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有结界护身又能怎样,还不是都死于非命”她自嘲地笑了笑,将沾了血的手巾扔在炉中烧掉,自己踱步到窗前,继续道:“没有了无方,我也就不会有恃无恐了,以后还能更加小心些,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苏煊听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好像真的无所谓一样,可他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自从苏煊方才从窗户闯进来之后,窗扇就一直是开着的,白初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小山坡上光秃秃的树枝,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她的表情也控制得很好,没人能看出破绽,可她暂时不太敢转身。

    只有少数的秘术师会知道,像无方这样的护身结界,本身就是秘术的一种,可以控制,也可以被主人自行解除。如果这种结界被强行破坏了,并且再也没能重新建立起来,其实也就意味着秘术本身被永远的破坏了。

    换句话说,她现在已经没有秘术了,就像武人被废掉了武功一样。

    可笑的是,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不得不先缓一缓,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白初烟也不是很害怕,她之所以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有了秘术,就是因为她平常不是依靠秘术才能生存,也很少会用秘术解决问题。

    可是这毕竟是护身的唯一方法,没有了秘术,若是靖亭再来找她的麻烦,杀死她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了么

    白初烟当然知道会有人保护她,可是这哪里是长久之计她总会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而且对她而言,这世上的危险可不仅仅来源于一个靖亭。

    再有,就如阴万里所说,没有了秘术的支撑,她的身体恐怕不能像从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她被墨言的力量所救,九死一生之后,身体却还是越来越虚弱,远不如从前。

    这么多的事情,她就算想解释,一时也说不清楚,只好在苏煊面前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接下来再慢慢想对策。

    苏煊自然不知道白初烟在短短片刻之间已经想了这么多,他只是有些不放心,走过去将她拉到炉火旁边,关上了窗户。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苏煊刚才拉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手有些颤抖。

    “天有些阴。”白初烟在炉火旁烤着手,淡淡道:“可能又要下雪了,我们回客栈吧”

    苏煊尽管心里疑惑,却也不知该从何问起,何况他一向是信得过白初烟的,知道她从不会隐瞒重要的事情,就顺着她道:“好,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然后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白初烟睁大了眼睛看他。

    “我行商常来淮安,这里的酒楼都吃了个遍,带你们去最好吃的那家。”苏煊笑了笑,替她将裘衣的系带系紧,柔声道:“你们好不容易来淮安玩,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吧”

    “好啊,过了十五再走。”白初烟笑道。

    苏煊抿唇笑了笑,心里却不知为何忽然刺痛了一下。

    关于失去了秘术一事,白初烟既瞒不住,也不想瞒,与张谦寂商量一番之后,第二天就告诉了其他人。

    除了惊讶于那把匕首的匪夷所思,众人最关心的还是白初烟日后的安全,此前她完全可以凭借一身秘术横行天下,现在却是真真正正的手无缚鸡之力。至于秘术能否失而复得,也要等拿回那把匕首才能见分晓,是以在淮安的这几天,白初烟只要出门,张谦寂必是寸步不离,生怕出什么差池。

    对于差点丢掉性命之后,又被剥夺了一身天下无双的秘术这样残忍的事,白初烟表现得倒是很冷静,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每天仍是吃喝玩乐,甚至有时候偷偷去找小盟出去玩。看她这样,别人就算想要替她痛心,也不太好表现出来,过了几天之后,这件事在表面上就渐渐淡去了,一切都还像平常一样。

    十五那天晚上,淮安城的灯会也在一片喧嚣中开始了。淮安本就是宛州最为繁华的商业大城,平日里就是纸醉金迷,虽然没有天启那般威严大气,在奢华方面却不输于天启,这天晚上的淮安灯火通明,大街上车水马龙,俱是辉煌灯光,富丽盛景。

    看大街上这般热闹,萧子易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斟酌一番,回身对刚刚用完晚饭围坐在桌边的众人说:“外面人太多了,有没有清静一点的去处”

    “你去怜月楼吧,那里生意一直很惨淡,不过小凌夕的琴技是一流的,包你去了不后悔。”白初烟握着茶杯笑道。

    “青楼”萧子易这几天在城里转来转去,自然也知道这个去处。

    “就去听听琴,也没什么的。”苏煊道,“而且那里挨着西江,你要看江灯也方便。”

    萧子易听了这话,有些心动。

    这时,龙韵突然举起手来,“我也要去”

