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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魄”

    蒙赢不知何时也已经到了这里,见到幽魄痛苦难当的表情,睿智冷静如他,一阵心焦,便冲了出來,将幽魄揽在怀中。

    幽魄艰难地在蒙赢怀中挣动:“我沒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幽魄觉得身上竟然一点力气都沒有,咽喉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他大口地喘气,也是感到一阵窒息。

    水月脸色发白,嘴角开始渗出一丝鲜血。虽然身体像是要碎裂一般疼痛,但她脸上却挂着漠然的笑意,冲着牧歌遥遥说道:“今天看谁送谁上西天”

    闻人彧在一旁观战,已经怔怔说不出话來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未婚妻子,是个婉约绝色,充满才气的女子,可是水月今日杀伐果决,霸气凌厉,已经完全颠覆了水月昔日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他从來不知道,一个女子可以有如此的傲气,如此的倔强,如此的恣意张扬。

    就连宫玉庭面对这阵法的时候,也是一阵心悸,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乳白色的线条之下,包藏的死亡气息。

    “水月不要冲动,你若是杀光的上官家年轻一辈的人,矛盾就真的无法调和了”宫玉庭心急如焚,他冲着水月喊道。

    只可惜水月看都未看宫玉庭一眼,她只是冷笑道:“太迟了”

    话音刚落,水月手中的结界已经成型,此刻风云突变,太和城的上空黑云当空,沉沉地压迫过來,狂风呼啸,卷着漫天的冰雪,将这个小小的院落变成了风暴的中心。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此处已经黑暗得犹如夜晚,阴风在众人身边呼啸,闻人彧和李沐白在这样的狂风中几乎站不稳身子。

    水月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可是她脸上的神情,俨然是胜利者的笑容。

    可是一旁幽魄的情形也算不得好,他的呼吸已经微弱地就要停滞了。

    蒙赢急红了眼,却只能束手无策。

    当日他将幽魄的尸身从竹村带回的时候,幽魄已经完全沒了生命的气息,就连尸体也冰冷得沒有一丝温度。

    幽魄能活过來,他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就连他的双腿也一并张齐,蒙赢还沒來得及欣喜,却得知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就是幽魄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的过往,只记得一个名叫李月的女人。

    其中心痛,不足为外人道。

    他也顾不得在场的众人,只举觉得臂弯中的幽魄气息越來越弱,他将手臂收紧,却收不住幽魄渐渐流逝的生命。

    “哈哈哈,痛快”水月大笑着,就在结界的气势暴涨到极限的时候,双手齐推,携滚滚奔雷之势,泰山压顶般朝着上官家五姐妹一方压去。

    这般气势,好像九天十地的道则齐至,上官家姐妹阵法的波动与之相比,就如同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可能被掀翻。

    “你你疯了”牧歌美目中带惊惧,轻咬红唇,怒视着水月。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搏命之人,这种拼命般的狠绝,让人肌体生寒,牧歌知道这位女贤不简单,但是她从來沒有想到,水月疯狂起來,后果是她们所不能承受的。

    水月一擦嘴角,但是旋即更多的鲜血又渗了出來,白色衣衫的前襟已经完全染成了血红色,她笑看天劫一般的攻势降临到上官家五姐妹的身前,看着她们脸上难以掩饰的恐慌与畏惧,水月握紧的拳头终于慢慢松了下來。

    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最强一击,这便是水月凌厉的做派, 上官家的人既然敢嚣张,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上官牧歌此时心中又惊又怒,她暗骂自己鲁莽,沒想到她们五人去拦水月一人都拦不住,现在竟然要将性命交代在这里。

    若是爹爹能早來一些,定可以翻手将这女子镇压,何來今日的苦战。

    她们引以为傲的追魂阵,在水月面前,竟然如同纸糊的一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花昭妖冶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苍白无力之色,生死危机之前,她躲不掉,也沒法躲。

    年纪最小的蝶汐,心中则是更加惊惧,她平日里便是上官家骄纵惯了的小公主,何时见过这般阵势,眼见自己就要丧命于此,小嘴一撅,竟然哭了起來。

    “哭什么”牧歌冷眼呵斥道:“我上官家的人,死也要挺直了摇杆,今日是我们技不如人,可是你别得意,我爹爹上天入地,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牧歌说完,结界已经落到她们的眼前,幽蓝一声尖啸,不但大仇不得报,还要命丧于此,让她心中万分不甘。

    就在她们以为自己将要被结界碾成尘埃的时候,就在她们以为自己的生命就将终结的时候,巨大的压迫之感忽然消失了。

    云散风止,一切好像都沒有发生过一般。

    刚才那一瞬间,一道英武伟岸的身影忽然出现,像是山岳一般挡在她们的身前,一拳轰出,携毁天灭地的霸气,让这恐怖无限的结界,瞬间灰飞烟灭。

    “爹爹”蝶汐毫发无伤,惊喜的扑到上官宏的身边,柔声唤道。

    “蝶儿”上官宏宽大的手掌轻抚蝶汐的头顶,笑道:“你无事就好”

    但当他将视线转向水月的时候,眼神却如两道闪电一般凌厉刺目:“好一个天贤子,杀我独子还不够,还想将我上官家的后人斩尽杀绝么”

    上官宏声如洪钟,这几句话声声都有如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发痛,光是这股凌厉的霸气,就压迫得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这要吃人一般的形容,吓唬吓唬别人也就罢了,想要吓到水月,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水月轻蔑一笑,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你独子上官铭远,奸淫成性,草菅人命,我为故人报仇,一剑取了他性命,可是你教出的女儿,个个骄纵霸道,不分是非曲直便到我这里來逞凶,说要为上官铭远报仇,你上官家人的性命是命,旁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么,还真当源洲这天下,是你们上官家的天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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