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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我相信,”唐吉诃德说,“为情而死是笑话,那只是说说而已;要说真的去死,鬼才信呢。”

    他们正说着话,前一天晚上唱歌的那位音乐家、歌手兼诗人进来了。他向唐吉诃德鞠了个躬,说道:

    “骑士大人,我很早以前就听说了您的英名和事迹,非常崇拜您。请您把我当作您的一个仆人吧。”

    唐吉诃德说:

    “请您告诉我您是谁,我将以礼相待。”

    小伙子说他就是前一天晚上唱歌的那个人。

    “不错,”唐吉诃德说,“您的嗓子确实不错。不过,我觉得您唱的内容不一定合适,加西拉索的诗同这个姑娘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您别见怪,”小伙子说,“我们这些毛头诗人总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抄谁的就抄谁的,也不管对题不对题。如果不是胡唱乱写,那倒是怪事了。”

    唐吉诃德正要答话,却被进来看望他的公爵和公爵夫人打断了。宾主高高兴兴地谈了很长时间,桑乔又说了很多趣话和傻话,让公爵和公爵夫人出乎意料,弄不清桑乔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唐吉诃德请求公爵和公爵夫人允许他当天就离开,因为像他这样的战败骑士应该住在简陋的小屋,而不是住在豪华的殿堂里。公爵和公爵夫人很痛快地答应了。公爵夫人问唐吉诃德是否喜欢阿尔蒂西多拉,唐吉诃德说道:

    “大人,您应该明白,这个姑娘的毛病来源于闲散,解决的办法就是让她总有点儿正经活干。她说地狱里很时兴花边,而且她又会做花边,那就不应该让她的手闲着。织来织去,就没工夫想什么情人不情人的事情了。这是事实。这是我的看法,也是我的忠告。”

    “这也是我的看法和忠告。”桑乔说道,“我这辈子还没听说过哪个织花边的姑娘为爱情而死呢。活儿一多,姑娘们就只想着完成任务,没时间去想什么爱情了。我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刨地的时候就爱把我的内人,我是说我的特雷莎潘萨忘记,尽管我爱她胜过自己的眼睫毛。”

    “你说得很对,桑乔,”伯爵夫人说,“以后我准备让阿尔蒂西多拉做点针线活。她的针线活很好。”

    “没必要采用这种方法,夫人。”阿尔蒂西多拉说,“一想到这位流浪汉对我的冷酷无情,不必采用任何方法,我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夫人,请允许我出去吧,免得这个已经不是可悲而是可恶的形象总是在我眼前晃动。”

    “我觉得,”公爵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

    骂个不停,

    怒气将平。”

    阿尔蒂西多拉假装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向公爵和公爵夫人鞠了个躬,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敢担保,”桑乔说,“姑娘,你运气不好,因为你碰到了一个心眼好、心肠硬的人。要是碰上我这样的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聊完以后,唐吉诃德穿好衣服,同公爵和公爵夫人一起吃了饭,当天下午就离开了。

    第七十一章 唐吉诃德与桑乔在回乡路上遇到的事

    战败以后失魂落魄的唐吉诃德一方面郁郁不乐,另一方面心里又很高兴。他悲的是自己被打败了,喜的是发现了桑乔的本领居然能让阿尔蒂西多拉起死回生。不过,唐吉诃德对此仍有一点儿疑虑,他以为阿尔蒂西多拉并没有真正死去。桑乔却一点儿也不高兴,因为阿尔蒂西多拉答应给他衬衫,却并没有给他。想来想去,桑乔对唐吉诃德说:

    “说实话,大人,可以说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倒霉的医生了。别的医生把他看的病人治死了,还让人家掏看病钱。他们做的只不过是开个药方,在上面签个名,而且药还不是他们做的,是药房做的,让病人喝下去就算完事了。可是我呢,为了给别人治病,我得流血得让人胡噜,还得让人又掐又扎又打,我自己却什么好处也没得到。我发誓,下次若是再有人找我看病,我得先让他给我上点儿供。修道院长还得靠唱歌挣饭吃呢。我就不信老天教给我看病的本领,却让我白白地给别人看病。”