    萧子易汗颜,“你去凑什么热闹那可是青楼。”

    “我就是要去。”龙韵不满道,“上次教主大人带去的那只小雪貂,还是我捉到的呢,凌夕姑娘会不欢迎我么”

    “那你就去吧。”白初烟笑嘻嘻地道,“你们去了就说是我的朋友,喝酒听琴不要钱的。”

    “你不去么”龙韵眨眨眼看她。

    “我要去街上玩。”白初烟指了指外面。

    当天晚上,张谦寂就独自留在了客栈,似乎没什么玩乐的兴致,苏煊跟着白初烟上街去了,他很放心。

    淮安城里街道宽阔,尽管人多,却也不显得拥挤。他们两人一个侯府少爷,一个宗室皇族,大场面都见多了,像这种繁华灯会在天启更是逢年过节都有,并不稀罕,因此走在街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苏煊还是买了个花灯提在手上应应景,就当是出来散步消食了。

    走到一座高大的拱形石桥上,白初烟停了下来,侧身看着河面上漂着的一盏盏灯,想起两年前离开天启的时候,白敛墨为她放灯送别的情景,一时有些呆住。

    其实那时候她就随便许了个愿,望大胤国祚再绵延数百年。

    这数百年间,辰月当不会再兴风作浪了,而之前的那一场乱局,虽说牺牲无数,血染天启,却也不得不说是为逐渐衰微的大胤注入了新的生机。

    当然这样厚脸皮的说法,白初烟才不会挂在嘴上,辰月所做的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只有她和古秋连最为清楚。

    这世上的事,有荣就有枯,有生就有死,没有什么能够长久。

    虽说有种说法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一切终有尽头。

    “欲光大的终湮灭,欲永生的终沦亡”,这句话在葵花时代的辰月教徒心中,是箴言般的存在,真正的辰月,虽然拥有驻颜之术,甚至有延寿之法,却从不相信自己真能永生不死。

    与其慢慢衰微委顿,不若在最绚烂的顶峰便倏忽灭亡。

    所以在十七年前,辰月成为了最强者的那一刻,古伦俄却选择了不做反抗,走向死亡。

    相比起苦苦支撑一切的雷枯火,大教宗和原映雪都要坦然洒脱多了。

    从小到大,白初烟也一直明白,生死荣枯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即便失去了秘术,即便她自己也感觉到身体一天一天虚弱下去,她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虽然她还如此年轻。

    “初烟。”苏煊站在她身边陪她看了一会儿河灯,微笑道:“这条河也是流到西江的,我下去把这盏灯放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走下桥之后,白初烟一直看着他,默默想了许多。

    这世上还有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不知道古伦俄当年走的时候,是否真的毫无牵挂呢。

    至少,他对自己的弟子古秋连,还是有一点点牵挂的吧。

    河水缓缓流淌,注入远处的西江,那里正是当年苏秀行身死的地方。

    白初烟有些黯然。

    “靖亭好像昨天就动身回山堂了。”苏煊放完河灯,又上桥来,对她道:“这次回了辰月,就不要轻易出来了好不好”

    “那你怎么办不回去见你哥哥了”白初烟笑道。

    “我在辰月住得很好,山堂也没出什么事,不急着回去。”苏煊面色有些凝重,“你现在的状况,不能再去见靖亭了,而且我也想和你一起久一点。”

    白初烟看着他不说话。

    “一旦回了山堂,我就没那么容易见到你了。”苏煊叹道。

    白初烟又将目光转到河面上,手指轻轻敲着桥栏,缓缓道:“其实亭儿她已经有些被我说服了,只要抓住时机推波助澜一下,让她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更重要的是让她意识到她其实并不应该杀我,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一半。”

    苏煊想起那日在暖阁外听到的对话,忍不住问道:“你和靖亭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前面是真的,至于阴桓是为了她什么的,都是我信口胡说。”白初烟笑了笑,又叹了口气,“不过阴桓和阿樱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这一点很重要,不弄清楚的话,我始终不能放心阿樱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这件事背后一定还藏着什么。”

    苏煊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她肯定不会乖乖待在辰月教不出来了。

    可是自己又没法儿劝她,因为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从来都很有道理,旁人想挑毛病都挑不出。

    “罢了,今天是出来玩的,这些秘密回头再想。”白初烟摇了摇头,指了指前面,“路还好长呢,我们继续逛吧。”

