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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薛垣别出心裁用毛巾扎成的布艺装饰品。

    周围的环境也在改变。麦田里现在种植的是玉米,菜圃里也换上了秋萝卜和油菜。

    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屋后那个开满金雀花的园囿,以及祁涟日复一日在“薛墙”上刻字的习惯。他总是会在薄暮时分、太阳不刺眼的时候,来到那面白壁前,郑重地刻下一划,之后便伫立在墙边,久久地看日落。大片的金雀花在他身边摇曳,在晚风中吟诵无声的诗歌:

    nowallaroundisoneruin,

    如今,一切湮灭无存

    ,gentleflohough

    你这温柔的花啊,却在此生根

    seratinghothersloss,send

    仿佛为他人的不幸悲悯

    aperfuofsestfragrancetoheaven,thatnsolesthedesert

    抚慰荒芜,向天空送去甜蜜的清芬。

    童话里的小王子说,有一天,他看了四十三次日落。“当人们感到非常苦闷时,总是喜欢日落的。”

    薛垣很想问问自己的小王子,他感到苦闷了吗

    后来薛垣才明白,其实那时的祁涟是在计算这颗行星的开普勒轨道。他或许并不知道这个宇宙是个程序,但却敏锐地发现了那个bug所在。

    、小王子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金雀花全部凋零的几个月后悄然降下。

    那天早上祁涟走出房门时,一片莹白的薄絮飘飘扬扬落在他的发梢。小屋周围已经铺了厚厚的积雪,更多的雪花正从铅灰色的穹顶飞洒下来。又一个漫长而严寒的冬季到来了。

    他返回房间里。

    室内的供暖很足。听见足音,薛垣懒洋洋地从白色的被子里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微微眯着,仿佛一只蜷缩在自己尾巴后面的北极狐。自从进入深秋,他的身体就渐渐变得不大对劲,总是频繁地觉得疲惫,精神也有点萎靡,却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病了。

    祁涟在床边坐下,摸着他的额头:“外面下雪了,你想去看看吗”

    薛垣瞄了一眼窗外,从床上坐起身。他身上还懒懒的,但他明白,祁涟是想让他开心一点。

    祁涟取来防寒服和厚毛毯,把他层层包裹起来。防寒服是用他以前的太空服改制的,这让他又有了一点将要出舱登陆冰彗星的错觉。

    而屋外的景象更加深了这种错觉:这里变成了一颗陌生的星球。地表被冻结的落雪覆盖,恍似北西伯利亚低地长年被冰层覆盖的广袤平原。

    他蹲身抓了一把没有冻结的积雪,让它们从戴着手套的指间落下,说:“我们堆雪人玩吧。你负责堆,我负责玩。”

    “好。”祁涟的样子似乎挺开心,不知是对雪人感兴趣,还是为薛垣的精神好了一些而高兴。他很快团起了一只硕大的雪球,摆在正对窗户的位置。

    “你想堆个什么”

    “雪姑娘,小王子,还有狐狸。”祁涟轻快地回答,一边用手把雪堆拍得紧实。那个雪姑娘的故事,薛垣始终没告诉他结局,他也并不追问。

    “你可真够贪心的。嗯,我再帮你添一点东西。”薛垣摘下手套,把手放在雪堆上。指尖微动,一枝玫瑰“扑”一声凌空绽放。

    这个小把戏他很久没玩过了,手法很有些生疏。祁涟如获至宝,拢起一个小雪包,把那朵假花小心翼翼插在上面,就好像那是一朵真正的玫瑰。

    薛垣想说什么,一阵寒气吸入肺里,不禁转过脸轻声咳嗽。祁涟慌忙转到他身前,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寒风,“你还回屋里去吧,我堆给你看就好。”

    薛垣点点头。他的头又开始作痛,还一阵阵恶心欲吐。对于自己的症状,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数:看这样子,十之**是“辐射病”。

    重新把薛垣在屋子里安顿好之后,祁涟又回到外面忙碌。他一定精心计算过放置雪人的角度,躺在床上刚好可以看得清楚。他身上的衣着依旧单薄,与夏天无异,白皙而结实的小臂祼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他的体质寒暑不侵,怎么样也不会生病。所有的**痛苦到了他这里,仿佛水流遇到了磐石,只得绕路而行。

    薛垣叹了口气,心生羡慕。他的胸口疼得厉害,似乎刚才的寒气在肺里结了冰。但他明白,那不是寒气的缘故,是他的身体在衰竭。

    太阳爆发时的超量γ射线,以及“希腊朔日”自爆产生的核辐射,恐怕已对他的身体造成了隐蔽而不可逆的损毁。普通人受到强烈的核辐射,几天甚至几个小时内就有可能表现出症状。但他曾是经受过“魔鬼训练”的特殊兵种,体质比普通人强得多,症状出现得晚而缓慢,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辐射并未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它终究还是来了。

