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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信弃义的费尔南多,你夺走了我的幸福,夺走了我的生命你想干什么你别想利用教会达到你的目的。卢辛达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哎,我真是个疯子。现在我远离她,远离了危险。当时我应该这样做,可是我没有这样做,结果让人夺走了我珍贵的宝贝。我要诅咒这个夺走我心上人的强盗。当时我如果有心报复他,完全可以报仇雪恨,可是现在我只能在这里后悔。总之,我当时胆小怯懦,因此现在羞愧难当,后悔莫及,变得疯疯癫癫。

    “神甫在等待卢辛达的回答。卢辛达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当时我以为她要拔匕首自尽,或者说明真相,揭露骗局,这都有利于我。可是我却听到她有气无力地说:是的,我愿意。费尔南多也说了这样的话,还给卢辛达戴上了戒指,于是他们就结成了解不开的婚姻。新郎过去拥抱新娘,她却把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昏倒在她母亲的怀里。现在不必再说我听到这声愿意时是如何感到我的愿望受到了愚弄,卢辛达的诺言是多么虚伪,我在这一时刻失去的东西是永远也不可能再得到了。我顿时不知所措,觉得偌大的天下竟无依无靠,脚下的大地也成了我的仇敌,拒绝给我以叹息的空气,拒绝给我的眼睛以泪水。只有怒火在燃烧,所有的愤怒和嫉妒都燃烧了起来。卢辛达昏过去后,在场的人都慌了手脚,卢辛达的母亲把卢辛达胸前的衣服解开,让她能够透过气来,却发现她胸前有一张叠起来的纸条。费尔南多把纸条拿过来,借着一支大蜡烛的光亮看起来。看完后,他坐在椅子上,两手托着脸,不去帮别人抢救自己的妻子,看样子是陷入了沉思。

    “看到客厅里的人乱成一团,我也不管别人是否会发现我,贸然跑了出来,心想若是有人看见我,我就对他们不客气了,让大家都知道我已经义愤填膺,要惩罚虚伪的费尔南多,还有那个晕倒的变心女人。可是命运似乎要让我倍受折磨,假如还有更痛苦的折磨的话。命运让我那个时候格外清醒,事后却变得痴呆了。结果我没有想到向我的冤家报仇,要报仇当时很容易,他们根本没想到我在场。我把痛苦留给了我自己,把本应该让他们忍受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而且这种痛苦也许比他们应该遭受的痛苦还要严重。如果我当时杀了他们,他们突然死亡,其痛苦也随即消失。可是像我这样,虽然性命犹存,却要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最后,我跑出了那个家,来到为我照看骡子的那个人的家,让他为我备骡,没向他道别就骑上骡子出了城,像罗得1一样,连头也不敢回。我只身来到野外,夜幕笼罩了我,我在寂静的夜色中呻吟,不怕别人听见我的呻吟声或者认出我来。我放开喉咙,大声地诅咒卢辛达和费尔南多,仿佛这样就能解除他们侮辱我的心头之恨。

    1旧约人名。他在所多玛被东方五王掠掳,上帝降天火毁灭所多玛城时得到天使的救援而幸免。出逃之际,上帝吩咐他不可回头观看。

    “我骂他们残忍、虚伪、忘恩负义,而且最贪婪,因为是我的情敌的财富蒙住了爱情的双眼,把卢辛达从我这儿夺走,交给了那个命运对他格外慷慨的人。我一边咒骂,一边又为卢辛达开脱,说像她这样总是被父母关在家里的女孩子,对父母言听计从也不为过,因而她宁愿迁就父母。父母给她找了这样一位显贵富有、文质彬彬的丈夫,她如果不签应,别人就会以为她精神不正常,或是另有新欢,那就会影响她的良好声誉。可是话又说回来,假如卢辛达说愿意让我做她的丈夫,她的父母也会觉得她这个选择不错,不会不原谅她。而且,费尔南多去求亲时,如果他们合理地考虑一下卢辛达的愿望,就不应该决定或者希望其他比我条件好的人做卢辛达的丈夫。卢辛达在迫不得已要结婚的最后关头,不妨说我已经和她私订了终身。在这种时候,无论她编造出什么理由,我都会照说不误。总之,我觉得是追求富贵的贪心战胜了爱情和理智,使她忘记了那些话。她曾用那些话蒙蔽了我,让我沉醉,让我怀有坚定的希望和纯真的爱情。