    “嗯。”苏煊笑得有些勉强。

    白初烟还以为他不高兴,不由停下来看了看他。

    “我脸上有东西”苏煊奇道。

    “没有。”

    “那你看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白初烟干脆摊了摊手,打趣道,“有机会就多看几眼。”

    苏煊哭笑不得,忽然想到什么,拉住她道:“既然你喜欢看,我就不走了。”

    “什么意思”白初烟睁大眼睛看他。

    “我不回去了。”苏煊认真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可是”

    苏煊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她的话,而后笑了笑,道:“就这么定了。”

    白初烟仔细看了看他的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看不出什么勉强。

    可是苏砚那边,也不能再也不见吧

    苏煊为她做了这么多,其中最不易的,就是顶着与辰月勾结的罪名回护她,以至背叛了天罗。

    白初烟从来没谢过他,因为这早就不是一句谢谢就可以偿还的恩情。

    不过她也很清楚,就算苏煊从未帮过她,从未为她做过任何事情,只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还是会像现在一样。

    “不走就不走吧。”白初烟沉默了半晌,缓缓笑道,“我也舍不得你走,不过阴桓的事我还是要查,也还是要让你有机会回去见见苏砚。”

    苏煊好像没听见她后面的话一般,一双眼睛在河灯的映照下亮晶晶的,看着她笑道:“你舍不得我走”

    白初烟也笑了笑,“当然舍不得。”说罢便要往前走。

    苏煊还想说些什么,刚拉住她的衣袖,一阵冷风忽然从河面上吹过来,河灯都灭了好几盏,桥上的人不约而同地缩着脖子紧了紧衣领,急匆匆地各自下桥去了。

    苏煊蹙了蹙眉,站在风来的方向,小心将白初烟护在怀里,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解开大衣襟前的系带,不由分说抱住她,用宽松的大衣轻轻裹住。

    “你干什么”白初烟呆了呆,“下桥去就不冷了。”

    “这样也不冷。”苏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又将她抱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以后就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我保证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白初烟忍不住笑了出来,“苏砚会不会气得来把辰月教端了”

    “不会的,他脾气没那么坏。”苏煊道。

    “我是没什么意见。”白初烟犹豫了片刻,慢慢伸出手去,触到他冰凉的腰带,便顺势轻轻抱了他一下,又将手收了回来,轻声道:“对不起”

    你在暗处默默看着我好几年,我却没有发现,到如今才能稍微报答你的关心,对不起。

    你为了我的事牺牲了这么多,对不起。

    白初烟心里默默想着这些,说出来的却只有三个字。

    苏煊僵了片刻,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抱着怀里瘦弱的身体,都不敢太用力,只觉得心里又疼痛又绵软,都快融化成一滩水了,头也有些晕晕的。

    若是在半年前,他根本不敢想象现在的这一幕,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如果是梦,就再也不要醒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往事如烟7

    二月的末尾,八松城下了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郊野里的那座小木屋依旧孤零零立着,屋顶早已被落雪覆盖。

    远处小径上,黑色的马车停驻,一旁白衣的骑士也勒缰下马,撑起伞等候车中人。

    白初烟下车后,缓缓踱着步子来到了小木屋前,张谦寂始终紧跟在她身后,举着黑色的纸伞遮挡周遭落雪。

    到了门前,只见有一人守在门口,白初烟推门而入,他一言不发,张谦寂收伞慢了一步,却被他挡在门外。

    “小姐”张谦寂伸手想拉住白初烟,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白初烟一手扶着门,回身看他,淡淡笑了笑,道:“放心吧,苏砚你还信不过么”

    张谦寂皱着眉不说话。

    “这是难得的机会。”白初烟又道,“没有多少时间了。”

    张谦寂怔了一下,低下头,神色复杂难辨,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是,小姐万事小心。”

    白初烟笑了笑,手一松,薄薄的门板在她身后闭合,隔绝了张谦寂的视线。

    三日后,天罗山堂。

    清晨时分,靖亭就被叫到了苏砚的院落,苏砚有事叫她也是常有的,她就像平常一样,披上外衣,拿着烟杆儿,悠悠然地去了。

    直到见到了苏砚,她才觉得和平常有些不同,往日里苏砚有事与她说,都请她到自己房间的前厅,今次却换了个地方,是在院中一间空房里。

    苏砚仍是一身紫衫,见她来了,嘴角含笑道:“我有个东西给你看,跟我到里边来。”说着便迈步进了里屋。

    靖亭觉得他今天是吃错药了,狐疑着跟了进去,可是当珠帘撩起,她看清了屋中景象时,却忍不住吃了一惊。

    一个多月前还在淮安城见过的白初烟,此时竟躺在屋中榻上,熹微的晨光从窗口打入,经过雕花的窗扇,在她衣上照出了点点的光斑。

    靖亭愣了一会儿,走近了看,榻上的人黑衣白发,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确是白初烟无疑。

