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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基地,谁也没再提这件事,看来法兰维斯真的相信她只是试图逃跑吧。经过这件事,伊斯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了许多。

    她独自坐在宽宽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天已渐黑,灯火辉煌的城市里,有她最喜爱的各种舞会,俱乐部,热闹而欢乐的夜晚啊她却不愿回去,她站在窗子边,望着远处发呆,她的世界,她的今后,她的未来,不再充满了希望。她还能有什么出路她还能得到什么呢她觉得她跟死了已没什么区别,因为这纹身,标明了她的地位,她只是德国人的工具,是这战争的牺牲品而已。她被注定只能生存在阴暗的角落,难道她必须这么躲避一切吗

    她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毫无感情地去想那个新提出的火箭发动机的构想,她的化学方面的知识还必须再扩充,好吧,她下定决心,得不到别的,她一定要在科学中做出一件惊人的事情来。她闭上眼睛,象一部机器似的思考,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又扰乱她的心。可她已经学会忍耐,学会承受了,她一动不动,现在这个时候,准是何尼斯打来的,她痛恨他,是他将她带到这儿来,改变了她的命运,毁了她的一生。

    电话还在响个不停,她干脆跳起来,将电话线扯断,终于安静了。她重新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她睡着了,做了个梦,她梦见穆索兰用一支枪指着她说:“你这个叛徒”她着急死了,去看克洛斯,他却冷冷地说:“你解释吧,有谁会相信”她转身就跑,“砰”一声枪响。她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心在猛烈地跳动着。

    “伊斯,怎么了”何尼斯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回过神来。

    “你来这儿干什么”她生气地问。

    “我一连几天都在给你打电话,你为何不接于是我就来了,我进来的时候,你睡得正熟,所以我没叫你,电话线是你扯断的”他问。

    “去你的,见鬼”她推开他,她很需要他温柔的怀抱,可仇恨的火焰一直在她心中燃烧,她无法原谅他:“出去别呆在我办公室”她冲他嚷道。

    “你怎么了”他皱了皱眉头:“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你说对了,”她起身离他远一些:“我是变了,彻头彻尾变了。”

    “伊斯,回去好吗如果你不高兴回你那儿就去我那儿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粗野地打断了。

    “见你的鬼,我哪儿也不去,爱在哪儿在哪儿。”

    “你难道忘了,你说过要我别离开你吗”

    “算了吧,”她笑着,开始露出一副不恭的脸孔来:“那全是屁话,你忘了吧,我怎么可能说呢实话是,我从心底在恨你。”

    “为什么”

    “因为你毁了我”她面露凶相:“你信不信我迟早会杀了你”

    “伊斯”何尼斯吓了一跳,她是怎么了“到底什么回事,说出来,我一定要知道。”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已是凌晨4时了,她要骂出口的脏话终于忍了下来,何尼斯必定又是半夜驱车前来,一直陪伴着她的。

    她摇摇头,终于温和了些。

    “你睡一会儿吧,天快亮了。”她说。

    他走到她身边,她坐在办公桌上,桌上乱七八糟的,纸,尺子,书,乱丢了满满一大桌子,她眼望着地板不吭气。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变了,为什么”

    “是,我是变了,我不能变吗”

    “可这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包括你。”他扶着她的肩说。

    她点点头,依然眼望地板,他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的感觉是正确的,他脱口而出:“什么事”

    她说:“不告诉你。”

    “什么”他问:“法兰维斯知道吗”

    “他知道,但他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你别问了,也不用猜,我是不会说的,这件事与你无关”

    “可你刚才说什么”

    “想怎么说怎么说。”她打断他,又说:“你快去休息吧,我哪儿也不想去,我不值得你这样,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大可不必这样。”

    “回去吧,伊斯,我喜欢你在我那儿,你爱在那儿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她说:“我变了,你最好别理我。”

    他将她抱起来,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并没有反抗,他将她几乎是扔在沙发上,接着扑了上去,热烈地去吻她,吻得她措手不及,没法拒绝。

    克洛斯坐在穆所兰的钟表店后面的房间里,用手顺了顺那微曲的金发,把伊斯的他所看到的告诉了穆所兰。

    “她的确没有受到追究”穆所兰问。

    “已经过去许多天了,她也像从前一样去基地,真奇怪,”他说:“我也没听到其他任何风声。”

