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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小道也曾受图箓、崇正教。”玄隐道:“正为你假正入邪,坏吾道教。”道真说毕不见。谦之遂罹于崔党之害。后人有说报应善恶、祸福不差五言八句:

    崔皓兴谗日,沙门被害时。

    善有福善应,恶有恶神知。

    经像何冤溺,科仪空受持。

    寇崔遭业报,糜溃不收尸。

    话说达摩老祖在清宁观,一心只要普度有情,演化本国。一日,却与弟子道副说道:“我本天竺南印度王子,出家修继多罗**,今吾师已灭度六十余年,闻知震旦国众生,若被邪魔扰正,以及东土诸有情破戒毁教,吾欲自西而东,随缘度化,须是择吉日良时,辞别侄王,然后启行。”道副唯唯奉教。忽然见一人自外而入,见了老祖,哀哀泣跪于地。老祖悯其情景,乃问道:“善男子何为哀泣,卑礼师前”这人说道:“小子幼失怙恃,长又无能撑达,欲报父母深思,无由可报。千思万想,惟有投拜佛门,做一个和尚,报答生身养育。”老祖听了,说道:“一子出家,九祖超脱,固是善功。只是你父母望你生生继后,一入佛门,便守戒行,恐于继续有碍,反称不孝之大。”这人说道:“小子家有弟兄,或可为继,望祖师怜情收录。”老祖听他言辞正大,来意真诚,便欲收做弟子,但不知他意向可专不变,乃令道副以法试其心志。

    道副领了老祖法旨,随向这人说道:“出家不难守戒难,你既要投托佛门,须先在厨房供行者之役。”这人听了,随走入厨房,劈柴运水,便问道:“师兄,你说出家不难守戒难。我想出家,是我一心要报父娘恩。发了这愿,就离了家园,到此观中,做个行者。挑水也不难,劈柴也不难,便是敲梆念佛也不难。却不知守戒难,守的何戒怎便叫难”道副说道:“出家人既入佛门,便要遵守禅规,坚持戒行,不饮酒,不茹荤,不淫欲,不偷盗,不妄念,不贪嗔。虽说五戒八戒,却也种种甚多。你若能持守,不犯这戒,便是真心出家。若是不能持守,一犯了这戒,比那在家罪孽更大。人心变幻,见了这种种淫欲易乱,所以说守戒难。”行者道:“我只是把报父娘恩的心肠,时时警省,说为何出家,为何又犯戒。师兄,你说这个可难”道副道:“是,这却不难。比如劈柴挑水,还要费力。这持守戒行,只在这心一主定不乱,不费工夫,不劳力气,何难之有”行者道:“师兄,我从今以后,只是存着这个心罢。”当时道副把行者这话向老祖说明。老祖道:“万法千缘总在这一点。彼既说言相合,可唤他来,收为弟子。”道副乃唤行者至老祖前,老祖道:“汝为父母出家,只这一念与那为生死出家的,公私略异。但由此入彼,进步更顺。今起汝法名尼总持,披剃随时,汝既知戒,当无变乱。”总持拜受,退与道副静室悟坐禅之理,习入定之功。后有赞总持出家念正五言四句说道:

    出家为生死,谁为报亲恩

    知得身从出,总持一念真。

    话说尼总持拜受老祖教戒,择个吉日,披剃为僧。清宁观僧众及地方善男子善女人,得闻喜舍,都来庆贺。观僧诸众遂建道场佛会。只见善男子中一人,向道副问道:“尼总持师父为父娘恩出家,我小子也有一种恩未报,不知老祖可收留做个徒弟”道副答道:“善男子有何恩未报”善男子道:“我家自祖到今,历过十余世,都在这村宗族同居,耕种的国王田地,代代不绝衣食、供纳钱粮。若遇着荒旱,便赦了免征。算计到今,田产日增,人口益众。只说我父母弟兄,享庄家丰年富足之乐,却也不知是哪个赐汝。往日有几个贼盗来村搅扰,一村性命几乎伤害。感得官长发仓给廪,招集兵马驱除,一时把些贼盗平服,我村得以安堵,大家小舍得保守了田园性命。这都是国王的深恩。我想受了这恩,要尽个忠心报国,我却又无官职,不如削发为僧,做一个报君恩的和尚。师祖若是肯收留,我小子情愿入佛门为弟子。”道副听了,说道:“你可谓不忘根本,真乃善良,待我转达祖师,与你说个方便。”乃向祖师把这善男子的话禀知祖师。祖师笑道:“遵守王法,勤耕田地,莫拖官府钱粮,孝顺见在父母,便是报答国恩。何必削发为僧乃为报答”祖师正才与道副讲说,只见这男子双膝跪于老祖之前,说道:“祖师所言至教,只是弟子心坚于此,望乞收留。”祖师笑道:“也罢,汝心既坚,汝愿颇正,由此正愿入门,坚心向道,彼岸何难登到”乃唤道副:“乘此道场功果,与总持一同披剃,起法名道育。”当日众心无不欢悦。后有赞道育出家心坚五言四句说道:

    佛法无难入,端在一心坚。

    师言皆至教,帝德实无边。

    按下祖师收得二徒弟子在观,欲要辞王演化别国不提。且说西竺胜地,原是佛祖成道国度圣境。一日,佛在祗园聚集菩萨圣众,演说无上甚深微妙法宝,天花缤纷,异香缭绕,旁列着十八位阿罗尊者,得以听闻。偶然世尊发一句慈悲功德,说道:“吾于未来世已知窃名逃俗、七情染惹、六欲交攻、因邪害正、作诸恶业之众,谁能解救,度脱这苦等等”只见十八位尊者齐发弘深正愿,合掌长跪,向世尊作礼说道:“诸弟子于慧光中已知魏法灭僧,非魏之过,乃奸皓之谗,实逃俗窃名、有伤释教的和尚自作孽耳。今有达摩演化,收录忠孝入门这一种正大光明,正好乘他有东度之愿,与他解救可也。”世尊道:“他一人素闻缄默,欲仲无言之教,怎肯尽纷纭辨析之劳”尊者齐道:“彼有三大弟子,皆明正道,颇通妙法,纵有纷纭析辨、水火文部之难,善自降伏。”世尊道:“虽然这三大弟子有能,只恐他法力尚微,道心未固,汝等当为一试,用助其普行东度之功。”当下众尊者拜谢世尊,愿遵法旨,各于鹫岭显灵,乘云驾雾,到得下方,互相计议说道:“世尊以慈悲方便,念诸有情,自取罪业,令我等协力助成高僧演化之功。但崔寇已灭,释教复兴,其兴吾等自知有神僧力,只是三僧演化东度之愿当令助成。但恐他随行,道心法力尚浅,未入精微,道路迂远,邪魔颇多,万一被迷,演化功阻,而东度之愿何能成就我等当随方以试,三弟子果具神通力,能降众邪魔,便助他演化前行。”众尊者各发无上圣心,齐声道:“善哉善哉”当时众尊者,随问第一位尊者以何法试。却如何答,下回自晓。

    第二十九回扶演化阿罗说偈 尼总持扰静赴斋

    话说众举第一位尊者,问以何法试,只见尊者趺跏正坐,旁有一蛮奴侍立,有鬼使者稽颡于前,侍者取其书通之。尊者乃说一偈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书所通。

    魔邪呈色相,荤扰静定中。

    第一位尊者说偈毕,便问第二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合掌趺坐,有蛮奴捧牍于前,老人发之,中有琉璃器,贮舍利十数。尊者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舍利宝。

    光中生觉悟,因以度诸老。

    第二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三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扶乌木养和正坐,下有白沐猴献果,侍者执盘受之。尊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献果中。

    辞廉知供养,顿教地狱通。

    第三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四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侧坐,屈三指,答胡人之问,下有蛮奴捧函、童子戏捕龟者。尊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三掼答。

    明指在指端,大道从兹发。

    第四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五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临渊涛抱膝而坐,神女出水中,蛮奴受其书。尊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神女出。

    两处试禅心,道心无言触。

    第五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六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右手支颐,左手拊稚狮子,顾视侍者,择瓜而剖之。尊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献瓜因。

    昆弟既和合,总归爱敬心。

    第六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七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临水侧坐,有龙出焉,吐珠其手中。胡人持短锡杖,蛮奴捧钵而立。尊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法器内。

    衣钵不相争,清廉出智慧。

    第七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八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并膝而坐,加肘其上。侍者汲水过前,有神人涌出于地,捧盘献宝。尊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献宝盘。

    清流供祖饮,不受望外贪。

    第八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九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食已扑钵,持数珠诵咒而坐。下有童子构火具茶,又有埋筒注水莲池中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沙老僧。

    赠以宝瓶茗,灭却怪狞狰。

    第九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执经正坐,有仙人侍女焚香于前。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执经地。

    仙人侍女香,诵经解不义。

    第十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一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趺坐焚香,侍者拱手,胡人捧函而立。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见世因。

    数珠作舍利,助化恶心人。

    第十一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二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正坐入定,枯木中有神腾出于上,有大蟒出其下。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前世定。

    枯木有神腾,大蟒亦云性。

    第十二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三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倚杖,垂足侧坐,侍者捧函而立,有虎过前,有童子怖匿而窃视之。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度猛兽。

    性善能皈依,人天可成就。

    第十三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四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持铃杵,正坐诵咒,侍者整衣于右,胡人横短锡,跪坐于左,有虬一角,若仰诉者。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云端内。

