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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未有的轻盈,仿佛可以将一切抛却,然而这美好的感觉是短暂的,骨骼碎裂的疼痛如期而至。与这疼痛相伴的是苏建辉越来越近的气息,西泽洋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只要苏建辉回到他身边,值得。

    与此同时,手机短暂的一个震动,惊醒了还在梦里的苏建辉。苏建辉掀开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从办公室沙发上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有些懊恼地点开,画面跳出西泽洋的身影,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

    视频中西泽洋坐在天台边沿,背后堆放着破旧课桌椅,风吹动老树枯枝沙沙作响,西泽洋清脆的声音录进视频里被风声扰乱,显得飘渺而遥远。

    “建辉哥,你说你会接我电话但你食言了。”西泽洋微微一笑,随即那声音里撕裂开深沉的痛苦,他说:“我知道我又做错事了,可一切都晚了,赵晴晴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我快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怎么才能把她赔给你。”

    画面剧烈的晃动,西泽洋站了起来转了身,背景变成了被枯枝遮蔽了大半的操场。

    “我把自己赔给你,你能原谅我吗”西泽洋漆黑的眼睛噙着泪,脸颊不自然地白不知道在外面冻了多久。视频最后长达三秒的时间画面停留在西泽洋释然的笑脸上。

    苏建辉握着手机的手都如筛糠,抽筋似的颤抖着的手指按下回拨,从此开始漫长的循环,无人接听。

    空旷的学校里回放着悦耳的手机铃声,换之救护车的警报声划破这寂静的清晨,太阳缓缓升起,雨夹杂着雪纷纷而至。

    新闻铺天盖地报道,一青年男子西某于清晨坠楼,系自杀,重伤入院。而此时苏建辉全然无知,开车驰骋在四环外的公路上,焦急而茫然地走过一处有一处寻找西泽洋的踪迹。

    手机响了,苏建辉多希望是西泽洋,可打来的是坤胖儿。

    苏建辉接起来坤胖儿第一句就问:“西泽洋在你那儿吗”

    苏建辉的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急忙答道:“没有,我正找他呢”

    “卧槽新闻报的不会真是他吧”

    “你说什么什么新闻那小子给我发了个视频就再也找不着人了,我都快急死了。”

    苏建辉就知道西泽洋得出事,心里本就急的直冒火让坤胖儿半句话说的更着急,一变灯险些没和前头的车追了尾,一脚急刹车停在了路边儿。

    坤胖儿心想b市能有几个姓西的呀,再一听苏建辉这话,那可能就**不离十了,他反倒犹豫了,支支吾吾起来,“你开车呢吧你先把车停边儿上。”

    “停着呢,你快说吧”

    “新闻报刚才第三小学有个跳楼的,说姓西。那栋楼就四层,人应该没事,估计已经送到就近的医院了。”

    苏建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了,耳边嗡嗡作响,连跟坤胖儿再说一句话都没有直接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也不管红灯绿灯了,以时速一百二十迈直奔医院冲去。第三小学就在他公司边儿上,但他在四环上已经绕了大半圈,按平时开过去至少得两个小时,结果他连一个小时都没用了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此时,医院门口被三三两两的记者围堵在门口,却无人敢向前去,医院大门正被六个身着黑西服的大块头保镖拦住。苏建辉走上前去,刚想说话还没说,其中一个保镖便朝他迎过来,狗腿子地替他拉开门,毕恭毕敬道:“您请跟我来。”

    外头下着雨加雪,三月刚刚回暖得天气乍冷还寒,苏建辉穿着一身单衣急得满头大汗,六个魁梧的黑社会齐刷刷的给他鞠躬,苏建辉却如同被迎面砸了一盆冰水,浑身气得发抖。

    西泽洋这是自导自演一场戏,拿他当猴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上

    如果说踏进医院之前苏建辉还担心西泽洋是死是活,被保镖领着往病房走去的路上,苏建辉脸上只剩下冷冷的自嘲。

    西泽洋选择了西家,他身边有这么多人,难道还缺他苏建辉一个

    他总说西泽洋单纯,原来真正单纯的是自己。西泽洋用一个视频在他面前装装可怜,几个记者哄腔一炒,自己就乖乖的给他送上门来。

    西泽洋到底是今非昔比,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围着转,就算他真的从四楼跳下来一人伸一条胳膊接住他,底下的人墙都能保他毫发无伤了吧。

