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出拜客,雷大震,全家覆入土中,长班俱死。屯院内书当该两三人,持锹镢立瓦砾上,大呼道:“底下有人可答应”忽有人应道:“救我,救我”众人问道:“你是谁”应道:“我是小二姐。”众人知是本官爱妾,急急救出,身无寸缕,以手掩阴,羞赧无措,一书办脱大摆裹之,众共扶掖骑驴而去,不知所之。郎官潘云翼大夫人虽同至京,已十年夫妻不相处,大夫人独住后髣,日日持斋诵佛。雷震时节,大夫人住房片瓦不动,独能得生。粤西会馆路口有蒙师顾必大开学,相从童子三十二人,一向之后,师徒俱无踪迹。顾阁老的小夫人单裤走出街心,口里道:“阿呀阿呀救我救我”阁老从阁田步回来,见他赤身跣足,亲自扶回。家里古董,毁伤殆尽。宣府推总兵杨某,正出拜客,行至玄弘寺街,一向,连人和马同长班共七人,俱陷入地下,绝无踪影。承恩寺街有女轿八乘,经过地震后,只见轿俱打坏在街心,女子轿夫都不见了。玄弘寺街有女轿过,一向,抓去轿顶,女人衣鉓尽去,赤体出轿,问他,竟不知身衣如何脱落。有一绍兴周吏目之弟,同兄在京,从菜巿口买一蓝纱褶,摇摇摆摆,遇见相识六人,拜揖尚未完,头忽飞去,其六人亦竟无恙。有一部官私宅中,因天黑地动,椅桌掀翻,举家惊骇,妻妾抱柱而泣,随即仆地,互相击触不已,天既明朗,都蓬头垢面,足无双鞋,如久病人状。做梦的陈昭正同纪吏目在寓吃饭,地震一声,陈昭急走出户外,其房忽倒,纪吏目厌死在内,恰应前梦。大殿做工的人,因地震跌下身死的,约有二千人,俱成肉袋。有一项姓人为厌伤一腿,睡在地上,见妇人精身子过去,有把瓦遮**的,有把半条脚带掩**的,有披半边褥子的,有牵一幅被单的,有一手掩**、一手横遮**的,赤脚乱发,老老少少,好好歹歹,顷刻之间过去了四五个,好不可怜。此时天启皇帝方在干清宫进膳,殿震,急奔交泰殿,内官死的死,跑的跑,又一随太监扶掖而行,建极殿槛瓦飞堕,把这太监打得脑浆迸出,皇帝急急逃脱。干清宫御座御案,俱皆打碎。凡官府大轿在路打坏的,薛凤翔、房壮丽、吴中杰,现任缙绅伤者甚多,董可威、丘兆麟、牟志夔、萧命官尤为利害。至于厌死家眷的,不计其数。长安街一带,从空飞角人头,或眉毛和鼻,或连一额,纷纷而下。有大木直从空飞至密云。石驸马街有大石狮子重五千斤,整百人还移他不动,平空飞出顺城门外。震崩后有人来报:红红绿绿的衣裳俱飘至西山,大半挂于树梢。昌平州教场中,衣服成堆,人家道鉓、银钱、器皿等件,无所不有。户部张凤逵差人往验,果然不差。如此灾异,“咱门须打个平安醮,保佑一保佑。”惟有许显纯这贼子天不怕、地不怕,希图高官美禄,只怕得个魏大监,还是预先领了他的命令,把缪昌期、周顺昌等一干正人,每限严刑拷问。那时魏忠贤也因灾异,不紧紧叫缉事的人看许显纯问事了,却只是夹打拶敲。本月十一日,缪昌期弄死了。阁老丁绍轼原与缪翰林相厚,嗟叹了两句,好好退朝,被魏忠贤矫旨赐药,登时身死。六月初旬,周宗建、周顺昌死于狱卒颜紫之手。闰六月初旬,黄尊素死于狱卒叶文仲之手。望日,李应升死于狱卒颜紫之手。惟有周起元原籍福建,路远到迟,直至此月方得解到,也下了镇抚司狱,虽然死在目前,尚尔少延时日。未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有诗为证:

    天生奸党非无说,欲使剪除众恶孽。

    不剪恶孽剪忠良,帝心震怒神威发。

    顷刻京师崩陷喧,男男女女遭诛灭。

    头飞脑裂赤身亡,至亲不及相诀别。

    自是奸珰构此殃,双双缢死局方结。

    写到愓愓耳目惊,见者神情多恍惚。

    第十二回杀义死人心公愤 滥祠荫祖制纷更

    日尚长兮风尚暖,殢人天也堪怜。挥毫漫写杂云烟,前朝轶事,说起话缠绵。 红叶阴阴遮曲树,树头啼老风鹃。无心再去理残编,良朋偶过,拚费杖头钱。

    右调监江仙

    义烈奸雄事已过,口诛笔赏竟如何。

    看来四海须眉少,说到千秋涕泪多。

    莫漫低头闲考究,聊云曲意细编摩。

    眼前风月无人管,斗酒浇愁且放歌。

    且说魏广微已逐回,还借宁远功荫了锦衣卫世千户,谁人不趋奉权珰,图个封妻荫子。首相顾秉谦做了魏忠贤的干儿,不消说了。有人还道冯铨入阁,亏了忠贤,遂认他也是崔呈秀一样的人。魏广微虽去,又是一个魏广微来了。那知道冯铨有些不同。他极恨崔呈秀这班人所为,在阁议事,异竟自执己见,每每为了公义,有所救阻。又与呈秀原是同科中的,知道他贪戾不法,必然败坏朝廷,密谋要逐呈秀。那呈秀晓得了,怎肯干休,在魏忠贤面前说他欲图反正,“上公须早逐之,方免后悔。”趁着王恭厂火发一事,被忠贤寻他小小过失,说天灾异常,都是冯铨不职所致,竟傅内旨把他斥逐了,次日辞朝就道。正是:

    虽无骨鲠傅千古,尚有风期照一时。

    那时丁绍轼死了,冯铨去了,魏忠贤反道顾秉谦无耻可厌,不得不推升阁老,不由枚卜,竟傅内旨: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木俱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施、李为人端直,张又大有文望,一时朝廷只道:“好了,好了,这三个阁老,或者可以挽回一二了。”那知魏忠贤杀了的手段如何能勾改得。刑部把扬州知府刘铎一案拟了徒罪具奏,魏忠贤道是轻了,发下来重新再问。刑部大堂推仰江西司郎中高默复审,高默道:“事关重大,且在莫须有了间。”禀了堂翁,恳批差各司官公同审问。大堂添批广西司主事陈振豪、徐日葵,山东司主事汤本沛同审问。大堂添批广西司主事陈振豪、徐日葵,山东司主事汤本沛同审。你道这四个官儿难道不怕魏忠贤的但大堂的意思原晓得他四个不是魏党,故把这件疑难委他。监审时,高默道:“列位老寅翁,须商量个妥当,才好说当。”汤本沛道:“清议可畏,鬼神难欺。当誓诸关帝,反复推求,有据则坐,无影则出。我辈一凭公道,死生去留,当付之天命。”徐日葵道:“小弟已拚此一官,必不徇私。寅翁所见极是。”拜过了关帝,细细研审,诅咒绝实迹,扇上诗词也只慷慨几句,并与朝政无涉,遂与矜全,拟了充军说堂。大堂随即具奏。内旨大怒道:“是四司官徇私坏法,降三级调外任用。”刘铎、刘福同曾云龙、彭文炳斩于西巿,方景阳戮尸。京师无不嗟叹。有诗为证:

    监池挥洒风流事,一扇如何遂陨身。

    更叹四司难措手,纷纷远去作孤臣。

    直到四个司官辞朝这日,才晓得初然旨意原批各杖一百棍,原要把高默、汤本沛等四人廷杖至死,亏了阁老黄立极再三尌魏忠贤道:“刘铎单骑到京,有何夤缘四司官不过拟罪轻了,他们罪不至死。万一懦弱书生毙之杖下,有伤国体。”魏忠贤奴也少解,改批了降级调外。四个司官叹道:“谢天保佑,得黄阁老解救。如令都是余生了。”忙忙收拾出京,先先后后一路儿趱行。只见周顺昌棺木亦己在道,他们也只好嗟嗟叹叹,不敢吊奠,奉圣旨批下了,只将颜佩韦为道的五人斩首,生员王节等五人黜退。那汤本沛原籍苏州,听了这消息,尌陈振豪道:“还好,还好,不曾波累地方,是不幸中之幸了。”正是:

    关心欲扫初晴雪,醒眼留看未醉天。

    且说毛都堂上的本,旨意到了苏州,把生员王节、刘羽仪、王景、殷献臣、沙舜臣五个,都发在该学黜退了,把为首的颜佩韦、杨念如、沈杨、马杰、周文元五个,都发在司狱司监禁了。莫说王节五个秀才坦然不以为悔,就是颜佩韦一班人,个个自行投到,并不烦官差拘迫。太守寇慎见他们挺身就狱,十分嗟叹,不觉泪眼汪汪,分付司狱司牢头道:“这五个都是仗义的人,不消忒拘禁他,料不逃走。就是家属送饭,也不可拦阻。”因此五人在司,倒也早晚自在,不像犯人一般。到了十月间,周顺昌棺木到了阊门河下,有人傅说与颜佩韦,五人那日正在司里团聚说话,一闻这信,马杰大叫道:“周吏部一班忠臣死了,棺木也到了,如何不杀了我们等我们都去帮扶各位忠臣,做了厉鬼,去击杀那逆贼”颜佩韦道:“做主上本都是毛都堂,如今本下了,生杀在他手,想他是魏贼一党,自然不久杀我们了,老兄不消急得。我们杀了先去寻他。魏贼且再从容,少不得有日败露,决不容他病死,便宜了他。”这段说话,又有人傅说与毛都堂了。毛一鹭正在大怒时节,忽报房里报,升了兵部右郎。他寻思此案不可不结,遂会同了巡按,又委了府县官属,要斩此五人。寇太守禀道:“民心愤极,若老大人先期出示说斩此五人,怕又动了众愤。不如拣定何日,悄悄提出斩了,完此钦案,不致震惊地方。”毛都堂道:“既如此,不必拣日,就是今日,委理刑斩了罢。”理刑领了命令,就在阊门吊桥上,把佩韦等吊出来。那知颜佩韦、马杰日日盼死,沈扬、杨念如也慷慨不怕,只有周文元原是仗义轿夫,不觉失声大哭了一场。马杰笑道:“大丈夫譬如病死了,也只与草木同朽腐。如今我们为魏贼恶党暗害,未必不千载留名。去去去”一径跑到法场,虽被绳穿索绑,个个欢天喜地,引颈受刑。况且仓卒提出,连他父母妻子都不知道,只有一路撞见了的,凭他有要紧事,也都丢了,跟随他五个前去,叹的叹,赞的赞,把魏太监骂的骂。到得法场,已有五六千人了。颜佩韦笑嘻嘻的对看的人道:“列位请了我学生走路去了。”说时迟,那时快,五个义士,顷刻间都化作南柯一梦去了。

    钩党之捕遍天下,大义激昂有几人

    引颈就戮五人在,五彪五虎同烟尘。

    纵使遗臭万年人,何似流芳千古新。

    我今搦管谱轶事,益信直道留斯民。

    且说五人已斩,毛都堂为升了侍郎,回家祭祖受贺,才收拾往京到任。他家在严州府遂安县,一到家里,贺客坟门。偶然一日,正对客诗邸报,忽嘿然入内去了。客正惊讶,里面哭声大起。问何缘故,原来毛都堂见五人来追,大叫一声,倒地死了。有人道:“魏珰不死,毛都堂先死,苍天略觉没了轻重。”又有人道:“五人的斩,论来国法原该如此,没有打死了两个校尉,个个都饶死的理。”故此毛都堂还好好步于牖下,不似魏珰吊死了死了一番,戮尸又死了一番,抄其家,戮其子,为千古权珰作榜样。”这也把魏忠贤了局,论他死得不同,毛都堂死的时节,忠贤正好作恶哩。