    如果回到联邦舰队,可能有办法医治。而在这里,结果只有一个。

    他不想把实情告诉祁涟。能撑一天,就多撑一天。到了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启动他的秘密计划:关闭这个宇宙,把祁涟送回去。

    那之后的事情,便不再与他相干了。

    他想象着,离开自己以后,祁涟还将度过怎样漫长的岁月。无病无痛,无欲无求。他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自己的确算得上是他的父亲,尽管肯定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他进而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及那个高维文明。

    那个文明,是人类文明之父。

    如同人以自身为模板创造了人工智能,那个文明以其自身的代码创造了人类的宇宙万物。

    但不要以人类的情感去理解那种父性:它是人类的父亲,但并不爱人类。恰恰相反,它对人类文明怀有恐惧那正如人类对技术奇点的恐惧。

    希腊神话里的神祇族有一个特点,通过放逐自己的父亲取得统治地位:克洛诺斯放逐了他的父亲乌拉诺斯,又被儿子宙斯放逐。

    这或许正是那个赛博文明自身的历史。

    它放逐了它的父文明,在宇宙中生存下来,现在又害怕人类文明将会把它放逐。所以它说:文明不在乎善恶,只在乎生存和扩张。

    有一霎,他的心灵忽被一个诞妄的念头攫住了:说不定有一天,幸存下来的人类文明会与那个高维文明正面交锋,上演一出跨宇宙的诸神之战。

    不过,那必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久得说不定已经超越了“时间”这个概念本身。

    祁涟以创作传世艺术品的态度,认真塑造那三个雪人。天空转为紫色、大地渐染暮光之际,三个精巧的冰雪雕像出现在小屋外。披着长发的“雪姑娘”从侧面看去很像薛垣,腰肢纤细,脸庞修晳清俊。“小王子”对着一只玻璃罩,里面是薛垣变出来的那朵玫瑰。“狐狸”蹲在玻璃罩的另一边,长嘴尖耳,但是很胖。

    祁涟解释说,他在图片上见过的北极狐都很胖。“而且,我也希望把你养得胖一点,那样更好看。”他摩挲着薛垣的下颔,像在抚弄一只狐狸的颈毛。因为被这样摸着很舒服,薛垣就没去追究到底是谁养谁这个严肃的问题。

    它们在那里伫立了整整一个冬季。

    严寒渐深,又慢慢回暖。薛垣变得愈来愈虚弱。辐射造成的伤害日益昭显出它的力量,他开始出现溃疡。好似有一种无形的白蚁在他的身体深处筑巢,让他的生命之堤从内部崩圮。

    他的头发也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掉落。每天早晨起来,枕头上都会留下一片枯萎的金黄。祁涟很心疼,把那些发丝都收集起来,舍不得丢弃。每晚睡觉时,他总是轻轻握住薛垣的发梢,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它们脱离对方的身体。

    因为体力不支,他们已不再**,只是相依相伴。在这个时间被加速了的宇宙中,薛垣感觉自己的一生也在速朽:从“少年夫夫”到“老来伴”,只走过了从夏到冬的寸尺光阴。

    虽然眼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向衰微,但他心里却有一种奇异的踏实。

    即使失去了激情,即使失去了爱欲,那种踏实的感觉依然存在着。犹如杳渺的星辰,未必看得见,却永远在心里指引着方向。

    很多年前,还是孩子的他曾经懵懂地走进一座教堂,在管风琴曲中看见彩绘玻璃的罅隙透过一缕阳光,感到自己被宁静充盈。

    现在他又回到了那个时刻。但充盈着他的不仅仅是宁静,还有甜蜜。他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救赎。

    那么,是时候结束了。

    薛垣暗中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寒冬将尽的某个早晨,他把祁涟叫了过来。

    病中的日子,祁涟一直守护在他床边,尽一切努力照顾爱人,但却仅仅能让他稍微舒服一点,无法减轻病症。

    祁涟束手无策。他的雪姑娘就要化掉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正在失去对方,却不知怎么办好。就像呵护一片捧在掌心的雪花,

    薛垣抬手摸他的脸。做出这个简单的动作,已令他感觉有几分吃力。

    “别做出这么阴沉的表情,我又还没死。”他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今天天气不错,去帮我做件事,把阿尔戈号和恋人号弄到外面去。”

