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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白色的机械手从破碎的缝隙处伸了进来北极狐赶到了。

    二十七台机甲茫然无措悬浮在无边的黑暗中,成了一群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孩子。

    不过倒是不必再为那颗陨石碎块发愁了。它深深嵌在高加索号扭曲残破的舰体里,飞向太空。从某个角度看去,似一对紧紧拥抱着坠入深海的恋人。在它们之间,夹着那三台已被完全挤扁的机甲。

    “他们”有人小声说了两字。

    “别想了,他们三个救不回来了。”乔伊的语气斩钉截铁说。

    耳机里安静着,却似乎能感觉到许多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谁都清楚那三个人根本没救,但这个结论总是由别人说出来比较轻松。

    过了一阵,又有人说话了:“现在没有远程无线电,没有脉冲星导航,谁能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回去”

    薛垣思索着。

    这一带没有任何可以辨识的坐标,唯一能给他们指引方向的,只有一种东西。

    他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乔伊把他心里的那个方案说了出来:“陨石群的整体方向在舰队中轴线上,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建立一个惯性导航系统。我们27个人是一个拓扑结构,每台机甲为一个节点。机师就近搜索并锁定一颗陨石,计算它的轨道参数。你们都是技术官,用不着我教你们怎么计算。调度官小姐,你能用这些参数设定飞船的航点吗”

    “可以。”迟采蘩清晰地回答。

    “很好。另外,用蚁群算法避开障碍物。谁发现前方有不明物体,就发出一个信号。附近接收到信号的机师重复这个步骤。飞船操作系统根据这些危险信号和调度官设定的航点,生成一条安全的航线。”

    薛垣心中微讶,乔伊所想的和他一模一样。

    难怪这小子初来乍到就跩得二五八万,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资本的。

    经过繁琐的运算,一条航线顺利生成,飞船进入自动驾驶模式。

    陨石没有坑他们,它们忠实地担任了向导的任务,引领着回家的道路。

    终于,在越过了某个临界点之后,飞船驾驶员宣布了一个振奋的消息:“我们和舰队的通讯恢复了”

    每个人都听到了来自舰队的声音:“高加索号,这里是长安号指挥中心。液态减速通道已打开,请校准你们的航线。”

    为了防止着陆时起火,二十多部机甲围拢在一起,把逃生飞船保护在中心。

    机师们全部进入飞船内,原本只能容纳15人的空间硬是塞进了29个人,脸贴脸挤成一坨。

    “要是着陆失败了,我可不想以这种姿势跟你摔死在一起。”乔伊闷声说。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紧紧压在薛垣脖子上,硌得颈窝生疼。

    薛垣尽力侧了侧身,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嗳,你的机甲为什么叫蔷薇骑士”

    乔伊斜他一眼:“你的为什么叫北极狐”

    “我喜欢这种动物。”

    “我喜欢银河英雄传说。”“蔷薇骑士团”是银河英雄传说中一支连队的名称

    冰蓝色的眼眸与深栗色的瞳仁静静对视片刻,同时移开了目光。

    舱壁传来了剧烈的摩擦震动,这说明逃生飞船已进入了主舰外围的人造气流层。久违的重力回到了身上,十几秒钟后,飞船拖曳着一道长长的尾迹,扑通一声撞进液态减速通道。

    二十几个人衣冠不整坐在地上,像刚从河里被打捞出来,狼狈不堪。

    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薛垣就看见自己的副官握着手机,急匆匆挤过人群。

    薛垣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一个箭步跨上前,劈手夺过手机。

    “伊万,killian受伤了。”安娜掩饰着声音里的焦急。

    “”一瞬间,薛垣的指尖几乎捏穿手机外壳。

    “最后一次加速度测试的时候,他们设定了30个g。你别太担心,医生说,他的恢复能力很强”

    “他在哪里”薛垣打断她的话,“我要看看他。”

    乔伊在身后喊道:“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我们要向审查委员会回报”

    薛垣理也不理,径直往医院奔去。乔伊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见。他脑子里只有一个词:30个g。

    10个g的加速度落在身上是个感觉,他比谁都清楚。简直不敢想象,祁涟受损的程度会是如何。

    白色的床单上,祁涟眼部蒙着纱布,蜷缩着身体一声不出。只有微微的颤抖表明,他疼得厉害。为了防止影响他的大脑,医生不允许对他使用麻醉药,他意识清醒地接受了脾脏修复手术。

