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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了,谁敢则声。从此六院妓女,被马、阮搜个罄尽。

    其时阮大铖虽以兵部侍郎沿江筑堡,兼命统兵防江,却日夜信使不绝,遥制中大事。马士英为因遣戍废黜在家,阮大铖一般住在南京,两个往来最密,认煞大铖是个千古有才的人,不知他小才小量,生性只想害人。又有马士英、阮大铖的好同年,唤做蔡交琛,虽然不像大铖是魏党渠魁,却也是有作用的人,又于正月下旬已升了吏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大学士,入阁办事。阮大铖越发指望做阁老,连兵部侍郎只算做过路衙门了。二月,弘光听马、蔡二阁老的话,忽赐兵部左侍郎阮大铖蟒龙玉带。大铖入朝谢恩,打从水西门进去,一路看的人捱捱挤挤,果然热闹。大铖在八人轿上挺着身子,大声卖弄道:“人只说我院老爷是魏党小人,东林、复社是正人君子,如今正人君子在那里就有几个在朝,都是内阁马老爷没主意,少不得都赶他回去,怎如得我蟒龙玉带,不久封公侯的荣耀”呵呵大笑,十分得意。入朝谢恩已毕,退回私衙,纷纷来拜他的,何止一二人。正是:

    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棋行有几时。

    且说弘光因感马士英定策的功劳,又见他肯出尖主张,竟认他是江陵阁老张居正再来,没一句话不听他,没一桩事不依他。阮大铖又把奉承魏太监的旧戏文,重新扮起。大铖先耸恿士英起用他同乡至亲,如越其杰由副使骤升右佥都御史,田仰由按察使骤升左佥都御史,俱开府江北,统兵节钺;杨文骢由举人主事骤升监军佥事。大铖又上一本,荐马士英子马锡为总兵,杨文骢子杨鼎卿为副总兵,俱统重兵,在京护卫。蔡交琛票本,弘光允行。双双白衣,柄拥旄钺,南京人谣言道:“杨、马成群,不得太平。”从此阮大铖越得势了,与逆案心腹通政使杨维垣商量翻案,令维垣出一本道:“张差疯颠强坐为刺客者,王之寀也;李可灼红丸谓之行鸩者,孙慎行也;李选侍移宫造以垂帘之谤者,杨涟也。刘鸿训、文震孟只图快驱除异己,其措君父何如也此要典一书重颁天下必不容缓也。”弘光未曾批发。又耸恿逆案编修吴孔嘉上本道;“三朝要典须备列当日奏议,以存其实。删去崔呈秀附和,命下所司。”弘光两本都批准行。时有马士英奏准各州县童生每名纳银三两,得赴提学官亲试,以助军兴。近京州县,竟有半纳半考,不肯依旨报纳,都道:“一概纳银,真才埋没。考的自考,纳的自纳,又不失真才,又不逆旨意,才为两全。”那些肯纳银的童生又商量道:“半考半纳,我们进学越难了。我们纳银子也是丢掉了。不如依旧去考,央个分上倒好。”渐渐没人纳银子了。马士英得了此信,道州县官不遵旨意,十分发脑。阮大铖道:“这都是复社少年蛊惑人心,为东林羽翼。除尽了这班为头的,如徐汧、文震亨、杨廷枢、吴应箕、刘城、沈寿民,不过一二百人,没那假道学,就好做事了。今老阁台须查近京不遵旨意的州县官,参处一两员,人才不敢违拗。”马士英查出不出示令童生纳银的溧阳知县李思谟,特本参劾。蔡阁老止票革职,马士英道是太轻。弘光特旨令降五级。李思谟慷慨辞任,人人以为荣入阁,自愧不及,有诗为证:

    盛朝毓俊选场开,郡县遴升提学台。

    若使纳银称秀士,不知弃职赋归来。

    赎锾原为有罪开,遴才用贿辱西台。

    慷慨令君投劾去,肯因五斗不归来。

    且说阮大铖用计十分结识了马士英,布置心腹,希图入阁。便连士英也弄他去了,赐蟒玉未久,就升了兵部尚书,照旧统兵防江,鸱张越甚。入朝谢恩,又令杨维垣上一本,请恤三案被罪诸臣,却不便细开列姓名。弘光只批“该部酌议”。时有礼部尚书顾锡畴,已被大铖谗谤,士英勒令告假回籍。又唆御史张孙振上一本道:“在告尚书顾锡畴险邪,有玷秩宗,乞赐追夺诰命。”本里专指他请削温体仁而谥文震孟为徇私废公。弘光批:“令锡畴致仕。震孟、体仁该部确议。”一时朝野沸腾。人心不服。阮大铖轿出水西门。见有书坊卖复社文章的,查系蔡益所店里,立刻仰中城兵马司,就内房拿去,锁禁两昼夜,倾家营脱。蔡益所出得狱来,患病身死。贵池名士吴应箕,正在京里,素因选刻书文,与益所交厚,亲见拿蔡书坊一事,晓得阮大铖主意,必要翻尽逆案,杀尽东林、复社众人,方才心满意足,连夜回贵池去,收拾行,李逃往广东去了。中书文震孟初然马士英也重他诗,爱他字,起用他出来。此时阮大铖翻案紧急,震孟料必不免,没奈何,星夜挂冠出京去了。总之,马士英原不是魏党,怎当得逆案渠魁阮大铖纠合了骁雄张捷、杨维垣,务要杀尽正人君子,恰像与崇祯皇帝为仇,替魏忠贤报仇一般。阮大铖升尚书未久,杨维垣又升了都察院左都御史了。他们腹心一党,布满要路,不要说黄道周、刘宗周、邹之麟、申绍芳、张玮、王心一、葛寅亮这些正人君子,不过有名无实做自己的官,还兢兢业业,忧谗畏讥,连马士英反算做是孤立了。有诗为证:

    天不祚明生国贼,何须恨闯弒先皇。

    但嗟漏网不同尽,留此奇凶致国亡。未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先太子真赝难分 权尚书锋芒太露

    仲冬时节雨初收,新日罩重楼。闲中翻驳金陵事,情悄悄、双锁眉头。南鸟孤飞尽处,长江重里悠悠。 山河非故使人愁,往迹为谁留。奸雄事业都成梦,又何曾、茅土公侯。明晢拂衣归去,绿波一叶扁舟。

    右调风入松

    凭人捉线自徘徊,愍悼桓灵尽可哀。

    只死潜龙果非谬,便愁翼虎复成灰。

    引类证非真主至,露章说是假王来。

    椇真假假原难定,据实披寻莫浪猜。

    话说国事如此,就有那许多奇事生出来了。那妖僧大悲冒称定王争立一事,弘光命刑部拷讯,系是诈伪。复批九卿科道都在都城隍庙会审,一毫影响也没有,口里牵连吴郡两乡宦,越越露出诈冒的破绽来。合词上本,登时斩首西市,这桩事体纔完。又闻得有太子遁居浙江地方,弘光甚以为骇。阮大铖知道了,献策与马士英,须天子密遣内官召来南京,好作商议;又须批在礼部,先将先帝太子并永、定二王俱赐谥,以绝众望。弘光忻然允行。

    正在行事,有旧太监高起潜侄序班高梦箕,密奏太子在浙。弘光遂差东宫旧内官李继周,春御礼召来。李继周领了旨意,前至杭州遍访,听说已往金华府垿。连夜赶到金华,寻见了那太子在一观音寺里。李继周细认了一番,却有六七分相像,只得跪下,口称“奴婢叩小爷头”。那太道:“我认得你,只是忘记你姓名了。”李继周道:“奴婢唤做李继周。奉新皇爷旨,迎接小爷进京。”那太子道:“迎接我进京,让皇帝与我做不让皇帝与我做”李继周道:“这事奴婢不知。”遂把出御札送上。此时哄动了金华府,大小官员都来朝见,送供给,送嗄程。忙乱了两日,不敢停留,拨大船送到杭州。巡抚张秉贞一般也来朝见,同文武大小官员,支应那太子过去。李继周星夜往南京进发,到石城门住下。进城先禀了马士英,随即奏闻弘光。弘光差两个北京内官迎他入城,权住与善寺。张、王两内官一见了那太子,便抱足恸哭,连那太子也知何故,又叫唤不出姓名。弘光听见说了,不觉大怒道:“真假未辨,何得便做出这模样来就是真了,让位不让位还凭我主意。这厮好大胆”遂赐张、王两官和李继周死。正是:

    伤情不觉垂双泪,触忌同时赴冥途。

    且说那太子在与善寺里,文武官投职名帖的络绎不绝。最后有督营卢太监至,端相了一番,真假难辨。那太子叱斥道:“你为何不叩头”卢太监只得跪下,道:“奴婢叩头。”那太子道:“你隔不多几时,却这等胖了,可见在南京受用。”那太监又叩头道:“小爷保重。”遂出了寺门,向众人道:“咱不曾伏侍东宫,如何这般说看来有些相像,是真是假认不真。”分付本营的兵道:“你们好好看守。真太子不消说该护卫了;若是假的,定不是小小神棍,也要防他逃去。”正说着,忽奉旨文武官不许私谒。自此迟些来见的,都不得见而去。黄昏时候,又奉旨移那太子入宫。

    过了两日,是三月初三,阮大铖在江北有密书与马士英,士英密奏了弘光,把那太子及从行的高成穆等,俱下中城兵马司狱里。至一更后,把轿子抬那太子到中城狱来,时已大醉,狱里设一大圈椅,那太子坐在椅上,便呼呼睡去。到了天明,中城副兵马侍立在傍,那太子开眼见了,问道:“这是何处你是何人”副兵马道:“这是中城兵司,小官是中城兵马。”那太子道:“你自去,我还要睡睡儿。”又闭眼睡。睡不多时,开眼见副马还在,问道:“你何故不去”副兵马道:“是走道儿的。”那太子道:“既是走道儿,为何都这般蓝缕我知道了。”副兵马找铜钱一串放在桌下道:“恐爷要用。”那太子道:“我不要用,你拿了去。”副兵马道:“怕要买小东西,留在这里不妨。”副兵马纔走去,四个校尉走来,叩头道:“校尉们伏事爷的。”那太子道:“你们把钱去买香烛来,剩了的,你四人拿去分了。”校尉买香独至,那太子问了南北向,便叫点了香烛,拜倒在地,大叫太祖高皇帝、皇考皇帝,放声大哭了一场,纔立起身来,尚哭个不止。人人为他掉泪。正是:

    不知真赝堪凭吊,铁石肝肠亦惨然。

    且说通政杨维垣已转升了左都御史,南市那些轻薄的秀才就造一谣言道:“马、阮、张,杨,国势速亡。”本是满京人不服的了。维垣见有那太子一节,不管真假,忽扬言道:“驸马王昺侄子王之明,状貌与先太子无二。”兵科给事中戴英就把这话做了证据,上一本道:“奸人王之明假冒太子,须敕多官会审。”初六日,会审那太子,在于大明门外,众官先后都到。那太子东向踞坐,一官取禁城图放在他面前,问道:“这可是北京宫殿”那太子指承华宫说:“这是我住的所在。”又指坤宁宫说:“这是我娘娘住的所在。”一官问:“公主今在何处”那太子道:“不知,想是死了。”一官问:“公主同宫女早叩周国舅门”那太子道:“同宫女叩国舅门就是我。”刘中允问道:“我是东宫讲官,认得我么”那太子看了一看,只不言语。问他讲书在何处,说在文华殿。问他仿书,说是诗句。问写几句,说不拘。刘中允又问别事。那太子笑道:“你道是假的,就做假罢了。我原不曾向皇伯夺做皇帝。”众官商议,依旧把轿子送入中城狱,具疏将口词录奏。给事中戴蕃俊上一本,道:“王之明假冒太子,质以先帝曾携之中左门,亲鞠吴昌时于廷,东宫立何地,而不能答一语。问以嘉定伯姓名,而亦茫然不知。其伪无疑。然稚年何能辨此,必有大奸人挟为奇货,务在根究。宜敕法司严究。”初七日,有内官把密疏进上道:“东宫足骭于常形,每骭则双,莫之能诬。”弘光命卢太监拿至阁老马士英寓房,问是如何。士英具一本道:“臣病在寓,皇上令监臣以密示臣。臣细阅之,其言虽似,而疑处甚多。既为东宫幸脱虎口,不即到宫说明,而走绍兴,可疑一也。东宫厚质凝重,此人机辨百出,二可疑也。公主现养周奎家,而云已死,三可疑也。左懋第在北,北中亦有假太子事,懋第密书贻蔡奕琛,今奕琛抄誊进览,是太子不死于寇,即死于北矣。原日讲官方拱干在苏州,容密谕来京辨之。如其假冒,当付法司,与臣民共见而弃之;如真东宫,则祈取入深宫,留养别院,不可分封于外,以启奸人之心。”弘光看了士英本,把穆虎、高成同王之明会同九卿科道,什门会审。适值方拱干从苏州来,为从逆一案未明白,与马士英密疏巧凑。初八日,各官会审那太子,毕集午门。各役喝那太子跪,那太子仍前面西踞坐。众簇拥方拱干上前,问,:“这是何人”那太子道:“方先生。”拱干退入人后,不复辨其真假。张孙振道:“汝是王之明”那太子道:“我南来从不曾自认做东宫,你们不认罢了,何必坐名改姓。况且李继周拿皇伯谕帖来召我,不是我自来的。”刑部尚书高倬、兵部给事中戴英一齐道:“既认是王之明了,何须再问,也不须动刑,回奏圣上便了。”把那太子依旧监在刑部牢里。有不识姓名人题诗在皇城壁上,道:

    百神护跸贼中来,会见前星闭复开。

    海上扶苏原未死,狱中病己又奚猜。

    安危定自艾宗社,忠义何曾到鼎台。

    烈烈大行何处遇,普天空向棘圜哀

    众官具狱词奏上,竟供称高阳人王之明,系王鼎孙,家破南奔,遇高梦箕家人穆虎教以诈冒东宫,非出己意。其时马士英既病在寓,大学士王铎等面奏此事。弘光亦泪道:“朕未有子,东宫果真,即东宫了。”次日高梦箕也不知真假了,上本说奸谋已露。御史陈以瑞又上奸宄阴谋一本。弘光批道:“王之明子生拥养,勿骤加刑。俟正告天下,愚夫愚妇皆已明白,然后申法。”又次日,都察院掌院李沾粘示通衢:王之明假冒太子。也有信的,也有不信的。正是:

    留将疑案传千古,烛斧何能辨假真。

    且说江上奸人出没,乱兵纵横,以致商旅梗塞。大铖借此为由,不管好人歹人,都作奸人拿了,动不动酷刑毒打,江北一带鸡犬不宁。大大铖与东林为仇,恨那文震孟系讲学一派的人,故辅温体仁又是震孟的紧对手,遂唆吏部尚书张捷特上一本,道:“故辅温体仁,清执忠谨,当复文忠之谥,顾锡畴以私憾议削。孟直改谥,不当与体仁列。”一时朝臣都把舌吐,道:“皇帝偏安一隅,若贤奸乖舛一旦至此,何以建邦立治”马士英晓得公道不服,只得票本上略示调停。弘光批道:“温体仁准复谥。文震孟免议。”都院有左佥都御史郭维经,见时事纷纭,不愿做官,况与阮大铖不睦,连连本告病。弘光批准回籍调理。带了家眷行李行至长江僻处,忽然下什时侯,明明青天,不风不雨,寇船三只一齐拥上,抢劫一空,杀死十余人。郭维经推入江里,不知存亡。远近的人都说是院营家丁,或道是兵丁作恶,或道是阮大铖差遣,从此阮小乙、阮小五、阮小七再来作贼的话,传遍了江南北。正是:

    才人失计从党,赢得千秋有贼名。

    当时庐州巡抚张亮飞报:“闯贼兵马分三股南来,声势甚急。臣,文臣也,独臣难支。乞赐罢黜,别选才能堪任者,早为之备。”弘光不允。阮大铖托言面奏军情,入朝数日。亏得李自成部将刘体仁已领湖广去了,阮大铖扬扬得意。