    多保诵如来,免致伤物类。

    第十四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五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须眉皆白,袖手趺坐,胡人拜伏于前,蛮奴手持拄杖,侍者合掌而立。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静定因。

    为解诸冤业,指明浅与深。

    第十五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六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横如意趺坐,下有童子发香篆,侍者注水花盆中。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供花心。

    童子发香篆,指明果报因。

    第十六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七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临水侧坐,仰观飞鹤,其一既下集矣,侍者以手拊之。有童子提竹篮,取果实投水中。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静中觅。

    无言胜有言,为上乘第一。

    第十七位尊者说偈毕,乃问第十八位尊者以何法试。只见尊者植拂支颐,瞪目而坐。下有二童,破石榴以献。以一偈说道:

    吾以一法试,于诸佛会中。

    荒沙流墨迹,福善助成功。

    众尊者说偈毕,慧光遍照万方,神力永扶九有。照万方,众生仰福;扶九有,万寿无疆。各生欢喜之心,以成东度之愿,专视达摩老祖演化、三弟子随师功果。按下不提。

    且说祖师在清宁观宇,一日出定,对三弟子说道:“吾观国度众生因缘情识,多被众欲交功,致使罪孽牵缠,吾心甚悯。今欲辞诸侄王群臣,往彼震旦国中,随缘而化。汝等当白王吾行之日。”三弟子唯命,白知异见王。王于老祖行日,枉驾来临,老祖因与王说道:“王当勤修福行,护持三宝。吾去非晚,一九即回。”异见王听了,涕泣挥泪曰:“叔既有缘,在震旦国非吾所留,惟愿不忘父母之国,演化事毕,早早回旋,免悬吾望。”老祖点首,当时辞别侄王及众宰职,离了清宁观宇,前出城郭,望东大路而行。王又具大舟,实以众宝,泊于海滨,听老祖泛海而驾。后人有五言八句赞扬祖师东行普度。诗曰:

    佛子何因缘,而为众生度。

    慈悲具提撕,有情生觉悟。

    一觉悔前非,一悟知来路。

    万劫不沉沦,人天一转步。

    话说祖师法驾一动,人天欢喜无穷,邪魔乱性有正,尽在这慈悲普度之行,演化众生之愿。师徒出得郭内,到了一处郊外地界,只见一座寺院。道副上前观看,见那座寺门上悬一匾,大书”万圣禅林“。祖师进得寺内,参谒圣像,方丈众僧迎接师徒堂中坐下。尚有远送众等辞别回去。按下师徒在万圣寺住下。且说红尘扰扰,人心凿去本来;世事纷纷,邪魅偏来乱正。人若不坚持正大光明,以完生人大道,谁不被那邪魔引惹,丧了本来,迷了天性小则灾疾相缠,大则性命不保。这邪魅岂能乱人都是世人持守不固。

    却说陶情、吴厌这些七情六欲,劫劫轮转,不分等等。世人投入心胸,便乱人智虑,引邪了崔、寇诸人,迷害了不明僧众。当时守戒的得缓宣逃救,孑巳戒的遭业障亡身。这些业障纷纷乱窜,仍要迷人。却闻得普度演化真僧东来,乃生计阻,哪知邪不胜正,魔岂敌真邪正相并,如红炉燎毛,沸汤化雪,自取灭耳。祖师师徒驻足万圣禅林,傍晚各自习静。乃有一魔扰道副静中,道副见其人生得怪形异貌,手持书简,向道副说道:“我城外官长,为父母建延生大会,礼请十方僧众享三昼之斋,备一缣之赠。闻知师众道高德重,特遣小人持书礼请。”道副于静定功久,哪里听闻这人书如电光一掣,他却端坐不动。魔见道副不理,即去祖师身前,但见祖师端坐,如太阳正照,阴霾哪敢近侵却又去尼总持身前,持书也照前说了遍,只见尼总持虽是为孝出家,但未久入菩提门路,道心尚未坚真,只因请者为父母延生一句,便答了一声:“我等初出郭门,焉敢妄叨斋供”魔道:“逢道场随喜,是僧家因缘;我官长以书简奉请,乃是敬礼真僧圣众。还有一等僧人,闻风赴会,远路找来,受享斋供,饱上求饱,虽然似馋口饿眼,总是成就檀越善功。”尼总持一接了书简,动了赴会根因,那目中不见在堂端坐身形,惟有去赴斋的这一番情景,随这人行走,便问:“吾师父、师兄何在”魔随答道:“已前行。”总持飞走上前,果见师与两个师兄先走。到得城外官长府前,只见一大衙门,威严整肃,左右列着长幡宝盖,正中摆着门对榜文。虽然是官府衙门,却乃道场佛会。

