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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庭的口气都变得无力了,“你赶快通知投资部的人开会,我们好好计划下明天该怎么办吧”周劲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中泰期货,发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知道小兰还在里面。

    “宝贝,你还在啊”周劲走到小兰身边,像抱洋娃娃一样,抱靠在小兰身上,他真的太累了,与欧阳南心交锋完全需要头脑高负荷运转,简直有种精力透支的感觉。

    小兰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听她幽幽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劲像个小孩子一样说道。

    “你是不是结婚了”周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放开了小兰,啧啧两声。

    “你说啊怎么了”小兰好急切想知道答案,她多么希望看到他暴跳如雷地告诉自己当然是单身,但是事实不是这样,周劲模棱两可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其实对,我是结婚了,可是”“够了。”小兰低声道。她的心突然冰凉,有如被人活生生地扔进了冰窖。“小兰,你听我说。我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的。我只是见到你的时候,就忘了自己还有个家唉”“呵呵,这是我听过的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小兰冷笑道。

    “别这样啊,你看我都能不在乎你过去的身份,你难道就不能接受我还有个太太”周劲脑子里一片糨糊,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突然右脸被掴了一下,感觉生疼。

    小兰气愤地一巴掌下去,发了疯地哭喊道:“我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以为我遇到王子能够救我回归正常生活,其实你只不过是把我往另一个火坑里推你是个恶魔,你带我去了天堂,又活生生地把我推向地狱我也是人啊即使我做过小姐,我也是有感情的你这是欺骗我的感情,亵渎我的真爱”说完有如大逃亡一般奔跑出去,留下周劲傻傻地呆坐在沙发上。

    小兰急忙往回赶的途中迎面一辆疾速驶来的小轿车,赶忙掉转车头的瞬间,刹车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尖叫声。“小姐,你没事吧”司机立刻下车着急地询问被撞倒的小兰。

    小兰一时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眼睛直直的,口呼着粗气。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失去了知觉她的内心里却仍在不断地挣扎:周劲,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没资格打你。你有老婆也好,你有其他情人也好,只要你还是对我好,我就认了哪怕只是做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情人。

    我真的太累了,太辛苦了,狗屁道德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情真爱也跟我扯不上边,我只是个命苦的人。

    在这个无依无靠陌生的大都市中,身心都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寂寥和冷漠。或许内心的角落里还有种失落,一个都市风尘女子对于感情的希冀是那么渺小,一种叫自卑的东西更是让这份渺小变得那样的理直气壮。一股强烈的男儿气息,温暖着这个饱受风雨的柔弱女子。依稀中感觉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他的脸是那样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醒过来了”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感觉有人掐自己的人中穴,很疼。“你没事吧,小姐。可以说话吗”男人显得很是紧张,“需不需要去医院”小兰用手揉了下太阳穴,待到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缓缓道:“我好像没被撞到,就是,就是被吓到了”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车后座,应该是他把自己抱上车的。男人呼了口气。

    突然大哥大响了起来“我这里出了点事情,你们先开会讨论下明天怎么操作,我马上赶来”男人说话很有条理,但听得出来,他急于赶去某个地方有急事。

    男人挂了大哥大,看了看身边还有些木愣的小兰,关切地问道:“确定真的没事吗”小兰眼睛瞪得大大的,越看这人越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以至于都没有发现他在跟自己说话。

    男人看着小兰不说话,心情有些烦躁,从兜里摸出包中华烟,对小兰道:“不好意思,我开车太鲁莽,吓着你了吧你先休息下,定定神,再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送你回去。”说着,开了车窗,点了根烟。

    “不介意吧”小兰摇摇头凝神地看着这个撞了自己的男人,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耷拉着眼皮似乎充满了疲倦感,重重吐出的烟味,让黑夜的寂静又多了一层沉默。

    紧绷的神经,凝重的心情在烟的吞吐下,变得更加沉重。此时初春的凉风吹化了烟雾,同样也吹散了他沉重的思绪。小兰缩了下身子,一股冷风带走了身上的暖意,留下丝丝的寒冷。男人意识到,赶紧抽了两口烟,关上了车窗。车里十分的安静。

