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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年,卫虎调升了治安支队的支队长,也越来越忙了起来。连着轴的忙了两天两夜后,一回到家,他抱着床上的大肉枕倒头就睡死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半个下午都已经过去了。厨房里一阵锅碗瓢盆叮咚作响,某人正热火朝天的忙乎着。

    看见卫虎走了进来,刘正奇得意地眯眼扬了扬下巴:“看你最近精神不振,今天爷给你露一手,提提神儿”

    斜眼瞟了瞟他手里晃来晃去、咕嘟冒泡的大油锅,卫虎嘴角一阵抽搐,也不管对方怎么忽悠,挥手就把人往外撵。

    “那你先去帮我把电脑打开,把企鹅登上,我等下跟聂哥有事说。”刘正奇攥着锅把儿死不撒手,磨蹭着时间,恨不得自己跳进去。

    “自己去。”卫虎一瞪眼。

    挑了挑眉,刘正奇装没听见,又端着锅晃悠了起来,嘴里还哼哼着“嘿蛋炒饭”

    拿他没办法,卫虎叹了口气出去干活儿去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总觉得刘正奇的表情有点儿怪。

    “怎么了”

    “啵一个。”吸了吸鼻子,刘正奇努了努嘴,冲他嘟囔道。

    “啵个屁,干你的事儿去”笑骂了一句,卫虎就挽起了袖子。

    “那地方麻烦,还得脱裤子。”说完,也不等回答,刘正奇急不可耐地凑了上去,撬开对方牙齿,长驱直入的把舌头扎了进去。

    “唔嗯嗯”

    起初在人凑过来的时候,卫虎还是眯着眼睛的,可等舌头一进来他两只眼睛瞬间就瞪起来,挣扎着就往后撤,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表情古怪了。

    再见刘正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是扒着人的脑袋死活不撒手沾了一舌头的辣椒酱在卫虎嘴里到处“刷墙”。

    废了很大力气,卫虎终于把人从自己身上拽了下去,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刘正奇先一溜烟儿的跑到水龙头下面冲舌头去了。

    等到卫虎把饭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刘正奇面前已经堆了一纸篓的鼻涕纸,舌头仍旧通红地伸在外面,眼泪汪汪地捧着一大盒脱脂牛奶呼呼喘气。

    “你就这么给我提神”卫虎忍着想要上去把人再蹂躏一顿的冲动,拿着那盒标着“变态辣”的辣酱盒在他面前晃悠着。

    忿恨地瞪了眼辣椒酱,刘正奇算是用亲身体验明白了,为什么那老板洋洋自得地夸耀它“提神醒脑、后劲十足、耐性持久”了。真特么提神,这精气神全提自己舌头上了,都坚挺一个小时了

    卫虎最近确实有心事,也确实是关于他和刘正奇的,只是因为还没考虑好,所以一直苦恼着没说出来。

    看着餐桌对面鼻子已经擤得跟红豆糕似了的人,他轻咳了两声,突然问道:“等下次休假,你跟我回一趟老家”

    “啥”

    刘正奇眯缝着眼睛,刚伸出了筷子,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走卫虎碗里的那块排骨,在听到这话时猛然一惊,没找对方向,直接捅对方手上了。

    满头黑线地看了看一手的糖醋汁,卫虎把碗往前递了递,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回,刘正奇连玩闹的心情也没有了,呆坐着眨巴着眼睛看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

    “这也太早了吧端个小碗蹲门坎那还好说,挨板凳条子什么的你得让我先有个适应性训练吧咱跟你这从小就练出来的不一样,你爹他老人家那一下抡过来,碎的绝对不是凳子,是我。”在刘正奇心里,卫虎他爹的形象绝对是高大威猛、壮如铁塔,就算不手拎板斧,至少也肩扛铁锹,他竖着走就没人敢横着走

    整个面部肌肉不自觉一阵抖动,卫虎严重怀疑,他爹已经被刘正奇妖魔化了。

    “别想那么多,就是想让你们先见见面,熟悉一下,以后不得不挑明的时候也好办一些”卫虎低头揉起了眉心。

    自从收到聂士佳父母寄过来的东西后,卫虎才又重新意识到,有那么一关你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一想到家人的态度那个犟得撞了南墙都不带回头的爹他就太阳穴跳着疼。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双赢不容易,双输却不过是一念之间。

    “以后你还真准备跟他们坦白”刘正奇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已经许久不抽烟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叼出了一根,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兀自吞云吐雾起来。

    “怎么,那你还准备让我娶个媳妇生个娃”卫虎瞪眼盯着他,打量着。

    咧嘴轻笑了一声,刘正奇低了低头没说话:当然不准备,这种事,他现在想都没想过,因为不可能,而且他也绝不会让它可能。

    “那你想好将来怎么说了”

    “没。”

    “那怎么办”

    “拖。”

    翻了翻白眼,你丫的这就跟没说一样

    “先带你回去几次,让他们对你有个好印象,然后”

    “行,我明白了”摁灭烟头,一口咬在了大骨头上,刘正奇唔噜着接过了话:“就是让他们觉得,养你还不如养我呢是吧”

    看着转瞬就灵光闪现,心情舒畅地开始大快朵颐的人,卫虎真的无语了虽然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但,这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双赢,倒像是自己舍生取义呢

