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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环卫工人最先开始了一天的征程。除了几个晨练的人跟随着洒水车,在刚刚水洗过的路面上轻快跑过,整个城市仍然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之中,只听得到远处海面上时而传来的汽笛。对于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的人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除了卫家所在的这栋楼。

    “啊”一个悠扬嘹亮的女高音在楼内不断回荡,惊起了熟睡的人们。只是当大家想要对声音的来源一探究竟时,它又戛然而止了。

    没关系,这栋楼里有警察,安全。想到这点,所有人又都翻个身,争先恐后地重新投身到对周公的顶礼膜拜中。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处于不安的正是这家警察。

    因为担心卫虎的情况,卫晓晨刚一下班就急急忙忙赶回家。一进门,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地的狼藉,她叹了口气,正要准备收拾一下,却在不经意的抬头间发现了沙发上正在蠕动的东西蜷成一团的内裤男。完全是处于本能反应,在她还来得及思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尖叫声就已经脱口而出,以至于对于这声尖叫的破坏力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还在睡梦中的刘正奇,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卫晓晨,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甚至连自己在哪儿都没弄清楚。然而,最悲催的那个人既不是他也不是卫晓晨,而是前一晚宿醉在屋子里的那个人。

    听到声音的卫虎突然被惊醒,常年的职业习惯让他对呼救声尤为敏感,直接误认为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一个猛子就从床上跳了下去,不假思索地撞门而出不只是卫晓晨,这回连刘正奇都当场石化了大早上就这么重口味,很容易消化不良吧

    “嘭”、“嘭”两声重重的关门声后,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刘正奇笑趴在了地上。

    胡乱地套上了衣服,卫虎就在自己屋子里转起了圈圈,直到现在他也没能理解这个状况百出的早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被人送到卫晓晨的酒吧至于怎么回的家,怎么被扒光了,以及一大早莫名惊现在客厅的内裤男,他都毫无印象,而唯一清楚事情经过的那个人揉了揉眉心,卫虎推开房门,把那个依旧裹着床单窝在沙发里的人给叫了进来。

    “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举手之劳而已,你可千万别说要报答我。”强忍着笑意,刘正奇扬了扬眉毛,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报答你我不报复你就不错了卫虎嘴角抽动了一下,压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看了看自己那条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的床单,又问道:“你衣服呢”挣扎了半天他也没好意思直接问我衣服呢。

    “洗衣机里呢。要不是你昨天晚上人工喷泉,我也不会被人看光”说到这里,刘正奇突然抬眼看了看卫虎,意味深长地一笑:“看在咱俩同命相连的份上我就不不跟你计较了。你放心,衣服我也不着急,你洗好了再还给我就行了。”

    见过脸大的,没见过脸这么大的

    “是么,那还真辛苦你了”卫虎黑着脸看着对方幸灾乐祸的样子:“那为什么你比我还多一件啊我再吐也吐不到衣服里面吧”

    关键是清洗方法不一样么,可这话刘正奇无论如何也不敢说,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好,突然想起帮卫虎脱衣服时的那个重大发现:“噗”的一下又笑了起来。这人哪,不扒开外面的伪装,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骚包:大红的内裤不说,正中间还绣了一只超可爱的卡通狗老兄你是未成年么,这算内裤卖萌么

    感觉到对方似乎已经临界爆发了,刘正奇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解释道:“我是看你那内裤挺喜庆的,呃,一时激动”

    “一时激动”卫虎忿恨地瞪了他一眼:“用不用送你两条回去作纪念”

    “呃,你还有不少”

    “本命年时家里寄过来的”卫虎脸上微微露出了赧色,终于发现这个问题还是不要继续下去比较好,很无奈地自己又嘟囔了一句:“到现在还没穿完。”

    本命年怪不得绣得是一只狗,操,四年都没穿完,得寄了多少条啊你家里是批发内裤的么

    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刘正奇觉得光这一个早上他就差不多可以重新回到受精卵时代了。

    就在他痛苦的捂着肚子的时候,一条运动裤甩到了他脸上。

    “穿上”卫虎闷声说道,其实,他更宁愿自己扔过去的是把菜刀,直接把那张一看就来气的脸给砍了算了。

    刘正奇也算知趣,终于闭了嘴,乖乖地往身上套衣服。卫虎又翻出件t恤,正准备递过去,视线却停住了。

    刚才对方一直捂着床单,他没有发现,在刘正奇右下腹有一块很长的伤疤,棕褐色的纹路张牙舞爪地从肋下斜插向小腹,在没有经历过多日晒还算白净的肚皮上显得特别扎眼,像是一条爬行的蜈蚣。凭着经验卫虎断定这明显是一处刀伤,并且绝不是什么往常所见的术后疤痕。直到那条狰狞的曲线全部隐藏在布料下面,他才若有所思地转移了视线。

