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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卫虎一直都不在工作状态,明显得连同事们都发现了,原本工作狂似的一个人却突然心不在焉起来,领导检查那天,负责带路的他差点把人给直接领进了女厕所。

    那晚王媛媛电波里最后说的几句话,像是个开瓶器,突然撬开了卫虎脑中那个一直紧扣的瓶塞,也让他持续跑偏的思维终于开始拐上了正道。挣扎了很久,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事态严重之前应该跟刘正奇好好谈一下。

    “你在什么地方,我想见你一面。”一只手没轻没重地不停摆弄着火机,卫虎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啧,我也想啊”电话那头传来暧昧不明地一声轻笑:“可惜不行啊。”

    “你在海边”隐隐约约之中,卫虎似乎听到那边响起了几声悠长而又厚重的汽笛声,那是那些能劈波斩浪、穿透层层迷雾的海上交通工具所特有的声音。

    “非也”刘正奇的笑声把汽笛的声音也盖了下去:“我正在外滩边上啃面包。”

    一个追查外逃债务人的委托让刘正奇前一天晚上就到达了上海。对于一些从事其他职业的人来说,因公出差很可能称得上是美差一份:公款吃喝拉撒睡,免费风土人情游,挣钱健身两不误,还能顺便差价报销搞油水,运气再好点儿的,说不定还能玩个艳遇打炮之类。可惜,这些条刘正奇一样也没捞着。

    孤家寡人的跑到这么个高楼林立的国际大都市,一没同盟二没友军,衣食住行全部自理,还得苦逼的跟在目标人屁股后面到处跑。光是周围那些莺莺绕绕的吴侬软语就已经快把他折腾晕了,差点儿没把自己弄丢了。更悲催的是,卷钱跑了这位,不仅不老老实实的找地儿猫起来,还不急不慌地领着小情儿旅上了游。于是,就出现了这种“人家左亲右抱他蹲板凳,人家吃香喝辣他啃面包”的悲惨局面。

    听到这儿,卫虎窘了窘,简单嘱咐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天各一方的,他总不能“你在黄海南,我在黄海北,讨论讨论谁思谁,共赏满眼水”吧有什么事儿也只能等人回来了再说。

    然而,卫虎在这边一脸苦相,话筒那端的刘正奇却差点乐得一头扎进了黄浦江。他之所以最近都没跟卫虎联系,一个是不确定对方的态度不好轻举妄动,另一个也有那么点儿欲擒故纵的意味。

    就好像是对于冷战的双方,先开口的人先服软一样,现在,这个榆木疙瘩不仅开了窍,还想跟他谈谈谈什么你当自己是心理辅导老师么如若当真厌恶到不行,依照对方的性格,要不直接拉黑绝交再不相往来,要不就直接破口大骂到他再不敢有非分之想。现在看来这事儿,有门儿

    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舔了舔手指,刘正奇一下从石凳上跳了下来,伸了伸懒腰正奇手机报明天开始,复工

    黄浦江真黄啊为啥黄海就不是黄的呢

    我去,半夜三点还有卖花姑娘可惜我没人可送啊

    没天理了,想路边睡长椅还要抢位置

    凹凸嫚什么的真是弱爆了,这里满大街都是华丽丽的白富美啊要都是白菜价就好了

    你知道不原来生煎就是烤包子

    卫虎看着这一条条短信,一脸的黑线:你确定不是发微博发错地方了没话可说你就不用说了啊谁管你在城隍庙门口转几圈,金茂大厦用了几块砖啊

    透过玻璃窗,看到勾着嘴角翻看着手机的卫虎,王媛媛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直到她走到近前,卫虎才察觉,慌忙将手机扔到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

    “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了,我只有这个时段有时间。”

    “没”抬眼看了一下,卫虎微微低了低头又把视线移开了,喉结滑动了一下才闷声叫道:“嫂子。”

    王媛媛一愣,不禁眼尾发红。不仅是忆起了往昔,更多的是似乎终于得到了一种解脱。她等着卫虎放下过往,重新面对她等太久了。

    王媛媛不是没有失落过,她也哭过也痛过,然而“死者长已矣”,她不可能守着回忆过一辈子。可气的是她放下了,卫虎却没放下,甚至还拽着她一起追忆。

    这么多年,每当她试图去开始新的生活,卫虎就送一饭盒在楼下,似乎提醒她不该忘记那个离开的人;每当她开始要重新找寻快乐,这人就又悄无声息地跑到她背后,似乎拿根小棍捅着她说,曾经的那些快乐再也回不来了。