    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他朝那个方向转过脸,试着伸手摸索。

    有人捉住了他的手。

    “扑”的一声,一朵玫瑰被放入他的手心。

    祁涟紧紧攥住它。花茎上的皮刺嵌入他的肌肤,他仿若未觉。

    他的手指很快被人掰松了:“不用捏得那么紧,它又不会跑。”

    薛垣不是不知道,这廉价的小把戏根本不足以分担祁涟正在承受的痛苦:血管爆裂,脾脏破裂,体内大出血,眼角膜器质性损伤导致暂时性失明。

    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他拨开祁涟额前的发丝,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轻吻。他小的时候,每次生病难受,母亲就是这样安慰他的。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觉。”

    “ ̄︶ ̄”祁涟露出放心的表情。

    过了一阵,不知是否止疼药起了作用,他的呼吸慢了下来,似乎睡过去了。

    薛垣怕他睡着了揉眼睛,握住他的手,在床边坐下。

    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这样深切地在意一个人。

    首先当然是出于责任。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责任之外,确乎还存在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一种若有若无的东西。

    如同一缕香氛,无形无色,却不容忽略。

    按照心理评估的结果,薛垣的异性恋指数要高一些。他也的确一直非常热衷于和女孩子约会,从少年时代便是如此。

    他很享受那种彼此试探心意、建立感情的过程,对他来说,那就像是某种自运行的程序,他很乐意看看它能运行出什么结果。

    只是,一到达某个临界状态的节点,他的亲密关系恐惧症就会发作,落荒而逃。

    唯有一次,他强迫自己坚持到了二垒。对方是个漂亮乖巧的千金小姐,

    假如没有随后而来一个小插曲,或许那段感情还可以多存活两天千金在兴奋中忘了拿挎包,折返办公室时,看见薛垣在洗手池前漱口。不是轻描淡写的漱口,而是吞了只苍蝇似的那种漱法。

    二垒,卒。

    他也试着跟迟采蘩接过吻,两人的感觉很一致:好像在吻一面墙。

    脑中蓦然闪出一个念头:和祁涟接吻,会是什么感觉

    这念头有点荒谬,薛垣摇摇头制止了它。

    床边摆了一只制式铁皮储物盒,里面放着祁涟的私人物品。随手翻了翻,统共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件东西:

    最初夹在他耳朵上的那枚姓名资料卡,薛垣送他的香水“甜蜜的救赎”,一朵玫瑰花,以及那本薄薄的小王子。

    这就是祁涟在这个世上的全部“家当”。

    薛垣把那瓶香水拿了出来。他现在形成了一个很不好的条件反射:看见这香水便想到金雀花,便想到诗,便想到网站和黑客。

    喜欢的东西变成了激发烦恼的按钮,这是件很糟心的事。烦恼一日不解决,这种连接就一日不会解除。

    跟乔伊对视的那几秒里,他基本可以断定,这家伙不是网上那个“蔷薇骑士”。

    乔伊有点英雄主义情结,不会喜欢暗中作祟。

    而网上那个蔷薇骑士,是个心理阴暗得多的人。

    不仅如此,那家伙的思维方式也和自己很相似。

    简直就像

    就像另一个自己。

    薛垣眼中转过幽暗的色泽。

    这些日子里,有一个想法如鲠在喉,令他寝食难安。

    他检查过自己的私密博客,没有被入侵过的痕迹。按道理,那首金雀花不应该会流传到外面去。

    当然,办法还是有的,比如截取从他的ip地址发送出去的每一个数据包。可这是要有多大的仇,普通人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那个“蔷薇骑士”,会不会真的就是他自己

    追踪这家伙时,他注意到这家伙在论坛里不与任何人互动,上线和发帖的时间都很固定。

    写一个定时程序来完成这些事,对薛垣来说易如反掌。

    薛垣不是无缘无故这样怀疑自己,他有过黑历史。小时候,弟弟曾告诉他一件令他大吃一惊的事。

    目光触及祁涟安静的睡颜,薛垣忽地心里一动:他曾和祁涟一起睡过两天,而且祁涟整夜都保持着清醒。如果自己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祁涟一定会注意到的。等他好起来了,那时再问一问吧。

    一想到祁涟,心又不知不觉柔软起来。这个孩子似的家伙,什么都还不懂。

    “**不生的爱意,便是甜蜜的救赎。”

    你,会成为我甜蜜的救赎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等更的亲们,啥也不想说了,语言已不足以表达我的愧疚twt

