望她早日振作起来。

    后来,在别人的撮合下,已届三十好几的燕翔云开始与医院办公室主任徐淦棠接触起来。徐淦棠的父亲是个屠夫,母亲在菜市场卖猪肉,虽然人的血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徐淦棠身上的商人习性却是根深蒂固的。他特别爱计较蝇头小利,心理自卑而又显出傲气十足,富有心计而又爱与人动粗。他长得矮墩墩的,皮肤又黑,样子就像一只大号的冬瓜,走路还摇摇摆摆的。燕翔云与他走在一起,就像一只白天鹅后面跟着一只黑番鸭。

    张继军曾经委婉地叮嘱燕翔云慎重处理自己的终身大事,但不知是赌气呢还是已经麻木,抑或为了逃避那些热心人没完没了的牵线搭桥,燕翔云却嫁给了徐淦棠。张继军觉得燕翔云嫁给徐淦棠就真是赌气而已,而她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自己感情上的迟钝让她感情上受到了伤害,这份“情债”,是他一辈子欠她的,也是永远无法偿还的。徐淦棠与燕翔云“恋爱”后,隐隐约约知道了张继军与燕翔云的书信交往经历,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对张继军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嫉恨。他这种嫉恨是深藏在心底的,但当着张继军的面,他的笑脸比盛开的向日葵还要灿烂。

    在燕翔云眼中,婚后的徐淦棠是个货真价实的阴阳人。白天上班,他屁颠屁颠跟在张继军后面,张继军随便说句话,他都要叫好。但每到夜间,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到床上,他就变态地压在燕翔云的身上,一边疯狂地冲击,一边大骂张继军,仿佛这是对张继军的报复和对自己白天阿谀奉承的补偿。看着他被嫉妒和仇恨扭曲了的嘴脸,燕翔云感到恶心,她实在后悔嫁给了这个心胸狭窄的变态佬。在徐淦棠当上副院长不久,燕翔云设法调到市检察院当了法医,她庆幸自己白天可以不看他那张谄媚的“太监脸”了。

    第二章4

    徐淦棠当了多年的副院长,张继军还在院长的位置上原地踏步。人长到一定的年龄,身高就会停止增长。当官也是这样吗到了一定级别,就很难再晋升的。现在的问题是,张继军升不上去,又掉不下来,就挡住了徐淦棠高升的路。如果是一根树桩,徐淦棠可以把它挖去;如果是一块石头,徐淦棠可以把它搬掉。然而,张继军不是树桩,也不是石头,他是市委任命的副处级的院长。他比树桩还牢固地盘踞在医院的地盘上,他比石头还坚实地占据在院长的位子上,要想撼动他实在不易。

    开始时,徐淦棠盼着张继军能升迁,自己就可以水涨船高得到提拔,可是,张继军总是喜欢“党性保证”,军人心口如一的品格使他很难适应官场上的虚与委蛇,水至清则无鱼,他在政界几乎没有一个酒肉朋友作后台,而且,也看不出他有想上台阶的动静。

    后来,徐淦棠又盼着张继军犯错误,张继军跌倒了,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然而,张继军手不长、嘴不馋、色不贪,他不会犯错误的。那么,撂倒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往他身上泼脏水,这样的招数虽然卑劣,却屡见奇效,古往今来,多少贤良俊杰就是倒在莫须有的罪名下呢。

    张继军和徐淦棠像泾渭分明的两条河流,相去越来越远了。表面上,徐淦棠对张继军仍然是恭恭敬敬的,实际上,他们的分歧越来越大,早已貌合神离。对上,徐淦棠已经不止一次撇开张继军偷偷请客送礼,编织起自己的关系网;对下,徐淦棠有意笼络一部分人,悄悄培植自己的势力。对于他的这套把戏,张继军正面劝戒过他几次,他也在张继军面前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实际上仍我行我素,这让张继军感到寒心和失望。

