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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菲对我很好。自从开始和她谈恋爱,她每周都把我穿过的脏袜子收集起来,一次性洗好。然后我又可以穿一周了。她常常一大早站在三号宿舍楼门口等我,就为了塞给我一个校外买的煎饼。我打校季比赛的时候,她恨不得把他们化学系仅有的那些女生都喊来做我的拉拉队。

    但是在这场“四人恋爱”的比赛中,我不能在小菲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平时,我也不会主动约会小菲。但是,只要堂哥回上海,我就邀请“大家”去看电影,吃饭,唱歌,恨不得把堂哥能和莎莎能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填的满满的。看电影时,我会装作很随意地坐在了沙莎的旁边;吃饭时不经意地面对着她。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刚刚看过的电影。

    “裘德洛的眼睛实在是太迷人了。我爱死他了。”小菲一脸花痴地沉醉在刚才看的《兵临城下》里。

    “政委是个什么职位?在电影里像是个了不起的官。”我问。

    “当然是重要人物。党指挥枪,而政委就是保证党指挥枪的人。”堂哥解释道。

    “我不太喜欢这个人物。虽然为了胜利牺牲了那么多,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但是他身上仍然有我不能容忍的东西。”我说。

    “战争年代嘛,支撑人的就是爱国和爱情了。要是和平年代大家可能更能接受政委这个人物了。他有他的努力和付出,虽然最终壮志未酬,热血已冷。但是还是个英雄。”莎莎喝了点可乐说。

    “他对坦妮娅的帮助的确也很感人。要是有个男人也这么对我,我也觉得超感动的。”小菲又毫无原则地倒戈向了政委。

    “总是教育我们世界需要公平,让我们努力追求公平。可是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公平。老天爷都不公平呀。给了瓦西里那样的英俊的脸庞,天才的射击能力。却忘却了那个一直孜孜努力的政委。我觉得他才是浮士德,才是一个‘人’。而瓦西里则是神,或者至少是人和神所生的宠儿。”莎莎感叹地说道。

    “浮士德是谁?”我问。

    “浮士德是歌德的长诗《浮士德》里的主人翁。他受了魔鬼梅菲斯特的引诱,几生追求。在爱情,政治,古典,科学方面无不失败。但是最终还是被爱火解救。这就是人。”沙莎说的比较严肃。她又突然变换了语气:“你没听说过这个故事?”

    “没有。”我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有点遗憾和难为情。

    “可是那个政委的手段有点太——让人恶心了。”小菲把话题拉又回到刚才的电影。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他的那些使手段不过是嫉妒瓦西里罢了。男人嫉妒的时候,难免有些卑鄙。”堂哥说道。

    听到他说嫉妒这个词的时候,我用薯条沾了一大坨番茄酱放到了嘴里。那个酸味一直涌到胃里。嘴上却硬生生地说:“未必所有男人都会由嫉妒滑向卑鄙吧。”

    “如果有一天你也为一个女人而心生嫉妒的时候,你可能还没有那个政委那样的韬略和和牺牲呢。你没事的时候多读点书。读个研究生什么的,完全有必要。”堂哥挤兑着我。

    他这是要在莎莎面前展现自己,真让我感到气愤。这时候的他和电影里的政委有什么区别?他和那个政委在坦尼娅的面前强调自己的学识和文化如出一辙。我读书少,可是我智商不低呀。妈的。

    小菲对堂哥说:“莎莎和你都好冷静、好深刻。你们是一种人。我和李丰亮是一种人。直觉是我们对世界认知的方法,而且是唯一方法。活得有点太随性。”说实话,有那么一些时候我是很欣赏小菲的。她是一个有着真性情的女孩,坦诚而清澈。可能又是因为太过于坦诚和清澈,我一直没能被她吸引而爱上她。

    “你们是吃维生素的,我们是吃农作物的。代沟,这就是代沟。社会发展的这么快,三年一个代沟,而不是二十年。”莎莎笑着看了眼堂哥,对小菲的说法表示赞同。

    而此时的我,如果可以,我能吞下一整桶番茄酱。

    在堂哥回金陵上学的时候,我开始滑向“卑鄙”。我会找“借cD”,“还书”,“补习英文”之类的理由单独去见沙莎。

    那个时候,很流行野人花园、u2、林恩&#8226;马莲,小红莓……从莎莎那里我也知道了卡夫卡,春上春树,也知道了原来《布拉格有张床》……我们聊列侬和小野洋子,聊男人中的男人海明威,也聊《海贼王》…… 尽管如此,我们的谈话还是会时不时转回到堂哥身上。

    一天,莎莎一边拆一封国外的航空邮件一边问我:“你集邮吗?”

    “不集。怎么了?”我问。

    “这是之前的外教给我回寄的邮件。这张邮票挺漂亮的。你要是集邮,就送给你。”

    “不集也送给我吧。真好看。”

    “好。给你。”说着,沙莎便把手上的邮票递了给我。

    邮票上印着一只雄性极乐鸟,正极力地展现着它的雄性美。它倒挂在树上,胸口鲜艳的橙色羽毛根根舒展开。尾巴上两根长长的蓝色的翎弯曲着垂下。我小心地把这张印有极乐鸟图案的邮票放进了皮夹。

    “给你看样东西。”莎莎神秘地说。

    “什么?”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给我看。里面有两个亮闪闪的耳钉。

    “好看吗?”

    “还行吧,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

    “不是吧。我觉得很好看呀。”

    “我哥送的?”