    “我就这样连喊带闹地走了一夜,天亮时来到这座山的一个山口。我又在山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三天,最后来到这块草地上。我也不知这块草地在山的哪一面。我问几个牧羊人,这山上什么地方最隐秘,他们告诉我就是这个地方。我来到这儿,想在这儿了此一生。刚走到这儿,我的骡子饥劳交加,竟倒地而死。可我更觉得,它是要自行解除它对我的无谓负担。我站在这儿筋疲力尽,饥肠辘辘,没找到人,也没想向什么人求救。后来,我不知在地上躺了多少时间,等我醒来时已经不饿了,只见身旁站着几个牧羊人,想必是他们给了我吃的喝的。他们告诉我,他们如何发现了我,我当时又是如何胡言乱语,很明显,我已经精神失常了。从那以后,我自己也感觉到,我并不总是正常的,常常胡言乱语,疯疯癫癫,撕破自己的衣服,在这偏僻的地方大喊大叫,诅咒我的命运,不断空喊着我的负心人那可爱的名字,一心只想呼号着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当我恢复正常的时候,我又心力交瘁,几乎动弹不得。

    “我经常住的地方是一个能够遮蔽我这可怜身体的栓皮槠树洞。山上的牧羊人怜悯我,他们把食物放在路边和石头上,预料我会从那儿路过,看到那些食物。他们就这样养活了我。尽管我常常神志不清,可本能还是让我能够认出食物,引起食欲,想得到它。还有几次,在我清醒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有时牧人带着食物去放牧,我就跑到路上去抢他们的食物,尽管他们十分愿意把食物送给我。我就这样过着可怜至极的生活,要等老天开眼,让我的生命终止,或者让我的记忆终止,不再记起背叛了我的卢辛达的美貌以及费尔南多对我的伤害。如果老天让我活着,并且忘掉他们,我会让我的思维尽可能恢复正常,否则,我只求老天怜悯我的灵魂,我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和力量把我从自己选择的这种境况里解脱出来。

    “噢,两位大人,这就是我遭遇不幸的悲惨经历。你们看,我成了这个样子。可你们说说,遇到这样的事,我能不成这个样子吗所以,你们也别再费力劝我,让我做那些说起来对我有利的事情,因为那对我只能相当于名医为不愿吃药的病人开的药一样。没有卢辛达,我不想恢复健康。她本来是或者应该是我的,可是她却宁愿属于别人。既然这样,我本来可以幸福,现在我却宁愿选择痛苦。她变了心,愿意让我常年沉沦,那么我宁愿沉沦,让她称心。可以让后人知道的就是:所有那些不幸的人身上最多的东西在我身上恰恰没有。他们会因为肯定得不到某件东西而死了心,可我却为此遭受更大的痛苦和不幸,而且,我觉得只要我一息尚存,这种痛苦就不会结束。”

    卡德尼奥滔滔不绝地讲完了他的不幸的爱情故事。神甫正想说几句话安慰他,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制止了神甫。那声音以悲哀的语调讲述了第四部分的事情。大智若愚、考虑周全的锡德哈迈德贝嫩赫利的第三部分到此结束。

    第二十八章 神甫和理发师在莫雷纳山遇到的新鲜趣事

    曼查英勇无比的骑士唐吉诃德降生的年代真乃幸运之至,他竟堂而皇之地要重建几乎已在世界上销声匿迹的游侠骑士,以至于我们在这个需要笑料的时代里,不仅可以了解他的真实历史,而且还可以欣赏到他的一些奇闻轶事。有些部分真真假假,其有趣的程度并不亚于他那条理清晰、情节错综曲折的历史本身。上面说到神甫正想安慰卡德尼奥几句,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神甫止住话,只听那声音语调凄切地说道:

    “啊,上帝我大概已经找到了可以秘密埋葬我这违心支撑的沉重身体的墓地这孤寂的山脉肯定没有欺骗我。不幸之人啊,唯有这岩石草丛与我相随,给我一席之地,让我能够把我的不幸向天倾诉。当今之世,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与我为伴,遇迷津给我指点,遇忧怨给我安慰,遇困难给我帮助”

    这些话神甫和另外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觉得声音就是从附近发出的。事实正是如此。于是他们起身寻找那个说话人,走了不到二十步远,就在一块岩石后面发现,一个农夫打扮的小伙子正坐在一棵白蜡树下。他正低头在一条小溪里洗脚,因此看不见他的脸。他们悄悄走过去,那人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只顾自己专心致志地洗脚。与小溪中的石头相比,他那两只脚简直像两块白玉。

    大家对着那两只又白又漂亮的脚发怔,觉得那可不是两只可以在泥土里耕种的脚,不是像他那种打扮的人的脚。既然没有被发现,走在前面的神甫就向另外两个人做了手势,示意他们在石头后面藏起来。藏好后三阶段:不知而行,行而后知,知而后行。认为人有“先知,三人仔细看那人在干什么。小伙子上身穿一件棕褐色双兜短斗篷,一条白毛巾把斗篷紧紧束在身上;下身着棕褐色呢裤和裹腿,头戴一顶棕褐色帽子。裹腿裹住了半条肯定也是白石膏一般的腿。小伙子洗完他的纤秀的脚,从帽子下面抽出头巾,把脚擦干了。他抽头巾时抬了一下头,大家才看见他无比美貌。卡德尼奥对神甫低声说:

    “这个人若不是卢辛达,那就不是凡人,是仙人。”

    小伙子把帽子摘下来,向两侧甩了甩,头发开始散落下来,那潇洒的样子,连太阳见了都会嫉妒。这时大家才看清那个貌似小伙子的人竟是个娇嫩女子。神甫和理发师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卡德尼奥若不是早就认识了卢辛达,也大开眼界了。卡德尼奥断定,只有卢辛达才能与之媲美。那女人长长的金色秀发不仅遮盖住了她的背部,而且遮盖了她全身;若不是下面还露出两只脚来,简直可以说她的身体的所有部分都看不见了。这时,她用手拢了拢头发。如果说她的两只脚像两块白玉,那么她的两只手就像两块密实的雪块。

    三人见了都赞叹不已,而且更想知道她是谁了。

    三人觉得该露面了。他们刚站起来,那漂亮的女子就抬起了头。她用双手拨开眼前的头发,看是什么东西发出了动静。她一看见三个人,就赶紧抓起身旁一包像是衣服的东西,慌慌张张地想要逃走。可是没跑出几步,她的细嫩双脚就再也受不了地上的乱石,跌倒在地。三个人见状来到她面前。神甫首先开口:

    “站住,姑娘,不管你是谁,我们都愿意为你效劳。你没有必要逃跑。你的脚受不了,我们也不会让你跑掉。”

    姑娘惊慌失措,一言不发。三个人走过去。神甫拉着她的手,说道:

    “姑娘,你想用服装掩饰的东西,你的头发却把它暴露了。很明显,你如此漂亮,却打扮得如此不相称,来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原因一定非同小可。幸喜我们现在找到你了,即使不能帮你解决什么困难,至少可以给你一些忠告。人只要还活着,就不应该拒绝别人的善意劝告,任何困难也不会大到让人拒绝劝告的地步。因此,我的小姐或少爷,或者随便你愿意当什么吧,不要因为我们发现了你而吓得惊慌失措。给我们讲讲你的情况吧,不管它是好是坏,看看我们这几个人或者其中某个人是否能为你分担不幸。”

    神甫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乔装打扮的姑娘只是痴迷地看着他们,嘴唇不动,一句话也不说,仿佛一个乡下人突然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稀世之物一样。后来,神甫又讲了些同样内容的话,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看来这荒山野岭并非我的藏身之地,这披散的头发也不再允许我说假话了。我现在再继续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这样做主要是出于礼貌,倒不是为了其它什么原因。诸位大人,我感谢你们愿意帮助我,也正因为如此,我应该满足你们的各种要求。不过我担心,我的不幸不仅会让你们对我产生同情,而且还会让你们感到难过,因为你们找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我,安慰我。尽管如此,为了不让你们对我的品行产生怀疑,我就把我本来想尽可能隐瞒的事情告诉你们吧。否则,你们已经认出我是女人,而且年纪轻轻,只身一人,又是这身打扮,无论是加起来还是仅只其中一项,都足以使我的名声扫地了。”

    这个女人很美,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而且语调轻柔,使三个人不仅欣赏她的美貌,而且对她的机敏赞叹不已。三个人再次表示愿意帮助她,并且再次请求她讲讲自己的事。那女人也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穿上鞋,把头发拢好,坐到一块石头上。等三个人在她周围坐好,她强忍住眼泪,声音平缓清晰地讲起了自己的不幸身世:

    “在安达卢西亚,有一块领地是一位公爵的,他在西班牙也称得上是个大人物了。公爵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继承了公爵的领地,似乎也继承了公爵的良好品行。小儿子继承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贝利多的背信弃义和加拉隆的奸诈他都学会了。我的父母是公爵的臣民。父母虽然门第卑微,却很富裕。如果他们的门第能与他们的财产匹配,他们也就心满意足,我也不用害怕自己落到这种境地了。大概,我命运不佳就是因为我没有出生于豪门贵族吧。父母的门第既没有低贱到自惭卑微的地步,也没有高贵到让我否认我的不幸就是因为家世孤寒的程度。总之,他们是农夫,是平民,与那些臭名昭著的血统没有任何联系,就像人们常说的,是老基督徒了。他们生财有道,理财有方,逐渐获得了绅士的名声。不过,他们最大的财富就是有我这么个女儿。父母很喜欢我,而且只有我这么一个继承人,可以说我是个倍受父母宠爱的孩子。他们对我奉若神明,把我当成他们老年的依靠,凡事都同我商量,从我的需要出发,我总是能随心所欲。

