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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声,恰似玲珑玉磐,字字悦耳。

    “有弟子说在山下捡了人,我一看,竟是熟人。”

    她踏足入内,火红色的衣衫显得她面白目亮,如一朵鲜活的杜鹃花。玉手将掌中长剑往江慈心塌上一甩,江慈心当下接住。

    是他的无暇剑。

    “二师兄,许久不见,怎么喜欢在河里睡觉了”她盈盈一笑,杏眼里满是捉狭之意。

    “夏真”

    江慈心惊道,连忙坐起,却不想脑中隐隐一晕。

    “哎呀,莫不是病了”杜夏真上前把脉,口中哎哎不停:“果真是风邪入体,可不是我要说你呀,慈心师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在水里睡觉呢若不是我阎罗教弟子捞你上来,你可要一路漂去师父门口啦”

    江慈心听她半真半假地说道,有气也难发。他没想到一夜过去,竟是到了阎罗教地界,还遇见他小师妹。

    两人玩笑话说过,江慈心问她:“经书可妥当”

    闻言,杜夏真收了胡闹,点点头正色朝江慈心道谢:“大半月前临风就来过阎罗教了,这回多谢二位师兄”

    江慈心忙道:“我们都是同门,说什么见外话。你是最小的,师兄跟我本就该多照顾你的。”

    杜夏真不像他跟欧阳情,从小在无极崖学艺。杜夏真到无极崖之时,已是十三四的姑娘了,见他们师兄弟两个感情好,不怎么带她玩,时常找机会耍耍小性子。无极崖唯一的女儿家啊,在那几年中,无极道人自是要天要地都给了。江慈心那时也一点就着,常常跟她为了欧阳情吵嘴生气,后来出了无极崖,人也大了,感情倒是比小时候更融洽些。

    到底是同门的师妹,接她信得知要助阎罗教寻经书,两位师兄自是几番出力。江慈心对找书一事也是费了功夫,一路寻着金银楼去了锦南,还结识了

    想到此,江慈心不由忆起昨日漂浮梦境,他脸色又黑白不定起来,于是寻了杜夏真的事来问。“你找我们帮忙寻经书,真是为了那个穆书生”

    杜夏真顿了顿,眼中一柔。

    这有些娇蛮的姑娘点了点头:“自然是为他,我在信中写的句句属实。”

    江慈心对阎罗教之事亦有耳闻,知道如今这位书生教主实在不堪用,要他读书尚可,要他一帅阎罗教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杜夏真说与他定了终生,江慈心本以为是要求他们帮忙,一时胡诌出的话,不想杜夏真对这书生是真上了心的。阎罗教他不会打理,杜夏真就跟着长老一起学。她性子不扭捏,武艺又出自无极崖,竟也被她干出点名头。

    眼下阎罗教教中都管她叫教主夫人,尊她更胜教主。

    江慈心暗想:这都没有成亲,如此未免过于荒唐可无极道人本就不拘小节,那杜夏真也学了个十成十,这位姑奶奶认定了的人,又哪在意称呼这种小事。

    他想了想,问师妹:“你当真喜欢他”

    杜夏真面色微红,却不躲闪,直言道:“当然是喜欢他的,不然我做什么在这阎罗教瞎忙活。”

    江慈心不曾见过那位穆书生,不知为何杜夏真会看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呆书生。在他看来,他的师妹虽然娇蛮些,可容貌武艺才学都是不凡,配当世第一的大侠客白倾言,也是不屈的。

    他仍是不明白,追问:“你,你怎会喜欢他的他除了会读书,连武功都不会若是将来有个万一,怎么护你”

    杜夏真闻言张大眼,不可置信般上下打量江慈心,随即大笑起来。

    “这话居然是师兄你说的我还以为是哪个老人家呢”她笑得夸张,抬手按了按眼角:“若他没有金银成山,我往后没饭吃没衣穿了要怎么办若他没有权势滔天,往后我被旁人欺负了怎么办若他万般好,往后见了新人要弃我怎么办这般担心下去,我要嫁谁才好”

    杜夏真狡黠一笑,“世上本无全人,慈心师兄就莫要担心了”

    她两手一摆,在桌边坐下,自斟了茶招呼江慈心来喝。她抿了抿唇:“要我说,既已动了心,唯一要担心的,便是那人心里有没有自己。”

    江慈心端茶,听着她这句,手下一停。

    女子只注视着手中一碗明澈茶水,好似看着什么虚无之境。

    “既已动心,什么都迟了。他是什么出身,身上有什么麻烦事,难道就能叫心归原位”她勾唇一笑,“反正我那时就觉得,完了完了,居然都不觉阎罗教烦闷,还越看这个小书呆越好看了”