    “咳,你昨天怎么跑客厅去睡了”卫虎的床是个2x2的双人床,就算是两个大男人一起也挤不到哪里去。

    “怕你占我便宜呗。”刘正奇嬉笑着整理着衣领,然而不经意瞥向窗口的一眼仍然没有逃过卫虎的眼睛。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卫虎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刚想进一步询问窗子怎么了却看见刘正奇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现在就走”

    “怎么,你还舍不得”刘正奇挑了挑眉,戏谑地问。看见卫虎不安的看了一眼卫晓晨紧闭的房门,他一下子明白了对方在顾虑什么。只是相比于调解尴尬地兄妹关系,他其实更愿意看热闹。

    “有什么好害羞的,看一下又不会怀孕,你出生的时候也不是穿着衣服出来的吧穿开裆裤的时候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呢”看到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反而更生出一种捉弄人的快意:“你要是还觉得不好意思,要不这样我舍命陪君子,也全脱一次,让晓晨出来”

    “滚”

    在被卫虎踹出门的同时,刘正奇收到了卫晓晨的短信:你真是个奇葩

    勾了勾嘴角,他笑着回了两个字:过奖

    从情人节到520再到七夕,恋人们总是不放过每一个羡煞众人大秀甜蜜的机会,而满怀着羡慕嫉妒恨的单身一族们在种种精神压迫下终于选择了奋起反抗,携起手来抢占了几乎每个与“1”挂钩的日子,并冠以“xx光棍节”。

    10月还没结束,刘正奇就张罗起11月11日的光棍节活动,张罗对象自然是由他、蒋兵和聂士佳组成的失恋阵线同盟三棍集团。自从聂士佳成功介入“恐吓包裹”事件,从而结束了蒋兵对刘正奇的单方冷战状态后,他便完全进入了刘蒋的圈子,成为了“梦幻第三人”。

    “吃饭、k歌、打台球”这老三样显然已经无法安抚精力充沛的单身汉们那颗躁动的心,三人不得不在“坐在大街上看美女”和“环城裸奔”这两难选择中苦苦挣扎。

    “要不去酒吧怎么样”蒋兵突然提议,想起一次学校里几个哥们讨论起泡吧时的兴奋劲儿,他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去那儿干什么”刘正奇皱了皱眉,想要驳回。

    “从来都没去过,开开眼呗。”

    “心海你也没去过,你怎么不去”

    “我倒是想去了,那不是黄了么”蒋兵有些不明白刘正奇为什么会反对,他本以为对方会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的人,按理说刘正奇比他还爱玩,比他还会玩。

    “全是人,有什么好看的愿意看人去澡堂子,衣服都不穿,随便你怎么看。愿意看衣服去商店,保证时下新款”

    “我就愿意看人跟衣服放一块儿的”瞟了他一眼,蒋兵满眼期待地看向了聂士佳。

    “年轻人,热闹热闹没什么不好。”

    二比一,光棍节的活动项目最终定为了酒吧狂欢。虽然刘正奇还试图劝说将地点选为卫晓晨所在的那个静吧却被其余二人以“那还不如去咖啡厅”给驳回了。经过网上的一阵搜索,他们选中了一个在q市貌似小有名气的迪吧queenside。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居家模式,而痴迷于夜生活的另一个族群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在这个举国光棍皆欢欣的日子里,三个男**丝也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开始一年一度的狂欢。

    还没进酒吧一股股热浪和尖叫就破门而出,昭示着里面的狂热,而三三两两围坐在店外花坛上乘凉的人,或时尚或妖孽,则不时向三人投来探寻的目光。

    刘正奇看了看门口“单身派对”的宣传板,又扫了眼不断闪烁的酒吧牌匾queenside抿紧了嘴唇,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太吵了,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他做起了最后的挣扎。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几个准备这么多天,就为了来这儿看一眼门牌号”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和期待让蒋兵已经跃跃欲试了。

    “放心,今天我请客。”聂士佳轻轻拍了拍刘正奇的肩膀。

    无奈地看了看兴致高昂的两个人,刘正奇叹了口气,双手插进了口袋,带头走了进去。

    烟味、酒味掺杂着汗液的味道混在空气中,充斥了每一寸空间,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一个个不断扭动的躯体上,形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迷乱景象,而强烈的电子舞曲更是四处回荡撞击,从耳孔直达脑仁,敲击着人的每一根神经。