    “谢谢你”小兰突然开口道。

    男人感到诧异道:“是我撞了你怎么反而跟我说谢谢”“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啊,”小兰猜测道,“你似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男人很惊讶这个小姑娘的观察力,紧绷的脸上拉开一丝笑容:“是很重要啊,但是是我撞了你,总不能一走了之啊”“有心事吧”由于职业的习惯,揣摩客人的心理已成了小兰的强项。

    “你倒是让我安静了许多。跟开车一样,我似乎一直在奔驰,从来没有放慢过速度更没有撞过人,呵呵。”男人笑得有些勉强。

    “这只是个意外。”小兰安慰道。

    “意外意外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男人突然脑海闪过一个问题。

    小兰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突然道:“不管是偶尔还是必然,既然发生了,重要的不是追究它的性质,想办法解决是关键。”如果说本是富家小姐流落到风尘女子,这是个偶然,那么其父走私出事成为一种必然的话,小兰是没有错的。

    但是命运却让小兰承受了一切负担,迫使她走上一条原不该自己走的路。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这条路成了解决方案。

    小兰意味深长道:“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暂时地去做我们不想做的事情,虽然这样很难,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后果会更严重”男人一皱眉头,突然感觉这个被自己撞倒的女人很不简单,这是不是老天爷安排她来点醒自己的呢“请给我一支烟,谢谢”小兰的心情也有些压抑,有些伤感的回忆却更加激发她内心的反抗感,“都扛过来了,老天爷总会给条生路的”“我一路都在考虑明天怎么操作,所以才不留神撞了你。谢谢你,你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有些不情愿的事情只是暂时的,路还长着”说着嘴角露出一丝不甘心的霸气。

    周劲想明白了追出来,却发现大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在走动,不见小兰的身影。

    他一路沿着街寻找过去,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牌,那不是欧阳南心的车么他走近了,居然看到小兰和欧阳南心正坐在后车座聊天,实在怒不可遏,正待冲上去。

    小兰下了车,冲着他叫道:“周劲”欧阳南心见到周劲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会是周劲的朋友,似乎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原来你们认识啊我刚才不小心撞了你的朋友。”“你有没有事啊”周劲关切地问道。

    小兰摇摇头,好奇地问:“你们认识啊”“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金融教父欧阳南心。”周劲看着欧阳南心一字一顿地说道。

    其用意欧阳南心自然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和这个名头实在太不匹配,或者说是一种讽刺。

    “原来你就是欧阳南心”小兰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崇拜之情,语气中更是带了无比兴奋的惊喜,“我一直好喜欢读你的书,做梦也想有一天能认识你。”这样的表情让周劲满脸阴沉,有种男人无法诉说的酸酸的滋味。

    欧阳南心当然也感觉到了周劲极为不愉快的表情,他现在更能确定周劲与这个女人非比寻常的关系。

    他淡淡地笑道:“呵呵,是么今天我很高兴遇见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些事,一些人。”说到“一些人”的时候看了眼周劲,他神情很不自在。

    这个年代男人有点钱就流行包小秘已经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了,只是作为朋友,周劲在朋友圈子里、业界都是口碑非常好的,这件事如果被传出去,对周劲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欧总,不早了,我们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说着他拉了下小兰。

    欧阳南心微笑地跟小兰点头告别,驱车离开。

    周劲铁青着脸,小兰这才发现,撒娇道:“我不闹别扭了,脸上还疼吗”“当然疼喽”周劲见小兰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悬着的心放下了,故意气道。

    “对不起啊,是我想不明白。”小兰幽幽道。

    “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我想过了,与其我们坐以待毙地等待亏损,倒不如明天我平了空单,反手做多。我把自己的钱打到你的账户里,我们一起做多,赚了钱我分你百分之三十。”周劲看着远去的车,道,“我算是想明白了要玩就要像人家一样,玩把大的轰轰烈烈地打一场,成王成寇总有个定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这本身就是个勇敢者的游戏”小兰从周劲的眼神里感觉到他长年压抑住的力量在这一刻突然暴发了“好。”小兰相信在周劲骨子里是有股叛逆的激情和不甘屈居于人下的野心,当然如果这件事情要是成功了那么弟弟的学费,母亲的医疗费,还有债务都不用愁了。