    “说得对,桑乔,”唐吉诃德说,“阿尔蒂西多拉答应给你衬衫却没给,她这样做很不好。尽管你那本领是白捡的,没费什么工夫去学,可你是通过挨打受罪才掌握这个本领的。从我这方面来说,如果你原来提出为解除附在杜尔西内亚身上的魔法而要报酬,我早就付你一大笔钱了。不过,我不知道拿了钱以后再治病是否还奏效。我可不想让金钱影响疗效。尽管如此,我觉得咱们不妨试试。桑乔,你先说,你想要多少钱,然后你就鞭打自己吧,钱最后扣除,反正我的钱都在你手里呢。”

    桑乔一听这话立刻睁大了眼睛,把耳朵伸出一拃长。只要能得到优厚的报酬,他打心眼里愿意自己打自己。他对唐吉诃德说:

    “那么好吧,大人,我愿意满足您的愿望,那样我自己也可以得到好处。我非常爱我的孩子和老婆,而这使得我需要钱。您说吧,我每打自己一鞭子您给我多少钱”

    “桑乔,”唐吉诃德说,“你这本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我即使把威尼斯的财宝和波托西的矿藏全都给你也不为过。你估计你身上有我多少钱,开个价吧,每打一鞭子给你多少钱。”

    “一共得打三千三百多下,”桑乔说,“我已经打了自己五下,其余的还没动呢。把这五鞭子算作零头去掉,还剩下三千三百鞭子。就算每鞭一个夸尔蒂约吧,如果再少,谁逼我干我也不干了,那就是三千三百个夸尔蒂约;三千夸尔蒂约就是一千五百个二分之一的雷阿尔,相当于七百五十个雷阿尔;三百个夸尔蒂约就是一百五十个二分之一的雷阿尔,相当于七十五个雷阿尔;再加上七百五十个雷阿尔就是八百二十五个雷阿尔。这钱我得从您的钱里扣出来。那么我虽然挨了鞭子,回家时毕竟有钱了,心里也高兴。要想抓到鱼我不说了1。”

    1下半句是“就得湿裤子”。

    “积德行善的桑乔啊,可爱的桑乔啊,”唐吉诃德说,“我和杜尔西内亚这辈子该如何报答你呀如果这次能成功,她肯定会恢复原貌,她的不幸就会转化为幸运,我的失败也就会转化为极大的成功。桑乔,你看你什么时候开始鞭打呀为了让你早点儿动手,我再给你加一百个雷阿尔。”

    “什么时候”桑乔说,“就今天晚上吧。你准备好,咱们今晚露宿在野外,我一定把自己打得皮开肉绽。”

    唐吉诃德急不可耐地等着夜晚到来。他觉得太阳神的车子好像车轮坏了,他就像情人期待幽会那样,觉得那天特别长,而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太着急了。夜晚终于到来了。他们来到离大路不远的一片葱郁的树林中,从马背上和驴背上下来,躺在绿色的草地上吃着桑乔带来的干粮。吃完东西后,桑乔用驴的缰绳做成一根粗而有弹性的鞭子,来到离主人大约二十步远的几棵山毛榉树中间。唐吉诃德见到桑乔那副毅然决然的样子,对他说道:

    “朋友,别把自己打坏了,打几下就停一停,别急着使劲打,中间歇口气儿。我是说你别打得太狠了,结果还没打够数就送了命。为了避免你计错数,我在旁边用念珠给你记着鞭数。但愿老天成全你的好意。”

    “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儿。”桑乔说,“我自有办法既不把自己打死,也不把自己打疼,这样才算显出我的神通。”