    尼总持进得府来,官长接着,周旋曲折礼仪,都是师徒们平昔交接。忽然摆出斋供,尼总持方才要举箸,只见那经堂上一位老僧,貌似阇黎,说道:“那弟子,怎不参谒圣像,又不念句祝食咒文你独不闻见腥风秽气,怎便唐突举箸”总持忽然惊觉,依然端坐堂中。只见琉璃灯焰辉煌,照着满堂圣像。总持睁睛一看,左列罗汉尊者,第一位圣像,宛然阇黎,庄严色相。当下总持铭刻在心,想道:“这一番静中尘扰,万一后遇道场斋供,不当唐突举箸,须要参圣咒食,以防魔业不净之扰。”总持颖悟在心。却又见第一位阿罗尊者面前稽颡的鬼使,形怪貌异,宛似持书之人,乃乘在堂众僧早起功课回向之时,他便向尊者前俯囟作礼,赞叹不尽。到得天明,众僧参礼祖师,俱各复位,惟有尼总持向祖师长跪,把夜来事因说出,求祖师度脱。祖师半句不答,也向第一位尊者前,合掌稽首,道了”慈悲“二字,复位而坐。正才坐下,果有使人持书,来请祖师师徒赴斋。祖师辞以匆匆东行,不得荷爱。这使人哪里肯退,苦苦哀求说道:“主人诚意具斋相请。”祖师方才启函,书中说道:“草舍茅檐,凡夫俗子,得闻圣僧东度,一则素斋奉献,一则异事相闻。倘驾下临化解,不胜幸遇。”祖师拆书,见说”异事求解“,便动了慈悲演化之心,慨然允去赴斋。道副乃问使人:“汝主何事怪异,求我师尊化解”道育也问使人:“汝主何姓何名,却是何等职业”使人答道:“我主人姓向名尚正,曾为国度中执戟郎官,解组多年,生有二子,长子名唤向古,次子名唤向今,二子生来极孝极弟,娶有二妻,又极贤极和。只因主人娶了个继室,忽然变异,如今二子二妻,狠的狠,恶的恶,全然没个道理,把个老主人气恼成病,求医罔效,符忏不灵。今闻师父们东行演化,特来启请。”道副二人听了,乃向尼总持说道:“夜来曰师兄有扰静根因,今此须应这段功果,莫要劳我师尊。当借你神力,解脱这老郎官灾病冤缠。”总持口中答应,心里却疑:“莫非又是非静之扰”正讲说间,祖师同三弟子到得向尚正家门,使人已先报知向老。向老出门迎接祖师,师徒入得门来,只闻得腥风一阵,祖师把智光大照,已知怪情异事,端在主人一念所招。自不发言,一任徒弟们驱除芟解。那向老迎祖师师徒到得堂中,纳头便拜,说道:“病体不恭,望师真恕慢。”祖师师徒各相答礼。茶罢,即摆出素斋,上首一席,安了祖师坐;旁边三席,三位徒弟坐;老者一席,斜对着。祖师便问:“老大人,郎君如何不设席一会”向老听得祖师之言,便把双眉一蹙,道:“师父且请用斋。心腹事情,一言难尽。”祖师便不举箸,一毫不沾。三个徒弟也看着祖师不箸吃斋,便也不动。总持欲动箸,他却亏了静里一番警戒提撕而起。向老只是举箸请斋,祖师只是要添郎君一席相会。向老无奈,只得备细把衷肠异事说出,道:“师父在上,听我老拙一言。我当年生得两个儿子,娶了两房媳妇,个个孝顺,只因近日续了一弦之故,一个狠似一个,都变了孝心,成为忤逆。老拙为此气恼成病。”祖师听得,只是合掌,道了一声:“善哉善哉这冤愆有自,道副徒弟当为发明。”道副方领师旨,只见屏风后一个汉子嚷骂出来,说道:“和尚吃斋只吃斋,管人家闲事,问人家门风作甚”把上席一桌斋,一手掀倒在地。尼总持便说道:“善人莫要躁性,这也与僧辈无干。”言未毕,屋内又走出一个汉子来,看着这汉说道:“大哥何必与他讲理,打了罢”这汉子也把几桌斋都掀倒,举手就打道副。道副只把手一推去,那两汉子便似有绳索缚定手足一般,动也难动,口里只叫”救人“。屋内又走出两个人,手里拿着大棒,恶狠狠骂出。却是何人,下回自晓。

    第三十回道副论忤逆根因 祖师度续弦说偈

    却说屋内走出两个妇人,手执大棒,口里乱骂道:“和尚家吃甚斋方才素食内,是我们着了些荤油,你都吃了,仍要管人家闲事。却又弄甚手段,打我的丈夫”向老口里便骂道:“恶妇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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