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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手边的细枝上捋下一把把榆荚雨,入嘴爽滑甜嫩的榆荚雨在唧唧喳喳的童音里落向树下一群伙伴的头顶。和春天里的榆荚雨一样,在岁月的年轮里,那应该是我岁月的春天。这种情形,象极了剪纸、旧信札、干去的残花、腐朽了的黄叶这些无足轻重却又不舍丢弃,封到失去了阳光和空气的密封着的记忆瓦罐里的一些细节,原本以为没有多少价值的记忆中的碎屑,今天却借着读诗经山有枢的因由,重新活了过来。借“山有枢,隰有榆”的古朴歌声,来粉饰一棵并没有多少雅人妙客韵味点染的普通植物的意义,说到底,我喜欢它在喧哗的世界里被世界漠视,而自己依然冬夏不息的契合天时地气的生长自己的固执性情。

    榆树在院外在我所知的乡村,榆树多是种在村头门口,很少有种到院子里的野地山坡上,风雨无遮,色彩单调,算不上是美的植物。但象每一个活过一世的人一样,不管他的地位有多么卑微,人生怎样沉默无色,他总有属于自己的一把刀,来劈开独属于他的时间的硬壁和空间的高墙。在汉书郊祀志上里,有“高祖祷丰枌榆社”,枌榆者,汉高祖刘邦的故乡。许是贴了皇帝烛台上掉下几点烛灰的金光,后世,“枌榆”可以附着故乡的滋味,让骚人墨客们借以言说水一样流淌雾一样无法榜依的乡愁。“温馨、凄凉的榆味”,这是一个异国的游子,在写给凄心所念,却又人世永隔的山乡的母亲的怀念文字的话。当时并不知道榆味的所指,现在却是知道了,所有的一点乡愁里,念之深的,是感激那个生过养过自己的这个世上唯一的根的所在,是地震的余波一样让整个大地不动声色震颤的母性的手在心头拂过的一点安慰。这是因为远离,让榆树的烟魂围裹着我们水芙蓉一样记忆住到我们墓碑一样的心里来了。

    至于山有枢里,2500年前唱“山有枢,隰有榆”的那个人呢,表面上,他在讥笑一个象巴尔札克笔下的高布赛克、葛朗台一样吝啬鬼一样的人物,如果这样的诗歌是写在公元十九世纪,到是有些劝戒封建贵族的腐朽糜烂和畸形的金融资本结合的产物高布赛克和葛郎台,不要象只指榨取的干尸一样的活过一辈子,而是要在及时行乐里,让本能和虚荣的欲念在经久不断的疲劳里得到满足。但,对于公元前四世纪的人来说,这样的歌的讥讽之外,则是指斥那些有高头大马、高梁雕栋、锦绣华服的庙堂里的人,不要忘记他所治下的子民们,还面色饥黄,寒门破屋,衣不避体。如果想象这是一个节日集会的场合,寒苦百姓和庙堂高官正在一起欣赏杂戏、鬼舞和民歌。一个行走田园的歌者,随丝竹琴瑟,在迂回朴拙,粗砺坚韧的曲调里唱这样的歌时,庙堂里的高官会掩饰不住的脸红,而布衣敦厚的百姓们,脸上会有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快意的笑容吧。这是我不确定的一点猜度。