    有个徽州大富翁,唤做吴养春。先年与弟吴养泽为争家财,两相结讼。养春势大,致养泽讼败,气出病来,一旦身死。那养泽的一个家人唤做吴荣,一向逃躲在京,要替主人报仇。不知听那个教唆,把吴养春首告在东厂,说他霸占黄山,得利千千万,富比石崇,将谋不轨。魏忠贤奏闻,差官旗提问追赃,吴养春提到了。有个徽州富翁程梦庚,为人恃富骄傲,住在嘉兴参议,程梦庚怕他寻事故去难为他,带了万金走往京师。正值吴养春事发。也撞在魏忠贤网里,就而擒之,如捉小鸡一般。锦衣卫大堂田尔耕拷问了一番,把吴养春、程梦庚两个的家私,上本都抄没了。吴养春银六十五万两,山场木植银三十万。山场地三千四百五十亩;程梦庚银十三万六千两,都立限严追助工。这两个人不上半月,都死在牢里了,家私又都抄没入官了,反不如那肩耕步担人,不致杀身的祸。那程梦庚走到京师,自家送上门的,还也有说,吴养春好端端坐在家里,正是:

    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

    魏忠贤把这件事又攘为己功,趁皇极殿告成,天启在原封肃宁伯上加封肃宁侯。阁老顾秉谦争贺他,反道秉谦无耻可厌,忽傅内旨,逐他去位,竟不许他驰驿。半月之间,又傅内旨谕兵部官:厂臣奇勋茂着,荫其孙魏鹏翼世锦衣卫指挥,王体干、梁柱等七人,荫其子侄同之。那时鹏翼还只得五岁,真正千万世创见的事。十二月,东厂三年类奏,忽傅内旨:笁臣加荫一世锦衣卫指挥使,杨寰、孙之鹤、许显纯各加太子太保。又傅内旨:田尔耕缉访有功,原荫正千户加二级。真正貂玉满朝,如烂羊头一般,忠贤此时已居然半个皇帝了。顺天府府丞刘志选希图江南巡抚,奉魏珰的意思,奏论皇后父张国纪怙恶不悛,欲借徐自强所供撼动中宫。这个恶念动地惊天,天启却只批道:“张国纪还着洗心涤虑,日就令图,慰朕敦睦戚臣至意。”魏忠贤要皇帝改批严旨,天启这件便不肯依,依内阁票拟发了。此时要路的都是忠贤心腹,只为翰林还有几个削夺不尽的正人。文震孟已在同寅一案削籍回去了,忽傅内旨,又削夺了翰林唐大章、刘鸿训、刘锺英,傅升孙杰、徐大化、杨梦衮各工部尚书,邵辅忠兵部尚书,吕纯如、霍维华各兵部侍郎,黄运泰户部尚书,加总督阎鸣泰太子太保、兵部尚书,一时升这些大僚,都不由会推,顷刻可得,就如小学生打升官图,竟不成个朝廷了。魏忠贤势位已极,进一步又想一步,那内官监具一本,说厂臣殿工有劳,侯爵不足以酬其勋。遂奉特旨,晋其侄魏良卿爵宁国公世袭,官太子太保。天下官员虽有正人君子,亦且嘿嘿不言,浮沉自保,略有贪位慕禄的心肠,那个不来奉承他。先经应天巡抚一鹭建一生祠于虎丘,南京指挥李之才建一生祠于孝陵之前,总漕苏茂相建一生祠于凤阳皇陵之次,俱具本求皇帝祠额,虎丘赐额“普惠”,孝陵赐额“仁溥”,凤阳赐额“懁德”。从此纷纷请建生祠,真正如醉如痴,全没一些廉耻了。忠也只道是理之当然,把祖宗法令付之东流。天启拱手听令,连那批本上,每每掘朕与厂臣并称,不以为怪。说到此处,令人毛骨悚然,笔也下不得。未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图居摄奸谋叵测 构心腹密计无成