    祁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顺从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阿尔戈号”的大部分船体都被用作了建筑和生活材料,但驾驶舱和发动机保留了下来,跟“恋人”号一起收存在仓库里。祁涟把它们全都搬出来,堆放在屋子前面残雪初融的平地上。

    薛垣摆弄了一会儿,试着连接起电路板和控制单元,它们仍可以运行。核聚变燃料也很充足,应该能够完成他的计划。

    为了避免祁涟过早起疑心,接下去的一整天,薛垣都没再提起那些机器。他下厨做了丰盛的早午餐,小麦面包、蔬菜色拉、蘑菇酱,还打开了一大瓶他们自酿的果酒。

    在餐桌上,他“无意中”把话题引向了自己的打算:“killian,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一件有点古怪的事”

    正在往面包上涂抹蘑菇酱的祁涟停了下来。

    薛垣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这颗行星的轨道,好像不太规则。”

    祁涟点了点头:“嗯。阿尔戈号考察队也发现了,这个恒星系其实有两个太阳,不过另外那个太阳是一颗伴星,就像天狼星的伴星β星一样。”

    他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把涂好的面包放在薛垣手中。

    蘑菇酱是祁涟特制的,浓郁香醇。在舰队特训期间,他偷偷阅读了大量食谱,因为他看见薛垣吃饭总是很简单,于是暗搓搓地痴想,有朝一日给对方做很多好吃的。结果,这些食谱成为了“墙”里用处最大的知识之一。

    薛垣咬了一口面包,心思却无法集中于蘑菇酱的味道。他用一口果酒把面包草草地吞下肚子,又问:“那他们有没有发现,这颗行星的轨道在收缩”

    破天荒的,祁涟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凝眸看着他,像要看穿他心中真实所想。

    那样的目光令薛垣一阵不忍,就像一个永远不会再回家的人要对孩子撒谎说“爸爸出个差很快回来”。他几乎想要放弃自己的企图,但胸口的疼痛阻止了他。再拖下去的话,他怕自己会没有力气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子

    对视了片刻,祁涟率先移开了目光,低垂眼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关注过。”

    若在往常,薛垣轻易就能察觉,他垂下眼睑,是在刻意隐藏闪烁的眼神,因为他在撒谎。

    但今天的薛垣心思纷乱,竟未曾留意到这一点。他满心想的是,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谎话说得更圆:“我很担心这件事。要是轨道一直收缩,这颗行星迟早会掉进太阳里去的。等到天气好的时候,我想用视差法测算一下日地距离,希望只是我自己的错觉。我一个人做不来,你也帮忙吧。”

    这回祁涟只说了一个字:“好。”

    那之后,谁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各揣心事默默进餐。

    祁涟不会知道,那两颗太阳就是这个宇宙程序的bug之一:它们的质量参数被设置成了一个极不稳定的变量。

    由于恒星的质量在变,他们所在的这颗行星的运行轨道也一直在变。通过引力值可以计算出,两颗恒星的质量都已经超过了钱德拉塞卡极限。因为质量不守恒,它们周围的时空也是不均匀的。如果受到高速物体的扰动,它们随时有可能会转化成超新星,爆炸成为中子星,进而相撞形成黑洞。

    “钱德拉塞卡极限”是恒星转化为白矮星的质量临界值。若恒星质量高于该临界值,则会坍缩成中子星或黑洞

    它们形成的黑洞,将使这个宇宙由封闭转为开放,在引力坍缩中走到终结。从程序的角度来说,是参数出错导致程序崩溃而异常关闭了。

    但有一个位置可以躲过这场宇宙大坍缩,就是两个平面方程与黄道面相交的交点。

    据父亲说,每个宇宙中都有这样一个特殊的点。它就像一个程序中的常量,不受程序本身的影响。在这个“常量点”上,大多数物理法则都不再有效。

    薛垣偷偷计算过,剩余的核聚变燃料可以将质量不超过一吨的物体加速到百分之九十光速。如果把“阿尔戈号”的发动机改造一下,完全可以达到这个要求。

    他可以驾驶“阿尔戈号”的残骸,全速飞向太阳,引起时空扰动和后面那一系列连锁反应。

    他打算找个借口,把祁涟支派到那个“常量点”,在那里躲过坍缩,回到原来的宇宙中去。

    而薛垣自己,则会在飞向恒星的过程中被气化,等不到宇宙坍缩的那一瞬。但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或许能在死掉之前赶上一次“上传”,在生物版的自己终结之后保留一份电子版的备份。