    桑乔说完脱光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抓过鞭子开始抽打自己,唐吉诃德则开始为他计数。刚打了七八下,桑乔就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得太重了,自己开的价也太低了。他停了一下,对唐吉诃德说刚才自己吃亏了,他觉得每鞭应该付半个雷阿尔,而不是一个夸尔蒂约。”

    “你接着打吧,桑乔朋友,”唐吉诃德说,“别松劲儿,我把价钱提高一倍。”

    “既然这样,”桑乔说,“那就听天由命吧,让鞭子像雨点一般地打来吧”

    可是,狡滑的桑乔并没有把鞭子打在自己的背上,而是打到了树干上,而且每打一下还呻吟一下,仿佛每一下都打得非常狠似的。唐吉诃德心肠软,怕桑乔不小心把自己打死,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便对桑乔说道:

    “喂,朋友,为了你的性命,咱们这次还是到这儿为止吧。我觉得这副药太厉害了,得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如果我没数错的话,你已经打了自己一千多下。这次打这么多就够了,驴虽然能负重,太重了也驮不动。”唐吉诃德说话就是这么粗鲁。

    “不,不,大人,”桑乔说,“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拿了钱就不认帐。您让开一点儿,让我再打一千下,有这么两回就可以完事了,也许还能有富余呢。”

    “既然你能受得了,”唐吉诃德说,“愿老天助你一臂之力。

    你打吧,我走开一点儿。”

    桑乔又继续抽下去,把好几棵树的树皮都抽得脱落了。由此可见他抽得有多狠。有一次他狠命地抽打一棵山毛榉,竟提高了嗓门喊道:

    “参孙啊,我宁愿与他们同归于尽”

    听到这凄厉的喊声和猛烈的抽打声,唐吉诃德赶紧跑了过来。他抓住桑乔那根用缰绳做的鞭子,对桑乔说道:

    “桑乔,命运不允许你为了我的利益而牺牲你的性命。你还得养活老婆孩子呢,还是让杜尔西内亚再等个更好的机会吧。实现我的愿望已经指日可待,我知足了。你还是先养足精神,找个大家都合适的时候再了结这件事情吧。”

    “我的大人,”桑乔说,“既然您愿意这样,就先打到这儿吧。您把您的外衣被到我背上吧。我出了一身汗,可千万别着凉,初次受鞭笞的人最怕着凉。”

    唐吉诃德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桑乔披上,自己仅穿着内衣。桑乔裹着唐吉诃德的外衣睡着了,一觉睡到了日出。两人继续赶路,走了三西里远。

    他们在一个客店前下了马和驴。唐吉诃德认出那只是一个客店,而不是什么带有壕沟、瞭望塔、吊门和吊桥的城堡。自从吃了败仗以后,唐吉诃德比以前清醒多了,下面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他们被安排到楼下的一个房间里。在房间的墙壁上,按照当时农村的习惯挂着几幅旧皮雕画,其中一幅拙劣地画着海伦被特洛伊王子帕里斯从墨涅拉俄斯1,那儿拐走的情景;另一幅画的是狄多和埃涅阿斯的故事。狄多站在一座高塔上,挥舞着半条床单,向海上乘着三桅船或双桅船逃亡的远客示意。唐吉诃德发现画上的海伦并非不情愿,因为她正在偷偷地笑;而美丽的狄多脸上则淌出了胡桃般大小的泪珠。唐吉诃德说道:

    1在希腊神话中,帕里斯从海伦的丈夫墨涅拉俄斯处拐走了海伦,引起了特洛伊战争。

    “这两位夫人没有出生在当今的时代真是太不幸了,而我没有出生在她们那个年代也很不幸。那几个人若是遇到了我,特洛伊就不会被烧掉,伽太基也不会被毁掉,我一个人就可以把帕里斯杀掉,就可以免除这些灾难”

    “我敢打赌,”桑乔说,“不用多久,所有酒店、客店、旅馆或者理发店,都不会不把咱们的事迹画上去。我希望有比这些人更优秀的画家来画出咱们的事迹。”