    杜夏真说,他们初遇之时,穆书生还没有被阎罗教找上,他们在春花烂漫的山路上碰了头。她坐在高高的树上遮阳,打了个瞌睡。听到毫无武力的他走到不远处的石头边,打开书箱,又折腾了许久,偷偷给她画了幅画。

    她当时觉得这人有趣,也就故作未醒,不想书生画完,收拾了书箱后,仍是不走。杜夏真再装不下去,睁眼问他:“喂,你怎么还不走”

    那书生吓了一跳,面红耳赤地说,见她一个姑娘家睡在这里,怕有不妥,就想静静守在旁边。

    杜夏真听了大笑,就这么记住了他。后来听说阎罗教找了个书生做教主,她图好玩去看乐子,没想到书生教主就是那个小书呆。

    当真是缘分天定。

    杜夏真说着,面上也笑容不断,明艳动人。

    江慈心见她如此,知她满足非常,也就不再固执己见。

    “倒亦算佳话。”

    他心里微微有些欣羡。杜夏真虽为女子,却勇敢果断,不负一场妙缘。

    对他而言,动过心的人,应只有欧阳情才是,可那个叫他难述牵挂的人呢是因为有了从未有过的肌肤之亲,自己才如此放不下

    一杯清茶被他握着,迟迟不饮。

    杜夏真见状,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问他:“怎么了,二师兄也似有所感可是有了什么心上人”

    江慈心手一晃,茶水洒了些出来,他收敛神色,一瞪杜夏真:“胡说什么我”

    “我胡说”他师妹挑眉,“好好好,就当我胡说。”

    她起身,拍了拍袖子,两手在背手一摆。

    “我就不在此胡说,教中还有事等我呢,不打扰师兄梳洗更衣。”

    她仰头往门外走,走至门边好似想起什么,转头对江慈心说:“对了,慈心师兄,我有一事想问。”

    江慈心抬眼看他,见那女子故作不解问:“不知繁羽是谁”

    一听那名字自杜夏真嘴里出来,他太阳穴一跳,凝眉盯着她。

    杜夏真狡猾一笑。

    “师兄睡着时,喊过这个名字呢。”

    第36章

    惊雷一道,炸在江慈心耳边。杜夏真片刻不多留,很是得意地溜了开去。

    徒留江慈心脸上五彩交替。

    他手指力道一发,掌中茶杯都啪地裂了开来。

    仿佛被人拆穿了他都不曾明白的什么事,江慈心头疼欲裂,将湿重衣服一脱,胡乱地往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他这觉睡得长,梦中缭乱纷纷,却不怎舒适。

    下人来传话说,穆教主与杜姑娘在雅阁为他洗尘,又送来姜汤热浴,供他梳洗。

    江慈心饮了姜汤,入了水,这才觉得身体内那些恼人寒湿褪去,人活了过来。他运功一番,风寒已大好。

    再换一身洁净舒适的衣服,终又是那个神采逼人的江慈心了。

    他随人到了雅阁,远远就听得杜夏真叽叽喳喳的声音。

    说说笑笑,很是高兴的样子。

    杜夏真瞧见他,连忙站起来,道:“慈心师兄”

    她拉着身边人袖子一提,那文弱青年也急忙转身,向着江慈心行礼作揖。

    江慈心这才看清那人,眉清目秀,衣冠整洁,很是一表人才。

    只可惜弱柳菩提子,偏入血雨风。

    穆书生看江慈心打量着他,难掩紧张局促,还是杜夏真拉着两人入座。

    小穆教主知道江慈心是杜夏真师兄,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讨了他的厌,于是对答都小心翼翼,问他一句便将出身来历一股脑说了出来,生于何年,原住哪里,何处求学,师从何人,因何来到阎罗教都一一道尽,只余十八代祖宗未曾交代。

    倒叫江慈心端杯一笑。

    杜夏真护情郎,朝着师兄怪罪一哼,拉着他轻语两句。

    “不用怕他,师兄是我同门,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

    江慈心一听,有心闹他们,故意挑着字眼问。

    他持杯转了转,略眯着眼朝小穆看去。那小书生捏着杯子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又道了一通:“江,江师兄,我与杜姑娘是真心相爱我知能有今日,多亏姑娘相助,我定会一生都对她好的”

    他面皮薄,说完脸上通红一片,杜夏真听得开心,扯着他坐下:“师兄,你都听到了,他会对我好的。”

    江慈心看他们情投意合的样子,只得一笑作罢。后又说了些江湖事,埋剑山庄此次寻回经书,对阎罗教而言算是有恩,小穆教主于是又向江慈心几番道谢拜礼。夏真怕他太多礼,江慈心看不惯,后头都叫她拦了。