    安迪虽然是个讨厌的角色,但他说的话有一部分真相了

    、孤寂

    第四章、孤寂

    在广袤的太空和数千颗行星中,没有人会来分担我们的孤寂。劳伦艾斯利宏伟的航程〗

    技术部办公室内,一切如常。

    似乎根本没有人意识到,少了三个朝夕相处的同僚。三名机师死亡所造成的职位空缺,已被人事部快捷高效地填补上了。在这个一切都可以量化量产的数字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可弥补、不可替代的。

    薛垣尝试在脑中勾勒那三人的样貌,却只有三个身穿制服面目模糊的剪影,与他眼前来来往往的众多剪影并无不同。如果哪一天他自己死了,留给别人的印象想必也是一样。

    唯一关心此事的是事故审查委员会。每一名参与任务的机师都接受了长时间的问话,一遍一遍复述当时的情景,以确定最终的责任人。

    审查官翻动着材料,注视面前的红发青年:

    “罗梭先生,我们经过反复计算确认,调度官迟采蘩小姐给出的tot是没有问题的。能否请您解释一下,您为什么没有按照tot投弹”

    “”罗梭紧抿双唇,垂头一言不发。自从回来之后他便一直如此,像个关闭的贝壳。

    已经做完笔录的技术官们站在走廊里,看着房间内这一幕。有人窃窃低语:

    “这有什么可调查的,他肯定是当时心慌了呗。”

    “或者本来反应就慢吧。果然还是新手菜鸟,素质不行啊。”

    秦焕的秘书招呼众人:“问话结束的人请接着去做精神鉴定。伊万,你来一下,部长叫你。”他向薛垣勾了勾食指。

    薛垣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隐约瞥见,房间内的罗梭忽地抬头,直直向他望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视线令他后背陡然一冷,迅即止步回眸,却见罗梭仍是刚才那副垂头不语的模样。

    错觉吗

    “伊万”秘书再次催促。

    薛垣略一迟疑,迈出了步伐。

    空调的温度打得有些低,办公室内凉飕飕的。

    “祁涟的身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秦焕问道,不住地摸着光秃秃的大脑袋。薛垣很熟悉他的习惯,每当他内心有压力时,就会做出这个动作。

    薛垣谨慎地回答:“如果只是接受程序测试的话,他的现在身体状况也可以吃得消。至于体能方面,可以用类似于机器学习的方式,让他自我训练。只要他习惯了脑机结合的模式,进度将会非常快。”

    “好的。”秦焕点头,“不过要记得,测试之前知会乔伊。”

    “是。我会把程序的核心代码发给他。”

    “不光是核心代码,是全部信息。”秦焕在“全部”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凡是牵涉到祁涟的都不是小事,我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共同决策。”

    秦焕竟会主动要求乔伊全面介入

    薛垣在心里画了个问号,脸上波澜不起:“明白了。”

    隔着桌子,薛垣在安娜对面坐下。

    他们中间放着一台测谎仪。这场所谓的精神鉴定,其实就是把刚才审查官笔录下来的内容再以测谎的形式过滤一遍,确保其真实度。

    与二十一世纪相比,测谎技术没有太大发展。

    人类在各个领域的探索进程并不均衡。较之于计算机与人工智能技术的指数爆炸级增长,对心灵与精神的研究却进展得极其缓慢,几乎还停滞在上个世纪的水平。人类走进了外太空、创造了人工生命,但依然未曾走进自己的心灵。

    “你是今天最后一个。把你做掉,我就可以下班了。”安娜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

    “别说得这么可怕嘛。”薛垣作出惊恐的表情。

    “killian今天怎么样了”安娜去医院看过好几次,知道已无大碍,却仍是放心不下。

    “我早上走的时候,医生说他明天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那具身体的自愈能力,简直令人咂舌。

    “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他。”安娜歉然道。

    “不是你的错,是培训官太混账。”

    “说到那个培训官”安娜的语气里出现了幸灾乐祸的成分,而她并不打算在薛垣面前掩饰这一点,“那家伙不知遇到了什么事,给吓得不轻呢。”

    “你怎么知道”薛垣一挑眉梢。

    “他刚刚打过电话来,请求心理疏导。不过没人愿意接待他。”