    两个保镖以前以后地跟着他,像是怕他中途变卦跑了似的,苏建辉倒要瞧瞧西泽洋给他准备了什么样一出戏。

    不知道事情就是巧了,还是上天故意捉弄西泽洋。

    从四层楼摔下来,赵晴晴当场就死了,西泽洋愣是一直没失去意识。

    也怪他身子骨太硬,从十几米高的楼上直挺挺的摔下来,除了双腿骨折,头部摔伤缝了十几针,脸肿的像猪头以外连点残疾都没落下。

    身体上的疼是真真切切的疼,可疼不过心里没着没落的期盼。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苏建辉还没有来看他。

    是苏建辉没看到他发的视频,还是他根本已经不在乎他的死活。西泽洋不知道,没有人能告诉他,他能做的只有等。

    拿命赌来的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总比无休止的绝望要强。

    每当他给苏建辉打电话,电话里机械地重复: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恨不能立刻冲到苏建辉面前质问他要怎样才能原谅自己他甚至有好几次已经冲到苏建辉办公室楼下,却在门口止步,宁可孤独地坐在门口一整夜也不敢闯去见苏建辉一面,他想见苏建辉,却怕去了只能见到对他横眉冷目深恶痛绝的脸。

    西泽洋躺在一间五十平的特级监护病房里,医学仪器几乎将病床整个围了起来。他颈部被套着固定器,两条腿打上厚重的石膏,胳膊仅有一条能稍微活动,两个手背上都插这针头,像一具被绑在床上的僵尸,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紧闭着的房门。

    疑似苏建辉的身影从门玻璃上折射出来,他猛地起身牵动全身的神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重重栽回床上。

    苏建辉进门的第一眼差点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西泽洋,躺在床上的西泽洋浑身百分之八十的面积被纱布和石膏裹的严严实实,一张脸肿的完全变形。

    被病床上的西泽洋直面冲击的一瞬间,苏建辉简直不敢相信西泽洋真的疯狂的从四层楼跳了下来

    最开始的着急和生气变成淡然和嘲讽,他几乎已经认定西泽洋是联合这些人给他演了一场戏,但他忘了,这个人是西泽洋,西泽洋骨子里根本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苏建辉一时语塞,心里的五味桶像是被踢翻了,褐色的液体浇在心脏上又苦又酸。

    担心、着急、生气,西泽洋在苏建辉找不到这样的表情,和他预想中的情景仿佛是两个逆行的岔口。

    “建辉哥,你怎么不说话”西泽洋伸出手想要抓住苏建辉哪怕是拽住他的衣角,苏建辉却在离他最遥远的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半晌,苏建辉鼻腔里哼出一个冷笑,“你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在乎你的时候你这套也许好使,但是你记住这套在我这里不会永远好使。”苏建辉狠狠地拿拳头砸了两下胸口,道:“你好自为之吧。”

    苏建辉说完转身要走,两个保镖立即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让他走”西泽洋道。

    “老大”

    西泽洋怒骂道:“你们耳朵聋了”

    西泽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拔掉束缚着两只手的输液管。西泽洋枕头底下为什么揣这一把枪苏建辉不得而知,然而那东西是个真家伙。

    “有本事你走”

    西泽洋举起枪,对着苏建辉按下保险扣,惨白的脸上漾开一抹艳丽的笑容。

    任谁头回见着真枪,枪口还对着自己心里也得哆嗦一下子,苏建辉心里不是不怕,但下一秒还是头也不回地迈步。旋即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却没有随之而来的疼痛。

    嘭,一枪。

    西泽洋整个身体都是一震,肩膀上多了一个血洞,喷出的血溅到他雪白的脸上,燃起嗜血的笑容。

    “老大”