    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祁涟,也为了他自己以一种更体面的方式收场。他曾在舰队的医疗站义务工作,知道辐射病晚期的状态有多么痛苦。他漂亮了一辈子、表演了一辈子,也想在最后保留一点自尊。

    早午餐在安静的气氛中结束。祁涟收拾好餐具,拿到厨房水池里清洗。

    薛垣也站起身,慢慢踅到厨房门前。有一句话他必须要对祁涟说,因为以后恐怕就再没机会了。

    不过,要主动说出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还真是困难哪。

    他假装漫不经心地瞟了祁涟一眼,想出了一个十分蹩脚的开场白:“对了,那天你让我给你说故事来着。我刚想起,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爱情故事,只有四个字。你想听吗”

    祁涟转过脸,等待着他的下文。

    稍稍踌躇了一下,薛垣一咬牙,飞快地把那四个字说了出来:“我也爱你。”

    声如蚊鸣,几不可闻。

    祁涟微微一滞,唇瓣翕动。薛垣以为他被感动得无以复加了,正想欲盖弥彰地强调一下“我只是在给你说故事”,不料他一脸认真道:“那个也字是从哪里来的我从来没说过我爱你啊。”

    “”

    薛垣的小灵魂勃然大怒。魂淡,那还用说你爱我是默认的出厂设置

    但这样的内心戏又不能直白地说出来,只好将眼睛看着天花板:“你刚才说话了吗我好像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一定是我的幻觉。”

    “是你的幻觉,我什么都没说。”祁涟过而能改,赶紧继续埋头洗碗。屋里很暖和,他身上只披了一件衬衫,令薛垣回忆起几个月前在那间实验室与他初见的情景。第一眼看到他时,祁涟趴在玻璃上好奇地张望,像一只初生的幼犬,对这个世界充满天真的善意。

    一念及此,薛垣的胸口又是一阵不忍的恻痛。不知我有没有给你一个你所预期的世界,有没有让你失望受伤

    他忽然有些怨懑,命运赋予他们的时光太少了,他尚未来得及把一个更好的未来交付到他的手中,便已不得不匆遽退场。

    情不自禁地,他从背后将祁涟拥入怀中,想多感受片刻这个温暖的身体。

    祁涟毫无防备地被抱住,手底一滑,沾了清洁剂的碗从水池里捽脱,掉落在地上。幸而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没有摔碎。

    “啊。”祁涟短促地低呼一声,便要弯腰去捡。

    “”薛垣突然觉得,很有必要给这孩子讲一讲“学弟捡肥皂”的恐怖故事,免得他今后化身为诱受而不自知。

    他拦住了他,“别去捡了,就让它待在那里吧。唔,我们有没有在厨房里xx过”

    “你的身体不要紧吗”祁涟替他担心。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我觉得,我今天的精力很充沛呦~”他让自己的声音极尽荡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无限凄惶。

    这一天的他比以往都更热烈。那令人喘不过气的拥抱,像要把祁涟糅进自己的心脏,仿佛若不这样做,祁涟就会跑掉,跑到他再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精疲力尽躺倒在地毯上以后,薛垣握住了祁涟的脚。他不是恋足癖,但祁涟的脚爪太可爱,圆乎乎的趾腹,像狗狗足底的肉垫。

    脚心被抚摩着的时候,祁涟的腿不由自主想要蜷缩起来。他的脚心很怕痒。但因为薛垣很喜欢,他拼命克制着自己不动弹。那种触痒难禁的模样实在趣致,惹得薛垣忍不住想方设法逗弄他:“乖,用俄语叫我的名字来听听。”

    “嗯Вahr万尼亚。”祁涟从未这样称呼过薛垣,语气怯怯。

    “发音很标准嘛。难道你自学俄语了”薛垣又轻轻触碰他的脚心。

    “学学了一点点。啊,我知道вo3лю6лehhыn心爱的人是什么意思了。”

    “哦什么意思”薛垣支起下颔。

    祁涟讷讷不语。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爱的人”

    “那可不一定。”薛垣支起下颔,“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那个对的人。”

    “因为没有互相驯养吗”

    “不是。因为毒素。”

    “毒素”祁涟面露不解。

    “是的。那是一种积累在我们心里的坏的东西。”薛垣摸一摸自己的心口,“这个世界会给人阅历和智慧,但也会给人毒素。这些毒素会在我们心里沉淀下来,给我们痛苦,最后变成我们自身的一部分。有些人碰巧可以互相解毒,他们很幸运,可以用爱情救赎对方。但是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好互相荼毒。即使成为了家人和朋友,也还是没有办法。对自己,对对方,都无能为力。”

    “我也有毒素吗”

    薛垣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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