    另一边,殷正习乘坐的飞机降落到上海虹桥机场时,已经是二十二日凌晨了。

    他一下飞机就赶到交易所,找了保安把大门打开,交易所的会议室灯光明亮。

    助手听说总经理回来了,就连夜赶到办公室,把查好的资料递给殷正习看。

    “乖乖我出去这段日子,327持仓居然相差三倍节前只有近五十万口,节后就达到一百五十万口,唉”殷正习深深地呼了口气,这说明多空打得很激烈啊,又看了这段时间的价格,就知道多空打得难解难分。

    他预感到这事要出问题的“你明天一早就向各会员单位宣布下去,上午十点半召开讨论交易所关于国债期货交易风险管理的新制度。”“好,另外关于327,国家今天下来一个文件,关于补值贴现率的。”“什么提高了05点”殷正习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欧阳南心。

    欧阳南心一想到明天的战役对周劲的私事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驱车赶到瑞金路上的华隆证券总部。

    华隆证券连夜成立的决策小组正在那里激烈地讨论着,局面很混乱。

    欧阳南心开始无语,细细品味着小兰的那句话:“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暂时地去做我们不想做的事情,虽然这样很难,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后果会更严重”突然他一拍桌子,喊道:“你们都不用说了,听我的吧”大家都安静下来,洗耳恭听。

    “上调利率的文件已经下来,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错了。明天必须平仓,减少损失”叹息声,惊愕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这个决定意味着华隆将面临巨额损失。

    “计算下,按照今天收盘价平仓后我们需要支付多少损失”欧阳南心果断问道。

    “起码一个亿”有人拿着计算器计算道。

    欧阳南心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华隆证券的注册资本也就三千五百万,这样的决定就意味着华隆证券一夜之间就将破产。

    这是个多么无奈的选择。

    “暂时的”“暂时的”欧阳南心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个念头。

    他闭上了眼,他多么希望明天永远不要到来

    六

    第二天,日历翻过三月二十三日。一大早周劲就驱车带小兰来到上海交易所。周劲交代了小兰一些事情,便披上了红马甲走进交易大厅,亲自上阵交易。突然,交易大厅里有人喊道:“欧阳南心来了”只见一个身着深色西装,迈步稳健,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脸的严肃让人感到敬畏。

    他就是华隆证券的总裁欧阳南心。

    是这次327国债期货中最大的空头。

    他的身后尾随着六个身着红马甲的交易员。

    未等他们就位,只听门外有人叫道:“欧总”门口又进来四五个人。

    一个身着西服,外披红马甲的男子走上前跟欧阳南心连忙握手。

    “庄总,你好”说着欧阳南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友谊。

    这人就是昇万集团的总裁庄贺庭。

    庄贺庭点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瘪嘴露出一丝微笑。

    这场同盟该如何抵抗多头强猛的攻势,在场的人都低头窃窃私语。

    待到双方在前排入座,这次多头的带头大哥中时代投资部总裁徐平川也带着几个红马甲上场入座。

    他友好地同欧阳南心与庄贺庭点了下头,算打了个招呼,下场入座。

    徐平川心里想着:你们都亲自下场了,总算我们可以在一个战场一决高低了。

    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上,他不自觉地抓住了夏芬怡的手,两人不约而同地相互一点头,算是一种鼓励,并肩作战,一定要全力以赴八点半交易大厅的所有出市代表都已经入座,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八点五十五分,集合竞价开始。