    江慈心略饮几杯,撑着头,见杜夏真处处相护,穆书生亦是杜姑娘长杜姑娘短的,心头滋出几分冷落无趣。

    少年情浓,最是羡人。眼中只得一个你,恨不得挖出心来相对。

    席终各散,江慈心微醉,刚回房就有下人送水来,亦附解酒茶奉上。听是杜夏真吩咐送来,他心头稍宽,清洗一番便往榻上睡去。

    床榻本含湿气的被褥已被换下,松软熏香的被子轻覆而上,江慈心没多久就入了梦。

    有人像软风一般贴上他的背脊,手指微凉,按在他汗热的太阳穴,为他舒缓醉眩。

    “还难受吗”

    香风在他耳边一吹,江慈心身子紧了紧。

    “你怎会在此”他迷迷糊糊地问。

    那人滑腻肌肤,如一裹丝绸,将他牢牢困住。

    “你师妹说你叫了我的名字,是不是我听到你叫我,我就来了”他嬉笑,冰凉凉的鼻尖触着他的脸,呼吸间馨香撩人。

    “我这么喜欢你,你难受我怎么能不陪你”他揉散了江慈心的胀痛,使他舒舒服服地安眠。

    江慈心困极,他心里想,师妹已经有了归宿,不知师兄会不会也

    不同于白日里的他,现在被那人软软贴着,叫人安心的温柔令他软弱了起来。

    那人蹭在他脖颈上,将温度传递给他。

    “有我呢,你还有我呢。”

    那人清亮嗓音,轻轻说着他最想听的话:“我喜欢你,只想陪着你。你走了这么多日,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回来看我,你呢想不想我”

    有点湿滑的手掌从他胸膛,一路点着往下,在他下腹点拨留连。

    接着,那只细瘦的手钻入他的亵裤,握住了他。

    “呀,好硬呢”他手下收了收,在江慈心耳边一笑,“我再摸摸,好不好”

    他听得这声,整个人都颤了颤,那物一弹,泄了出来。

    天光大亮之中,江慈心茫然醒来,随即一怔。

    一枕残梦,半掌湿黏。

    “我喜欢你你呢想不想我”

    耳边尚存那声甜言蜜语,胸怀里还遗留着无法言说的妥帖满足,叫他又羞又窘。这些羞窘随着神智归位,逐渐化成无形的光锁,叫他手脚变沉,越发有些懊恼。

    江慈心一手插在发间,垂着脑袋,暗自出神。

    “这这”

    他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因着从小练武,一向自律,并不是会纵情声色的人。而且后来因着对欧阳情有了不同的心思,对这事也益发控制,常觉不该。

    如今,却梦着个相识不过月余的人

    “来人”江慈心不愿再想,焦躁大喊一声,外头下人听得连忙在外问他。

    “江大侠醒了”

    那江大侠在里头恶狠狠:“我要沐浴”

    下人应了,心道这位江大侠话不多,倒是爱洗澡。

    人呀,总是这般,说着不要多想的事,越是挥之不去,叫人转辗反侧。

    他从前不曾同人有过肌肤之亲,不知其中乐趣。后来中了那药,与繁羽尝过那等美妙滋味后,生生隔了月余,又叫一场残梦勾起了点甜头,怎叫人不挂怀。

    他自己还不曾想明白,心里却频频念着繁羽了。

    江慈心在阎罗教留了几日,白日看着小两口情浓蜜意,夜间又睡得不好,嘴里撩了大泡。

    吃东西都有些苦不堪言,他干吞了两三口,火气也跑了上来。

    江慈心将筷子一放,手下利落地理了个包裹,就与杜夏真辞了行。

    夏真惊讶,不知他怎么说风就是雨的,于是问他:“师兄怎么走得这般急不多留几日”

    江慈心眼睛一眯,不露声色道:“我有事要去趟南霖县,师兄若来信问我,你替我跟他说声。”

    说完,叫人带他去取马匹,骑着就下山去了。

    “你走了这么多日,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回来看我”

    “你呢想不想我”

    荒唐梦,奇妙言,在江慈心脑海中盘旋多日。

    好似这话真有人在他午夜梦回之时,偷偷诉在耳边一般。

    那人伏在他身边,猫儿眼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用压低了的声音,轻声问他。

    “你会不会回来看我”