    然而,刘正奇事业方面的意外进展,却使得二人的原定渗透计划一拖再拖。

    有一次,刘正奇在和于笑笑瞎侃的时候提到了与聂士佳合伙,重新创业这个事儿,立马就把那位大小姐的兴趣给勾了起来,非嚷着也要跟着掺一脚。

    刘正奇只当她是开玩笑,也没在意,还摆手劝她回家斗地主去吧。没想到的是,才过了几天,一份好几十页的市场调查、可行性分析以及营销策略计划书就摔倒他面前,写得还有模有样,很是专业。这回,刘正奇这反应过来人家是学啥的,家里是什么背景。

    于笑笑也跟他明说了,这事儿她爸爸也知道了,而且还很支持她,同意“在某些必要的时候给予适当的援助”。这话一出,刘正奇也就明白了,摆明了人家就是为了将来自己女儿有足够能力接手家族企业、遨游于商海之中,先放到他们这小水沟里练练手。

    “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把你当初暗恋蒋兵那事儿给说出去”于笑笑威胁着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别介,姑奶奶”刘正奇一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说是假的,万一都不信呢到时候再捅出个感情危机来。就算大家都信了,他也得至少被一群人追着打,说不定还得被定个“诈骗罪”欺骗未成年少女感情。

    “你看,我们这几个好不容易取得真经了,您老人家还忍心再折腾我们”

    “我这是为你们好。知道八十一难的最后一难是什么不”于家姑奶奶摇头晃脑地哼哼道:“唐僧那哥四个也取得真经了,最后不照样扑通扑通掉河里了么”

    刘正奇抬起眼皮,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她,突然咧嘴一笑:“得,明白了您老就那龟,还24k纯金的”

    于笑笑的加入就是一个强大的外挂,带着身后华丽丽的各种装备、特技,把原本还停留在展望阶段的创业计划一下子推上了日程。不过,对方毕竟是个学生,主要的跑腿卖命的事务,还得那俩大男人负责。

    聂士佳在美国跑去跟赛格威的公司谈代理,刘正奇就跑到广东找国内的那家企业谈经销,此外,寻店面、拉贷款,找政府了解优惠政策,以及各种手续证明那段时间,刘正奇忙得跟个骡子似的,别说去丈母娘家探亲了,他就是想跟卫虎亲热一下,都没找着机会。

    这段日子足足持续了几个月一直到凛冽的北风,终于被湿热的南风所代替。

    “你不热”卫虎有些费力地在地上挪着步子,闷笑着拍了拍紧勒在脖子上的手臂。

    准备工作终于暂且告一段落,进入了漫长的等待批复时期了,而聂士佳的回归,也让刘正奇彻底有了两天休息的空闲,为了这短暂的忙里偷闲,卫虎特意调了班回来陪他。

    从早上起来,刘正奇就跟长身上了似的,半拖半拽地吊着卫虎身后,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时不时的再趁机咬上两口。光着个屁股、一丝不挂的,贴着他是真想坏了。

    “别在那儿蹭来蹭去的。”感觉到后面那个东西又硬硬的顶了上来,卫虎抬手就在对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随手从冰箱里扯了根雪糕往后一捅,塞进他嘴里了。

    “呜呜呜呜”刘正奇摇头晃脑的哼哼着,下面也示威似的蹭了蹭,就是不松手,还赖皮赖脸地非要卫虎拿着喂他。

    “你快点吃,都淌我身上了”卫虎抱怨地催促他。

    刘正奇故意慢慢地嘬着,笑眯着眼睛看着奶黄色的雪糕融化,一滴一滴的落到卫虎的肩头,在麦色的肌肤上浓稠着、粘腻着,恋恋不舍地顺着肩胛骨向下开拓,留下一条条香甜的印迹。

    直接放弃了手里那个整根的雪糕,他低下头,一路追逐着奶油滚过的路径,用力吮吸、舔弄、啃咬了起来。

    被刘正奇勾得燥热难耐,卫虎一口把剩下的雪糕咬掉,勾手把人拽了过来,吻了上去。冰凉的雪糕在两人的口中来回传递,被灼热的温度渐渐烧化,越来越小,随着津液一同从嘴角滑下,蹭过下巴,漫过颈窝,淌进胸口,两条舌头也竞相追逐着彼此身上的一道道鲜明的纹路,探索着熟悉又令人沉迷的风光景色,品尝着混合了对方独有气息的那份甘美香甜

    因为弄了一地粘糊糊的奶油,刘正奇被卫虎勒令打扫卫生,苦逼地痛失了一次大好的共浴机会。等到他终于完成任务准备冲进浴室时,对方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换好衣服出来了。呲了呲牙,刘正奇只好迅速冲洗着身子,准备着出去继续进行“粘土大作战”。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卫虎刚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全都变了,那是刘正奇很少见过的大惊失色。

    “怎么了”刘正奇焦急地问道。

    “我妈突发高血压,住院了。”卫虎的声音很低很低,好像憋进了胸腔里。

    “那现在呢”刘正奇也急了,看到卫虎的样子,他比他还急。

    “放心,已经没事儿了。”

    “恩”刘正奇愣了一下,总觉得对方这神情不应该是人没事时所表现出来的,讪讪地挠了挠头,宽慰道:“人没事儿就好,那你也跟局里请个假,回家看一看吧。”

    “不用,她就在q市,我一会儿就过去。”卫虎狠狠搓了一把脸,抬起了头。

    “”

    “说是,让你也去”

    刘正奇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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