    没去吧台,刘正奇带着两人直接开了一个单桌,并随手叫了三份最低消费,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初来乍到的生涩,倒像是个泡吧的老手,这顿时让蒋兵刮目相看。自从认识起,两个人一起吃,一起玩,一起住,甚至一起上厕所,他却从见刘正奇泡过吧看了看聂士佳也略显惊讶的表情显然也不是来自职业培训。

    “hey,guys,欢迎今晚来到queenside单身派对马上就要进入我们今天第二波的疯狂摇摆时间,伸出你们的双手,摆起来,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are you ready”

    随着的喊麦,场内的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人们的情绪也更加高涨,尖叫声、口哨声四起,舞池中瞬间一片沸腾。

    看着已然跃跃欲试,却又呆愣愣的看着舞动的人群而不知从何下手的蒋兵和聂士佳,刘正奇苦笑一下站起身,穿过拥挤的人群,把两个人带到了舞池中心。指着一处慢慢旋转的震动地板,他凑到在两个仍旧一脸茫然的人耳边,喊道:“站上去,做蹲起”

    把两个人推了上去之后,刘正奇又重新走回了座位。怪不得都说中国人口众多,全特么挤到这儿来了,一来一回不到十来米的距离,他差点被挤成肉饼,还被不知道哪来的傻逼当成女人给摸了一把

    按了按已经开始嗡鸣的耳朵,他拿起啤酒狠灌了一口,即便一丝清凉顺着食道一路滑下也没能减轻他不断涌出的烦躁,一些回忆正不断浮现。突然,肩头被轻碰了一下,还没等他回头,一个大眼睛的小男生就坐到了他旁边空出的座位上。

    仔细环顾了一圈,刘正奇才确定这孩子微笑的对象是自己。看着挺好的一孩子,可惜了,他心里暗暗叹道,面上仍毫无表情地盯着手中的啤酒。笑了足有两分多钟,见对方仍没回应,小男生伸出了手,想要去碰刘正奇,却被一下打开了。翻个白眼,男孩儿悻悻地离开了。

    望着对方一扭一扭的背影,刘正奇撇了撇嘴:小小年纪身强力壮的你非跟kfc门口的大爷大妈们抢什么生意,就算抢生意你也敬业点啊不端碗拿个杯也成啊咧个嘴伸个手就要钱,哪有那么高的回报率

    经过这么一搅合,刘正奇心里更烦了,朝舞池中看了看,发现蒋兵和聂士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便点了根烟,起身向门外走去。

    “刘正奇”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惊讶的回过头,刘正奇看到一个白净又略显瘦弱的男人正惊讶地看向自己。

    “杭吕航”

    “你怎么在这儿”被称作吕航的男人看到他既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快步走了过来,却差点被脚下的地毯绊倒。

    “和朋友来过光棍节”刘正奇伸手过去扶了一把,自己先尴尬地笑了笑:“蒋兵”两个字在即将脱口的瞬间又咽了回去:“你不是离开q市了么”

    “恩,工作上外派过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吕航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慌忙地松开了刘正奇,又急切地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语气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担忧。

    “不是都说了么”不耐烦地皱了下眉:“我来”说到这里刘正奇突然顿住了,眼睛也瞪了起来“也”他猛地回头向吧里扫了一圈,又狐疑地盯着吕航看了几秒。

    操,怪不得被人摸屁股,怪不得莫名其妙来个男生冲他笑,怪不得满场子都是雄性荷尔蒙不是他为什么在这儿,而是吕航为什么也在这儿,对于吕航的身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gaybar,这个词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子里炸开了。怪不得他总觉得名字很熟,当初于笑笑给他的全国gaybar网点图,这个名字赫然排在q市的第一位。

    “怎么了”看着刘正奇惊慌失措地一头冲了回去,吕航也担心地跟了上来。

    “还有两个人”刘正奇顿了一下,看了看对方:“蒋兵也在。我们不知道这里是gaybar”旁边一个正扭腰摆胯的人听到刘正奇的话不禁飞过一记眼刀,好似受到了冒犯一般。但这时他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些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非同志进入gaybar很容易引起冲突,这点他很清楚。

    领舞台上,一小队穿着紧身皮裤的漂亮男生走了上来,在一个帅气的领舞带动下开始了表演,跟随着他们的节奏,更多的人走下了舞池,又一个小高氵朝开始了。挤得满头大汗的刘正奇从人堆里钻了出来,一无所获,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人根本就无异于大海捞针。忿恨地握了握没有信号的手机,刘正奇一把拽下外套,扔给了旁边的吕航。

    “拿着”

    分开人群,他来到了领舞台下面,抬眼瞥了一下上面舞动正欢的几个人,单手一撑,跳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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