    由此,榆树的枝叶间,我所见者,是凄苦的乡情里的微笑和不会轻易弯折的民风渗透入我们文明当中的一点性情。

    48多子多福花椒

    椒聊

    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

    椒聊之实,蕃衍盈匊。彼其之子,硕大且笃。椒聊且远条且

    诗经唐风椒聊

    注释

    1、椒:花椒,又名山椒。 聊:同“莍”,亦作“朻”、“梂”,草木结成的一串串果实。

    2、蕃衍:生长众多。 盈:满。 升:量器名。

    3、硕:大。 朋:比。

    4、且ju1居:语末助词。

    5、远条:指香气远扬。一说长长的枝条。 条:长。

    6、掬音ju1居:“掬”的古字,两手合捧。又,周礼考工记陶人疏引小尔雅云:“匊,二升。”亦通。

    7、笃:厚重。形容人体丰满高大。

    花椒多子多福意义的源头是诗经里的椒聊,我猜想,在当时男女新婚的时候,由主持祈福的神汉巫婆,对着一张新人的大床,边散着椒籽花椒古名之一又叫椒籽核桃大枣之类的引灵之物,边大声吟唱这椒聊之歌,以便让存在于未知空间里掌管生育的鬼神,来引导这一对男女,既身心相悦,又多子多福。这首诗的另外一种解释说,这是一个女子大胆的示爱诗,女子向她喜欢的男子暗示她不仅丰满漂亮,而且还能象山椒一样有旺盛的生育能力,在农耕时代,一个同时满足这样两个条件的女子,对一个男人来说,几乎就是夜不能眠的诱惑。花椒长成时,身披大红袍,内含乌金玉,飘逸四时香,这种特质又给予它一种雍容的气质,后世皇后被称为“椒屋”,也就不足为怪了。诗经里还有一首说到椒的诗东门之枌,诗里说“视尔如荍,贻我握椒”,这个句子里藏着一队男女情意绵绵的微笑,和执手相握,共走一生的那种感激和欣慰。小小一束山椒,竟能将爱意描述的这么水灵动人,真是让人赞叹。椒在这里的作用如同现代社会里,男人向女人求婚的信物戒指。而两人共手同握一束山椒,女子许的是爱,是身心,男子许的是爱,是屋檐,是责任,握在手掌心里的椒比现代物质化了的小小金属环要附着更多不用言说心知肚明的厚重意义。

    不读诗经,到不知万物有灵。这样的话,我说过多次了。关注诗经里的植物的时候,这是很自然跳出心里的话。我们俗常里所认识的花椒,熟知其性情的,多是它的味觉所变换出来的神秘,不管怎么说,这种神秘都难以进入心里来。

    麻椒,是我家乡所叫的名字,和花椒这个名称相比,到觉得能更为准确的传达山椒这样一种芸香科植物的内在性情。酷夏飘起一丝清凉气的乡下黄昏,和父亲在山间散步,随之字型山道弯弯折折的走向山梁的高处,路旁可以看到黑火一样窜出地表的,一丛丛三伏天里成熟,长在硬如坚铁的黑色尖刺荫蔽之中的红彤彤的花椒,这种椒,家乡话里叫“伏来椒”,在另外的几处花椒地里,又看到依然青嫩的花椒果实,疑惑的问时,父亲说,这是秋椒,秋风前后才能成熟。小时候,野地里疯疯癫癫的跑过,却对这些一无所知,现在发现自己这么好奇,又这么无知,到有些失笑起来。

    现代花椒已知的源产地是重庆的江津,蜀地的招牌况味是麻辣,毫无疑问,麻辣是我味觉的一种最爱,有时候拼着肠胃的痉挛,也要过一把喉舌的瘾,可见麻辣在人味腺上所造成的吸引力。成都我没有去过,重庆中夜之时,街边上的麻辣串,在被冻的使人心慌神乱的啤酒浇灌之下,一串一串接一串的神奇滋味,却是记的久,难相忘的。江津四面山里还吃过烧烤的山鸡,那是几个饿的心慌慌的人,在山风薄雾里裹了衣服,拿了塑料小板凳,看着烧烤师傅就着木炭的星火,把辣椒油,味精,盐巴,花椒粉一点一点喂入铁架子上撑开的受难者身上,眼巴巴的期盼它焦黄流油的部分能尽快开始和我们的牙齿舌头亲密接触。花椒身体里所潜藏的麻香,在味觉上引起的热燥的舒畅的快感,就象平静的事件下面突然冒出来的激情,也象极了写作中外在情绪的营造和引导所形成的内在张力所造成的效果。我总觉得,麻辣味的宴席是欢快饮食的战场,麻内缩,辣扩张,而食者的味觉所勾起的**处在两者角力的无所适从的投入之中。所谓快意的境界,我以为这是其中最难以言表的一种了。

    49稻粱谋

    鸨羽

    肃肃鸨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蓺稷黍。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肃肃鸨翼,集于苞棘。王事靡盬,不能蓺黍稷。父母何食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肃肃鸨行,集于苞桑。王事靡盬,不能蓺稻粱。父母何尝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诗经唐风鸨羽

