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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一切的意思。这些,夫概将军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这集中了伏羲、神农、黄帝、周文王智慧的易书,其大泱泱,哪里只是教人占卜之术孙武反复研读,触类旁通,阐发推衍,得益匪浅。兵勿妄动,兵贵速决,密军机,严戒备,审视利害,明辨进退,所有兵略,都可从易书中得些启示,因此孙武才读而不倦哪”

    夫概连连点头,暗暗称服,脸上却做出许多的遗憾来:“孙将军这一番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只可惜,夫概本来是想请将军占卜一下我近来之吉凶祸福,指点我什么会变易,什么不易的,看来,孙将军是不肯的了。”

    “夫概将军你只有吉,只有福,哪里会有凶与祸,凶和祸从何而来”

    孙武望着夫概。

    夫概连忙应:“对,对,对。”

    孙武收了手中的竹简:“夫概将军如果想占卜,我倒是也可以给你一点儿惊喜。”

    “什么惊喜”

    孙武狡黠地笑了笑,吩咐老军常说:“请先生来说话。”

    来了一位奇人。

    颉乙。

    相貌丑陋的江湖郎中。

    身躯瘦弱,额头一块顽石,颧骨两个小丘,下颏过分突出,好像地包着天。唯有两眼与众不同,瞳仁黑绿,熠熠有神。

    夫概立即认了出来,这是在吴楚两军对峙的时候,载了一船药草,故意被囊瓦俘去的江湖郎中颉乙。

    夫概一直不知颉乙死活。

    “颉乙先生别来无恙”

    “托将军的福。还可以浪游天下,为人医治些杂症。”

    “先生不是和蔡国将军鉴一起被囊瓦俘获了么有什么法术金蝉脱壳呢”

    孙武笑了笑。

    颉乙:“多亏孙将军惦记老朽,一叶小舟载我离了那是非之地。”

    孙武说:“夫概将军不是想测一测吉凶祸福么颉乙先生是最擅长推演伏羲易数的了,何不一试”

    夫概略略打了一个怔,说:“啊算了算了。恐测出不吉,无所措手足。”

    孙武知道精明过人的夫概,不愿意在占卜时有第三人在场,便说:“也是,如果人把来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好比预先背了棋谱再来搏弈,毫无趣味。不过,夫概将军不是善弈么何不同颉乙先生一戏颉乙先生确实是异人,下棋也与常人不同。”

    “噢,那我可要领教了。”

    颉乙:“还请夫概将军高抬贵手。”

    “且先让你半个子。”夫概笑眯眯地说。

    颉乙冷笑了一声:“将军看不起我草芥郎中”

    夫概忙说是玩笑。

    两人对坐棋盘左右,孙武立在一旁观战。

    黑先白后,夫概执黑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棋子儿,优雅好看而又凶神恶煞地先落了一子。

    颉乙却坐得很直,两手放在膝盖之上,右手在下,左手在上,两手大指抵在一起,没有去取棋子的意思。看上去,颉乙神平气和,绿黑的瞳仁沉静如玉,不像是临阵搏杀,倒像是在养神。

    夫概:“请先生走棋。”

    一句话刚落了音,只见一枚白子忽然自己跳将起来,飞上棋枰,啪地一声落在石头制的棋枰之上,虎视眈眈地占了角。

    夫概大吃一惊,半天看着颉乙说不出话来。

    颉乙说:“颉乙这是小儿之戏,让将军见笑了。”

    “先生果然是奇人果然是奇人”

    孙武:“若是胜了奇人,夫概将军岂不是奇中之奇么”

    “看来还真得认真对付。”夫概兀自咕哝了一句。

    颉乙还是不动声色。

    夫概开始调兵遣将。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面对其貌丑陋,身材瘦干的郎中,自大,骄矜,轻蔑,都一扫而尽。他外表和悦,内心却是十分残忍酷烈。他想凭自己的智谋和韬略,杀颉乙个片甲不留,无地自容,让孙武也看看他的手段。颉乙却是稳扎稳打,排兵布阵,前后左右呼应,在这人称是半人半神的尧帝创造的棋枰之上,颉乙不动一个指头,却用心神意念调动得棋子砰然碰撞,落子做金石之声,惊心动魄。