    大厅里电话声,键盘声此起彼伏。

    华隆证券的一方互相使了下眼色,一个个努力地敲着单子,在昨天的收盘价上下挂单平仓。

    欧阳南心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向自己的下单员点点头,表示可以挂平仓单了。

    九点交易大厅突然发出了“哇”的一声,显示屏幕上出现了开盘价。

    327国债跳空高开14820元,比昨天收盘价高了12元。

    如果昨天收盘价做多的,相当于资金一下子翻了一倍若是做空的,那么也就亏了一倍开外。

    这就意味着每上涨1元,华隆证券就要赔进去十几个亿欧阳南心立刻命令道:“打高价格,马上平仓”交易员奋力敲盘,但是价格迅速拉到14850。

    “平不了我们的盘口太大,只能平一小部分单子啊”交易员边打单边向欧阳南心报告道。

    欧阳南心皱起了眉头,这样就意味着昨天的决定无效了,新的僵局放在了眼前。

    周劲上场就把公司的空单挂单,只是仓位太大没有平掉,然后又用小兰的账户大量买入多单。

    在公司账户里干脆买入多单,都按照市价成交,这样做一个对锁的操作。

    按照当时的保证金25,由于银行的转账比较慢,私底下允许可以非兑现保证金上场交易,只要在规定的结算时间内把钱补上就可以,周劲是公司总经理,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十一点二十五。价格没有犹豫地就冲上14850。

    这时庄贺庭下了指示,敬诚期货的王伟清一皱眉头,没有时间犹豫便打下了一百万口的空单这是怎么回事王伟清琢磨着,宁国安昨天晚上打电话跟我说下文件了,这小子难道没有告诉昇万那不可能啊到底在搞什么啊庄贺庭怎么能这样做呢一百万口啊正当欧阳南心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百万口的空单打出大厅一片哗然接着十秒后,屏幕上又出现了一百万口的空单价格稳牢了,14830至14850之间波动。

    “查查怎么回事”欧阳南心连忙叫道。

    “是敬诚期货的席位”“是昇万集团的暗仓。”欧阳南心判断着。

    殷正习正在组织会员单位开会,讨论这个国债期货交易风险控制新制度。

    他突然发现会员单位中缺了欧阳南心、周劲等人,他正感觉有些不对,但又哪里不对说不出来,突然有交易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悄悄地在殷正习的耳边嘀咕道:“不好了,场内出现异常情况,有个席位抛出了二百万口”殷正习“啊”的一声,他第一反应,这不是严重违规么,远远超过了最高持仓限额。

    “快去查查,是哪个单位”殷正习沉着嗓子急迫道。

    交易员马上跑了出去。

    殷正习坐立难安,不断地搓着手,脚踩地面,他的不自然让底下的会员单位代表都觉得非常惊奇,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交易员突然又跑来了,这回殷正习干脆走出会议室。

    “查到了,是敬诚期货的席位。”“把他们老总给我找来”殷正习皱着眉头,果断吩咐道。

    王伟清突然接到交易所的领导打来的电话,心里一惊。

    他忙打了手势,见有人走上来接替他的岗位,便立刻离场前往交易所总经理办公室。

    “二百万口是怎么回事”殷正习一见王伟清走进来便劈头盖脸地问道。

    “嗯,是海南正祥的户头。”“有没有没收保证金啊”“没有。”“为什么”“其实这个席位是昇万集团下的单。”“什么”“他是我老板”殷正习心里直叫苦。

    预感着将要发生什么突然欧阳南心推门进来,瞧见有人在,便道:“我有事,找你谈谈。”王伟清很识趣地跟殷正习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心想幸亏欧阳来了否则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王伟清前脚刚走,殷正习就发话了:“你仓位有多大”欧阳南心答道:“有七十万口。”“七十万口我已经给你放宽政策了,允许你们开四十万口了你能不能不要老自作主张,搞那么多事情啊”“我借中泰期货的。”实际上欧阳已经开了不止七十万口,他没有说实话。

    “那就赶快平仓。”“我一早就在平仓了可是平不掉啊所以才来找你的啊”“怎么会这样呢”“我也没办法,所以我现在来求你几件事。”“你说。”“你现在就发个通知,或者向媒体公布,出个到目前为止没有接到有关贴息的文件,然后再给我多批一些持仓量。”“这怎么可能啊我已经特批你比别人可以多开到四十万口,你还不够”殷正习顿了顿又道,“没有接到文件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交易所没有权利发出这种模棱两可的通知,你这不是要我去趟这个浑水么”殷正习心里想着:如果这样的通知一出,作为“三公”原则的铁定遵守者交易所因此会被推上很尴尬的位子,这显然是不可取的。

    要求一再被否决了,欧阳南心的心已经凉了一半,他最后恳求道:“那你就宣布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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