    “难道她有什么好理由,只是没告诉我们,比如说:实验,或是什么的。”

    “不知道,她来过这里吗”

    “没有。”穆所兰回答。

    “也许那个党卫军上校,”克洛斯说:“他帮了伊斯的忙。”

    “谁”

    “何尼斯上校,我看得出,很明显,他非常喜欢伊斯,伊斯的很多有关党卫军的情报就是从他那儿来的。”

    “哦这也好,你要时刻注意她,提醒她要保持清醒”

    “我会的,”克洛斯说:“但这件事,好象使她受到很大刺激,以至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她也没跟我联系过,也许有些厌倦了,想要休息一下。”

    “这可以,你要时刻注意着她。”穆所兰说:“据说,冉克跳伞后,她并没有也跟着跳伞,而是掉转方向。”

    “什么”克洛斯很吃惊,她怎么如此倔强

    “不知道什么原因,然后有飞机追了过来,并朝她射击,她可能因此受的伤,冉克听到空中的枪声,但他没有看见她跳伞。”

    “也许是她想将德军引开,”克洛斯说:“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是的,克洛斯,你以前,喜欢过她吗”

    “这个,”克洛斯不知该怎么说,伊斯确实很可爱,可波夏特,才真正地,完全地占据了他的心,还有苏露芝,她也是个美丽纯洁而无辜的姑娘,他也改变了她的命运,这是一种伤害,可为了胜利,他不得不承受这罪过,而他自己呢,他的命运,将由波夏特来改变,他的最深的痛苦,也将由她而埋下。

    他站起来,拿起帽子说:“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好吧,克洛斯,我知道你的处境,确实很为难的。”

    “可只要为了早日胜利再见。”

    “再见。”穆所兰说。

    伊斯终于忍受不了基地的寂寞,她悄悄回到波兹坦,她很失落。走进空荡荡的房间,她习惯地想起了该到换衣服的时间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天黑后美妙的欢乐时光。

    打开衣橱,她看到了那条美丽的带粉色花饰的裙子,后背很低,很迷人的一种款式。她就像看到一把尖刀在她心上,她飞快的抽出那条裙子,把它甩到地上,她转身跑下楼去。

    这纹身,这永远无法去掉的耻辱,她茫茫然地东看西看,最后,她看到桌子一角有一把水果刀,她一步步走过去抓起它,用刀锋往手腕那儿慢慢往下刺,真疼啊她感到很害怕,皮肤刚破了一点儿,她便大叫,丢掉刀子,可一看,屁事都没有,她扑到沙发上,气得嚎啕大哭,她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她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夫。

    哭了一会儿,她又跳起来,找到一瓶酒,拿出一个大杯子,希望酒精能壮壮胆,可随着头越来越昏沉,她的勇气还是一点也没长,相反,她却想起了克洛斯,想起了何尼斯。她调转方向回来的目地不就是要见到这一切不离开这一切吗啊对了,她还说好要扮演波夏特这个角色跟克洛斯见面呢,怎么能死呢太蠢了,好好活着,明天,明天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天黑了,她没有开灯,屋里光线很暗,她越发感到孤独可怕。

    电话铃响了,肯定是何尼斯打来的,她多想接啊,她需要有人跟她说说话,他对她多好啊,她可得到他真诚而温暖的怀抱,他深情而执着的陪伴,他的宽容与耐心是她最愉快的享受。

    她终于抓起电话:“喂。”

    “你回家了,伊斯”他问。

    “是的。”

    “陪我吃饭好吗”他问。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吃饭”她问:“我不想吃。”

    “我在等你呗。”他说:“一起去吧,我马上就来接你。一个人我怎么去吃呢”

    她哭了,因为她最脆弱的时候,他总能打动她。

    他很快便到了她的住处,他走进来,伊斯独自坐在沙发上,他闻到屋子里有一股酒精味。他走过去,说:“伊斯,看你这样,我觉得很不安,可你就是不告诉我。”

    “你别问。”她说。

    他坐下,伸手顺开她脸上的头发,她的眼睛都还红红的:“好吧,不想让我知道就算了,可是你看,才几天,你竟变得这样你不说就陪我去吃饭。”

    她摇摇头。“我已经很饿了,难道要让我也陪你饿着吗”他说。

    她点点头,“老天,这可不行。”他一把拉起她:“上楼换换衣服,无论如何,一定要去。”

    她终于站起来,朝卧室走去,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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