    苏建辉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子弹穿出西泽洋单薄的身体嵌入墙体,绞开肩膀处碗口大伤疤,血潺潺地流,西泽洋虚弱却倔强地说:“你走。”

    苏建辉像被下了定身咒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呆愣愣地站着没有动。

    嘭,又是一枪。

    西泽洋倒靠在墙壁上,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你走”他的手再次举起枪。

    苏建辉崩溃地喊道:“够了,够了”

    “呵。”

    枪“咣当”一声落地,西泽洋整个人轰然倒塌。

    西泽洋到底身体底子过硬,又仗着年轻,摔的一下子挺狠,但两颗子弹却没真打在关键部位。

    由于失血和疼痛,陷入昏迷,弹头取出来,麻醉药力渐渐消退,来自身体各个部位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从沉睡中醒来。

    他瞪着两个还游离的眼珠子就在屋里寻找苏建辉的影子,屋子里嗅不到苏建辉的气息。

    他真的走了。。。

    西泽洋绝望地摸向枕头底下,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你做什么”

    对西泽洋枕头底下那玩意儿,苏建辉心有余悸,跟医生说两句话的空档,谁料西泽洋就醒了过来,苏建辉就站在门口,急忙推开门。

    “我,我”西泽洋心虚地把手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

    苏建辉真想揍他,可他浑身上下伤得已经没有他能下得去手的地方,只能很恨地咬牙,道:“西泽洋,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你还走吗”

    苏建辉没好气地反问:“我走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下

    苏建辉在西泽洋身边静静地坐下,看着这个亲手把自己折磨的这么惨的孩子,他无法体会西泽洋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这样用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手段逼他回头。

    直面西泽洋投注在他身上的这股炽烈的情感,苏建辉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无力承当无力回报,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彻底阻止这个孩子不断的在他面前伤害自己。

    无奈、无措,苏建辉习惯性地伸手去抚摸西泽洋细软的头发,一个简单的动作让西泽洋的眼泪瞬间决堤。苏建辉替他抹去眼泪,宽厚手掌停留在他的脸上,“怎么哭了我不是在呢吗”

    “建辉哥,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如果我要你放弃西家呢如果我一辈子都不会公开和你的关系呢如果,我要你接受一个姓苏的孩子呢这些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在我身边,你除了拥有我工作以外那短暂的片刻时间,可能会一无所有。”

    “这些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我不想回到过去,只有我一个人的日子。你给过我温暖,我再也回不去了,离开你我会死。”

    “别哭了。”

    “建辉哥,我疼。”

    “疼你还往自己身上招呼,忍着。”

    “我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分担心里的痛苦,如果这些不是加诸在我身上,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害到你,那样我会更痛苦。建辉哥,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这个世界上,我信任的人只有你。”

    苏建辉的手熨贴在西泽洋那颗刻画着自己名字的心脏上,在西泽洋额头烙下温柔地一吻。

    多年后,当苏建辉从工作中解脱出来,过上中老年人养花钓鱼的悠然生活,西泽洋穿着白大褂坐在他曾经又爱又怕的医院办公室里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外科大夫。

    褪去了青葱的外表和喧嚣的内心,苏建辉备上一桌简单而可口的饭菜,等西泽洋下班回来,两人聊着家长里短,一起收拾完碗筷,相拥在沙发上守候一档电视节目。

    西泽洋还是会不小心便在苏建辉怀里睡着,苏建辉已经没有了把他抱回房间的体力,就静静地搂着他,和他相拥而眠,一夜寒冷漫长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直到阳光唤醒熟睡中的他们,而后重复前一日白天的守候和夜晚的相拥。

    直到有一天,阳光唤醒西泽洋,西泽洋却再也唤不醒苏建辉,他们相依相伴与世无争地静静走完一辈子,才发觉漫长的夜晚拼凑起来的一生是那样短暂。

    西泽洋贴着苏建辉的脸,笑着流下眼泪。

    “建辉哥,谢谢你收留我。走慢些,下辈子,我还会找到你,到时候再收留我一次,好吗”

    生命虽然短暂却因为有彼此的存在,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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