    夫概野心很大,一上手,便驱使一彪又一彪军马占领有利位置,四角四边都不肯放过,不一会,棋枰上到处都可见黑旗摇曳。只要颉乙的士卒驱进,夫概便去肉搏,来一番生死绞杀。战幕刚刚拉开时,颉乙那有生命有灵性的白卒,步履轻快,渐渐地也变得严峻了。双方主将全神贯注于这场激烈、瞬息万变的战役之中。

    夫概的头几乎被棋枰吸住,时刻俯临战场。颉乙也时常在发兵之前思索再三,思考时,两只黑绿的眼睛却不向棋上看,抬眼向上翻。夫概在这时候,难免瞥一下他的敌手,看见颉乙眼睛并不看棋盘,手并不动棋子,心里就打鼓。夫概拉得很长的战线,渐次被颉乙割断了联系。颉乙十分注意巩固和发展阵地,注意士卒作活,那白方棋子儿一个个几乎都联了起来,互相联络着,互相呼唤着。

    夫概有点儿紧张了,这时候,棋枰纵横十七条线,在他眼里便是一条条一道道山脉河流阡陌;二百八十九个交叉点,就是一个个关口,山隘,驿站和兵营。每人手中都是一百五十个棋子儿,他已经把一个棋子当成了一队徒卒。他听到了嘶哑的呼号和白刃的拼打声,他从被吃掉的子儿那儿看到了死亡和流血。他近似疯狂地咬住颉乙的白色徒卒不放,他手中黑子的使命也不再是“围棋”,而是围猎和围歼。

    夫概失掉这一局,已经是注定的了。

    孙武笑笑说:“算了吧。”

    颉乙也说:“算了吧。”

    夫概说:“唔稍安勿躁。”

    颉乙朝孙武丢了个眼色:“唔,我眼力不济了,算了吧。”

    夫概这才伸了伸懒腰:“你说算了就算了。来日再决个雌雄。”

    夫概没有丢面子。

    孙武和颉乙给了夫概面子。

    颉乙说:“夫概将军棋风真是大气磅礴,领教了。”

    夫概连道:“不敢当。”

    颉乙立了起来,又道:“将军你有心囊括所有,有时候未免不知前有凶险,甚至会忘记了自己的棋要作活。”

    颉乙说罢便走了。

    夫概怔着,忽地出了一身的汗,屁股下面的绣团都湿了,半晌,立起来向颉乙背影拱手,欲言又止。

    第22章掘墓鞭平王

    夜半时分,孙武在城上巡看,见远处一片灯笼火把,人头攒动,忙驱马过去询问。伍子胥四处搜寻楚平王墓。

    伍子胥破楚入郢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这目光远大尖锐、生性坚韧不拔的大将之材,忒重亲情,为了给父兄报仇,苦斗了十载。一望见郢都,子胥就百感交集。这熟悉的城池,久违的街衢,生你养你的楚国啊你和哥哥伍尚,留连在父亲伍奢的膝前玩耍,就像是昨天的事情。父亲伍奢官居太傅,身为太子的老师,父亲带给你的显贵荣华的童年,一忽儿就逝去了么怎么会人事沧桑,楚平王要杀太子建要杀太子建,就要诛了太傅伍奢,诛杀太傅伍奢,就要杀掉他的两个儿子,于是你伍子胥就成了楚平王设计缉拿处死的人了,世上怎有如此道理人心怎会这般恶毒。往事是这样不堪回首伍子胥真不愿再去打开往事的铜锁。可是,萦绕在他心头的充满血和恨的往事,从来就是锁不住的。他记得,楚平王差使者,假意托父亲伍奢之命,召他兄弟入宫。他看穿了楚平王暗藏剪草除根的杀机,把箭搭在弦上,对准了使者两眉正中,使者吓得退下了,哥哥懦弱,随使者去了,伍氏门中只有他活着,逃出了楚国。一路逃亡,那是怎样地艰辛苦难啊临近昭关的时候,官府到处悬赏缉拿他,士卒到处盘查他,他一夜之间,一头青丝变成了白发从此成了白发人颠沛流离的逃亡途中脚插到牛粪里取暖,蜷缩在山洞里发着疟疾,最后沦落到一支竹箫,半个破瓢,沿街乞讨残羹剩饭的地步。世间有善在后面是楚兵追杀,面前是江水滔滔的危亡关头,江上漂来一叶小舟。撑船的渔丈人唱的歌谣他终生难忘:

    风雨沥沥兮涛声不已,修我柏舟兮与子偕行

    芦中人,出来罢,芦中人,出来罢渔丈人唤他出了芦苇荡,把他渡过了江。他没什么报答渔丈人的,解下佩剑,说:“这把宝剑价值百金,权且当做酬谢,请”渔丈人道:“楚王有令,你的头值五百石粟米,另加上大夫爵位,区区剑器怕当不了谢礼吧”他愕然,双膝跪倒:“请一定收下宝剑,一会儿楚兵来时,还请帮助遮掩实情”渔丈人仰天长叹,“如此说,倘若楚兵追上你芦中人,老夫是无法逃脱加害于你的干系了。芦中人,芦中人,老夫唯有一死来为你宽解疑虑了”

    渔丈人投江自尽。岸上突然跑来一个孩子,扑倒在江边嚎啕。

    那滔滔的江水芦苇荡,失祜的孩子,在风声中呜呜咽咽。

    还有柏木舟。空空荡荡的柏木舟,像一个空空的鸡蛋壳,在江涛的漩流中上下浮沉,随波逐流

    芦中人芦中人

    渔丈人的呼唤余音在耳,那柄佩剑静静地躺在匣中,渔丈人的弃儿安在向谁去报答这份儿恩情

    仇恨呢楚国郢都已破,楚昭王已逃往云梦,楚平王已死,向谁雪耻报仇

    掘墓掘楚平王老儿的坟墓

    掘墓掘墓,掘伍子胥疯狂地叫喊着,率领一百徒卒,连续三天三夜,搜寻楚平王坟墓。他的脸变了形,他的眼睛里爬满了血网,他的一头白发乍撒开来,像硕大的蒲公英。他有点儿疯魔了,他率领着,驱赶着,吼叫着,令士卒一通乱掘,如若寻不到楚平王坟墓,他也许会这样一直掘下去,掘到自己躺下再也起不来。

    楚平王临咽气儿的时候,大约是想到了会有暴尸的日子,将坟墓修得十分隐蔽。在郢城郊外一座石桥下挖到平王墓的这个午夜,士卒都累得筋疲力尽了。伍子胥依旧精神抖擞。楚平王的木椁墓离地九尺,四层台。灯笼火把照耀之下,可知主墓室前后左右又是墓室,陪葬器物数千。兵俑,舞俑,乐俑,立着的俑,跪着的俑,陪伴着死人。墓中既有车马器,兵器,还有编钟编磬,瑟,鼓,琴,金银器皿,金饰银佩,竹简,鼎,釜,盘,觯,陶的和木的杯,豆、俎、壶,应有尽有。硕大的棺椁,彩绘精美的凤鸟在一片云蒸霞蔚之间,光怪陆离。一派升腾气象与死人的僵尸形成鲜明对比。青铜的镇墓兽鬼气十足,活埋于棺坑下面用帛包裹的梅花鹿,到死还立着。士卒们一边掘墓,一边惊讶,赞叹,哄抢。

    楚平王的棺椁终于被掘出来,劈开了。楚平王的尸体被士卒抬起来,掷到地上。尽管是在灯笼火把的微光里,也清晰可见楚平王那张黄脸,竟栩栩如生。一见空气,老儿皮肤的亮泽忽然就暗了下来,由黄变成了灰白,黑斑跳脱出来。两腮瘪下去,几乎成了两个洞。不知为了什么,楚平王的两眼还木然地睁着,如有许多未了之事挂在心上,不肯闭眼。士卒们有人扑上去,把楚平王嘴里含的珠抠出来,有人去撕扯平王衣上的玉,来回折腾着死人。伍子胥此时面向郢都老家居住的地方,嚎啕大哭,涕泪横流,嘶哑地叫道:

    “父亲在天之灵安了罢,不孝儿伍子胥为你报仇雪恨了兄长在天之灵啊,子胥为你报仇雪恨了”

    伍子胥洒酒祭奠了父兄,回身就奔向平王尸体旁边。

    士卒惊讶地闪开了。

    没人敢说话,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拿楚平王尸体怎么办。

    哈哈狂笑。笑得惊魂动魄。笑时眼泪直流。

    疯了

    伍子胥笑得头上的白发抖动,嘴里叫着:“老儿,认得你爷爷伍子胥吗留得子胥豪气,十年之后又来会你了啊哈哈,老儿你死也不闭上眼睛,就是想看看今日吗我叫你看我叫你看看个够”

    说着,伍子胥左脚踩着死人的脚,右手两指插到死人的眼窝里,只一剜,就剜下了死人的左眼,又一剜,右眼珠也抠了出来。

    “拿皮鞭来不让老儿吃皮鞭,我心不平我要鞭尸三百”

    叭地一鞭下去,抽在尸上虽不响亮,却叫那皮囊立即绽裂了,再一鞭下去,死人皮囊里臭的腥的和烂肉一起飞溅,溅了伍子胥一头一脸。士卒们惶惧地后退。伍子胥边抡皮鞭,边记数,边叫骂。渐渐地,死者完全变成烂肉,分不出五官。抽到一百多鞭,有人冲来擎住了伍子胥的手。

    “伍子胥,且住”谁敢拦住疯狂的复仇者呢申包胥。

    楚大夫申包胥躲在蓬草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一切,实在忍不下去了,从藏匿之处跑了来,不顾一切地拦住伍子胥。他们两个从小是知心好友,现在却各有其主,不共戴天。

    “申包胥,你好大胆子”

    “伍员,人多可以胜天,天公降怒也能毁灭了人,你这样残忍,就不怕触怒天公吗”

    伍子胥冷笑道:“我如今是天色已晚,而路途遥遥,无法再顺从俗人情理了。楚平王老儿杀我父兄,几次险些置我于死地,才是触怒了天公,暴尸领受皮鞭才是天意你可记得,当初子胥逃亡,对你发誓说,我必定颠覆楚国,你说你定要楚国兴盛。申包胥,楚国于今安在”

    申包胥:“申包胥不是还在么楚国怎么能说灭亡了呢”

    “那好,来人,把申包胥拿下”

    申包胥:“且慢伍子胥,你不怕天下人咒骂么你是楚国旧臣,侍奉过楚王,如今凶残到了蹂躏死尸的地步”

    “你难道想抱住楚平王僵尸殉葬”

    “如此,也是申包胥的荣耀。”

    “你愿意代死人受皮鞭之苦么”

    “愿意。”

    啪的一鞭,倏然飞起,倏然落在申包胥头上,申包胥的脸斜着留下了一道血痕,死人的烂肉沾了一脸。

    申包胥一动不动。

    伍子胥又呵呵冷笑:“你尽可放心,我伍子胥十年归来报此深仇,不会便宜了楚平王老儿的。来呀,不要叫申包胥碍我手脚,先把他捆了”

    士卒冲上来扭住申包胥两臂。

    “芦中人芦中人请高抬贵手”

    跟随申包胥的年轻人扑通跪倒。

    芦中人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你是什么人了”伍子胥问。

    “当初用柏木舟渡您过江的渔丈人,大人你还记得吗那是我的父亲啊”

    渔丈人

    伍子胥心上涌动着一股热流。忽然想起了那追兵,江涛,柏木舟,芦苇荡,还有为了他投江自尽的老渔夫。

    “起来,快起来。”

    对于伍子胥来说,楚平王的仇也算是报了个淋漓尽致,尸也鞭了,城也破了,楚昭王也亡命他乡了。可是当年渔丈人为他而渡,为他而死的大恩大德,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仇也要报,恩也要报,这是伍子胥这位血性男儿性格中相反相成的两部分,他的身上有这些豪侠色彩。他的豪侠刚烈的秉性中,却又缠绕着解也解不开的伦理亲情。