    “你说得对,桑乔,”唐吉诃德说,“而且,这个画家应该像乌韦达的画家奥瓦内哈那样,人家问他画的是什么东西时,他说:像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他偶然画出了一只公鸡,他就会在下面注上:“这是一只公鸡。”免得别人以为他画的是一只狐狸。桑乔,绘画和写作其实是一回事,我觉得那个出版了唐吉诃德新传的家伙,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他写的像什么就算什么。他大概也像多年前宫廷的一位叫毛莱翁的诗人一样,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信口乱说。别人问他deude deo是什么意思,他就说是de donde diere1。不过,咱们暂且不谈这些吧。桑乔,你告诉我,你是否愿意今天晚上再打自己一顿而且,你是愿意在屋里打呢,还是愿意在露天打”

    1前句为拉丁文“上帝啊”的意思,后句为西班牙文“无论从哪儿来”的意思。两句形相近,意义不同。

    “大人呀,”桑乔说,“我觉得在屋里打和在野外打都一样,不过最好还是在树林里,这样我就会觉得有那些树同我在一起,可以神奇地同我分享痛苦。”

    “那就算了,桑乔朋友,”唐吉诃德说,“你还是养精蓄锐,等咱们回到村里再打吧。最迟后天,咱们就可以到家了。”

    桑乔说随唐吉诃德的便,但他愿意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尽快把这件事了结:“拖拖拉拉,事情就玄,板上钉钉事竟成,一个在手胜过两个在望,手里的鸟胜过天上的鹰嘛。”

    “看在上帝份上,你别再说俗语了。”唐吉诃德说,“我看你老毛病又犯了。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弯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以后会知道这对你有多大好处。”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桑乔说,“不说点俗语,我就觉得没说清楚。不过,以后我尽可能改吧。”

    他们这次谈话到此结束。

    第七十二章 唐吉诃德和桑乔如何返乡

    唐吉诃德和桑乔那天在客店里等待天黑。他们一个想在野外把自己那顿鞭子打完,另一个想看看打完之后,自己的愿望是否能够实现。这时,一个骑马的客人带着三四个佣人来到了客店。一个佣人向那个看样子是主人的人说道:

    “阿尔瓦罗塔费大人,您可以先在这儿睡个午觉,这个客店既干净又凉快。”

    唐吉诃德听到此话,对桑乔说道:

    “你看,桑乔,我随手翻阅那本写我的小说下卷时,常见到这个阿尔瓦罗塔费的名字。”

    “那很可能,”桑乔说,“咱们等他下了马,然后去问问他。”

    那人下了马,来到唐吉诃德对面的房间。

    原来店主也给了他一个楼下的房间。在那间房子里也挂着同唐吉诃德这个房间一样的皮雕画。新来的客人换了身夏天的衣服,来到客店门口。门口宽敞凉爽。他见唐吉诃德正在门口散步,便问道:

    “请问您要到哪儿去,尊贵的大人”

    唐吉诃德答道:

    “离这儿不远的一个村庄。我是那儿的人。您准备到哪儿去”

    “我嘛,大人,”那人说道,“要去格拉纳达,那儿是我的故乡。”

    “多好的地方啊”唐吉诃德说,“请问您尊姓大名,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只是说来话长。”

    “我叫阿尔瓦罗塔费。”那个客人答道。

    唐吉诃德说道:

    “有一位文坛新手刚刚出版了一本唐吉诃德下卷,里面有个阿尔瓦罗塔费,大概就是您吧。”

    “正是我,”那人答道,“书里的那个主人公唐吉诃德是我的老朋友,是我把他从家乡带出去的。别的不说,至少他去萨拉戈萨参加擂台赛,就是我鼓动他去的。说实在的,我真帮了他不少忙,多亏我才使他背上免受了皮肉之苦。他这个人太鲁莽。”