    江慈心一夹马腹,催着马儿快步跑起来。

    他想,自己说话算话,既说过要去看他,便定是要去的。如今眼见一月过去,自然也该去瞧一瞧了。

    这事本该如此,可不是他生了什么想念。

    胯下马儿忽地往下一冲,颠得厉害,叫他嘴里磕了下。

    他疼得一吸气,想:这火泡怎么还不好

    第37章

    日落月升,月隐日现,循环往复不休。

    江慈心一骑轻骑,走的是近路,倒是比去时快了不少。才十多天的功夫,已经到了南霖县。

    那时天边红霞堆着,江慈心入了别院,故意不提繁羽一字,只道是路过此地,不想惊动他人。管事自然不会多问,只是照例奉上热水热菜。江慈心看着天色,慢悠悠地用了饭,又洗去一路风尘,磨磨蹭蹭地挨到月上枝头,凉风徐送之时,特地换上一袭齐整衣物,无声无响地寻上了繁羽住过的小院。

    那小院静悄悄,既无人声亦无光亮,江慈心一推门,里头并无住客,已经空落许久了。他抓着下人叫来管事的,这才知道那小倌,早已不在别院中了。

    再问清繁羽下落,面上就黑了几分。

    管事的观他面色,只好恭敬地问:“江大侠可是要见他那叫人去福瑞楼”

    话未说完,就被江慈心毫不客气地打断:“谁要见他,我随口一问罢了。”

    当下黑着脸径自走了。

    回了房,江慈心将一身衣物换下,气呼呼地在别院歇了一晚后,第二日一早便往福瑞楼去了。

    他选了个临窗座,点了茶跟几盘点心。不声不响地在楼中伙计身上打量,却不想,茶灌下了一壶,来来往往的小厮里,却没一个是他认识的。

    无法之下,只好招个小伙计来问,那小伙计却说福瑞楼没有姓范的。江慈心眉头一皱,心头噼啪火苗直冒。他两日里寻这繁羽,竟都是寻不得人,怎会罢休

    小伙计看他打扮,知道不好惹,只好叫来掌柜,几番询问下,才知道这位客人寻得,是那个别院来的阿羽。江慈心是别院尊客,掌柜笑脸相迎地向繁羽之事相告,又命人给这位江大侠带路。

    江慈心慢慢随着后头,心里麻痒的期待被几番扑空激得更厉害了。

    越是见不得,越是非见不可。

    那厢里的阿羽,已经熟识了手头的事。清早,黄叔照例耍懒酣睡,繁羽起来后打水清扫,备好粥点。这粥是黄厨子教的,里头放的尽是荤汤,不比普通。

    他原先也会些容易的餐点,只是每做一回都被黄厨子嫌弃一番,于是也学乖,乖乖听教,就当是学手艺。

    等黄厨子起来后,一锅熬煮鲜美的粥正好入口,就着他自己做的酱菜,能一口气吃下三碗去。他吸溜着,忽地想起昨日翻出一袋豆子,怕里头有坏的,让繁羽拿出来翻捡。繁羽应了,搬来个小凳,坐在院中慢慢捡起来黄厨子吧唧着嘴,尚觉缺了些微滋味,就道:“羽娃子,来唱一段”

    那头繁羽坐在板凳上,脚下放个瓷碗,手里翻捡着豆子。听见老黄的话,头也不回,手上掂了掂小竹篓,他仰头想了想,嘴角一弯,随意起了个调子。

    他边翻着豆子,看到坏的就往脚下瓷碗里扔,打算挑完了正好给邻家喂鸡鸭。

    “天晴落雨奇怪哉,

    妾等郎君已三载

    醉时犹道芙蓉面,

    醒时将我土里埋。”

    一句词来起三调,吐字快利带笑叹。本是件可怜事,却叫他唱得欢快,当做稀奇事来听了。

    老黄啧了口,嗯了老大一声:“羽娃子,这曲叫什么怎么没听过”

    繁羽挑完豆子,收拾了脚下手头,朝黄大厨一乐:“没名字,我胡编的。”

    黄大厨嚼着花生,哈哈笑起来。

    “你胡编,我就瞎听呗”

    他过足瘾,正要站起来,伸一伸筋骨。想着等会用刚才繁羽翻过的豆子做个酱来。

    这个酱啊,味儿要浓,色儿要重,吃面的时候舔一勺,哎,那滋味真是绝了。

    腰板都没直起来,院门倒叫人拍得老响。

    门口有人喊,听声是福瑞楼的人。老黄答应一声,叫他自己推门进来。

    却不想,半扇门扉后,是个不曾见过的青年人,带路的伙计正随立一旁,略带惊慌。

    那青年一袭黑衣,宽肩窄腰身条笔直。腰里别着把长剑,面目十分英俊,眉眼间游走着一丝狠戾,有些不好相与的样子。

    他先是刮了犹自举着双手的黄西荣一眼,接着举步踏入这所院子,极快地环视一遍。

    最后才将目光定在阿羽身上。

    那阿羽一见来人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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