    王媛媛明白卫虎一直对她怀着愧疚,可这种如同梦魇一般甩不掉的愧疚她并不想要。其实,她很早就想跟卫虎说明,可是这人却死拧着躲她不见,好像总觉得没脸面对她。就好像你每长大一岁,就有个人在背后提醒你七岁的时候还在尿床,每考一次一百分就提醒你曾经拼音都不及格,当你想要回身理论,却连影子都没抓住。

    “好了,快点餐吧”不着痕迹地抹了一下眼角,王媛媛热络地催促道:“我可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所以一会儿后续工作就都交给你了。”恢复了常态,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对不起,是我打扰到你了”卫虎皱眉紧抿了一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嫂子,这些年”

    “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王媛媛摆手打断了他,一脸淡然地看了看窗外:“对了,我快要结婚了,你以后还是叫我媛媛吧。”转回头直视对方的眼睛,她微微笑了笑。

    卫虎愣了一下,也盯着她看了半天,才重重地点了点头:“恩,那恭喜了。”

    “到时候来参加我的婚礼,怎么样” 有些迟疑地问道,王媛媛抬手撩了一下头发, “也让他知道我现在很好。”

    “恩。”

    “没想到你们工作这么忙,这么晚才有时间吃饭。”为了不让彼此显得尴尬,卫虎趁服务生上餐的时候转换了话题。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八点,对于一些人,可能现在已经开始要准备宵夜了。

    “就是啊”王媛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的委屈:“受剥削受压迫,没春节没国庆,想跟着广大群众保持步调一致,为显示我国人口众多贡献点儿力量都没机会,还得二十四小时随时开机,随叫随到,还真以为我们是精灵球里的宠物小精灵啊”

    看到卫虎低笑不语,她后面的抱怨突然又咽了下去。为了生活,哪个人不是这样,与他们这些刀尖下行走的人相比,她还有什么不满的,至少大部分时候,她是安全的。

    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话题,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掌握着说话的分寸,试图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气氛。卫虎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跟多米诺骨牌似的,成片成片地损耗着,就是跟刘正奇斗嘴抬杠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那时候,他甚至会打从心里觉得相当放松。

    “对了,你刚才看什么那么高兴”看到卫虎有些走神,脸上浮现出一闪而逝的笑意,王媛媛终于憋不住,问起了最初的疑惑。

    “呃就是跟朋友闲聊。”回过神儿来,卫虎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敷衍了一句。他总不能坦白交待说某人给他发短信,要寄一斤薰衣草回来做枕头,还“专治失眠,包治包好,假一罚十,买枕送人”吧。

    “是那个2464”王媛媛别有深意地弯下了眼睛,明明是一个问句,语气却相当笃定。

    “啊恩。”

    “你们关系很好啊”应该没有谁会把自己不光彩的过去印成大字报满街撒,对方既然连这些“绝密”的隐情都知道了,还跑到她这儿来插一手,显然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人类最敏感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舌尖耳垂脚趾头,而是一根名为“八卦”的神经,否则古人也不会为了研究它,还专门写了本著作易经。

    “呃,还好。”

    王媛媛眼睛突然一亮:“女朋友”

    “咳,不是”卫虎一口汤直接呛到了,不停地咳了起来,良久才平稳下来,忙红着脸解释道:“辣椒太辣了。”

    王媛媛了然地笑了笑,很善解人意地没有点破他刚才喝得的是花生糊。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她就无奈地做了个鬼脸,叹息着接了起来:“领导”

    “什么”刚才还一脸笑意的王媛媛突然严肃了起来:“好,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抱歉了,有突发新闻要整理,导播要我马上回去准备一会儿的整点资讯。”挂断电话后,王媛媛一脸歉意地看向卫虎。

    “没事儿,你忙”卫虎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随口又问了句:“出了什么事儿这么急”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温州附近有两辆动车撞一起了。”扔下了一句,王媛媛就急急忙忙地先行离开了。

    结了帐,卫虎抄起了一直扔在座椅边儿的手机,划开随意瞟了一眼,突然发现提示上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刘正奇下午4点左右发过来的,因为被后面的短信盖住了以致他一直没发现。

    他抬手轻轻点开了信息:奶奶的,差点被这俩人给甩了多亏老子发现的及时,不过这黄牛也太黑了点儿,也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找老大报销旅游手机报下一站,温州见。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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