    “那么请您告诉我,您看我有点儿像您说的那个唐吉诃德吗”

    “不像,”那人说道,“一点儿也不像。”

    “那个唐吉诃德还带了一个名叫桑乔潘萨的侍从吧”

    唐吉诃德问道。

    “是有个侍从。”阿尔瓦罗说道,“虽然我听说这个侍从很滑稽,却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俏皮话。”

    “这点我完全相信,”桑乔这时也插嘴道,“因为俏皮话并不是人人都会说的。尊贵的大人,您说的那个桑乔准是个头号的笨蛋、傻瓜、盗贼,我才是真正的桑乔潘萨呢。我妙语连珠,不信您可以试试。您跟着我至少一年,就会发现我开口就是俏皮话,常常是我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就把听我说话的人全都逗笑了。曼查的那位真正的唐吉诃德声名显赫,既勇敢又聪明。他多情善感,铲除邪恶,扶弱济贫,保护寡妇,惹得姑娘们为他死去活来,他唯一的心上人就是托博索的杜尔西内亚。他就是您眼前这位大人。他是我的主人,其他的所有唐吉诃德和桑乔都是骗人的。”

    “天哪,一点儿也不错。”阿尔瓦罗说,“朋友,你开口几句就说得妙不可言。我原来见过的那个桑乔说得倒是不少,可是没你说得风趣。他不能说却挺能吃,不滑稽却挺傻。我敢肯定,那些专同唐吉诃德作对的魔法师也想借那个坏唐吉诃德来同我作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我敢发誓,那个唐吉诃德已经让我送到托莱多的天神院1去治疗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唐吉诃德来,虽然这位大人与我那个唐吉诃德大不相同。”

    1这里指疯人院。

    “我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唐吉诃德说,“我只知道我不是坏人。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想告诉您,阿尔瓦罗塔费大人,我这辈子从未去过萨拉戈萨。我听说那个冒牌的唐吉诃德已经去了萨拉戈萨,准备参加擂台赛,我就不去了,以正视听。于是我直奔巴塞罗那。那儿是礼仪之邦,是外来人的安身处,是济贫处,是勇士的摇篮。它给受难之人以慰籍,给真正的朋友以交往的场所,无论地势或者风景,都是独一无二的理想之处。

    “虽然我也在那儿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很糟糕,但毕竟亲眼见到了它,总算不虚此行。总之,阿尔瓦罗塔费大人,我就是曼查的那位名扬四海的唐吉诃德,而不是什么欺世盗名的可怜虫。您既然是位绅士,我就请求您当着这个村的长官的面声明,您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我,我不是那本书的下卷里说的那个唐吉诃德,我的这个侍从桑乔潘萨也不是您见过的那个桑乔。”

    “乐于从命。”阿尔瓦罗说,“想不到我竟同时见到了两个名字完全相同、行为却大相径庭的唐吉诃德和桑乔,真让我惊讶。我简直不能相信我见到和遇到的事情了。”

    “您肯定像托博索的杜尔西内亚一样中了魔法。”桑乔说,“您可以祈求老天,让我像对待她那样,为解除附在您身上的魔法而再打自己三千多鞭子。我一定尽力,而且分文不取。”

    “我不明白什么鞭子不鞭子。”阿尔瓦罗说。

    桑乔说,说来话长,不过既然同路,可以在路上再慢慢讲。这时,到了吃饭的时间,唐吉诃德和阿尔瓦罗一起进餐。恰巧该村的村长来到了客店,还带了个文书。唐吉诃德请求村长,说他有权力让那位在场的绅士阿尔瓦罗塔费在村长面前发表声明,这位绅士刚才居然没认出曼查的唐吉诃德,而这个唐吉诃德并不是托德西利亚斯一个叫阿韦利亚内达的人出版的一本唐吉诃德下卷里说的那个唐吉诃德。村长按照法律规定办理了这个声明,而且这个声明具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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