    注释

    1、肃肃:鸟翅扇动的响声。 鸨音保:鸟名,似雁而大,群居水草地区,性不善栖木。

    2、苞栩:丛密的柞树。苞,草木丛生;栩,柞树。

    3、靡:无,没有。 盬音古:休止。

    4、艺:种植。 稷:谷子。 黍:黍子,黄米。

    5、怙音户:依靠,凭恃。

    6、曷:何。 所:住所。

    7、棘音及:酸枣树,落叶灌木。

    8、极:终了,尽头。

    9、行:行列。一说鸨腿;一说翅。

    10、常:正常。

    确定鸨羽里的文字有所写,但想了很久又确定不下来一个题目,有一个疑问令我困惑,凡说到黍栗,谈及稻梁,从暗示的背景里,一定会说到天下,说到社稷,但为什么又总会有“悠悠苍天”的悲号呢苦百姓永远都象虫蚁一样的渺小,时刻为稻梁谋的心底里,总是有无法把握这生的危机,而所谓的社稷,将要给一个国度里众人的,该是一个现世安稳的格局。凡让百姓心底里有“悠悠苍天”呼号的社会,一定是个快要死亡的社会,因为“悠悠苍天”的进一步变化形态就是烧遍野草、灌木、乔木的地火。阅读历史的残本遗迹,到总是看到“稻梁”烧毁祭奠天神祭台的事,这是百姓集合起来的声音。我舍掉了诗中的“黍稷”,想写一写我们今天更为熟悉的“稻梁”。它在几千年的时间里,撒在黄河、长江两边的土地上,既细微,又沉默,却支撑了一代又一代的生灵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热和力。为“稻梁”之谋,是生命最基本的声音,粗略的知晓它们的生态,似乎能够让我们突破一些原本已经麻木的俗常观感,懂得落叶无声和花开花落背后的重音。这种重音,我称其为隐秘的激情。

    单纯字面上的稻梁,放到西周到春秋这样一段时间里,椐史料,稻指的是能粘在一起的糯米,当时的百姓更多的是拿它来酿酒,猜测当时稻的产量应该不高。说粱之前,需要先说一下稷。稷是五谷之首,是我们今天的谷子,古时祭天,要用稷堆起高台,在这样的高台上,君主族长拜祭神灵,以求子民福康,这是社稷能成为代指江山的原因。在今天社会,既是科技的进步,也是人类生存压力的要求,我们的食物越来越多样化了,但两千多年前,谷子还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先民们的主食。而梁,和我们今天所认为的高粱不同,它指的是稷的良品。而所谓“稻梁”的意义,按当时的标准,指的是细粮,也就是精美的主食。这就是为什么,鸨羽这首诗里,按一个长期征调的农民悲愤的口气,在稻梁之后,用到尝字的原因。

    稻在中国的传播方向,是由南向北扩展,到西周时期,北方地界上,稻米已经从从容容的进入人们的日常饮食里。只不过随气候变化,黄河地区气候转旱,雨水减少,湖泊河流干枯,稻米的种植面子缩小,小麦才逐渐在北方成为了人们的主食。但在南方,盛唐时期,稻米发达起来,唐宋关于稻米点心的花样极其繁多,即使今天苏州的点心师傅,所知道的点心制法就有上千种之多,一把精白米粉里,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想不明白的关于饮食的乾坤世界,真让我吃了一惊。稻米在日常生活和节日庆典上所扮演的多重角色,对历史细节的影响,形成了一个从中国南方到日本岛屿的稻米饮食文化圈,这个圈子里,古文化和现代文明交织,形成一些在民俗和日常饮食上相似的特征。这是一个极有意思,但无法在这样的一篇简短文章里展开的话题。

    我北方的家乡,听父母说,以前试种过稻子,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身在南方,见过烈日下插秧的焦黑妇女憨厚的笑脸,虽然天天吃大米,但稻子于我似乎总是有点陌生的。我从小所熟悉的是高粱,作为禾本科植物的高粱,各种资料上的古称多种多样,称做“蜀黍”的似乎较多。营养学上说高粱营养丰富,但我的印象里,长这么大,高粱做的饭食,也仅仅吃过一次,只是因为好奇才去尝一尝的,现在唯一的一点印象是吃到嘴里很粗糙,面条很硬很硬,一点都谈不上好吃的标准。但我却吃过很多的高粱杆。糖块里有一种酥软透明的,叫做高粱饴,正是用高粱杆的汁液熬制而成。小时候上学的时候,路边上,看着四下无人,就钻到高粱地里折上几根细嫩的,摘掉叶子,褪了皮,把一截截的高粱杆当成甘蔗来吃。对,和甘蔗的吃法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比甘蔗的味道要甜,要水灵。中国高粱的梁仓在东北,北大荒的那一代人里,关于高粱南瓜汤的记忆文章我读过一些,那种味道苦涩生糙,即使是笑里也满是泥土。这些文字,记忆的即是一段形变历史里开垦的荒土,也是一道道人性荒漠上寻找的路径。没有着落的理性和爱恨情仇,被高粱地遮蔽,但在那些文字里,又被重新一次次的爆晒在时间的烈日下面。