    她转头看了看含笑的苏砚,怔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想杀死她么”苏砚的笑容像是刻在脸上一般,无丝毫改变,“我帮你把她捉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靖亭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怎么,你不知道么”苏砚耸了耸肩膀,呵呵笑道:“她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没人保护,随便谁都能杀死她,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我知道你想亲自动手,所以把她带回来了。”

    靖亭看着苏砚的眼神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你在说什么”

    “你不相信”苏砚端详着她的神情,“上次你差点杀死了她,她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失去了用以自保的秘术,这你真的不知道”

    靖亭摇了摇头。

    “那就怪不得你不相信了。”苏砚一副理解的神情,从一旁小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笑道:“现在你随便用什么兵器都能伤她了,不信的话,我做给你看。”

    靖亭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觉得苏砚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只见他走到塌边,握住白初烟纤弱苍白的手腕,用水果刀在她腕上割开了一条伤口。

    割得虽然不深,还是有血珠溢出,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

    “你看,我没骗你吧”苏砚依然笑着,“你也带了刀,现在只要再一次把刀刺入她心口,她就会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你的仇恨也就得报了。”

    靖亭倒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想杀她啊,我帮你一把而已。”苏砚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她是你弟弟喜欢的人。”靖亭蹙眉,“你不怕二当家恨你”

    苏砚轻轻笑了笑,道:“她不死,煊弟也不会回来,她死了,我就能见到煊弟了,这样不是很好”

    “你疯了”靖亭讶然。

    “我没疯。”苏砚淡淡道,“她不该死么既然阴桓是因她而死,你报仇也是应该的。再说,我们天罗虽然不能妄想诛灭辰月,杀个辰月教主解解恨,就当是血祭死在葵花朝的那些义士,为苏秀行和百里恬报仇,有何不可”

    “可你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靖亭盯着他,“你以前明明不主张招惹辰月的。”

    “既然已经招惹了,不如做得更彻底些。”苏砚却如是说。

    靖亭看看他,又看看躺在榻上的白初烟,脑中一时之间混乱不已,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想不出头绪。

    “不动手么”苏砚似笑非笑,“多好的机会啊,一刀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不用你说。”靖亭瞥了他一眼,拔出腰间佩刀,提刀走至榻前,看着白初烟苍白如雪的脸色,竟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苏砚幽幽叹了口气,道:“白初烟从前多厉害,她十几岁的时候轻易就能化水为龙袭人,晋北的军队在她面前都毫无办法,可现在呢,却是废人一个,任人宰割,真应了他们辰月那句盛极而衰啊。”

    靖亭回头看他一眼,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苏砚抱歉地笑了笑,“动手吧。”

    靖亭又看了白初烟一会儿,不再犹豫,提起刀对准她心口,正要一刀刺下,却又突然听到有人闯进来,来人小小的身影一溜烟儿冲了进来,抱住她双腿,可怜兮兮地哭道:“娘亲”

    靖亭一愣,刀尖停在白初烟胸口,僵了半晌,只好又放下刀,蹲下来摸了摸小盟的脸,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你怎么跑来了”说罢转头看苏砚,苏砚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望着窗外。

    小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长刀,有些害怕似的,往靖亭怀里缩了缩,哭道:“娘亲为什么要杀她”

    “你认识她”靖亭愣住。

    小盟把脖子上戴着的小玉葫芦从领口里提了出来,委委屈屈地说:“这是阿烟送我的,她不是坏人,娘亲你别杀她”

    靖亭捻着那葫芦看了看,想起从前诸事,心中有些明了,不由黯然。

    “可是娘亲要为你爹爹报仇。”靖亭抚了抚小盟的额发,轻声道:“她是娘亲的仇人。”

    靖亭以前从未对小盟说起

    ...  </P></TD>

章节目录

(九州志同人)九州 孤山雪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小花呆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花呆并收藏(九州志同人)九州 孤山雪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