    愚智纷纷惜领腰,贤奸逐队手相招。

    可怜江上屯兵者,空自月明吹洞箫。未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祭先帝逆党假哭 选淑女宦官横行

    末造圣明真间出,祯复振皇明。何期闯寇肆纵横,中原荼毒,天子赴幽冥。 新君洒泪陈薄祭,党奸假哭非真。一声先掩人情,退朝嬉笑,商酌选娉婷。

    右调临江仙

    帝阙遥遥楚天碧,满眼风烟江水急。

    挥毫溯往墨不干,夜高月冷西风泣。

    话说朝廷大权尽归马士英,士英大权尽归阮大铖。就是张捷、杨维垣,不依声附,和做不得十分主张。一日,尚书张捷奏请:成国公朱纯臣,应照张辅例赠王。祗因马、阮有线索,夕光竟批允了。一时哄然,都道:“纯臣开门延贼,又首倡劝进,为闯贼辈声罪所诛,何得死后赠王既纯臣可赠王,光亨、周锺等,也不消拟大辟了。”御史黄耳鼎急上一本,道:“解学龙执法大臣,受贿党逆。如光时亨、周锺、方允昌、煜等议缓议赎,岂古者三宥八议之道,进于虍者,张缙彦俛首贼吏,延喘偷生。皇上重以节钺,优游数月,不恢复守土。高杰之变,单骑夜逃。乞付法司,治以弃地误国之罪。”士英飞骑与大铖商议票本。弘光听了他们言语,竟诏勿问。合京纷纷议论,甚是不服。

    适值琉球国遣使入贡,兼謮龙封,十五日朝见。这是国家极大一椿事体,近地大臣俱移文通。佑各槙官守着汛地,自然不离任所。就是防守淮扬阁部史可法,督饷浦口侍郎申绍芳,防守徐州侍郎卫胤文。也都不敢擅自入朝。独有江防兵部尚书阮大铖,即进南京城来见天子。马士英和大小九卿商议定了,写诰命敕二道,谕祭二坛,遣礼科给事中陈燕翼,行人韩元勋,各给一品服,色前琉球策封去了。朝臣纷纷议论道:“今上既为华夷共主,岂有久不祭先帝的道理”士英祗得转奏弘光,设坛致祭。遂敕礼部择日,定了三月十九日,设坛在太平门外;又敕文武大小官员都穿素服,前往坛下,行五拜三叩头礼,举哀上祭。旨意一下,传遍了京城。工部大堂委司务厅筑坛,少不得开了朝廷几千两工价,却也祗是出了票,拿些木头、砖头,拘二三十个匠人,草草筑了一坛。户部大堂也委司务出票,买办祭礼,猪羊鸡鹅品香烛物,几倍开价,买完塞责。

    十九日清晨,先是户、工两部司务到坛上验看明白。礼部各司官、源胪寺班先到,随后文武大小官员舆马纷纷而来。祗见金鼓动地,鼓纟喧天,远远喝道,来的却是阁老马士英。众官都起身迎接,来到坛边。士英看见许多大臣拱立,自己局蹐不安,分付住骄,慢慢踱将出来,向大僚拱手道:“未敢奉揖,待祭过先帝,再与各位老先相见。”众官齐齐应喏。马士英问道:“官可曾到齐”鸿胪寺官禀道:“在京的官都已到了。祗有内阁王老未到。”正说着,王阁老也到了。随即谦谦让让,都在坛下摆了班,专候马士英拈了三柱香,回到班里,望坛拜倒,各各举哀三声。有诗为证:

    江北江南尽斥堠,长江一望路悠悠。

    燕京烽火连车马,旧国衣冠半楚囚。

    春燕归来非故主,夜乌啼处是新秋。

    瞻尘展祭心如割,忍听哀声不泪流。

    文武大小官员拜祭已毕,纔立起身来,尚未散班,隐隐听见喝道声响,都道:“在京官无一不到,这又是那里的大僚,如此吆喝”吏部尚书张捷道:“我猜是江防阮大司马。”祗见阮大铖内穿红蟒,外穿素服,放声大哭而来,拜倒在地,也不分班次,也不五拜三叩头,口里高声叫道:“我的先帝嗄我的先帝嗄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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