    卫生局副局长贾荣瞒天过海,没有履行任何手续,就想把他的亲戚安排到医院来。但此人只在省护校自费断断续续学习过一年,就因为患抑郁症辍学了,连毕业证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地市级医院当护士呢张继军明确拒绝了。徐淦棠以为讨好贾荣的机会来了,他跑到贾荣家里表白一番,然后主动提出为其亲戚找份工作。通过熟人,徐淦棠把她介绍到省城一家私立医院,没出两个月,就因为她打错针出了三起医疗事故,医院要处分她,她一害怕,抑郁症发作,跳楼自杀了。事情尽管办得窝囊,徐淦棠却与贾荣拉上了勾,成了他的亲信。而且,贾荣更怪罪张继军了,如果张继军能把他亲戚留下,也许就不会出事呢

    还有一件事,张继军彻底把贾荣得罪了。徐淦棠领着一个生意人来找张继军,要求在门诊药房租一个角落卖保健品。张继军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个人在陪尽笑脸之后,拿出了一张纸条,张继军看也没看,就扔到了废纸篓里。郝秀莲说张继军讲原则都讲傻了一点不假,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认原则,不认人;只讲真理,不讲情面。只要是违背原则的事,谁的条子在他这里都不能成为通行证。那人临走气哼哼地说:“好啊,你连贾局长的面子都不给,等着瞧吧”张继军不卑不亢地说:“你最好别提什么长,就是皇帝老子,也别想在我这里开后门”生意人灰溜溜走了。晚上,徐淦棠到贾荣家添油加醋一说,这件事就成了张继军在医院大骂贾荣搞不正之风了。

    张继军和徐淦棠家只有一墙之隔,徐淦棠经常伸长了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到张继军两口子吵架,他的心里乐开了花。郝秀莲哪怕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也经不住流言蜚语像十二级台风似的往耳朵里灌,哪个女人能对丈夫的绯闻无动于衷呢他们终于吵起来了,后院终于起火了郝秀莲如果一冲动,再到医院找余淑敏闹一场,或者找领导诉苦,就更有好戏看了。

    徐淦棠心里得意,忙赶过去劝架,他想,等他们吵到紧要关口,自己不露声色地再烧把火,张继军从此就家无宁日了。怀着如此阴暗的心理,徐淦棠敲开了张继军的家门:“张院长,你们这对模范夫妻怎么也吵架啊”随即,他就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多么傻啊,那分明就是告诉人家他经常在听墙角。因为在他下楼再上楼的工夫,张继军家里硝烟已经飘散。给他开门的郝秀莲手里拿着一张小鱼网,张继军跟前放着一只水桶,两口子正忙着给鱼缸换水呢。

    “徐副院长来了,快坐吧。”郝秀莲说着,放下手中的小鱼网,洗了手,客客气气地给徐淦棠泡了一杯茶。

    张继军问:“徐副院长,有事吗”

    徐淦棠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没事,没事,我随便过来坐坐。”张继军两口子对他的称呼,就让他很不自在。他们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依然保持着部队的惯例,无论对谁,只要你是副职,他们都原封不动地称呼你,绝不省略那个“副”字,让人听起来刺耳害得医院的人都跟着张继军叫他“副院长”,让他很不舒服。他们好像还不知道地方上对人称呼的学问,就拿市长这一级来说吧,别说是副市长,就是相当级别的市长助理,也被冠以市长的美称了,你又不是组织部长,你省掉那个“副”字,还能犯了错误

    张继军换好了鱼缸的水,也坐到了茶几旁,坦诚地对徐淦棠说,“我们刚才是吵架了,徐副院长,如果大家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一定要提醒我啊”

    徐淦棠说:“那是,那是,不过,职工有什么意见都喜欢避着领导悄悄议论,我也很难得到信息啊。”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宋玉桃慌慌张张地报告:“不好了,不好了,草儿死了”

    第二章5

    张继军和徐淦棠急忙赶到妇产科,余淑敏告诉他们,草儿突然抽搐不止,呼吸急促,他们马上组织抢救,并联系儿科前来配合,可是,草儿还是呼吸衰竭死了。

    张继军问:“患儿死亡的病因查清了吗”

    秦大海尽管在草儿的事情上牢骚满腹,也对张继军心怀不满,但抢救起患者来还是十分卖力的,他参加了对草儿的全程抢救,他告诉张继军:“患儿是因为脑内室出血死亡的,肺透明膜病继发脑出血,死亡率是很高的,她本身又是一个早产儿,所以谁也无力回天。”

    大家都唏嘘不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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