    “既是渔丈人恩人的后人,快快请起。我一直图报你父亲渡江救命的恩德,快说吧,你想要些什么”

    “伍大人,今生今世我决不会别有他求。申包胥申大夫重义轻生,有恩于百姓,我替我的亡父求你赐申包胥大夫一条生路。”

    伍子胥面有难色。沉吟片刻。他似乎又听到了那声音:

    “风雨沥沥兮涛声不已,修我柏舟兮与子偕行”

    又听到了那噬咬他心灵的呼唤“芦中人,芦中人”

    伍子胥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

    “申包胥,一来你我总算少年知交,二来渔丈人于我有救命的恩德,三来,伍子胥还要你看看我如何彻底灭了楚国,今日放你一条生路,永世不要见我”

    伍子胥拉过申包胥衣角,用剑割断。孙武驰马而来。

    申包胥和渔丈人的儿子逃之夭夭,当夜渡江,申包胥到秦国去求援兵。

    伍子胥回身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鞭尸三百,一下也不能少。

    “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

    死尸的臭肉烂骨溅了孙武一身,孙武用手来擦,擦不掉,粘粘渍渍,手指拉不开。

    孙武:“刚刚放走的是什么人”

    “申包胥,一百三十九”

    “申包胥”

    “我没有办法啊一百四十渔丈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哪一百四十一”

    “伍子胥啊,伍子胥,你怎么可以放虎归山成你是恩怨亲情,毁你也是这些恩怨亲情来人,快快去拿了申包胥”

    伍子胥的鞭子停了一霎。他难道不知道释放了申包胥是冒险的事吗他知道。

    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这样做。他更发狠地挥动起了皮鞭,只在死尸身上发泄,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三一百四十四

    孙武呆呆地站着,拿伍子胥无奈,这人简直是疯了。

    天色微明。郊外不远处,升腾起一片大火。楚国囤粮的粮仓高府,让吴军给烧了。

    孙武出城前,看见吴军士卒在毁楚国的宗庙。吴军士卒把楚国国家的象征,巨大的九龙之钟砸成了碎片取乐。

    到处都在烧杀抢掠。眼前,伍子胥的手下,为了争夺金银葬品,又在拳脚相见,乱糟糟如一团野蜂。

    伍子胥却只顾鞭尸:二百八十一二百八十二

    孙武被入郢以来的现状搅得心乱如麻:吴王阖闾与王子夫差一心享乐;将军夫概满腹不平;太子终累追杀楚昭王尚无结果;伍子胥归报楚王之仇近似疯狂;吴军上下一片散沙,到处惹事;楚国百姓老幼妇孺全都仇山恨海,伺机报复他说:“伍将军赶紧整饬三军士卒烧了楚国粮仓,毁了楚人宗庙,如此下去”

    伍子胥:“二百八十四孙将军,二百八十五这不是你掠乡分众的谋略吗二百八十六”

    孙武半晌说不出话来。

    “二百八十七二百八十八”

    “如此下去,凶多吉少,不如退兵”

    “你可问大王肯退么二百八十九”

    当然不肯。伍子胥终于抡完了三百之数,提着皮鞭呆呆地立着。

    士卒还在乱掘乱抢陪葬物。

    “都给我滚开”伍子胥吼道。士卒散去。

    伍子胥颓然地扔了皮鞭,坐在一块石头上。

    太阳升起来了。被鞭笞成一滩烂肉的楚平王尸体,臭气在蒸腾,发散。到处是腐烂的味道。有绿头蝇嗡嗡嘤嘤地飞来。天上,饿鹰在视着尸肉打旋。伍子胥的头脸和身上沾满了臭的,烂的。他满脸的疲惫,木然,满脑子都是空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三日三夜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孙武:“伍将军,你不会不明白,百战得胜,攻陷城池,倘若不巩固战果,不修功德,是何等结局。”

    “孙将军,请你让我安静片刻”孙武无奈,只好打马离去。

    孙武回到府中,老军常疑惑地问:“将军到哪里去了,怎么带来了一身的腐臭请将军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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