    50至情的背景乌蔹莓图

    乌蔹莓葡萄科乌蔹莓属刘军摄

    葛生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诗经国风唐风葛生

    解题这是一篇悼念丈夫从军丧亡的诗。

    注释

    1、葛:藤本植物,茎皮纤维可织葛布,块根可食,花可解酒毒。蒙:覆盖。楚:灌木名,即牡荆。

    2、蔹音敛:攀缘性多年生草本植物,根可入药,有白蔹、赤蔹、乌蔹等。

    3、予美:我的好人。郑笺:“我所美之人。”朱熹诗集传:“妇人指其夫也。”亡此:死于此处,指死后埋在那里。

    4、棘:酸枣,有棘刺的灌木。

    5、域:坟地。毛传:“域,营域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营域,或作茔域,古为葬地之称。说文:茔,墓地也是也。”

    6、角枕:牛角做的枕头。据周礼王府注,角枕用于枕尸首。粲:同“灿”。

    7、锦衾:锦缎褥。闻一多风诗类钞:“角枕、锦衾,皆敛死者所用。”烂:灿烂。

    8、独旦:朱熹诗集传:“独旦,独处至旦也。”旦,天亮。一说旦释为安,闻一多风诗类钞:“旦,坦。”“坦,安也。”

    9、夏之日、冬之夜:夏之日长,冬之夜长,言时间长也。

    10、其居、其室:亡夫的墓穴。

    在深圳商报上读到一篇文章,是教现代都市女性婚姻经济学的。经济学的基本原则之一是利益最大化,婚姻经济学依葫芦画瓢,把婚姻本身看成是一个新开发的前景广阔的市场,爱、幸福和各人自带的物质形态都作为投资的资本。文章教导这篇文章的受众,如何在进入婚姻前评估双方无形资本和有形资本的价值量,并且尽可能地在属于自己的婚姻市场上,能够在利益分配平衡的前提下,成为最大的受益者。毫无疑问这是一篇好文章,能够这么做的女子也必然在入城出城时,身上不会留下任何伤口,但写这篇文章的人对生命世界的理解过于僵化而且冷血。这篇文章分析的是婚姻,解构的其实是我们所熟知的传统道德,用科学的视角来解读我们人文世界里琢磨不定的因素,是一种时髦的体现品位和学识的方式。但读这种表面上看来四平八稳,并没有多少错处的文章,人生这么过总觉得失去了些什么。

    读葛生这样一首2500年前活人祭奠死人的诗,很奇怪地想到这样一篇文字。随时世变迁,先人和现代精英对同一概念的理解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差。火一样长久地去爱,不在乎生死;冰一样从容地去生,在乎的只是自己。这两者之间本没有什么矛盾。过现实的人生,是不需要过度去说,每个人都会的,而和唯一的一个人过梦想中的人生,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曾有过的梦。现实是冰冷的,而梦想则有虚拟的温暖,其反差也正在这里吧。

    葛生是最早的悼亡诗里非常著名的一首。活着的爱人觉得自己已经死去,而死去的爱人却又在这种喃喃自语之中复活过来,这种拆除生死之间界限的方式,影响了后世许多著名诗人写悼亡诗的内在表达。但为什么原本应该萧杀阴冷的气氛,读的时候,却又觉得心上是温暖的可能是,我们想象里唯一的爱曾经存在过,这样的梦境并非只是枯井里的玄月,而是秋天里成熟了等着我们伸手去摘的山果。荆棘和乌蔹莓把新坟遮蔽了,一般以为遗忘如刀,葛生里那个哀容愁目的人的爱却如烈火。读到“夏之日,冬之夜夏之夜,冬之日”,有千丈冰的味道。想起陆游、唐婉,想起高君宇、石瓶梅。把心结打开吧但这是属于梦的诗,爱本就是一个结。爱如浮萍一样沉不到水底,那么,被爱和所爱的人,哪里会意识到有一个结在,反而正是乐意一结到底的。

    毛诗品物图考里说,作为草本植物的蔹,有赤蔹、白蔹、乌蔹,最可能是乌蔹也就是黑蔹。对我来说,这是个非常陌生的名字,所以无法想象它在自然里的情态。等到查阅具体的资料,看到图片时,我又笑了,因为走在野外,在荒凉的路边和有人迹的坡地上,常能看到它。它在葡萄科里的学名叫乌蔹莓,很有音韵的一个名字,这给它普普通通的外表增添了一些韵味。百姓们叫它五叶爪、母猪藤。我熟悉的是母猪藤这样一个名字。高速公路的两边上常种这种草,它是天养之物,并且生命力象火一样的旺盛。没有想到过,它朝向阳光四野蔓长的茎叶下面的土地,是一片骨灰散尽之后,陨落的爱的星辰的栖息地,和我们的至情生命在时间的风里摇曳不定的一个既凄凉又温暖的背景。

    51芦苇之伤

    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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