    30g事件发生后,nozuonodie的培训官日子不好过。

    停职审查就不必说了,舆论对他怒骂如潮,言辞激烈地指责他是潜藏的末日论者,企图毁掉人类获救的唯一希望。

    因为一出门就会被烂鸡蛋糊一脸,他只好待在家里。结果家里所有的可编程电器都诡异地同时陷入瘫痪,供应商们又拒绝上门为他提供人工服务,他就连烧壶开水泡碗面都做不到。

    明明生活在人群中,却仿佛被流放到了孤岛上,感受着来自世界的恶意,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万般无奈之下,他饿着肚子上床睡觉,哪知差点送掉性命房间里的通风供氧系统和门禁系统也是可编程的。他被窒息感惊醒,手脚并用爬到门口,发现门禁失效,无法打开房门。

    好在某个薛姓技术官终究没有那么狠毒。就在他涕泪横流吓到失禁的时候,房门突然又打开了。

    此后他说什么也不肯再踏入自己的房间半步,宁愿脸上开满鸡蛋饼,也坚持要待在公共场所。

    安娜以玩笑的神态斜觑着薛垣:“这事肯定跟你没关系,对吧”她拍了拍桌上的测谎仪,“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哟。”

    “当然。我可从来都不说谎。”薛垣看着那台仪器,微微弯起了唇角。

    这种仪器,他一点儿也不陌生。

    幼年的他生性顽皮,带着弟弟到处惹是生非。今天打破了东家的玻璃,明天踏坏了西家的花苗,邻居们排着队上门告状。

    每当他对那些指控拒不承认、编造各种理由为自己解困时,身为技术官的父亲就会把他拎到办公室,抱出一台测谎仪。

    “伊万,人会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说谎,可是仪器和数据永远都不说谎。”父亲庄严地说。

    测谎仪的基本工作原理是这样的:先要求受试者回答几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比如受试者的名字、某个物体的颜色等等,取得对方说真话时的生理数值范畴,作为基准值。如果受试者回答其它问题时的生理数值与此不符,就判定其说谎。

    这种方法精确度很高。人虽然可以控制出口的话语,却无法控制自己瞬时的生理反应。

    薛垣因此吃了很多苦头。父亲最恨他说谎,一旦被识破,就必定会被揍得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那时他思考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骗过那个该死的仪器呢

    父亲每次会使用哪台测谎仪是随机的,不可能提前做手脚,更何况那时的他也没这个能力。

    既然对方没有破绽,那就从自己身上找寻突破口。

    他冥思苦想了许久。

    终于,以一个孩子不成熟的智慧,他自认为找到了一条绝佳的妙计,可以把自己训练成一个无法被拆穿的说谎者。用八个字来概括,便是“指鹿为马,信以为真”。

    每次测谎时,父亲通常都会以固定的方式提出最初那几个基础问题: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样物品问他,这是什么颜色,这叫什么东西。

    薛垣的对策是,把父亲办公室内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命名。比如,蓝色叫“红色”,绿色叫“黑色”,杯子叫“手表”,水笔叫“椅子”。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看见蓝色,脑中出现“红色”,但说出口的仍是“蓝色”。

    对他自己来说,“蓝色”其实是一句谎言,因为他使自己认为那叫“红色”。

    但对别人来说,这是一句真话。

    所以,仪器所取得的基准值,其实是他说谎话时的数值。那之后他所说的谎言,都会被判定为真话。

    小孩子的毅力,有时可以达到令人惊愕的程度。

    薛垣用厚厚一整本笔记簿写下了“真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两套名词系统,又收集来了涂有各种颜料的调色板,晚上打着手电躲在被子里给那些颜色重新命名,强迫自己记忆。

    用这个办法,他居然真的蒙混过关了几次。父亲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年纪的薛垣竟会动这样的心思。

    但薛垣并不满足,因为父亲偶尔会改变问题。比如,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几岁了。这种时候,他的办法就失效了,又一次凄惨地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假如有两个自己就好了。另一个我和现在这个我,所有的想法都是相反的,有不同的名字、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经历平时另一个我会躲起来睡觉,需要测谎的时候才出现”那时的他这样想着。

    一支水笔伸到他眼前敲了敲。安娜的声音在说:“发什么怔呢”

    “我在想祁涟的事。”薛垣收回心神看向她,“明天要在他身上测试程序。这个”他朝测谎仪抬一抬下巴,“现在就开始吧。我有点累,需要早点回家休息。”

    安娜点点头,打开仪器和摄影机。

    她拿起桌上一只天蓝色的水杯:“这是什么颜色”

    一抹嫣红从薛垣眼中一闪而逝。

    他平静地回答:“蓝色。”

    门铃响起的时候,薛垣正泡在浴池里。

    洗澡洗到一半忽有访客,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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