    “嗯。”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来帮个忙,帮我戴上。”

    我一时紧张到手有点抖。莎莎耳朵的轮廓非常完美,有着丰满的耳垂,很适合戴耳钉。可是我哆哆嗦嗦几次都没有戴上。这时的莎莎注意到我几乎要快撑到赤红的脸。为了扫除此刻的尴尬,话题不自然地就转到了堂哥。莎莎说:

    “小光最近在忙着竞选研究生会的党支部书记。”

    有点像在对我汇报的样子。

    “做的事很像他呀。”

    “你哥是不是从小就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目标特别明确的人呀?”

    “嗯。做事认真又目标明确。从小就是一个有个巨大光环的人。小学时是大队长;高中的时候就入党啦,是少共;大学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而且做人有他的规则。特别可怕的是和他的名字一样像光一样射出去,每个人都要在他的规则里,影子里。他的世界就像是一场局,每个人都被设计好了作用。”

    “嗯?有点负面嘛。他知道你这么看他吗?”

    “他没问过我。”

    “我倒觉得你哥哥给人的感觉特别有安全感。我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我们眼里的迷茫,总是给人很坚定的想法。”

    “他有个特别强大的小宇宙。”

    “我觉得你也有。而且很不一样的小宇宙。”

    “我怎么没发现我有?”

    “你迟早会发现的。”

    我想她只是随口安慰我而已。但是这样已经足够让我心里美滋滋的了。

    而对于小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买东西。在真维斯还是大牌的时候,我就给她买esPRIT。在学校女生们还流连在“石头记”这样的小店时,我就送她eLLe的手链。看着她一脸幸福地向同学们炫耀的时候,我想我不欠她什么。

    与此同时,我的财政状况也出现了大的问题。开学一个月就花完了一整个学期的钱。虽然向老妈多次求救,但是窟窿却越来越大。正在我为钱发愁的时候,之前一起练球的队友介绍我去一家健身俱乐部当乒乓球教练。虽然之前还为参赛名额和他摩擦过,可是离开了赛场,真的还是朋友。

    在俱乐部里我认识了sky。他和俱乐部里的人都很熟悉。一来便和大家打招呼。他看了看我,问:

    “这张面孔没看过嘛,新来的?”

    “嗯。”

    “之前在哪里打呀?”

    “江南省队的。”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那我们切磋一下?”

    “可以呀。”我觉得我要开张了,心里一阵欢喜。

    在交手之前,我看到他那微微腆着的啤酒肚,我觉得我可以在前三板就将他打晕,顺利地三局两胜。可是刚开局,我就发现情况不妙。 第一轮是他的发球局,他的球路很怪,我常回的太高,一板被他扣杀,要不就是触网不过。我打的十分艰难。他的回旋球速度非常快,刚刚一沾我的板子,就飞了出去。我边打边想努力控制住他发过来的球。我使出浑身解数,拿出我最拿手的反手快拉加扣杀,也无力挽回前面的失分。

    我想,他是不会再找我做陪练了吧。可是他却上前拍拍我的背,说:“打的不错呀!小伙子。”说的我真的很难为情。听之前的队友介绍才得知他也是运动员出身,在当年是小有名气的的“怪球手”。 就算多年不在竞技场上,从来没有中断过练球,技术也没有太落伍。现在是一家国际航空公司的中国区总裁。业余爱好就是打打乒乓球。

    sky说:“知道我为什么还能赶得上你们年轻人吗?”

    我摇摇头。我也很想知道他的秘籍到底是什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给你看看我的宝贝吧。”说着他把他的球拍拿给我看。和我们平时用的红双喜,优拉,斯帝卡不同,他用的竟然是纯手工的定制球拍。球把上有他的名字“sKY”后面还有一个很别致的“c” 我问:“c是这家手工品牌的标记?”

    他笑的一脸灿烂,以至于我能清晰地看到了他眼角的每条鱼尾纹:“是的,我投资的。还是个love sign(爱的标记) 哦。”他居然还向我挤了挤眼睛,暗示我那是他的小秘密。说实话,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和我老爸差不多年纪的人向我卖萌。不过我不得不说能遇到sKY这个朋友,是我人生的一件幸事。

    做人无奈的地方是你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什么样的家人和亲戚;有趣的地方是你接触了什么样的人,结交了什么样的朋友。sky告诉我:“大学里的时间不要浪费,好好学英文,在专业上也要多花点时间。可能现在学了也看不出实际的效用,但突然有一天你会庆幸自己会这项技能。”

    “我觉得学校里教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用。”我反驳道。

    “有用没用不是你现在这个年纪能够判断的。在学校里就是要如饥似渴的吸收所有。至于取舍这件事情是到社会上以后才要去做的。”

    他很健谈,告诉我说:“想当年,我们学习的时候是什么条件呀。我的英语老师是俄语专业毕业的。 他说的英文都有颤音, 很奇怪的发音。戈~的拜!”

    我笑了。他也笑了。

    “我就凭着自己组装的收音机学的英语。很多人都觉得你学这个有什么用呀。后来改革开放了,一家国际航空公司在这里招聘。我在面试中击败众多求职者,成功地进入了我现在的这家国际航空公司。我第一个月工资就拿了两百美元。这个时候,大家才羡慕地说学英语是有用的。可是机会已经被我这样早下功夫的人抢走啦。”

    我点了点头。和很多人一样,父母也许也说了很多遍大意相同的话,我却觉得好烦。朋友一说,立刻觉得简直就是至理名言。我也开始耐下性子来认真地去背背单词,看看民法通则。那段时间的生活就像那段时间的存折,一点一点地充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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