    神忽忽,坐对帘间明月。生怕秋风将鬓拂,况来吹瘦骨。 正是倦人天色,湘管掉来无力。想到权珰真误国,伸纸还和墨。

    右调谒金门

    杯中有酒口有歌,歌罢仰天唤奈何。

    奈何世有不平事,事在曳玉与鸣珂。

    鸣珂曳玉忠佞半,半忠半佞又可多。

    多事文人谱情实,实实据事无烦苛。

    且说魏忠贤生祠一建,又下土木大费,劳民伤财。阎鸣泰建于通州极昌平州,一名“崇仁”,一名“彰德”。主事何宗圣建于长沟,名“显德”。巡抚刘诏建于密云,名“崇功”上书颂他功德的,不可滕纪。这个痴心珰与那一班义子、义孙商议,竟有天大的逆谋要做出来了。他却先把心腹肉官各方布置,刘应坤、陶文、纪用既已遣在海外,各掌兵权,牵制辽抚。又每每加恩与毛文龙,使彼感激。忽假傅圣旨,差内官涂文辅总督太仓节慎库,崔文升总督河漕,李明提督河漕,各给了关防,星夜前去,仔道库务漕务是朝廷极大的权柄,可是阉人执掌得的么忽又授意毛文龙奏请内官参镇海外,傅出内旨奖劳文龙,又差内官胡良辅镇天津,苗成、金捷、郭尚礼驻皮岛,发银五万两、炮铳六百六十余位件,盔甲、枪刀、弓箭千万件,火药二千斤。揣魏珰意儿,相时度势,布满了心腹,便好干大事了。假意劝天启与信天成婚,不久封他出去;又先封了瑞王、惠王、桂王,不久要遣他之国。天启七年二月,信王出府成婚,王妃周氏,先期礼部奏具仪注,忠贤一一允给,此时替他做鹰犬的崔呈秀,不消说是第一个了,出尖说话的,梁梦环、刘志选、阮大铖为最,倪文焕已告假回去了。

    部官许志吉具本,请变买所抄吴春房彦起解。傅旨差主事吕下问勘卖黄山,下问原送了魏珰银一万两,刘志选居间誁过,差回再送一万两。你道用了二万银子肯不生事、不诈财么到了徽州,先查富民名字,强要买地,议价纳银,任意虐取。大姓不服,煸动百姓。约有三千人,围了公廨,吶喊攻击,声言要杀吕下问。下问慌了,打从后墙爬出,偶然身边带有银子,卖嘱了隔壁做竹丝家伙的人家,躲在他家里,只是宠妾陈氏才是十**岁,美貌异常,匆忙之际不及照管,被众人捉出当街,同两三个家人媳妇,都把他上下衣裳尽情去,赤身奔走,羞赧无地。直寻到日落时节,只是不见,百姓也就渐渐散了。县官见众人已散,差人寻着了吕下问,安慰一番,劝他连夜带了家眷,知县差人擭送出境,又慌又差。正是:

    吕郎妙计安天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徽州民变的事,抚按上了一本。旨意批下道:“吕下问泪变地方,不称任使,着回籍听勘。着巡按查明起事原由,量惩首恶。”可笑吕下问白白丢了一万两,魏忠贤白白得了一万两,落得徽州人添了几分彩,还道是苏州人打校尉一鼓动了怹的义气。魏忠贤也只在朝里弄权,无暇去差官旗出京生事了。不幸四月初,自皇陵失火,延烧四十余里,陵上树木烧得精光。若论国法,不知剐几个人、杀几个人。魏忠贤庇擭管陵内官,反火乃天降,非人力可豫防,只薄罚内官,量酌管事。天启被怹蒙蔽,把天大的事也就化作冰冷了。有诗为证:

    皇陵失火事非常, 论罪当刑法似霜。

    只恨权珰庇私党, 忍将祖制变沧桑。

    那时辽东有总兵赵率教飞报锦州之捷。不隔三日,总兵满桂报:官兵于篱山大战,斩杀甚众。巡抚袁崇焕又报:东兵攻宁远,总兵满桂等大战,败走之。次日又报:锦州关解,总兵赵率教三战三捷。奉皇帝旨道:“十年积弱,乃一当百,挫其狂锋。赖厂臣先下绸缪,故能报此奇捷。兵己乘滕鼓行,然须步步严密,量酌而进,切戒轻敌,防其诡计。将士劳苦功,高急须犒赏。”你道东兵骁勇,急难取滕,既是赢他一两阵,或是满、赵二骁将的大力,岂能连连报捷如此、京师里人都道滕是胜了,大半是魏珰装点的,指望借此军功,再冒恩升王,一步高一步的奸计。

    过了几日,经略阎鸣泰、太监纪用,都有本连报大捷,又奉旨道:“厂臣秘谋妙算,屡建奇功。彼胆已寒,灭之有日。”兵部尚书霍维华复奏道:“厂臣茅土尚觉其轻,良卿太师尚余一级。”同年翰林王应熊笑问维华道:“味年翁两个尚字,想当让位与他。”霍维华红了脸,不

    ...  </P></TD>

章节目录

樵史通俗演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清]江左樵子/陆应旸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清]江左樵子/陆应旸并收藏樵史通俗演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