    “同时,我还是他们的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的财富的管家。雇用和辞退佣人,播种和收割多少,都得经过我手。还有油磨、酒窖、大大小小的牲口和蜂箱都由我管。一句话,凡是一个像我父亲这样富有的农夫可能拥有和已经拥有的一切,都由我管。我成了女管家,女主人。我很愿意管,他们也很高兴让我管,愿意得没法再愿意了。我每天给领班、工头和佣人们派完活,就做些姑娘该做的事情,例如针线活、刺绣、纺织等等。有时候为了活跃一下精神生活,我还读点我喜欢的书,弹弹竖琴。根据我的体会,音乐可以调节紧张的精神生活,减轻人的精神负担。这就是我在我父母家里的生活。我特别提到这些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或者让你们知道我是富人家的女儿,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从那样好的生活环境落到现在这种不幸的状况,责任全不在我。

    “我就这样每天忙忙碌碌,而且深居简出,简直像个道士,我觉得除了家里的佣人,没有人能看见我。因为我去做弥撒的时候总是去得很早,而且有母亲和几个女佣陪伴,捂得严严实实,走路也规规矩矩,眼睛几乎只看脚下的那点地方。尽管如此,费尔南多爱情的眼睛,最好说是淫荡的眼睛,简直像猞猁一样敏锐,还是发现了我。这人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位公爵的小儿子。”

    一听说费尔南多这个名字,卡德尼奥的脸骤然变色,并且开始冒汗。神甫和理发师都注意到了卡德尼奥脸上的变化,生怕他这时又犯起他们听说他常犯的疯病来。不过,卡德尼奥仅仅是脸上冒汗、目光呆滞而已。他紧紧盯着那个农家女,思索她究竟是谁。可那个姑娘并没有注意到卡德尼奥的这些变化,继续讲道:

    “他后来对我说,他还没认清我的模样就已坠入了情网,他后来的所作所为也证明了这点。不过为了尽快讲完我的故事,不过多地回溯我的不幸,我就别再讲费尔南多如何费尽心机,向我表示了他的心愿,他又如何买通了我家里所有的人,向我所有的亲戚送礼了吧。我家那时每天白天都热热闹闹,夜晚音乐搅得谁也睡不了觉。还有那些情书,简直不知是如何到我手里的,尽是没完没了的山盟海誓。他的这些做法不仅没有打动我,反而叫我心肠更硬了,仿佛他是我不共戴天的敌人。他搞这些动作,是为了实现他的目的,但结果恰恰相反。倒不是我觉得费尔南多风度不够,也不是觉得他殷勤过分了。被这样一位高贵的小伙子倾慕,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到他那些情书上的满纸恭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在这方面,我觉得我们女人即使再丑,也愿意听别人说我们漂亮。只是我的品德和我父母对我的劝告让我对他的这些做法很反感。父母完全了解费尔南多的意图,因为他满不在乎地到处张扬。

    “父母常常对我说,我的品行牵涉到他们的声誉,他们要我注意到我同费尔南多之间的差距。从这儿可以看出他们考虑的是他们的好恶,而不是我的利益。当然,这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说,如果我愿意设法让他放弃其非分追求,他们愿意以后把我嫁给我喜欢的任何人,不管是我们那儿还是附近的大户人家。凭我家的财产和我的好名声,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既然父母这样允诺我,又讲了这些道理,我自然坚守童贞,从没给费尔南多回过任何话,不让他以为有实现企图的希望,更何况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大概把我的这种自重看成对他的蔑视了,也大概正因为如此,他的淫欲才更旺。我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对我的追求。如果这是一种正当的追求,你们现在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我也就没有机会给你们讲这件事了。总之,费尔南多知道了我父母正准备让我嫁人,让他死了这条心,至少知道我父母让我防着他。这个消息或猜疑使他做出一件事来。那是一个晚上,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同我的一个侍女在一起。我把门锁好,以防万一有什么疏忽,我的名声会受到威胁。可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我这么小心防范,在那寂静的夜晚,他竟忽然出现在我眼前。他的目光使得我心慌意乱,眼前一片漆黑,舌头也不会动了。我没有力量喊叫,我觉得他也不会让我喊出来。他走到我面前,把我搂在怀里。我当时心慌意乱,已经无力保护自己。他开始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把谎话编得跟真话似的。

    “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想用眼泪证实他的话,用叹息证明他的诚意。可怜的我孤陋寡闻,不善于应付这种情况,不知是怎么回事,竟开始以假当真了。不过,他并没有能通过怜悯、眼泪和叹息打动我。稍稍镇定之后,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有那样的勇气对他说:大人,我现在就在你怀里,可我即使被一头野狮搂抱着,如果要我做出或说出损害我贞洁的事才肯放开我,无论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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